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9私利與公益(上) 文 / 小城山人

    張元將地瓜用木炭烤熟，烤得帶點焦，撕開外皮，裡面是一條一條軟嫩的金絲，味道那叫一個又糯又香。像蜂蜜一樣好吃，利爪德魯依修熊思吃的眉開眼笑。

    最近獸人力量公國人族國度以及更遠的人類國家經常有一些武裝衛隊騎著高頭大馬，從南方過來，向北部的風語部落進發，去迎接那裡的獸人族和人族的大小商人們回國。

    獸人族和人族商人大都會在這時候回國一次，順便將自己一年地收益和商品全部帶上，再把來年的貨物準備停當。自打初次降雪之後，來往的商人逐漸多了起來，黃土戈壁每隔一兩天就要迎來送往一支行旅。

    雖然原本寬闊地飛毛河上沒有橋樑，但是張元讓奴隸們建造了數十艘大船組成的「浮橋」，大船可以形成船隊，大隊伍經過的時候還可以搭建成浮橋。

    那些迎接人族和獸人族商人部隊的闊綽晃花了張元的眼睛，那些普通騎士身上的鏈甲和鋼劍讓他這個生活在鋼鐵稀缺地國度的張元都不禁瞪著紅眼垂涎大滴。

    這些富有的人族和獸人族，甚至連戰馬的脖子上都批掛著鏈甲。

    張元看著這些富有的人族以及獸人族，又怎麼能夠放過呢？獸人族商人和保護他們的傭兵們對忽然出現在飛毛河南岸的收費站表示了強烈的不滿，尤其是價格還如此的昂貴。

    因為，飛葉過路費是浮動的，沒有明碼標價，得看這些人族的隨從人數和闊綽程度隨機而定。看人下菜碟，該宰就宰，張元的宗旨就是這個。

    飛葉渡口分工非常明確，張元負責交涉，那個飛葉的老闆娘李桔冰則負責收錢，外加一些狐假虎威的幾個附庸族的壯丁和民兵裡的樹魔們在一旁吆喝。

    張元覺得民兵之中除了幾個弱小的附庸族和樹魔們長的還算湊合，能夠在收費站撐撐場面。其他的人要是擱在收費站，這個正規的領土收費站立馬會被人以為是強大地土匪搭的涼棚。

    張元手下的民兵們的長相普遍太過於暴力了，這段時間經過張元嚴格的體能訓練，讓這些民兵們已經脫胎換骨。雪怪戰士們一個個本來力量就夠可怕了，但是經過張元設計的一系列訓練之後，他們一個個都至少增強了一半的力量。以前肚皮肥碩的馬庫拉們，現在的腹肌已經全部成塊狀呈現了，一根半抱的原木只要一腿一夾子就斷了。至於傀儡戰士們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個金屬身體顯得面目猙獰。

    飛毛河岸邊的收費站被茂密的麵包樹林擋住了，真要有什麼事，直接就可以衝過去了，所以張元嚴禁這幫大塊頭民兵隨便拋頭露面，以免嚇著別人。

    現在張元每天沒事就是狠狠操練他們，深蹲、舉重、打拳、負重長跑、水中運動，不讓他們累得半死不算完，然後洗澡喝酒，最後回窯洞睡覺。

    面對飛毛領地收費站，人族商人和獸人商人們大多數都還算客氣。不過，也有不長眼的二百五，嘻皮賴臉地想調戲那個絕世大美女。但是，他們很快就冷靜下來了，那些張元手下的樹魔們會讓他們一下子栽進飛毛河冰涼的河水之中清醒清醒。

    在王國領土內，和一群貴族領主的專屬武士打群架，還沒有哪個人族有那麼大的膽子。最主要的原因是利爪德魯依軍官修熊思背著個門板一樣巨大的大斧頭老在那晃悠，利爪德魯依活脫脫一個巨熊戰士，長相粗野了些。尤其是那扇門板一樣巨大的長柄大斧，對人族和獸人族的體格來說，斧頭簡直就是自己家裡的門板。

    抗議自然少不了，也有獸人族商人和人族商人發誓明年回來要向風語部落貴族監察院申述的。藍月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徒孫是這麼個黑心腸，她好一陣後悔指點他建了個渡口收過路費。

    張元這陣子對暗夜精靈領地的法律研究的很透徹，這是他收穫財富而不獲罪的根本。

    「領地內，領主有權徵收適宜的稅收，倘若覺得稅收不能承受，你們完全可以選擇別的道路回國，飛毛河東西五百里半徑都是飛葉領地的範圍。你可以選擇在飛毛河下游五百里處登岸，然後再回到你們的故土。」領主張元臉上所表現出的狡詐笑容讓諸位獸人族和人族商人們一陣鬱悶。

    怎麼可能去下游五百里繞道呢？五百里遠的崎嶇道路最少需要走六七百里的路程，那得多走多久啊！兩族商人們牢騷發完了，還是得掏錢。就連張元的老熟人諾阿非老闆也前幾天也從這兒回去了，洋洋得意的諾阿非被記仇的張元狠狠宰了一刀，他還把上次李桔冰的玉珮乖乖交出來換來了買路錢。

    「我們的過路費和你們人族的度量算法也不大一樣，忘了和你說了。」張元拍了拍諾阿非老闆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下次回來還會漲價的，記得帶足金幣。」

    諾阿非當時想很不忿，渾身肥肉一陣亂抖，想開口罵。但是，一個表情冰冷，塊頭巨大的白皮膚巨人背著巨矛，無聲無息地從笑容可掬的飛葉領主張元的背後冒了出來，諾阿非立刻想起了那個被傀儡戰士掐得兩眼翻白的夥計，面前這個戰士的塊頭比那個又大了一號，那雙巴掌長得像個風車。

    諾阿非立刻把到喉嚨口的罵又給生嚥了下去。張元眺望著眼前這醉人的美麗荒涼，一口抽乾了杯中的酒。

    黃土戈壁頂部箭塔上的陰陽森林女妖號角兵吹響了河螺殼磨製的軍號，蒼涼的號角把張元的思緒又拉回了現實。

    黃土戈壁足有四百米高，再加上十幾米高的大樹建造的箭塔，縱然陰陽森林女妖族北黃森林女妖人身材矮小，也保證了黃土戈壁方圓百里範圍可以盡收眼底了。民兵們也紛紛丟下了酒杯，伸著脖子看向了遠處，一個個摩拳擦掌。「嘿嘿……看來又有肥羊上門了！」張元從安樂椅上一躍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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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元站在岸邊的收費站，瞇著眼看著對面，河風很大，打著赤膊的張元被吹的頭髮亂舞。吼吼站在他的肩膀上，嘴裡吧唧吧唧不知道嚼著什麼零食。

    說是收費站，也其實就是個茅草棚子，李桔冰和兩個會算數的女僕坐在裡面，幾個火爐擱在了他們身前，帶出了一團柔和的暖意。

    小美女一邊享受著這冬日裡難得的溫暖，一邊用細細的小筆圖畫著周圍的環境。

    不遠處有一幫強盜奴隸在玩命地挖著護城河，豺狼、狗頭人還有人類強盜正在用籐筐打著號子來回挑著五顏六色的鵝卵石，這是用來引水進入麵包樹林的，不需要很深，但需要灌溉。

    這裡的土層很堅硬，他們的進展很慢，飛葉沒有鐵器，只有用木頭削製成的木鍬。

    數艘大木舟從飛毛河北岸源源不斷地駛了過來。看來他們是拒絕用大船建成浮橋來過河了，張元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