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二出池陽 文 / 蕭雲紫雨
和等候在校場的馬騰等人匯合後,薛雲軒便領著長長的隊伍,押著數車金銀和十多個囚車出了縣城。
薛雲軒讓章曼婷師兄妹做的事情並不複雜,只要他們帶著各自的手下隨自己去一趟郡城陽縣。一路上若是真心的幫助自己,之前的事情便一筆勾銷,自己也會漠視他們這群人的存在。
而這趟出遠門自然是因為薛雲軒在昨天沒有任何徵兆便抄了陳貴等人的家。以陳貴他們犯下的貪墨軍餉,職守不力,確實可以將他們革職查辦,抄沒家產。可是陳貴他們畢竟是軍隊的人,薛雲軒雖有池陽縣各官職的任命權,但卻無權獨自對他們進行事後的處決,所以只能押往陽縣,轉交給掌管南陽郡所有守軍事宜的兵部處理。
那整車整車的箱子也確實是薛雲軒通過抄家所得的金銀珠寶,只是這些東西他可不大算上交,畢竟這是在池陽縣抄沒所得,抄家的事宜又是有池陽縣的官府決定的,所以這些財寶完全可以留在池陽縣的庫房中。只是這上下難免還需打點,薛雲軒也打算托柳家將這些珠寶盡可能地換成細碎的銀兩,用來補發陳貴他們剋扣拖欠的軍餉呢。
當然,有關王剛等上任班頭的處決這次也要一併請示了。還有賈嚴祿和李光的罪責,薛雲軒也要上報,他決定聽取郭嘉和戲志才的建議,將這事捅到朝堂之上,請皇上派下欽差大臣處理此案。在這之前只能先好吃好喝地供著賈嚴祿,免得他覺得自己這邊虐待了他,要是尋死的話可就白忙活了。當然,涼那賈嚴祿也沒魄力。
除了這些,薛雲軒還有些私事也打算一口氣辦了,反正這一去誰也說不上什麼時候會回來,縣裡的事又只能麻煩老爹和戲志才了。
不說這次陽縣之行寄托了薛雲軒很多的事情,光是那滿滿幾車的大箱子,就算不確定裡面裝的是不是金銀珠寶,但也能引來那些亡命的匪徒飛蛾撲火,所以薛雲軒不得不認真對待。
除了章曼婷和管傑手下的百名弟兄,薛雲軒還出動了由馬騰,郝昭,劉吉三名將官率領的兩屯的將士。劉吉之前在守軍中擔任隊率,因堅持下了三十里披甲負重急行軍而官升一級成了屯長,和他一樣時來運轉的隊率恰好有五個,剛好和薛雲軒的原下屬湊齊了十名屯長。
劉吉也是名武者,要不然也不會在選拔中脫穎而出,早些的時候也不會被任命為隊率,雖說陳貴等人只知道貪圖享樂,但也清楚自己手下需要有那麼一批能夠壓住下面軍士的將官。
劉吉的修為不高,只是鍛體四層,倒是郝昭憑借自己的修為和治軍本事成了薛雲軒手下的第三人,後天六層,距他自己說和馬騰周倉的「考察」,他離那後天七層也只有一步之遙,突破就在眼前。
不過郝昭的高修為也沒出乎薛雲軒的意料,畢竟三國出品必屬精品。
除了這三百多的護衛,薛雲軒還帶上了郭嘉,出門在外必定會碰上許多本不想招惹的事情,有個智慧近妖的人跟著,薛雲軒也能放心不少。
而薛雲軒現在正跟郭嘉坐在馬車之中,馬車裡還擺著一把比一般長槍要稍短些的精鐵槍,一張檀弓和一副小號的魚鱗甲,還有幾本書籍。
不過這些書籍都是郭嘉用來打發路上時間的,薛雲軒則是坐在那旁若無人的修煉。對於郭嘉,他已經有一些初定的打算,所以也不打算把自己會武功的事情瞞著郭嘉。
當然薛雲軒本就沒有刻意隱瞞自己武者的身份,只是他修煉的是妖族的日月精華,修煉內力和天地元氣的人族武者根本就察覺不出來。
除了薛雲軒和郭嘉乘坐,整個車隊裝著箱子的板車在前,囚車在後,這前後都由薛雲軒手下的官兵看護,中間則是交給了章曼婷和管傑的人。他們現在也正騎著馬行走在馬車的兩邊。
章曼婷現在是一臉的凝重,她根本就沒有見識過薛雲軒掌管下的部隊,唯一的接觸也就只是在荒山上緝拿袁利是見過一次,其他的都是從師兄管傑那聽來的。
