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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89章 花開堪折直須折(2) 文 / 鏡未磨

    嚴絲合縫的白色襯衣,領口永遠平整乾淨,以她的身高最方便的就是看到那裡,再一抬眼,便是他修剪利落的齊耳短髮,連耳朵上面的弧度都看得清。他的髮質很好,柔順蓬鬆的一頭發線。

    跟哥哥秦涼一樣講究,他們兩個出入的理髮店,數來數去就那兩家。信得著的理髮師,更是少之又少。

    只有保姆在家,秦秋彥帶江南出去旅遊了。又是江南臨時起議,這麼大的人了,不定性起來像個孩子,秦秋彥也肯縱容她。

    保姆報備過兩人的行程,又說:「大少爺打來電話,說他今晚回來,不過會很晚。」

    她說的是秦涼。

    秦暖說了聲:「知道了,宗政可能也要晚回來,我們先吃飯吧。」

    晚上秦暖洗過澡,靜下心做習題的時候,聽到上樓的聲音。

    她開門去看。是離宗政。

    「是你啊?」

    離宗政瞇起眼睛,懶洋洋:「那還有誰?」

    「我以為我哥呢,他今晚說要回來。」

    離宗政看了她一眼,直接回房間。

    秦暖碰到難解的題,拿去問離宗政。

    敲了兩下房門,直接推門進去。

    離宗政正在換衣服,剛脫下襯襯扔到床上。

    回過頭瞪她;「我讓你進了嗎?挺大個姑娘怎麼隨便進男生的房間。」

    秦暖也有些尷尬,視線閃躲,搖了搖手中的習題冊:「來問你幾個題,想破腦子也想不出答案了。」

    離宗政已經扯過睡衣套在身上,示意她到桌子前坐。

    「就你那破腦子……」

    走過來,才低下頭問她:「哪道?」

    接著冷下臉,靠到桌沿上:「你什麼時候能長腦子?回去穿件衣服。」

    秦暖之前洗過澡,又是酷暑的盛夏,穿一件緞子的睡衣,黑色的吊帶設計,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肩膀,淨美白皙,宛如珍珠眩目耀眼。胸前一片春光,若隱若現。

    離得這樣近,她身上散著沐浴露和洗髮水的香甜之氣。離宗政薄唇抿緊,竟像有些不敢看她,提醒她去穿件外套過來。

    秦暖嘟嘟囔囔的懶得動彈,一家人有什麼?他不是弟弟麼。

    沒走幾步,看到他床上換下的襯衣,撈過來直接穿在身上,又坐回來。

    「可以了吧?讓你講幾道題,怎麼那麼多事啊?」

    離宗政無可奈何歎氣,問她:「哪道?」

    秦暖指給他。

    離宗政修長的手指按在題目下方讀了一遍,馬上就能有思路,彎下身邊畫圖邊給她講解。

    額發半垂,間歇性停頓一下,悠悠的轉著筆,問她:「聽懂了麼?」

    秦暖盯著他手指上不停旋轉的圓珠筆,那麼靈活,又疾又快。

    她腦子就更加不好使了,嗡嗡的響。

    離宗政抬手彈她的腦袋:「又跑神?有沒有在聽?」

    秦暖抽過他手裡的筆:「你能不能安靜一下,讓我好好想想。」

    數道題目講下來,她已經困了,掩著手打哈欠。

    離宗政說:「回去睡吧,明天再講,我去洗澡。」

    秦暖困得睜不開眼,迷迷糊糊的點頭:「真的太晚了,我去睡……」

    扔下筆,轉身走幾步,準確無誤的把自己扔到大床上。

    離宗政無奈的一偏首,又來?

