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 公孫大爺? 文 / 苦味咖啡
莊家看到李天開指的人,臉色立刻苦了,嘴唇顫抖半天,才哆哆嗦嗦道:「王老爺,你看這。」
圍觀的人在李天開和王老爺身上連番打量,都覺得有好戲看來,卻沒人出聲。
這個大廳裡,這間賭桌瞬間寂靜無聲。
「沒興趣。」王老爺摸著懷裡少女的酥胸,似乎他的興趣只有少女和賭。
「客人你看?」莊家覺得自己很苦,怎麼遇上了這種不要命的羊羔?
「隨便。」李天開向後一靠,似乎老人沒興趣,他連賭都失去了興趣。
莊家向左右看了看,最終一咬牙先開了自己的牌。
四個兩點,竟然是雙板凳。
周圍一片驚呼,這種牌出現的概率極低,就因為低一旦出現基本是穩贏。
另一個玩家搖了搖頭,連牌都沒開起身走了。
先是有人要賭命,緊接著出了雙板凳,怎麼想怎麼覺得不舒服。
進賭場是來賭的,來追尋刺激的,不是來找危險的。
賭徒的感知向來很好,他早就等著莊家開牌。
老人歎了口氣,將牌兩組牌慢慢地掀開,最先出現的一對五點。
「梅花?梅花牌。」有人驚呼出聲。
「老爺子真厲害,再出一個板凳就贏定了。」
「板凳,板凳。」
「板凳,板凳。」
梅花牌的出現刺激了一眾賭徒,桌邊此起彼伏的吶喊聲,幾乎要掀掉房頂。
老人不為所動,毫無表情的掀開了另兩隻牌。
一個五點一個三點,雜八。
唉聲歎氣聲此起彼伏,似乎是他們輸掉了上萬兩銀子。
老人看都沒看桌上的籌碼,拍了拍懷裡的少女,又在打羽扇的少女臀上摸了一把起身走了。
老人走了,卻沒人關注他的去向,所有人的眼光都盯著李天開面前的兩組牌。
人都喜歡賭,卻沒人希望莊家贏,即便自己輸得一塌糊塗,如果有人贏了莊家,依舊覺得痛快淋漓。
那是種復仇的快感。
那是種瞬間生死的快感。
比在女人的肚皮上馳騁更讓人痛快。
李天開隨手翻開牌,對珍香道:「美人,都歸你了。」
沒人說話,也沒人呼吸,所有人都呆若木雞看著那兩組牌,還有桌上數萬兩的籌碼。
莊家看著那兩組牌愣了許久
看?書?網言情;走了十幾步,老人扶著牆氣喘吁吁的停下來休息。
「你跟著我做什麼?」老人看了看身後。
李天開笑呵呵的走了過去:「你輸給我了。」
「我沒和你賭。」老人看了看巷口,那裡已經停了一輛馬車,他的馬車。
「你沒有下桌,不就是和我賭命了嗎?」李天開道。
「有道理,賭徒沒有下桌就是在賭。」老人想了想,點了點頭。
隨即又道:「既然我這把老骨頭輸給你了,你是不是該扶我到馬車上去?」
李天開愣了下笑道:「老頭兒,你的命歸我了,還需要我服侍你?」
老人看著李天開:「你也說了,我的命歸你了,你總不希望剛贏了我就給我收屍吧。」
「這幾步路不會讓你沒命的。」李天開搖著頭,看了看巷口的馬車。
「我這麼老了,又這麼胖,沒準這條命就扔在這幾步路上了。」老人歎道。
「自己走吧,你這身肉我可扶不動。」李天開抱著臂膀笑著搖頭。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沒教養。」老人哀歎著站直身子向前走去。
剛邁出幾步,忽然「嗡」的一聲,數點星芒從薄霧中竄出。
雕翎箭。
數只雕翎箭從不同的方向鎖死了老人的去路。
一個老的走不動路,滿身是肉的老人直面從不同方向射來的利箭,結局可想而知。
沒人知道為什麼,李天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救老人。
他要去救老人,不是因為他太老,而是因為他是自己贏來的。
除了他,沒人有權決定老人的生死。
李天開的手剛剛觸到老人的肩膀,一隻手從薄霧中探出來抓住了他的手腕。
沒等他反應過來,或者說他不想反映,他的身體已經如風車一般在那隻手裡轉了起來。
等李天開頭暈腦脹的站穩的時候,就看到有個肉球在巷道裡彈來彈去,隨即彈上左側的房頂消失在夜空裡。
世上有這麼快的肉球嗎?
什麼肉球有這麼快的速度?
巷道裡再次恢復了幽靜,神秘,沒有弓弦嗡鳴,也沒有雕翎怒射,只有巷口的紗燈在薄霧中泛著幽光。
巷口空空蕩蕩,原本停在那裡的馬車消失了。
老人也消失了。
巷子裡只有李天開。
李天開站在那裡沒有動,看著手中的數根雕翎箭滿臉苦笑。
老人的確很老,也的確渾身是肉,卻不是走不動的老人。
他應該能夠想到,可是依舊被當了盾牌。
那隻手握住他的手腕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老人不是先前看到的樣子,他卻依舊當了次盾牌。
他是自己贏的,他屬於自己,自己就應該保護他,不是嗎?
只要認定的東西,無論對方是否同意,都覺的是自己的,無論對方是人還是物品。
無論是被癲狂了思想還是被傷害的鮮血淋漓,他依舊是自己的。
除非哪天不再喜歡,主動捨去,否則他永遠是自己的。
李天開看著肉球消失的地方,只有苦笑。
他是公孫大娘?
哦,不,應該是公孫大爺。
他的年紀,還有他滿身的肉,足以配上大爺的稱呼。
可是,他是公孫大爺嗎?
公孫大爺有這麼快的速度?
怎麼段小雲沒說公孫大爺有這麼高的武功,甚至沒說公孫大爺會武功?
李天開忽然覺的有道幽怨的眼神穿山越水的在看著這一切。
西域紅花真的能表達一切,隔絕一切嗎?
難道是她有意不說?
李天開有些恍惚。
恍惚中,有個大紅衣衫的女子站在薄霧中,神情哀怨,似乎再說什麼。
李天開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可是能想到她在說什麼。
她在埋怨我不去找她嗎?
她在埋怨我不給她一個說法嗎?
李天開覺得有些頭疼,有些難受,慢慢的蹲了下來。
巷子深處的小黑門再次響起開門聲時,巷子裡空空蕩蕩,就連巷口的紗燈也完全隱在了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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