管傑為了說服章曼婷重新回到薛家,可沒少向她灌輸薛雲軒手下的人馬不可小覷,她一直不當回事,認為是師兄故意誇大的。今日所見才發現師兄所言非虛,光是看這群兵士行走是整齊的隊列,昂揚的氣勢,章曼婷就知道這支軍隊和早些陳貴手中的酒囊飯袋是兩個樣子。
再看看自己這邊走的鬆鬆垮垮的隊列,章曼婷的臉上紅得發熱。她也只能不斷地安慰自己,臭小子的人是官兵,自己的人是行走江湖上的豪強,他們也就氣勢擺的足,打起來定沒有自己這邊人厲害,自己的人可是有大多數都經歷過生死了的,那是這些老爺兵可以比的。
可不得不說這隊列走的真的讓人為之振奮,章曼婷難道地一路沉默著。她已經有些相信師兄的話,臭小子並不是只有腦子靈光,他確實有著屬於他的魅力和不凡之處。
章曼婷偷偷地朝身旁的馬車看去,此時的她突然有一種衝動,一種一直留在薛雲軒身邊的衝動,她真的想看看這娶了自己的小孩能夠走多遠。呸呸呸,什麼叫娶了自己,那場婚禮只是一場戲一個局罷了,算不得數。見沒有人猜透自己剛才的想法,章曼婷趕緊紅著臉搖去那有些荒唐的想法。
被章曼婷搖離腦海的薛雲軒此時正心無旁騖地修煉著,只是白天下日月精華的濃度真的不夠薛雲軒修煉的,這速度也太慢了。已經可以毫無阻擾地修煉到艮級,而這前面還有暢遊水域的蛟身等著自己,薛雲軒哪能容忍這烏龜般的修煉速度。
又是運轉了一個周天,看著那絲毫沒有什麼增長的真元,薛雲軒無奈地睜開了眼睛,還是服用日月珠吧。不過,在這之前……
薛雲軒瞅了眼認真看書的郭嘉,捏著嗓子假裝咳嗽了幾聲。只是郭嘉好像沒什麼動靜,沒辦法了,薛雲軒只好憋著氣又咳嗽了幾聲。這下郭嘉終於有動靜了。
薛雲軒慢悠悠地從懷裡掏出玉瓶,剛想到處一滴日月珠當著郭嘉的面服用下去,卻差點因為郭嘉的話而將珍貴的日月珠倒到地上去。
「大人你這是不是感染了風寒。這瓶子裡裝的是藥丸吧?」
藥丸你個頭啊,你才要吃藥呢?可郭嘉的表情還特別的真誠,這讓薛雲軒只好把鬱悶憋在心裡。更氣人的人是,那一直不講話的章曼婷也悠悠地飄了一句話進來。
「雲軒睡覺不老實,不小心染了風寒也正常。郭嘉小弟,你可要離雲軒遠點啊,你那小身板可經不起風寒的折騰。」
郭嘉還特別配合地往外面縮了縮,可把薛雲軒的鬱悶憋到最大了。可惡的臭婆娘,自己就算睡覺不老實,那也是對你不老實,哪會踹被子染風寒。
「郭嘉,你躲什麼呀,我又沒得風寒,這也不是藥。不信,你自己看。」薛雲軒直接攤開手掌朝郭嘉伸了過去,他的手心正好躺著一滴晶瑩滴透的日月珠。
「咦,這水滴還真有水滴的樣子,而且還是藍色的?」郭嘉算是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可薛雲軒聽了還是直翻白眼,什麼叫水滴有水滴的樣子,這麼完美的水滴形狀能是一般的水滴嗎?一般的水滴早就變成一灘水躺在自己手心上了,而且也沒這個藍色的啊。
「這是藥嗎?」
郭嘉搖了搖頭,他確實沒聽過水滴也能做藥的,還能治風寒。
薛雲軒咧著嘴笑了幾聲,朝郭嘉身邊挪了挪位置,說道:「你再看看這個?」
「這瓶子?是玉的!」郭嘉仔細地打量著薛雲軒遞過來的瓶子,不由失聲道。
「噓,輕點。」薛雲軒在嘴邊豎起了手指頭。郭嘉也懂事地點了點頭,他也發覺大人現在的行為有些不對勁,像是在炫寶的小孩子。這藍色水滴和玉瓶的來歷應該也有些不凡吧。
「大人,這都是什麼東西啊?」
薛雲軒見引起了郭嘉的興趣不由得意地笑了笑,放慢語速道:「你也看見了這個瓶子是用玉做成的,而我手裡這個藍色的水滴叫做日月珠。」
見郭嘉點點頭表示知曉後,薛雲軒接著道:「這日月珠可是一個好東西,你知道為什麼我年紀這麼小,武功修為卻比一般同齡人要高出一節嗎?都是因為這日月珠的關係。」
「大人,你的意思是說這珠子吃下去就可以增加你的修為?」