    走過來居高臨下提醒她:「秦暖,回你房間去睡,這是我的床。」

    秦暖整張臉埋在床上,聽他說話,反倒縮進被子裡。

    模糊的說:「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關上,謝謝。」

    離宗政在秦家住了三四年,像這樣倒換著房間睡平均每個星期都要有個一兩次。

    沒有辦法,抱起她放回去,她睡得正濃,又要跟他鬧。

    只得抱上衣服去她房間,到現在這樣的模式已經很適應了。

    先去洗澡,站在床前看一眼,床上散落著她換下的衣服,甚至連內衣都有。

    離宗政收起來拿去幫她洗了。

    這些年就連這個,他也適應了。最早秦暖第二天醒來,見他幫著洗了衣服,紅著臉跟他大吵大鬧,罵他多管閒事,那樣子明顯是害羞。

    慢慢的不會了,後來有的時候他太忙,不給她洗。

    她會理直氣壯的掐腰問他:「你洗自己衣服的時候,怎麼不順手把我的也洗了?」

    離宗政從房裡出來,在走廊上碰到西裝革履的秦涼。

    抬眸:「哥……」

    秦涼桃花眸子淡淡瞇起來,慢條斯理:「這是暖暖的房間。」

    離宗政轉身要下樓,抬手一指:「她睡在我房間。」

    才走一步,秦涼抬手扣住他的肩膀,在身高上兩個人還是有差距的。

    秦涼指掌一用力,已經將他按到走廊的牆壁上。

    這是個邪惡的男人,小小年紀締造商業傳奇,成績斐然到令人稱頌。就連儒乾淨的氣質也是遺傳了秦秋彥的,俊美如阿修羅,笑一笑,桃花懷邪,艷光流轉。即便春風滿面,骨子仍有掩不住的冷意。

    手掌撫上來,盯緊離宗政,像是交淺言深。

    「笑笑將你送過來,目地可以讓你跟哥培養感情。你想背叛我?」

    離宗政扯動嘴角,那樣子亦是說不出的邪氣。

    「哥,我喜歡女人呢。你不喜歡?」

    秦涼作思索狀:「你說,我們兩個在一起,哪個是攻,哪個是受?」

    離宗政拔開他的手;「這兩個都不適合我。」一轉首,只說:「豆豆姐來了。」

    秦涼瞇子瞇緊,冷了顏。

    離宗政樹起身往樓下走,跟來人打招呼:「豆豆姐,早啊。」

    秦暖起晚了,慌慌張張的推門出來,一臉抱怨:「宗政,哥,你們怎麼都不叫我?要遲到了。」

    秦涼說:「晚不了,哥送你。」

    秦暖看到黃豆豆笑嘻嘻的:「不用,你送豆豆吧,我搭宗政的車。」衝上樓,從身後逆襲他:「我比豆豆還大呢,你怎麼從來不叫我姐?」

    離宗政拿眼睛瞄她;「你哪裡大?」

    秦暖就撲上來掐他。

    高考大軍像是一條滾滾洪流,席捲著時間,擊打岸邊的岩石,一陣陣破碎的轟鳴聲。

    天越來越熱,每一天都跟下火一般。流火的五六月習題堆積如山,沉悶的教室裡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秦暖習慣在晚自習來臨之前,獨自到操場一角的長椅上透氣。

    看天色一點點暗下來,迫切的希望徹底黑透,會有星子如釘般灑下。

    那時候風在耳畔輕輕的吹,髮絲輕盈,方覺得青春其實沒有那麼沉重,是美好的。

    「又不吃飯?」

    下一秒被人扯著手臂從長椅上拖起來,漢堡和奶茶已經塞到她的手裡。

    「每天晚上不吃飯,是想把骨頭都瘦沒?」

    秦暖天熱的時候就很不想吃東西,由其這個時候,每天趁同學去餐廳吃飯的時候,她便獨自溜在這裡來享清閒。

    放到一邊:「真的不想吃。」

    離宗政挨著她坐下,修長的四肢閒散的伸展著。

    靠到椅背上不說話。

    時間在這一刻安靜極了,有蟲鳴嗡嗡的響,看遠處,夕陽殘破如血。高三晚自習的同學們,默默的在校園中穿梭,像是夜幕降臨,遊蕩四處的幽靈。

    秦暖歎口氣:「真希望明天就高考,這樣沉悶的氣氛憋死人。」

    離宗政看她一眼,淡淡說:「現在是好的,以後沉悶的時候只會比現在更多。」

    秦暖覺得離宗政要是最輕鬆的一個,時間再怎麼推移,他的生活節奏卻不怎麼變,還是那樣悠悠的。像那古老陳舊的轆轤,轉動得悠閒而緩慢。可是,以他的成績可以進任何一所大學,想學任何一個想學的專業,這一切對他而言簡直太過輕而易舉。

