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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10章 想不想我(2) 文 / 鏡未磨

    不是說又接官司了麼,忙得上天入地的,和宋林愛湊了兩次局了,就她缺席。

    江南去廚房裡拿碗把雞湯盛出來,出來才說:「我吃過了,薄南風回來了,還沒吃東西。」

    孫青驚了下:「呀,你老公回來了,人呢?」

    「在臥室睡覺呢,這幾天看樣子是累壞了。」

    順帶給孫青也盛了一碗。

    「你快喝吧,補足了精神再血氣方鋼的說你算了一卦的事。我先給薄南風送過去。」

    江南端著湯去臥室,孫青自己打開電視看。

    薄南風這一覺睡得太沉了,醒也醒不來,又像是做了惡夢,所以即便睡著,眉頭一直擰得很緊。

    江南放下碗,坐到床邊輕輕的喚他。

    「南風……南風……」

    薄南風微微挑開眸子,看清是江南,睡意還很模糊,嗓音沙啞:「老婆……」抓住她一隻手,拖到懷裡來,連同被子一起抱緊,接著又閉眼睡著了。

    江南哭笑不得,又推了推他。

    薄南風清醒了幾分,仍舊沒有睜眼。

    「嗯?」

    「南風?」

    「你說,我聽著呢。」

    「我從媽家拿來的雞湯,還熱著呢,你起來喝點兒再睡好不好?」

    薄南風睜開眼,靜靜的看著她,睡意朦朧的眼中滿是流光。離得這樣近,就那麼一眨不眨的定定瞧著她。

    半晌,喉結動了動;「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你明知道我不是好人。」

    好人壞人,不是嘴裡說說這樣簡單。江南雖然覺得自己還不是很瞭解薄南風,至少沒將他真正的看透,他身上有好多的秘密,非是等熟透了,表皮破開,她才能看得到。火候不到,似挖都挖不出。

    可這些江南都不在乎,她是個簡單的人,也想在這個複雜的世界用簡單的視角看全世界,相信自己的感覺,哪怕被自己欺騙,她也認了。

    世事不就如此麼,你覺得他簡單他就簡單,你執意把他想複雜了,他也一定會變得很複雜。可江南不是後一類人。

    拿過他的手輕輕的貼在臉頰上蹭。

    「傻瓜。」同樣盯緊他,微微笑起來;「你是我老公啊,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再說她對他的那些好,遠不及他給她的。感情的事本來就無法對等,她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以至於不用虧欠他太多。

    薄南風慢慢的鉤動嘴角,弧度一點點上揚,很微薄,但是好看。湊近去,拿額頭撞上她的,撞出響。同樣罵她:「你才傻。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丫頭呢。」

    把她整個人提到床上來,攬到臂彎裡。讓她枕在他的胳膊上,知道她很擔心他。他也想打起精神,不這麼半死不活的讓她擔心。江南雖是傻,可也通透,很多想法她只是不問而已。時有**已經猜到哪裡出了差子,薄南風覺得實在沒必要瞞她。

    再啟音,喉嚨一下變得很乾澀:「老婆,天明再也回不來了。」

    江南心裡「咯登」一聲,不可思議的轉首看他。猜到或許跟阮天明有關,但他這句話什麼意思?江南一顆心跳動得很急,沒有章法,像在急急的往下墜。很多感想往下湧,又極力的往下壓,不是不敢相信,是不願相信。

    半晌,瞠目結舌:「你什麼意思?」想問他,你跟他絕交了麼?他不打算再跟著你?可這一回,她不能迫使自己做這樣簡單的想法。若真是那樣,薄南風不會有這麼消沉的表現。

    薄南風轉首看向她,眼睛裡滿是亮晶晶的東西。幾乎是吸著鼻子說;「他為我擋了刀子,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這樣說都是好的,薄南風明知道這是在欺騙自己,給自己飄渺的希冀,以為沒見到他死去,他就有可能還活著。