薛雲軒點了點頭,雖然沒有出路,但最後的效果是一樣,那就當吃了日月珠就能增加修為吧。
「那若是把這日月珠給將士們服用豈不是能……」郭嘉突然有些激動,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這東西一定很寶貴,怎麼可能給每人服用呢。」
「這東西確實很寶貴,但也給不少的人服用,我這一個玉瓶裡可都是呢。不過這東西,將士們服用了不但沒有好處反而還會有害處,所以就不給他們用了。」
郭嘉並沒有完全理解,但大概的意思還是能聽明白的。一想到大人不能靠這東西大規模地提升自己麾下將士的勢力,不免有些惋惜。不過很快他有釋然了,如此寶貝,能得到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怎麼還能在這裡患得患失呢。
郭嘉面部表情的變化全被薛雲軒看在眼裡,今日的目的算是達到了,先給郭嘉提個醒,免得今後他接受不了。
「郭嘉,我和你說,這日月珠可以說是龍王給我的,等從陽縣回來後我帶你去看看怎麼樣?」
郭嘉驚訝了,這東西怎麼又和大人口中常常借用的龍王扯上關係了。龍王托夢給大人的事情,還有天降大雨兩次折服清風寨人的事情,郭嘉都有聽說過。但也就是聽聽,郭嘉可不會真把他當回事,挺多認為這是大人,不應該說是教會大人這些本事的幕後高人懂得些觀天象識雨季的本事。
「郭嘉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龍的存在嗎?」
龍?郭嘉還真不信這東西。若真有龍,他怎麼可以容忍治下的土地赤地千里,而有的地方卻是洪水氾濫。若真有,這樣的龍不敬也罷。
郭嘉沒有回答薛雲軒的問題,但薛雲軒還是從他的臉上看出了答案,不信,而且還有些不忿。這是這麼回事?
吃了癟的薛雲軒只好訕訕地退回了原來的位置上,吞下日月珠,繼續修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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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陽縣多匪患,這是不爭的事實,要不薛雲軒也不會帶上這麼多的護衛。可就算護衛再多,押著滿滿數個馬車的大箱子,這在那些山賊盜匪眼中可是一隻大大的肥羊。若不是沒有過大的把握吃下這只肥羊,四處的牛鬼蛇神早就紛擁而至,把薛雲軒的這只車隊吃得連渣都不剩。
沒有實力的山匪雖然佔了大多數,可一片地方內總有那麼一個大頭牢牢地壓著下面大小數個勢力,而他們就有吃下這只肥羊的實力。
「大哥,小的門來報,縣城方向出來一隻官府的車隊,押著好多車的金銀珠寶,我們要不要吃下它?」某個山寨的聚義廳,山寨的大當家和二當家正坐在那喝酒議事,一個瘦健的青年漢子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兩個當家的雅興全被這人給攪和了。大當家是個虯鬚大漢,聽了來人的話他並沒有及時理會,依舊大馬金刀地坐在那,揚起頭往肚子灌了一碗酒,摸了把濕漉漉的鬍子,這才回聲道。
「老四,你咋咋呼呼地幹什麼呢?擾了我和你二哥的雅興。」大當家嘴裡的二哥就是坐在他對面的二當家,一身文士打扮的瘦弱漢子。而闖進聚義廳的就是這個山寨的四當家。
此時他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原來二哥也在啊。那個,小弟真的是有事要稟報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