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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26章 懷上了(1) 文 / 鏡未磨

    只說:「媽,這事誰有辦法,反正早晚都要生的。」

    江媽媽也是這麼想,而且依江南的年紀現在生也不早了,近幾天她和江爸爸商量,也是想和薄南風仔細聊一聊兩人的婚事,就知道這樣粘乎在一起早晚要出事。

    考慮到江南這個大大咧咧的性子沒法照顧自己,江媽媽難免要不放心。

    「你回來住吧,這樣吃的住的,我也能照顧。」

    江南連忙搖頭,懷孕又不是真的,哪裡來這麼大的功勞。

    安撫她:「媽,不了,我還要工作呢。再說你天天照顧我爸已經很辛苦了,南風會照顧我。」

    江媽媽勸不動她,就囑咐了一些事情和注意事項,江南也都是草草的聽,反正又不是真的懷上了。

    走時薄南風將她送到看守所去提車。

    薄南風說要回景陽一趟,放下她就走了。

    江南回事務所的路上又接到薄南風的電話,說宋林愛有消息了,下午去找常帥,被他的人給控制住了。

    顧不上回事務所,又調轉方向去薄南風說的地方接人。

    宋林愛不知道這兩個看管她的男人是誰,還以為又是常帥的老婆派來的,只是不再像上一次那麼害怕,甚至沒有驚恐的感覺。

    揚起首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兩個男子倒十分客氣,帶到包間之後,讓用務生給她上來的飲料,說:「你等一等吧,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然後就站到門口看著她。

    宋林愛幾天沒吃沒喝了,腹中卻滿滿的,什麼也嚥不下去。本來真已經想到死了,又想著太過便宜了常帥,即便真的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沒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坐不住,不知道要被看到什麼時候或者帶到哪裡,不耐煩的問。

    兩人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不等宋林愛再發作,包間門打開,江南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一眼看到宋林愛好好的坐在那裡,總算安下心來。

    「宋林愛,你嚇死我了。」江南吐口氣,呼呼的喘。

    宋林愛沒想到讓她等的人會是江南。驚訝的問她:「江南,怎麼會是你?」

    「怎麼不是我?薄南風的人一直跟蹤常帥,就怕你什麼時候去找他做傻事。」

    這樣一說起來,兩個人都心有餘悸。

    其實宋林愛這次去找常帥,真的是要做傻事的。

    江南聽她說起來:「我這幾天一個人想了很多,這一大圈人讓我傷害得差不多了。其實我想你也早就聽說了,我根本不是我爸媽親生的,現在出了這種事,還有什麼臉。我從小到大都不讓他們省心,如今這樣的事一出,還讓他們跟著我一起丟人。我是很想死的,但也不能這麼便宜常帥。」

    「那你想怎麼樣?拉他一塊去死?」江南問出這一嗓,差點兒背過氣去。宋林愛這個毛燥的脾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永遠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

    宋林愛點點頭,她真的是這麼想。

    那天早上從家裡出來,車子漫無目地開了很久,停下來時自己都不知道身在哪裡。身體連帶靈魂裡的那種空靈,真的很難讓她有勇氣活下去。於群那天早上指著門的方向大吼:「去死,宋林愛,你這樣的女人怎麼不去死。」

    世界安靜下來那一刻,她便想,是啊,她這樣的女人由內而外的破敗,怎麼不去死。

    打她生下來,就是注定被捨棄的命運,而她把自己本就殘缺不全的人生活成這個模樣,的確沒有再延續下去的道理。當時頭腦中一片空白,只有去死這麼一個想法,怎麼走到水裡的都不知道,直到河水灌進口腔,連喘息都變得困難的時候,才被這冰冷的氣流嗆醒。想掙扎已來不及,不是害怕就這麼死掉,而是後悔沒拉上常帥一起,真是便宜了他。