    多麼愚蠢的想法,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阮天明說得沒錯,他們對別人這樣做的時候,都是不留活口的。都是同一條路上的人,下手又怎麼可能會姑息手軟。

    可那現實實在太過殘酷,薄南風倒寧願欺騙自己一輩子。

    太過心疼了,就想一想,此去經年或許哪一天便在路上遇到。即便很陌生,也該一眼看出,那是他許多年前交好的兄弟。

    江南一下摀住嘴巴,驚得說不出話來。眼睛瞪得很大,太大了,眼淚無節制地滾滾而下。在她聽來,都是難以置信的驚心動魄。在那個灰黑的世界裡,人的生命真的只如螻蟻一般麼?

    像阮天明那樣,彷彿昨天還近在眼前,好好的一個人,有說有笑。眨眼間就不在了,而且不是短暫的離開,是在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不見。

    想起她和薄南風的相見,是阮天明找的她。執手相看,很斯儒的男子,帶金絲框眼鏡,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不合適宜的戾氣證明他是個不同尋常的人。那笑容如今想起來,竟讓人憐惜到撕心裂肺。

    薄南風攬緊她,一再再的往懷裡收緊。知道她很害怕,其實不想同她說起來,一輩子都不說起。在他看來,這樣的殘殺尋常到他可以不以為意。可江南不同,她是見慣了陽光的人,又是做這種職業,小小的不公就能拿法律來維權,跟他們解決紛爭的手段相差太多。在她看來,他們這樣估計要是最血腥的野蠻人。

    只怕是嚇到她了,輕輕的哄:「很害怕是不是?對不起,我就是那個世界裡的人,很骯髒,見不得光。我知道不應該跟你說起這件事,可我真的很難過……」

    怎麼可能不難過,薄南風的命是阮天明撿回來的。就連他自己都那樣說,如果當年阮天明沒有伸手拉他那一把,估計他活不到今天。

    江南是很害怕,也很難過,有太多的不可思議壓制著呼吸連喘氣都變得困難起來。

    可越是這個時候她越要勇敢,因為薄南風一定比她更難過更害怕。

    碰觸他的雙手已經冷透,江南反手把他抱進懷裡來。

    告訴他:「別想了……好好睡,沒人說你是骯髒的,也沒人說你見不得光……無論怎麼樣,你在我看來都是最好的……」她哽了一下,盡量讓自己平和的說;「那些都不是你的錯,人有很多無能為力的時候,有的時候只是沒有辦法,怨不得你。乖,睡吧。」

    睡著了,便不會那麼痛苦,淋漓盡致的東西會忘記,包括那些不隨人願的,通通都能麻痺掉。

    薄南風在江南的哄騙中漸漸的睡過去,沒有多困,只是鋪天蓋地的倦怠往上湧。

    陷入無邊黑暗中,因為有了江南的體溫,一切變得和絢起來,連冷透的身體都漸漸回暖。

    江南甚至忘了孫青還等在客廳裡的事。

    不過孫青也不急,家庭倫理劇看了一集又一集,順便到江南家的冰箱裡搜刮東西吃。

    聽到臥室門聲,轉首望過去。

    「你老公喝個雞湯的時間還真是長?現做的啊?」

    江南愣了下,顯然忘記她在那裡。看到後狠狠的一拍額頭:「忘記你的事了。」

    孫青咂咂舌:「瞧我這悲摧的存在感。」見江南眼眶通紅,那樣子明顯是哭過了,剎時間生起緊張,也不敢跟她打笑了。只說:「跟薄南風吵架了?」

    這樣長的時間還以為好好的溫存了一番呢,不想竟是如此。

    站起身,拉她過來坐,想安慰無從下口,就說;「別跟他一計較,畢竟年紀小,而且薄南風那個人已經不錯了,別的女人燒高香都求不來。他平時對你多好了,偶爾發一發脾氣你也別往心裡去。你們什麼時候要感覺婚姻生活不美滿了,就看一看我,想想方青山他大爺的平時是怎麼對我的,心情是不是會立刻變得好很多?就想想你們再怎麼糟糕,其實也是不錯的?」

