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9私利與公益(下) 文 / 小城山人
飛毛河北岸的那個廢棄的兵營，自打迎送了飛葉居民之後，就再次被廢棄了，因為西方戰線和沙漠獸人族戰爭的緣故，南方軍團抽調了兩支精銳聯隊趕赴前線，飛毛河以北兩北裡範圍內，現在唯一的兵營就是飛葉領地了。
自打人族商人和獸人族商人在冬季返鄉的熱潮到來，張元就安排了一百個矮矛森林女妖守在那裡，專門用來迎接這些商人，順便用大船搭建浮橋幫他們過河。
倘若是用碼頭上的便宜木舟而不是用搭建浮橋過河的話，那就證明北岸兵營裡駐守的矮矛森林女妖人們和他們談崩了，這些商人只給了少量的過河錢。
往往越是這樣，張元在南岸的敲詐越是厲害。這支商團地確有息驕傲的本錢，五艘大木舟整整來回運了幾百趟，忙活了半天，才把三百多號人全接到了南岸的灘涂上。
這麼多人數甚至已經接近了這幾天過河的獸人族商人的總和再翻倍。飛葉岸邊的灘涂上頓時熱鬧了，一時間人聲鼎沸起來。
這支商團攜帶了五百輛馬車。上面堆積著無數的特產，還有上約百人地各族奴隸被綁住了手腕。用繩索繫在馬車後轅上，這些奴隸蓬頭垢面，衣衫鶉結，露著鞭痕地皮膚暴露在寒冷的北風中，赤著雙腳從淺水涉上岸。有幾個頭髮花白的腿一軟就倒在了水裡，傭兵們手中的鞭子立刻響起了與皮肉接觸的清脆聲。
這批作為商團護衛地獸人族傭兵非常多，張元站在河岸上默默掐著傭兵的人數。足有大概兩百名左右的傭兵，其中騎馬地騎士大約有五十人。這些傭兵的裝備都很精良，與身材魁梧地傭兵和大腹便便的獸人族商人站在一起，非常顯眼。這些傭兵都是一臉不加掩飾的江湖痕跡，很多人臉上都帶著傷疤，敞著胸口。在寒風中故意露著不遜色於的結實肌肉，一看就是訓練有素地老油條。
有幾個長著栗色頭髮，體態妖嬈的人族女子穿花蝴蝶一樣，在傭兵中間打情罵俏。
「嘟！」一聲軍號聲響起，所有的傭兵們立刻收斂了調笑，在馬車左右排成那個整齊的隊列，由一名騎士當先打著一面迎風招展的鮮艷旗幟，從灘涂上走上了河岸。
這面旗幟是綠色底子上面一個代表力量的大錘頭。
「快看！是老熟人！原來是獸人力量公國大商人卡巴卡??力量伯爵手下的商團，我認出他們來了。張元哈哈大笑，招呼著正在編織藍圖的李桔冰過來。當天在神廟門口發生的一切，張染著五顏六色的長指甲撥拉空桌子上的麵包樹筒罐子，冷笑道：「那這次得好好敲詐他們一筆。」
張元又有了一個新發現，這個商團中居然有兩格叢林女妖軍官一起隨行，那個叢林女妖軍官頭盔上的雪白鴕尾一塵不染地耀眼著，陪著四個手拿著銀光百字架的牧師和那個熟悉的「一撮毛」說笑著。
肥商人坐在馬車上和兩位叢林女妖軍官不知道聊著什麼，很融洽的樣子。
他們似乎根本就當河岸上地棚子題寫著的「飛葉領地收費站」是空氣一般，策著坐騎，談笑風生地就準備過去了。
樹魔們放下了攔路的大木槓子，擋住了河邊灘涂到岸上的缺口。也攔住了這些人的去路。
「快讓開路！賤民……」一位叢林女妖軍官皺了皺眉毛，驅著座下的森林妖精走近了路障，戴著白手套的馬鞭指住了樹魔們威嚴地怒喝道。
「騎士先生！我是飛葉領地地領主張元男爵，我有權徵收一定地過路費吧？」張元的腳踩在了木槓上，微笑著說道。
「你就是與我們族群貴人發生衝突的那個天生神諭守護祭祀？」這位軍官楞楞地看著這位藍色頭髮的張元，回頭看了看另外一名軍官。那個同時在戰豬坐騎上前仰後合地爆發出一陣爽朗地笑聲。
「是的。」張元微笑著點了點頭。看住了那個臉上有巨大黑眼的肥商人說道：「您還記得我嗎？先生，我願意花五萬金幣購買你手下的僕人的，我可是等您很久了。」
