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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章 下半輩子指望你了(2) 文 / 鏡未磨

    其實江爸爸也一心期望江南嫁出去,畢竟二十**的人了,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家裡就開始張羅嫁人的事,而江南晃晃悠悠眼見到三張了,江爸爸暗暗的也跟著發愁。女人不比男人,到了三十歲不結婚也算不得什麼,專注事業是男人身上的閃光點,當了鑽石王老五照樣有大把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往上湊。但女人不行,年紀跟風霜一樣可怕,還是商業場上的敵人比不得的,不戰自敗。擇偶範圍只會越來越窄。當老人的都怕錯過這一時,怕以後找不到好的。

    一般江爸爸不會直接跟江南說這些話,他有什麼想法就先反饋到江媽媽那裡,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由江媽媽出面和江南談。漸漸的,江南特別不願意和江媽媽談心。時間久了,江媽媽也怪了起來,說江爸爸老奸巨滑,得罪人的事竟讓她幹。

    在一旁推了江爸爸的胳膊幾下,示意他逼迫江南回家就犯。

    江爸爸瞪了江媽媽一眼,電話裡照樣和江南和顏悅色:「小南,也別天天只管忙工作的事,個人的事也得考慮考慮了,別讓我和你媽媽擔心。再說,你生活自理能力不行,天天吃那些垃圾食品我們也不放心,你媽給你送吃的你又不願意,那就把自己嫁了,有個人照顧你,我們也省著天天惦記。」

    江南骨頭都快散架了,哪有精神和這些老薑周旋,聲音軟軟的拉了長音跟江爸爸撒嬌。

    「老爸,你怎麼也跟我媽一樣了,你也覺得我已經剩到沒人要了是不是?這事以後再說行麼,我現在遇到個特別難纏的官司,頭都疼死了,嫁人的事咱們以後再說吧,爸,你都不心疼我麼?再說當時我當律師也是你的想法,那時要不是你一直在旁邊打氣,又幫我托關係進最好的事務所,我可能都已經幹別的了。」以他們現有的觀念,做什麼工作不比當個刑事辯護律師好嫁人。

    江爸爸儼然被接了短,當年江南之所以會做律師跟他的慫恿的確有很大關係。江家幾個男孩兒都幹這個,就因為是男人,當時就只看到好了,沒看到後期的弊端和隱患,結果通通的體現到江南的身上了。她那幾個哥哥早就結婚生子了,偏偏她沒個著落。

    江爸爸徹底沒了說,自動轉換話題:「行了,你不是有工作忙,哪天有時間了,回家讓你媽給你做點兒好吃的改善一下生活。」

    掛了電話,江南爬起身去洗澡,一會兒還有東西要看。回來的路上想起家裡存著一份案例,記得是許多年前一起比較惡劣的強x殺人案,當事人也是被判了列刑,一年後家裡人又找到了新證據,最後翻了案,但悲劇已經造成,以國家賠償告終。

    江南在看守所見到薄南風的時候,頓時想起四個大字,花樣年華,習慣性微笑,俊朗眉目彎若長虹,白皙的皮膚上都像鍍了一層細瓷隱隱發著柔和的光,跟最早見面一樣,在他臉上看不到在乎和焦燥。若說哪裡不同了,好像比上次見到時瘦了一些,臉上本來就沒什麼肉,此刻更加宛如刀刻。江南以為命懸一線,他至少會跟她說一句拜託的話,卻在她的料想之外。

    薄南風看到她,鉤了鉤唇角,似笑非笑:「你們律師會見當事人不是不受次數的限制麼,你怎麼不多來看看我。我呆在這裡快要悶死了。」

    怎麼辦,連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總不能跟他說忍一忍,很快就出去了,萬一永遠出不去了怎麼辦?有了希望再幻滅,比沒有希望還要慘痛折磨。

    而這個薄南風也像真的神,江南盯著他飄飄的笑意,就在懷疑他是否已經料到結果了?

    「你可以再請一個律師的,不是非得我一個,你的案情有點兒複雜,如果你擔心勝算的話,可以讓你的朋友再委託一個辯護人,我們可以一起為你辯護。」

    薄南風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看她的瞳孔純真到了極點,正因為透徹,所以什麼不詳的預兆都逃不過他的眼。臉上淡淡的笑意沒變,挑了挑眉:「這次我死定了?」

    江南歎氣:「我身為你的辯護人,風險必須要跟你說明白,的確不樂觀,敗訴的風險很大。證據我收集了一些,可是很難挑出一個極據證明力的。而檢察院提交法院的證據我都看過了,證人,證物,還有視聽資料,指控你犯罪的證據已經基本完備。」

    薄南風薄唇抿緊一點兒,半晌沒說話,良久,桃花眸子微微彎起。

    「鐵定判死刑了吧?」

    江南喉嚨裡像哽了刺,連點個頭都這樣困難。她從來不給當事人承諾,法律不允許是一方面,主要容易讓人的心裡產生落差。可是看著薄南風那張年輕的臉時,腦子明明沒動,卻從心底壓出一句。

    「如果實在脫不了罪,我會極力幫你爭取死緩,這樣一來如果日後找到有利證據,還可以翻版。」

    薄南風抬眸,定定的瞧著她:「你不用安慰我,總的來說就是沒有希望。有你一個人給我辯護就足夠了,不用再費心的收集證據了,在我死之前你每天來看我一次,比什麼都好。費用我的朋友會按勝訴付給你,只多不少。」

    她是辯護律師,不是陪護。聽了薄南風的話才猛然意識到第一次見面他為什麼那麼輕鬆,不是不知者無畏,更像什麼都看開了。他知道自己會死,所以不需要誰真正的來為他辯護,他只想找一個看著順眼的人解解悶也好。薄南風就是這麼覺得,他初時說她漂亮,那話聽起來半真半假,實則是真的。他有自己的律師,長得跟個豬頭三似的,他都快死了,實在不想那麼委屈自己。就算不能風流快活一次,過過眼癮,讓自己舒服一點兒總是可以的吧。

    「你可能不會相信,我長到二十四歲都沒睡過女人,現在卻要因為這個去死,太他媽的窩囊了。」

    江南也品味出他的意念,剎時間有些火大,這火燒上來的很是莫明。握著錄音筆的指腹有點兒重,指尖青白一片。再看他就像看自己不爭氣的孩子:「你才多大,就一心準備著去死了。早知道你這個心態,我還折騰什麼呀,你以為證據很好找是吧?你那些朋友倒很知道為你說好話,可是個個說得四六不著邊的。還有你這張臉,天生犯桃花,哪個法官會相信你是清白的?知道自己長得多危險還不收斂,那樣高調的橫衝直撞不出事才怪。既然不甘心,那就努力回想一下對自己有利的證據,爭取無罪。等死算什麼本事,比什麼都窩囊。無罪釋放那才叫能耐,到時你睡遍天下美色誰又管得著你?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就知道天天惹事,做事不過腦子。」

    薄南風面無表情的看她講話,像很驚訝,話畢,薄南風笑,笑容比陽光耀眼得多。就像之前的一切灰心和陰霾都是假象,他真的不難過也不在乎。

    他沒想到江南會這個反應啊,訓斥起他來,目光堅定,一絲迷茫都沒有。稚氣又可愛,讓他啼笑皆非。

    「我說什麼來著,你還很憤青麼。你到底多大了?我能不能無罪釋放,看的不是你的能耐麼,我下半輩子就指望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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