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化塵病 文 / 巫宿灰白

    街上色塊變得有些模糊，和低像素相機拍出來的模糊照片是一樣的。跑得頭有些暈了，還能躲多久，偶爾回頭看看域鬼猙獰的表情，我要在這裡生存多久。天暗下來，已然分不清黑白天，太陽都是濃黑的一團，黑天白夜的還有什麼意義。墓歸在一旁跳幾下就輕巧的躲開了域鬼甩出來的綠色含毒的液體，可是我呢。

    貌似她沒有顧及到，也沒想過要顧及。

    「夏墜！」

    「大姐你終於說話了。」看著她的眼睛裡溢滿了希望：「有辦法。」

    「我沒辦法，只能看你。」

    「我哪行。」

    「聽好了，你是死神病使，域鬼有一種化塵病。」

    「化塵病，這麼噁心的玩意兒得個病名字還這麼高端。」說他噁心的時候一根粗大的枴杖直接朝我後腦勺掄了過來：「我去，這玩意還能聽懂人話啊。」

    墓歸又是一臉無奈，她忽然站住，撕開紅裙子的兩側，腿真的很修長，皮膚也很白，身材更甭提了。丫的，我在想啥。她這個舉動著實嚇了我一跳，逃還來不及她居然就這樣站在這個兩米多高的域鬼面前。

    起身一跳，直接跳到了域鬼頭頂上，我在一邊看傻了。在空中貌似停留了兩秒鐘，然後一動腰，腿直接甩到域鬼頭上，很沉悶的一聲響，棒球棍打到堆肉餡上的感覺。域鬼被這一腿踢的有些發蒙，墓歸落到地上的時候，後面的域鬼也就倒在了地上。

    是真的看傻了，走過去看看她的右腿上面還殘留些膿水和綠色液體，想順手幫她擦下來的時候卻被攔住：「別動，有毒，會透過你皮膚滲到血液裡。不出三分鐘你就死了。」

    臉都被她嚇綠了。

    「好了，又給你一個機會，這個域鬼已經暈了。」

    「暈了又怎樣。」

    「讓他得化塵病，用病使的力量。」

    「我都不知道什麼是化塵病。」

    「化塵病，是域鬼的一種絕症，就像你剛才碰的玻璃杯，會讓域鬼慢慢化為灰塵融在天上的黑火裡，然後等下個輪迴重生。」

    「黑火？你說的是太陽？」

    「嗯，歸墟的太陽叫黑火，在歸墟裡，黑火帶來光和熱，而且在歸墟裡，光是黑色的，天越黑表明越是白天，而當天是灰色的時候，就代表沒有受黑火的照耀，就是黑夜了。

    抬頭看看天，灰的泛白。現在

    看書網。玄幻;麼做呢。」

    「閉上眼睛，手心向天托在半空，集中精力，然後睜開眼睛，強加化塵病。」

    用力的想，很用力的想。體內好像慢慢凝結了一股力量，灰白色的力量，病世界怎麼會有色彩，也對。不行，力量還是初不來，雜念都拋開，腦子裡只有灰白色的病，一團灰白色在慢慢凝結，好熱，這股力量我已經兜不住了，是時候睜開眼睛了吧。

    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雙手竟然包裹著兩團灰白色的光，用盡最後一點力量把光甩出去，兩團光鑽進了域鬼的眼睛便消失不見了，慢慢的，域鬼的身體被一團灰白光包裹。

    然後化作灰塵，消散了。

    等黑火出現的時候，就會進到黑火裡了吧。

    癱坐在地上，好累的。墓歸在一旁笑了，我也笑了。域鬼化成的灰塵朝著天的一個方向凝聚過去，原來，天亮了。黑火出來了。

    末世樣的歸墟，還有黑白像紙一樣的日出。破敗的風景，卻也算美了。

    骨頭都明顯的感覺到很軟很蘇，墓歸舉起我的右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著我回了有畫的地方，就是沒有邱千的，邱千的家。

    癱倒一樣坐到沙發上不想動了，只是累，不覺得餓，不覺得渴。看來墓歸說的是對的，我說為什麼碰到沙發沙發不會變成灰塵呢，用來休息的。茶几底層有把折扇，是邱千有次犯病買的，買了後就扔到茶几下面沒動過，看到了還總是後悔為什麼要買這個，一般這個時候都會無視她的存在，無聊。可這時候有些想她，不自覺的拿起那個折扇。

    壞了，會變成灰塵的，唯一跟她有聯繫的東西被我毀了，再想她怎麼辦。想到這趕緊把扇子扔到沙發上，待了一會，扇子並沒有變成灰塵。半信半疑的拿起來。

    「沒事了，你可以碰東西了。」

    「為什麼。」

    「你展示了死神病使的能力，歸墟已經開始接受你了。」

    「這也可以。」拿起扇子把玩了一下。

    「回去吧」

    「什麼？」

    「我說你可以回去了，在需要來的時候我會叫你的。」

    「可以回去了？真的假的，還有你怎麼叫我。」

    她指了指我身邊的死神鏈接。

    「等下對著畫舉起你的死神鏈接，閉上眼睛，回想世界的樣子就可以了。」說完後，她凝成一個光點飄進了死神鏈接。天已經很亮了，黑火好漂亮，黑亮像鱗片一樣的質感，拿出手機準備拍下來給尚端他們看看，老子在末世逛了一圈。那副畫裡已經沒有了紅衣女人，色調變成了和諧的灰白色，舉起死亡鏈接，回想著邱千在家是的日子，頭有些暈。

    在睜開眼睛，世界已經變成了彩色，一時間居然有點不習慣。這次茶几上的玻璃杯可以拿起來水也可以喝了，邱千裹著浴巾從廁所裡走了出來，看到時我就趕緊抱了過來，沒說話。

    不用說話的。

    「是被死神召喚走的對嗎？」

    「嗯，是。」

    「歸墟很危險的對嗎？」

    「危險吶，當然危險了，你先去換上衣服，我跟你細說，天吶。」

    邱千回房間簡單地換了身寬鬆的衣服，坐回沙發後我就開始跟她白話墓歸和域鬼的事。

    「死神，夏墜已經學會了怎麼用死神病使的力量。」

    「用什麼病開的力量。」死神坐在骷髏椅上依舊握著鐮刀，生命的收割者，亡靈的風向標。沒有宮殿，只是坐在一團很深的黑暗裡。前面單膝跪著墓歸，她低著頭，出於敬畏對死神不能直視。

    「化，化塵病。」

    「什麼。」死神聽到這個名字吃了一驚，微微抬起帽兜漏出了一點骷髏面具。

    「是這樣的，域鬼在人形態的時候夏墜沒能改變其疾病信息，這個時候根本看不出來潛力，可是在逃跑的時候，他體內的病使力量增長的非常快。本來想告訴他一個讓域鬼殘廢的小病，可是看到他的潛力就幫他把域鬼打暈然後說了化塵病。」

    「他成功了麼，一開始就能駕馭這麼大的病麼。」

    「成功了，不過結束後貌似很累的樣子。」

    死神身子稍微往後仰了仰，在思考什麼。

    「墓歸，你先回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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