「關於買下人族僕從奴隸一事，我會回去和卡巴卡伯爵商量之後再作決定的，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商人有些傲慢的說道。
「那無所謂，我可就等著您的五萬金幣了。」張元笑著攤開了手說道：「承惠每人百枚金幣的過路費。」
「什麼？」兩位叢林女妖軍官同時差點跳起來。
「每人百枚金幣過路費，如果不願意，請回頭，或者到下游五百里範圍之外過河回鄉。」張元仍然笑嘻嘻地，一臉的和藹的說道：「我們好買好賣，拒絕還價。」
「我們力量商團可是你們很多貴族的好朋友，這兩位軍官就是陪同我們一起回獸人力量公國的，他們會告訴你，什麼是該收的錢，什麼是不該收的錢。」獸人族商人冷笑道。
「這個小小的飛葉領主張元大概是做貴族把腦袋做糊塗了。」獸人族商人之中有人了出了諷刺的譏笑。
邊上立刻有很多粗豪的傭兵一起跟著起哄，這些傭兵都盯著李桔冰大美女和兩個姿色不差的人類女僕猛看，目光中閃著淫褻。
「張元領主，夏爾馬商團的確是我們玉明月大人和王國的朋友，你的過路費能不能稍微削減一點？每人百枚金幣豈不是太過昂貴了？」叢林女妖軍官看似商量，其實口氣裡明顯帶著高高在上的味道。
而對一個偏遠地區的小小領主，兩位叢林女妖軍官覺得自己撂出族長的頭銜簡直是浪費，他們覺得自己這麼一說，這個狗屁領主一定會馬上識相地滾開，並且卑躬屈膝地道歉，安排食宿，並且把領地內最美麗的
少女奉獻給他們過夜的。
「不給就滾蛋。」張元依然是笑呵呵地。「你說什麼？」那個叢林女妖軍官同時大怒，立刻「倉朗」一聲抽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制式軍·刀。
「想跟我決鬥嗎？兩位騎士？」張元大笑道：「你們別忘了，我可是王國的神威祭祀，想和女神守護祭祀決鬥，面對的可是魔獸和我地追隨著。」
修熊思背著個大板斧出現在了所有人視野之中，兩米高的強壯身板往那一站，就讓所有的人族倒抽了一口涼氣。他也打著赤膊，肌肉虯結的胸膛上紋著一隻咆哮的巨熊，黑黑的胸毛掩映下，這只巨熊彷彿是藏在了草叢中隨時準備出擊。
一隻更可怕的巨型熊怪恭敬地站在他地屁股後面，巨大尖銳的長爪不時的刨著地面。獸人族傭兵們的強壯身材到了他面前，就像是一群小孩子一般。
「誰想要和大人決鬥？先跟我打！」修熊思揮舞著手中的大斧，逐一掃視著面前的這群傭兵和叢林女妖軍官，他的聲音在大多數人耳朵中就是咆哮，他地眼神就像是背後斧米的反光。
「領主先生。你要為你和你追隨者的狂妄付出代價！」叢林女妖軍官當然不能示弱，但臉上地驚惶表情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虛弱。
「阿嚏！」張元一口唾沫噴在了說話地軍官的臉上。「別說沒用的廢話，我的領地就是我作主。給錢還是不給？快給句話！」張元故意唾沫亂飛，噴了對方一臉，吼吼也晃了晃胳膊，把小指尖握得一陣嘎巴嘎巴作響。
「我們不給，但我們還是要從這兒過，我們這麼多人，你又能怎樣？」一位大鬍子地獸人族騎在一匹座狼上，色厲內荏喊道。
「看到那邊的水草沒有？」張元指著遠處灘涂上茂密的水草叢說道。每個獸人族都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水草叢隨風沙沙作響，密密麻麻的水草中突然動了，但也僅僅是動了動，卻沒有任何異象。
再回過頭，這些人發現，那個坐在棚子裡的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出來，手裡捏著一個號角，嬌美小巧的嘴唇一吹，渾厚的聲音傳遞到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