    他每天需要做的,只是等時間被壓縮,那一個點的到來。然後就可大放光彩,多少人能有這樣一帆風順的人生?

    其實他可以早早被保送的,可是他不肯,秦暖問過他:「高三這樣痛苦,中國還有比高考更折磨人的考試麼,你有這樣好的機會,怎麼不走?」

    離宗政便目光深邃的看她一眼。

    「怎麼捨得。」

    「捨不得什麼?」

    離宗政不答。

    秦暖便問:「你到底有幾個好妹妹?」

    學校裡那麼多的好姑娘都寄情於他,離宗政又有多少女朋友,粒粒數來,只怕數不盡。美人如玉又如花,難怪他捨不得。

    每每她這樣問,離宗政咬牙切齒。

    上自習的鈴聲響起來。

    秦暖沒動彈,只提醒他:「上自習了。」

    離宗政頭一偏,枕到她的肩膀上。

    「真的想學醫?」

    秦暖「嗯」了聲:「有什麼不好麼?」

    離宗政只說:「那好,我也去學醫。」

    秦暖移開他的腦袋;「你老跟我學什麼?就算我是你姐,也沒哪個弟弟這麼粘人的。」

    他來z城讀書,就算住在秦家,其實也可以和黃豆豆一所學校的,他們從小在一個城市長起來,更熟悉一些。可是,離宗政跳級上到高中,不僅來到秦暖的學校,不禁又跳級擠到他們班裡來。

    「那我將來要當婦科醫生,你也當?」

    離宗政側首看過來,定定的看著她,天色已晚,他目光明亮,熠熠發光,一張臉如斯完美。

    他微笑:「我看其他女人,你不虧了?」

    秦暖愣了下:「什麼意思?」

    離宗政身體前傾,吻上她。

    他的唇有一絲的涼意,像是玉石瓷器那般。馨香的氣息近在咫尺,漫進她的唇齒中,陳年酒香那樣微微醉人。

    很快便放開,站起身,低低說:「走吧,回去上自習。」

    秦暖卻像著了魔,有些不能動彈。

    高考放榜,秦暖如願考上醫科大學,離宗政更加沒有懸念。

    大學不在z城,去學校那一天。

    秦涼特意從公司趕回來,把秦暖抱進懷裡跟她告別。看了離宗政一眼,別有深意的提醒自己的傻妹妹:「長點兒心眼,別被人怎麼吃掉的都不知道。」

    秦暖果然傻著臉問:「什麼意思啊哥?」

    秦涼笑得吟風弄月,告訴她:「有什麼不懂的,問宗政。」

    秦暖便一直纏著他問,秦涼那句話什麼意思。

    離宗政只問:「你們秦家為什麼有個狐狸哥哥,卻有個豬妹妹,難道兄妹兩人不該是一個物種麼?」

    秦暖嘀咕:「宗政,我是你姐呢,你怎麼一點兒都不尊重我?」

    離宗政好笑:「我可沒說過你是我姐。」

    大學校園在老校區,還是那些作古的建築,宿舍的居住條件很差,八個人一間的大宿舍。

    從大一起始,離宗政和秦暖都在外面租房子。

    一層樓的兩個住戶,兩個人是鄰居。

    秦涼刻意打電話來提醒:「上大學了,也該有點兒生活自理能力了,總不能像江南一樣,一把年紀了還得爸爸照顧著。別跟宗政租一套房子,讓哥知道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秦暖開他玩笑:「我知道你對離宗政有超強的佔有慾,哥,你可真傷豆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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