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只是一顆棋子 文 / 央玥
禮王府內,意琛好不容易才讓人把發瘋的禮王妃勸回房間去,獨自一個人站在花園裡,看著一旁枯敗的蓮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恭言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意琛手背的傷,雖然不是傷得很深,可是看起來卻很嚴重,青黑了一大塊,而且擦破皮,血沿著指尖滴在地上,看起來很駭人。
「公子,讓小的為公子包紮吧。」
恭言走過去,看著意琛說道,他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來了藥箱,裡面都是一些尋常止血鎮痛消腫的藥粉藥膏,還有紗布之類的。
整個禮王府那麼大,不管是誰都難免有一些磕磕碰碰,而仲良更是經常無端把自己弄傷,所以藥箱可是說到處都放著。
「王妃怎麼了。」
意琛有一點和姝凰很像,那就是在禮王妃面前,會喊她母親,可是在背後,卻尊稱王妃。而姝凰也同樣,在尤氏面前叫她母親,可是轉身過後,卻叫她尤氏。
在他們的心中,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只有一個娘親,其餘的人,不管如何,也只能是其餘的人。
「情緒有些不穩定,王爺已經讓人去請太醫,等太醫來到開了安神茶估計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恭言說著,打開藥箱,把紗布拿出來。
「待會你回到仲良的身邊吧,何貴妾那邊,估計也不好惹。」
意琛想了一下,如此說道,他成為世子這件事,不光是得罪了禮王妃,連何貴妾也一同得罪了。要知道,仲良曾經是最有希望得到世子這個位置的,就算這麼多年過去了,何貴妾依舊沒有忘記。
「公子,這條路,小的看來,走得很艱辛。」
恭言一直陪在意琛的身邊,很多事情都知道,可是就算知道了,只要是意琛決定的事情,就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
「回去吧。」
意琛不和他多說什麼,恭言是他安排在仲良身邊照顧的小廝,如果被人看到他和恭言之間有太多的聯繫,可能會壞事。
他隨手拿起一條紗布,在手上纏了幾圈再打個結就算完事,對自己的傷是一點都不在乎。
原以為還要等一段時間,不過今天看來,所有的事都塵埃落定了。
那麼就要去向懋澤說明一切,省的他在那裡乾著急。
其實意琛一直都知道懋澤在哪裡,因為一開始奉勸懋澤離開的人是他,依照意琛的性格,既然他能這樣說,那麼肯定所有的事都安排好,只需要懋澤點頭而已。
而懋澤的藏身之處就是傾醉樓。
曾經姝凰說過,傾醉樓處在鬧市之中,而且因為裡面都是聽書看戲的地方,蛇龍混雜,雖然看來並不是善類,但是若是想要隱藏,這裡是最好的去處。
意琛也同樣有這種想法,所以才讓懋澤住在這裡,而禮王妃和禮親王派的人,卻越找越遠,都已經出了皇城,也沒有想到這個地方。
「今天聖旨下來了,我即將要取代你,成為世子。」
房間裡,幽靜典,半透明的簾子擋住了一半的視線,隔開了內屋和外室。
懋澤坐在軟榻上,手中把玩著一個精緻的暖爐,臉上是清淺的笑意,對意琛的話不以為然。這件事原本就在他們的意料之中,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你要如何祝賀我,要送我什麼東西?」
意琛很難得這樣開玩笑,而這種放鬆一般都是對著懋澤或者韓晉才會表現出來。他一直都在偽裝和壓抑,每個人都以為他只是徒有相貌的影子而已。
懋澤懶散的打了一個哈欠,他對意琛的安排,除了不能出街遊玩以外,一切都很滿意;看來,他這種慵懶隨和的性格,真的很適合當一個散客,而不是朝政上的棋子。
「說到有錢,你可比我有錢多了,這樣都要敲詐我一筆嗎?」
這話不假,懋澤很忙,每天跟著禮親王到處奔走,相對來說,意琛就有很有空,可以做各種事情,比如經商。
「而且,你腰間佩戴的玉珮,可不便宜,少說也有四五百兩銀子吧。」
懋澤變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嘴角是玩味的笑意:「你什麼時候變得愛擺顯你的錢財了?」
意琛手中的錢很多,可是卻從來都沒有表露出來,因為在眾人眼前,他只是懋澤的影子,如果很有錢的話,好像說不過去。
聽到懋澤這樣說,意琛往下瞄了一眼,腰間的是一塊老坑玉羊脂玉珮,從表面看來並沒有什麼出奇,甚至有些古板陳舊。
可是,只要稍微懂得玉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塊上等的好玉,而且是可遇不可求,有時候就算是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
遇到了,又未必有這個錢,可以買下來。
不用再多表述,也知道這是姝凰送他的,與其說是送,更不如說是還,曾經在傾醉樓裡,意琛為了擋下傾倒的水桶而損了一塊玉珮。
不過,意琛收到這面玉珮,並不是姝凰親手交給他的,而是由闌珊轉交,就好像完成一件任務而已,並沒有一絲絲的感情在裡面。
因此意琛也不去在意,別再腰間當做一般的配飾,並沒有認真的去看過。現在懋澤特地提了一下,他才仔細看了一番,不得不佩服姝凰的眼光。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意琛很快的就把目光收了回來,姝凰只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個棋子而已,不應該在棋子的身上花太多的時間。今天徒手為她擋了一下,已經超出了一個棋子的範圍,難道因為懋澤的不正常,讓自己也變得不正常起來了嗎?
「再過兩天吧,現在回去,他們會殺了我的。」
懋澤抱著暖爐笑著說道,他可是深知母妃和老頭的脾氣,正在氣頭上,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回去的。
等事情塵埃落定了,他們沒辦法的時候再回去。
「是了,還有一件事,我差一點就忘了和你說。」
意琛抬起頭,看著懋澤,其實像意琛這種心思縝密的人,每做一件事都在心裡算計很久,又怎麼可能是真的忘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