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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老應殺回來了 文 / 伊甸園主人

    新任教育局局長老應,熱情洋溢地送走了市委組織部解部長,以及老局長王局。王局握著他的手,嘴上在說以後教育局就拜託給你了,本市教育事業百廢待興,相較兄弟縣市臨江市還差一個檔次,這不讓大家失望了,現在就指望新局長了。

    老應是個人精,一旦春風得意,腦袋瓜就特別的清醒。他知道王局嘴巴上說得越好聽,心裡估計已經在罵他了,罵他臭小子爬的那麼快,原本被打回原形擔任教研室主任了的,沒想到這才幾天光景,就來了個大躍進,一下子頂替了局長的位子,簡直生的像火箭一樣迅猛。

    兩位老領導走了之後,偌大的市教育局,前後左右總共4幢大樓的新主人,就變成了他應國興。以前王局的辦公室歸了他,王局的地位歸了他,看誰還敢瞧不起他,甚至於給他臉色看。

    今天是全局的大日子,所以大家人都到得很齊,包括身體不舒服的老陳也在。大家一起在局食堂吃了飯,老應也不給大夥兒留出午睡的時間,就迫不急待地要形式局長兼黨委書記的權力,在三樓大會議室召開了局內中高級幹部會議。

    老應前腳跨進門,後腳就有人衝上去給他挪出了椅子,老應瞥了那人一眼,好傢伙,原來是局辦的小黃,小黃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乖巧懂事了。

    於是老應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原本王局坐的主位上,大傢伙等到他坐定了,這才按照職位高低,一次入座。隨即,又是局辦的邊愛珍,遞上來一杯先噴噴的龍井茶。

    老應動作誇張地聞了一口,這要送茶的是路彎彎或是白晚霞,他估計就該捏著白玉一般的小手不放了,最好她們的領口開大一點,可以看清楚裡頭的大寶貝。

    老應志得意滿地掃了眼眾人,幾個科室的人都在,老陳在忍不住地咳嗽,這把老骨頭了,也夠難為他的,不過今天是自己第一天上任,就算是得了癌症,也不准請假,否則領導還有什麼威風嘛。

    「老陳,看你身體不舒服,作為新任局長,我肯定是格外關心下屬的身體健康,以及生活幸福的,所以老陳你先簡單介紹一下計財科目前的工作情況,陳述完,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老應吩咐道。

    老陳感激地點了點頭,就算是他這種在教育局混了大半輩子的過來人,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最後上位的竟然是應國興,而不是大家預料中的蔣局長,不過這個年頭一閃而過,在新局長面前,一定要給足他的面子,於是他鄭重其事地發言道:「那我這把老骨頭,就先進行工作匯報了。尊敬的應局長,這段時間我們計財科各項工作開展順利,各項開銷一直控制在合理範圍之內……」

    老陳好不容易說完,又忍不住咳嗽了幾下,老應便打斷他道:「老陳你就先到這吧,你也是退居二線的老幹部了,局虧待你呀,回去後好好養病,你辛苦了!」

    老陳連忙謙虛道:「這主要是因為王局和應局你們兩位大局長領導有方,我們這些做下屬的,盡到本分職責是應該的,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

    老陳這番話有兩個目的,一個是他雖然已經退居二線了,但是對於如今的官位非常留戀,並不願意就此罷手,轉交給了別的年輕人。第二個是他拍一拍新局長的馬屁,年輕人拍上級領導馬屁沒什麼大不了,他作為老幹部,教育局的老前輩,拍一拍那效果肯定不一樣。

    果然,老應對老陳的表現非常滿意,都忍不住鼓起掌來,有了老陳的表忠,誰還敢拖拖拉拉的不給面子,難道論資格,在坐的還有比老陳更加老的嗎?

    老應這麼帶頭一鼓掌,其他人也一個個接了上來,頓時偌大的會議室裡,掌聲雷動,老陳病怏怏的臉上,都不自覺地隱現出了難為情的紅色。

    老陳在一片掌聲過後走了,老應就讓人事科的白晚霞匯報工作。白晚霞今天穿了一身白襯衫黑裙子的職業裝。4月初的氣溫雖然不甚溫暖,但對於愛美的白晚霞來說,早就等不及要展現她豐滿白皙的身材了。

    說實話的,她的一對飽滿胸脯在整個教育局稱得上數一數二,能和她比的幾乎沒有,就算是路彎彎,論cup兩人或許不相上下,但是論大小,那絕對是30歲左右的白晚霞更勝一籌。