    哪有這樣自嘲自己的,也就她孫青幹得出。

    打消她的念頭:「別胡亂猜了,根本沒吵架,又不是小孩子了。」

    孫青再度確定:「真不是?」

    江南搖了搖頭:「不是,你就放心吧。」

    孫青松口氣,大咧咧的坐到沙發上。

    「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就猜薄南風不會跟你計較,多好的人啊。」關掉電視機,問她:「我算卦那事就先不跟你說了,看你現在也沒什麼心情。我去找愛愛,她估計有時間。」

    宋林愛也沒什麼時間,就中午休息一會兒,下午還得按時按點的上班。

    不過下午鍾慶豐過去了,幾個高層陪著轉悠一圈,巡查一結束,過來毫不避及的叫上宋林愛;「換上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同事們連一眼都不敢多看,甚至驚訝都沒有,兀自鎮定地做手中的事,只時不時的偷窺一眼。

    宋林愛知道大家心理怎麼想,她現在和鍾慶豐的關係算是徹底**裸地曖昧起來了。

    手上還有工作,看了他一眼,沒說去換衣服。

    「我還上班呢。」

    鍾慶豐當著一堆下屬面依舊那個調調:「陪我出去也是工作。」抬腕看一眼時間,平平的說:「十分鐘,十分鐘之內不跟我走,你照樣會丟了工作。」

    宋林愛偏頭無奈。

    鍾慶豐這樣的男人時時刻刻的霸道,連她這麼多事又較真的女人都沒了脾氣。

    最後還是換了衣服跟著他出去,不好在這裡太過執拗了,反倒是向別人無休止的炫耀。

    他既然說是有工作,那麼她就從善如流的當工作待。

    出來了才問:「去哪裡?」

    鍾慶豐不喜歡司機跟著,每次見面都是他自己開車。打著方向盤的時候很認真:「去公司,幫你約了人事部的領導,你接下去的工作他們會給你安排。」

    宋林愛握著安全帶,怔了下,然後說:「等一等,你什麼意思?要給我換工作?」

    鍾慶豐轉首看過來:「給你升職加薪不好麼?」

    好,自然是很好,每一個工作崗位上的人都日日夜夜期盼著升職並加薪,誰會不喜歡?何況她宋林愛現在這種最缺錢的女人。可是,分明沒有理由麼。

    安全帶放下來,一本正經的說:「那我不去了。」轉身去開車門,被鍾慶豐一把拉住。

    「任性什麼?」

    宋林愛訕笑:「你覺得我這是在任性?」跟他麼?豈不是更加的沒理由。他們算什麼關係啊,朋友朋友談不上,男女朋友也僅是沾了個邊,最多算得上喜歡。還只是她一人的感觸,不確定鍾慶豐也跟她一個心思。

    宋林愛表面笑著,心裡卻很難過。也不知道她這是長了張什麼臉,狐狸臉麼?讓男人看一眼就很想泡?便以為她是那種一心想攀著高枝上。如今這樣算什麼?先給她點兒好處,等她一收受,再順理成章的連本帶息討回來?她自認自己回饋的除了身體,就沒有其他了。這樣的交易成本豈不是太明顯?

    說話聲音大起來,幾乎是吼出來的:「你憑什麼要給我升職加薪?理由呢?說出來聽聽啊。是看上我的身體了,還是我這張臉?先跟我玩故縱慾擒的把戲,現在發現我對你有那麼些心動,要上套了,所以打算出手了是不是?你不知道麼,我離婚很長時間了,身心都空虛的很,何必下這麼大的成本,不就是上床麼?」

    宋林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激動。其實沒那個必要的,別人的眼光她一向不是太在乎,否則以前也不會隨心所欲的活。

    又不是沒被男人包養過,還曾為了一個臭男人當著這個人的面自殺過,如今再裝清高是不是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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