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肖雅和李翠竹 文 / 褶紅
請輸入章節內容仍然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王新平，拉她一把。」
「霍、這麼多！」王新平感歎道：「好！」
「謝謝！」一個姑娘微弱的說道。
「真夠嗆，」那婦女說：「你扛。」
「好。」那人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累死啦，以後再跟你說。」那女人說道：「肖雅，我們走。」
不一會兒，兩個女人走到屋前空地上。一個三十多數，一身灰舊的土布襖裙，中等個，臉微圓，顯黑，肉少骨多，束髮高高盤起，用一根橡皮莇紮住，別一根沒起多大作用的鐵簪子，一臉疲倦樣，手提一棕色小箱子；另一個較年輕，肩挎一藍色小布包，穿一身洋布衣服，模樣還算俊俏，發散披至肩，身材瘦小，瓜子形的臉因沾滿幾縷汗漬少許灰塵，顯得較黑。
王新平肩扛一個裝滿東西的麻袋走進屋。
「王新平，抬根凳子出來。」那婦女坐到一塊石頭上，箱子放面前地上，看到被綁住的李義松，催促道：「快點。」
「外面不有麼？催那麼急，給。」王新平抬著一根有靠背的竹凳走出門。
「外面的全是灰，能坐麼？給她。」李翠竹指著肖雅，說：「肖雅，你坐。」
肖雅把小布包放箱子上，接過凳子，坐到李翠竹身旁。
王新平瞟了幾眼肖雅，問：「還有事麼，翠竹？」
「小玉呢？怎麼不見她。」
「她瞧著四周。」
「這人怎麼回事？」
「他從後崖摸上來，肯定不是好人，還沒審出結果，聽到你叫，便過去迎你們。」
「他沒審就差點劈了我。」李義松在遠處分辨。
「沒輪到你說話。」翠竹頭也不回，語氣強硬的回答李義松，對王新平說道，「你去看看小玉，把她叫回來，她還小，別總是讓她去當看守，這到處都時深山老林，老熊野豬經常出沒，再說萬一她好奇，一不小心跑到哪裡，找都打不到。」
「我知道，只是因為這個人，所以才讓她獨自去。」王新平指著李義松說：「我走了，他怎麼辦？」
翠竹審視了一遍李義松，道：「等我問問，好人放掉，壞人喂狼。」
「我是好人。」李義松大聲說道，可沒一個人正眼觀他，讓他覺得自己的話蒼白無力。
「我說你是你才是。」翠竹看一眼李義松，回過頭對王新平說：「你去吧，我自會處理。」
「那就好。」王新平走了幾步，回頭說：「依我看，肯定不是好人，要不然，怎麼好端端的路不走，偏從沒路的懸崖爬上來，那麼陡，連我都不得不佩服，可就是個壞人，壞人越有本事，越糟糕，你可不能放他。」
翠竹沒答理，王新平伸了下舌頭，知趣的離開。
「肖雅，水在罐子裡。」翠竹指著茅草屋邊上的一個瓦罐道。
「喔，」肖雅走過去，拿起反扣在瓦罐上的一個碗，拔出草塞，舀出水。
「喝多少就舀多少。」翠竹道：「別浪費。」
肖雅喝了幾口，差點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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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平等交談？」
「就像這樣，我和你都站著，要麼都坐著，都不受束縛，一方不是犯人，另一方也不是審問，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甚至可以大聲吵，讓他有充足的時間和自由來證明自己，這便是平等。」
「不懂。這樣能審出什麼？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我是老師，對學生提過上萬個問題，我知道他們回答時的心裡想法。」
「他不是學生，沒那麼單純。」
「提問是一門藝術，他回答的快慢、語氣、眼神可幫助判斷真假。」
「可他不是學生。」
「我……，還是想問，相信我麼？」
「你的眼睛會說話，我當然相信，不過，你與他平等交談，而我，等你談完，做回縣老爺。」
說到這的李翠竹擺出一個姿勢，「威……武，下跪何方人氏，道上名來。」
肖雅蒙嘴笑道：「眼睛麼？有點說得過去，也有點說不過去，還有別的麼？」
「感覺。」
「僅僅還有感覺？」
「是，也不是，我說不來，就像喜歡一個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你喜歡我？」
「是，傻丫頭，別什麼都讓我說出來，那多沒意思。何況，能說出來的未必與我的內心一致，你知道，我們很多人的表達真得很糟糕，詞不達意是常有的事。」
「這倒是，那我再多佔點便宜，是不是好人由我說了算，你得依照我的結論放了他，或者……。」
「或者……？」李翠竹作出一個用刀砍人的動作，道：「連最後一個詞都不忍心說出，可見你真的是老師。」
「不是。」肖雅一直耐心的解釋，此時卻伸出右手擺動，站了起來，顯出不安的情緒，「行不行？」
「行。」李翠竹跟著站起來，拖長聲音回答：「當然行。」
「謝謝！」
「再說『謝謝』，就不是丫頭，我不喜歡。」
肖雅神秘的笑笑，說：「其實我也不願說，可第一天見面，不客氣一下，未免失禮，讓你覺得我這老師還不如一鄉下丫頭，豈不是對不起我的十年寒窗。再說，我覺得你挺親切，毫不猶豫把好不容易得來的審問機會讓出，也讓我做一次法官，除了發自內心的一聲謝謝，沒有別的詞更能恰當表達我對你的感激。」
李翠竹禁不住地在肖雅臉上捏了一把，道：「丫頭，你這嘴裡咋有那麼多詞，說得我心裡一飄一飄的。走啦走啦，再不走，我都想在你小臉上親一口啦。」
「只是，」她沒走出門便停下，猶豫一兩秒後，肯定的說，「我得提醒你，別忘記你的話裡，有瞧不起鄉下人的意思，那很不中聽。」
「我只想說明人對外界的認識不同和個人能力有差異這一事實，沒有瞧不起任何人的意思，不然，我怎麼可能對一個陌生人這麼的……，好吧，也許我沒說清，可能就是你說的詞不達意。」
「既然是事實欺負人，又何必說出，讓人感覺是你欺負，說的和聽的都覺得委屈，豈不是雙雙被冤枉。」李翠竹哈哈大笑，「不過還好，誰是誰非我還能辨認。瞧把你急的，解釋那麼多幹嘛。走啦。」
李翠竹先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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