    尤其是白晚霞坐得近,離老應只有兩三米,她的領口的紐扣又沒有扣上的緣故,老應一雙賊溜溜的眼珠子,就朝它們投去了注目禮,幸虧白晚霞也是見慣了風月的女人了,否則肯定羞得無地自容,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回應局長的話,我們人事科作為教育局最重要的科室,這段時間正在進行本年度新教師的招聘考試,筆試已經結束了,面試安排在4月中旬,等忙完教師招聘,就該著手各學校校級領導的調動和陞遷工作了。」

    白晚霞說的字正腔圓,她的工作能力其實很優秀,所以有時候人長得太漂亮也並非好事,容易掩蓋了她本身的特長,害的男人一見到她,總是聯想到那種事,也難怪當初趙文海對她會欲罷不能,最後落得公之於眾,身敗名裂的下場。

    老應耐心地聽白晚霞匯報完,指示道:「一年一度的新教師招聘考試,是我們教育局最為重要的工作之一,對於你們人事科來說,那就是最最重要的。這項工作做好了,你的人事科科長位子就穩穩當當的,畢竟教師招聘的整個過程,我們是要向全社會公開,也得向市委市政府以及南洋市教育局交待解釋。」

    白晚霞點了點頭,胸口那兩塊軟肉隨即也上下抖動了兩下。

    老應嚥了口唾沫,繼續說下去道:「所以我們一定把好關,做到公正嚴明,一絲不苟,絕對不能讓人走了後門,鑽了漏洞,到時候老百姓投訴我們,去市委市政府打鬧,事情就麻煩了。」

    白晚霞連忙保證道:「應局長您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好關,不麻痺,不鬆懈,一步一個腳印,把今年的招聘工作做到做好!」

    老應曖昧地瞅了白晚霞一眼,他好像學著趙文海擺出那個姿勢,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而且萬一白晚霞不同意呢,現在嘛,他上位做了局長,覺得把握一下子就提升了好幾個檔次,相信白晚霞是個識時務的女人。

    「那就好,白科長辦事,我還是信得過的,老蔣你說呢?」老應忽然目光一轉,移到了一旁的蔣局身上。

    蔣局正在愣愣出神,當初王局在位的時候,很多事情就扔給他打理,所以這些年他都習慣了坐在此刻老應坐著的位子,然後聽幾個科室的負責人一個個匯報工作,滿意的囑咐他們繼續保持,有問題地叮囑他們及時改進。可惜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時至今日,老應代替了王局,同時爬到了他頭上。

    蔣局回過神來,尷尬地應答道:「對,應局說得肯定不會有錯。白晚霞以前是教研室的幹部,後來調往人事科,能力還是可以的。」

    老應故意找茬道:「什麼叫我說得肯定不會有錯。你忘了**怎麼教導我們的了嗎?我們這些領導幹部,一定要經常的互相批評、自我批評。所謂流水不腐戶樞不蠹,沒有人一定是對的,更不可能永遠是對的,就算是偉大領袖**也不例外。」

    這番話有點像是雞蛋裡挑骨頭,蔣局明明已經服軟說好話了,老應卻仍舊不肯輕易放過他,逮住機會就讓他難堪,讓他在下屬們面前丟臉抬不起頭。

    蔣局見今天老應似乎來者不善,就乾脆嗯了兩聲,不說話了。

    接下去是局辦譚主任匯報工作了,老應笑瞇瞇地發話道:「老譚,你是局辦的老主任了,自從小吳走了之後,局辦的工作負擔不輕吧,幸好你的兩個手下能力都不差,再接再厲,我看好你們。這段時間的工作,你就簡單說說吧,我看局內那麼多的科室,每個人如果都長篇大論的話,得花去不少時間呀,怕是連坐都要坐不端正了!」

    老應這一句指桑罵槐,話音一落,就聽到悉悉索索地挪屁股聲,正要換個舒服的姿勢打個盹的男男女女們,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老譚倒沒有聽出應局長的弦外之音,他做事向來比較本分,缺點是能力不足,另外就是沒主見,吳曉在的時候,他就格外仰仗吳曉的文筆,後來吳曉一走,說實話,領導的稿子一下子就沒人寫了,他是辛苦加班了好幾個月,才算把狀態給調回來,多不容易。

    不過坐在他身後的小黃和邊愛珍聽了新任局長的誇獎之後,工作的積極性一下子就上來了,看來剛才的馬屁沒有白拍,應局長是個心記下屬的好領導。這本來是局長秘書或是普通辦事員干的活,被他倆搶著來做,生怕馬屁拍輕了,領導都沒有感覺。

    譚主任見兩位手下今天做事特別勤快,心裡就覺得怪怪的,他在局辦怎就從沒享受過他倆的這種待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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