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墓歸 文 / 巫宿灰白
本是有些燥熱的晴天慢慢暗了下來，窗外真的有片黑色雲朵懸在窗外，風中帶著些血絲，而風也是從那朵雲裡出來的。尚端打開窗戶回過身來沖這邱千點了點頭。
「夏墜。」邱千終於開口：「聽好了。」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這是你的。」
「死，神，鏈，接！」
「啥，死神啥。」話還沒說完窗外的黑雲閃出很黑亮類似閃電的光，打到橡樹微雕上，由於在我手裡握著，瞬間有種觸電的感覺，一陣抽搐後昏倒在地。模糊間看到鞦韆跑過來想抱著我卻被尚端攔下，邱千本能地捂著嘴。
流眼淚。
我死了嗎。
不是去歸墟嗎，不是去域界嗎？
黑色的病，灰色的病，人的病和世界的病。都是病，滿眼都是。而且都具象成一個個黑白色塊，繞在身邊頭很暈。死神祇留下一個模糊的輪廓看不清帽兜下的表情，風裡夾雜著一些很長的頭髮，只要碰到就被劃開一道血絲。死神說，歸墟才是你的域。鐮刀劃開我脖子上的動脈皮膚很快又癒合，留下一個跟尚端一樣的刀疤。
這次不是睡著，是暈倒。而且暈的很沉。
習慣性的摸了摸脖子，刀疤果然從夢裡帶了出來。應該不算是夢了，既然相信了死神是存在的，就應該說是接受死神的召喚吧。
死神。
坐起身子發現是邱千的家，那幅畫依然掛在那裡。
頭好暈，眼睛，眼睛好疼，為什麼睜不開了。算了，那就閉上眼睛吧，過了一會覺得放鬆些了便揉揉眼睛緩緩睜開。
「灰，灰的。」整個人瞬間石化不能動：「怎麼，怎麼會。」
眼裡的一切變成了灰白色，暗處深黑的色塊像是無邊無涯。其他景物變得有些模糊，唯一的清晰就是牆上那幅畫，還是那個樣子。老人和孩子依舊是灰白色，橡樹上的裂痕明顯突兀。女人的衣服依然是不搭調的紅色，可皮膚卻被染成了完美的肉色。
看著畫正發呆的時候女人表情開始扭曲，身上的肉色和紅色開始凝成一個點。紅點瞬間從畫裡跳出來鑽到橡木微雕，啊不，鑽到死神鏈接裡，而後又從裡面出來。紅光點慢慢變成一團很耀眼的光，光褪去後慢慢幻化成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
畫裡的紅衣服……看？？書網首發]且坐上以後看著很乾淨的沙發卻真實地揚起很多灰塵，就像。
踩到了廢墟裡，捲起揚塵。
歸墟，就是這個樣子麼。太過破敗了。杯子裡有水伸手想拿起來，剛碰到玻璃杯的時候連杯子帶水全都化為灰塵，慢慢融進空氣裡。
「這···」看著站在旁邊的紅衣女人：「內誰，給個解釋。」
她看了看我笑了：「我叫墓歸，不是內誰。」
「墓歸，好奇怪，死神給你起的名字吧。」
她點點頭沒再說多餘的而是直接切入主題：「這裡是域界歸墟，不是世界，你作為死神病使，這裡才是你該在的地方，世界只是讓你辦事的地方，而不再是生存和成長。」
「開，開什麼玩笑。邱千呢，尚端呢，他們還不是在現實世界裡生存。」
「如果他們被各自的神召喚，也是要馬上來域界的，各自的墟地不一樣，就像你在歸墟一樣，他們也有各自的墟地。你也可以去現實世界生存，但是現在不行。」
「拿回去以後怎麼再來域界，我都不記得我是怎麼來的。」
「脖子上的刀疤證明死神已經給你開域，等你回到現實世界後，你只需要握著死神鏈接。」
「然後呢。」
「遭雷劈……」
「啥，啥玩意兒？」
「這個雷會慢慢讓你變強的。」
我去。
「這裡什麼都是灰塵，我餓了怎麼辦，渴了怎麼辦。」
「在這裡你不會餓，也不會渴，還有如果有危險的話，你只能靠我，因為萬象歸墟，全都是灰塵，既然我可以指引你，在歸墟裡我就比你有能力更好的生存，不過我不是實體。」
歸墟裡的所有什麼，在美也只是一瞬花火。
是想告訴我這個麼。這裡也沒什麼美的東西，沒什麼留戀的，世界全是灰白的，只能看到她衣服上的紅色，有點想念普通世界的色彩，想念邱千做的飯菜。
「跟我走。」該出門了，剛想去開門的時候她說：「你別碰！」
嚇一跳然後又給她讓開門把手，她親手握著那個我熟悉的把手打開們。門開後我嚇了一跳，沒有樓道，沒有電梯，外面直接就是街道。而街上樓的格局也全是從來沒見過的，灰白色的建築沒有用處，沒分出來超市或是住宅樓，就是簡單高聳的建築好奇之下碰了下身邊的牆，可連著牆的整棟樓慢慢消散成灰塵，又被風捲到天空那團濃黑深處。
「我去，這不用賠吧。」
墓歸無奈地說了一句：「不用。」
馬路很寬，寬的有些離譜，而路上一輛車也沒有，走了兩步有個拄枴杖的老大爺向我們這邊走過來，墓歸讓我看看這個老大爺有什麼病。
「沒有啊，哪有病，挺健康的啊。」
「那就改，讓他的普通世界的絕症。」
「癌症嗎？」
「隨便你。」
「怎麼改啊，我不會啊」
「快點啊，在不改你就危險了，用力想，用力想，激發出死神病使的力量，改變他的疾病信息。」
「不是我真不會啊，再說我跟他無冤無，，，仇。」
話還沒說完，那個老大爺的左眼球突兀出來，右眼球直接從眼眶脫落，皮膚腐爛骨骼卻變得出奇強壯，軟透留著膿水的皮膚變得臃腫，身高也很快到了兩米多，枴杖早就被包裹在腐肉裡面與身體連成一體，嘴唇早就爛透，發黑的牙齒和留著綠色液體的牙齦露在外面。其實我早就看傻了所以忘了逃跑。
墓歸說」趕緊跑啊，發什麼愣。」
枴杖落在我頭上的前一秒我才跳開，有意識的開始逃跑。
「我說，這馬路這麼寬，和著就是讓我跑的啊。」
一股腐臭的毒性液體從身邊甩過，下意識地向墓歸身邊躲了躲。
「別碰，那個有劇毒，皮膚也不能接觸。」她跑得一點也不費勁。
「在他還是人的時候你沒能改變疾病信息殺了他，現在，只能用域界的病來對付這個鬼了。」
「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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