    哪裡鑽出來的人也不知道,腋窩處纏上來一雙手臂,下一秒她下意識的攀緊,聽說逆水而亡的人不論甘願與否,等到有人觸上來的時候,都會死死抓住。此刻的宋林愛就是一隻會鎖命的水鬼,撈緊突然冒出來的這一雙手臂。

    那雙手臂緊緊的圈住她,用力的往岸上拖,原本平靜的水面撲通出大片的水花,白浪翻滾。

    直到上了岸才將她放開,宋林愛灌了不知多少水,堵塞呼吸,連胸腔都一陣一陣的疼,趴在地上劇烈的咳起來。

    男人一身衣服早已經濕透,**的包裹住偉岸的身軀,默然的看著她。

    「想死死遠點兒,你死這裡以後還怎麼釣魚。」

    宋林愛腹中的積水吐得差不多了,不可思議抬頭看他。男人三四十歲,端端正直的一張臉,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深不見底,盡顯一個人的冷漠。原本算她的救命恩人了吧,可宋林愛卻說不出感激的話來。原來他也不是想真的救她,就是怕她死在這裡污染水跡而已,什麼道理?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說話?」

    男子抿起唇;「對於一個不想活的女人,我該怎麼說話?你連命都不在乎了,還在乎別人跟你說話的語氣?」

    是不是有點兒厚此薄彼了?

    宋林愛一直毒舌,卻被這男人頂的一句話也說不出。的確有夠諷刺,她連命都不在乎了,還在乎這些。

    另一個男人跑過來,聽語氣是這個人的助理,讓他去換衣服,把這裡交給他處理。

    男人起身後只說了一句:「如果她還想死,讓她死得遠一點兒。」

    晦氣的不得了,難遇一次英雄救美,結果英雄係數蛇蠍。

    宋林愛被來人拖起來。

    問她:「小姐,需不需要幫什麼忙?」

    宋林愛肚子裡全是火氣,喝了那麼多的水都沒澆滅,一出口也很嗆人:「你能幫我死麼?」

    來人也只是微微一笑,看來是習慣了毒舌與冷漠,所以應對起來稀疏平常。

    毫不在意的只是說:「我們這裡是私人水域,專供娛樂,不供人結束生命尋找投胎轉世之道。」

    瞧瞧這話說的,讓人死起來都很沒有心情。

    宋林愛穿著那身濕衣一直開出去,好不容易找到賓館入住,想了幾天還是決定回來,仍舊覺得不甘心,總不能任常帥毀了人生,還這樣逍遙自在的吧。

    江南咬牙切齒:「宋林愛,瞧瞧你那點兒出息,原來就是想同歸於盡,你可真英雄。小九怎麼辦?你都不管了是不是?」

    聽她這樣說,還慶幸宋林愛遇到這麼一個毒舌男,說出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到底保住了宋林愛的命。

    宋林愛至始攥著咖啡杯子,雙手仍舊冰冷,伸過來握住江南的手:「江南,真的謝謝你和薄南風,我這麼一鬧騰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你代我謝謝他,這段時間實在太麻煩他了。以前我一直覺得他沒有紀夢溪成熟,不能給你想要的安穩和幸福,現在看來,他什麼都給得起。江南,我是真心的想看你幸福,希望你和薄南風能過得幸福。」

    若說糊塗,宋林愛看不開的也只是情愛,事理她還是明朗的。

    江南反握住,把溫度傳遞給她。

    「愛愛,謝謝你。你不要這樣說,家裡人都很擔心你,其實關心你的人很多,這幾天就連於群都在一直找你,無論他那天說了什麼,都是氣話。你失蹤這幾天,大家都急瘋了,一切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沒有人會覺得你丟臉,也沒有人覺得你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做錯了事,再改正就好了,人活這一輩子總會做錯這樣或那樣的事情。反倒是如果這次你真去找常帥做了傻事,那才是傷所有人的心。」

    半晌,宋林愛點點頭:「我知道。」

    之前一個人的時候,覺得很冰冷,找不到溫暖的源泉,就覺得,死了吧,死了一了百了。但真當看到熟悉的人,感受到溫暖了,也覺出貪戀,又發現自己並不是真的很想死,只是害怕面對,心生絕望而已。

    所以,這重生,歸功於薄南風。如果不是他安排了人手,她真能殺了常帥再自殺。

    能看出來,宋林愛這幾天很疲憊,江南把她送回宋家去,車上沒說話,宋林愛倚在座位上睡著了。

    正好於群也在,看了宋林愛一眼沒說話,臉上的焦燥卻退去幾分。

    宋媽媽喜極而泣,抱著宋林愛不停的罵她傻,念叨:「瞅你做的那些事,還有臉跑了。你這個死丫頭,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們省心。」

    但就是因為不省心,才讓人覺出關心。

    小九也很想媽媽,過來抱住宋林愛的腿,一聲聲的喚她。

    像是場久別重逢,再多的責怪和怨懟,到了這一刻都好似平息了。

    江南只呆了片刻,她還有很多事要忙,就先走了。

    路上給孫青打了一通電話,告訴她:「愛愛回來了,被我送回家裡去了,你別擔心了,她沒事。」

    孫青唏噓:「這個死丫頭,嚇死我了。我下午請假去宋家看看。」

    江南不跟她多說,收了線。

    薄南風抬腕看時間,從看守所直接過來,到現在已經有兩個多小時了。

    給紀夢溪打電話,還在關機中。聽說他今天開庭,看來是真的。

    掏出一根煙點上,吸到一半,電話響了,紀夢溪開機時看到未接電話的短信提示,給他打過來了。

    不知道他是誰,沒有彼此的號碼,其實薄南風也沒存,只是記憶力好,對數字又很敏感,那次在電影院的時候,江南睡著時他看了一眼,便記住了。

    紀夢溪問他:「你好,哪位?」

    薄南風一手將煙掐滅。

    「薄南風。」

    這次沒有一見面就大打出手,兩人坐到茶樓裡心平氣和的說話,實在難得。因為兩人互看不順眼,依舊一腔火氣,只是通通強壓著,不讓自己發洩出來而已。

    薄南風早說了,他不相信紀夢溪今天拉著江南突然造訪江家是空穴來風。

    「我很好奇,如果江南沒插那一句,紀法官會說出什麼來?」

    紀夢溪坦然迎視他的目光:「說我後悔了,說你給不了江南幸福,說我還是決定要娶她。」

    他說得字字輕淡,薄南風卻聽得俊顏一片凜冽。

    桃花眸子淡淡瞇緊:「你覺得她跟了我,你還能把人要回去麼?」

    注定沒法和氣的談下去,紀夢溪當時放手讓江南去找他,無非是因那是她想要的,那些幸福只有薄南風能給。而現在他所知道的,卻是他無論如何也給不了,事情一旦敗露就只有傷痛。隔著桌子,傾身攥緊他的衣領:「薄南風,你自己做過什麼你不知道?你想跟江南在一起到底是為了什麼?朝三暮四?」

    薄南風不動聲色。倒很想聽他把話說完,看來果真不是空穴來風。

    有意激怒:「朝哪個三暮哪個四?紀法官,你不會沒睡醒,說夢話呢吧?」他對江南怎麼個一心一意法,只有他自己最知道。

    紀夢溪鬆開他,照片是沒有了,碎片還有一堆,出來時捎上了,早知道有面對面的這一刻,當時即便再火大也不該將那些東西撕掉。

    薄南風低頭盯緊那些碎片,如紀夢溪所想,自己做過什麼,即便是堆殘缺不全的碎片,也該一眼看出所以然來。

    他頓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原來林樂出其不意那一下是早有預謀。冷笑一嗓,竟有愚蠢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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