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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7.第77章 假癡不癲 文 / 阿竺

    第77節第77章假癡不癲

    王平可以和任何人故意耍混,甚至市長常遠他都敢當眾戲弄,但對關昊他不敢。他曾跟別人說過: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剋星,儘管比他小好多,可關昊不怒自威,他甚至不敢跟關昊開玩笑。

    「不是屈就,是高抬。」王平連忙說道:「您請,您請。」他一邊說著一邊又走了回來,看了看茶几上嶄新的撲克牌,說:「首先聲明,輸贏認命,不許耍賴。其次聲明,我只負責玩牌,不承擔教練的任務。」他算死了關昊和夏霽菡不會玩。

    事實的確如此,別說拉耗子,就是簡單的升級夏霽菡都不會玩,所有牌類她都不會。

    關昊更別說了,官場上流行的麻將他都不會打,更別說有著鮮明的「賭博」性質的拉耗子了,他就更不會了。不過那是在半小時之前,現在通過趙剛半小時的培訓,他已經全部掌握了拉耗子的技巧。

    剛才,他和趙剛合計敲王平的竹槓,讓他請吃夜宵,知道這個號稱「膠皮管子」蒸不熟煮不爛的王平不會輕易就範,就合計用這個遊戲整他,為了不使他看出破綻,又故意叫來了一竅不通的夏霽菡。

    三個男人圍著茶几坐下,夏霽菡面露難色,說:「我不會呀。」

    王平一聽,故意抱著肩膀,陰陽怪氣地看著天花板不說話。

    趙剛示意夏霽菡坐下,他開始給她講怎麼比大小,怎樣叫輸贏。關昊瞥了一眼王平,說道:

    「好了,掌握基本要領就行了,大不了就是輸給王局錢唄。」

    王平點了點頭,說:「是你們死乞白賴拉我玩的,輸贏認命,不許耍賴。」

    搬點,趙剛發牌。

    夏霽菡拿著三張牌,看了一眼對面的關昊,關昊不動聲色地抽出一張20元的票子,往裡一扔,說:「二十。」

    王平也不動聲色,跟著扔了二十元。輪到夏霽菡了,她只有一個黑桃1,不知如何是好,趙剛看了看衝她搖搖頭,示意她扔牌,不跟。她照辦了。然後彎身看趙剛的牌。對9,一個1。

    跟了兩圈後,關昊扔牌,趙剛繼續,最後,趙剛主動開牌,王平對8。趙剛贏。

    夏霽菡基本都是扔牌,她本來就是牌架子。這把好不容易來了對k,她一激動,就往裡扔了20元,結果每個人都跟了,她就緊張了,自己要麼不來好牌,來了好牌別人都跟,她正在猶豫要不要跟下去,一抬頭,看見關昊衝她搖頭,她明白了,扔了牌,不跟了。

    王平何許人也呀,他們倆的動作他早就看在眼中,他早就明白今晚自己就是待宰羔羊,但他不動聲色,依舊瞇著兩隻細而長的小眼睛,盯著桌面,一出手,漲了50元,趙剛和關昊也隨即跟了50元。然後他又一揮手,一百元。趙剛跑,關昊又跟一百。

    王平瞇著眼睛看著關昊,琢磨了一下,扔出兩百元,關昊隨即也不動聲色拋出兩百。

    王平認真了,他說:「我就不信大不過你。三百。」

    關昊笑笑,沉靜地說:「你肯定大不過我。跟。」

    在一旁觀戰的趙剛和夏霽菡都替他倆捏了一把汗。王平又拋出三百,關昊咬住不放跟三百。王平想了想,主動開牌。

    關昊同花順勝王平的同花,這一把,王平輸了一千多。

    號稱東方不敗的王平,額頭滲出汗珠,他故意露出不服輸的神態,盯著關昊說:「你隱瞞了實力,你會打牌?」其實輸點錢對於「耗子精」王平來說,簡直不算什麼,誰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打大牌」的主兒,這樣說無非是讓領導高興。

    關昊心裡明鏡似的,他一笑,說:「別管會不會打,贏錢是硬道理。」

    孫子兵法中幾乎所有的戰略戰術在拉耗子的遊戲中都能用上。有人這樣評價拉耗子拉耗子:絕對是一個智力、膽量、心理較量的賭博遊戲。

    「智慧」即根據對手加錢的幅度、接受價錢的痛快程度以及抓到某種牌型的概率,甚至是對手錶情上的變化,準確的分析出對手的底牌,即所謂的「斷牌」,準確斷牌是獲勝的關鍵環節;

    「膽量」即在自己的牌型不是很大的情況下,使用「詐」的戰術,狠狠的加錢,把已經抓到較大牌面的對手嚇跑,當然「詐」不能盲目而為,必須要根據自己抓到大牌的概率以及對手對自己牌面的信任程度來實施,如果一味的憑空亂叫,只可能加快成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悲慘結局;

    「心理」即鬥智鬥法,既不能被對手的囂張氣焰所嚇跑,也不能被對手的沉著冷靜所迷惑,必須堅持實事求是、客觀公正,準確的分析出對手的用意,以穩定的心理素質予以應對。

    拉耗子這個賭博遊戲,你越是生手越容易贏牌,因為不知道其中的規矩,對手不清楚你的套路,所以就形成了不按常理出牌,也就不容易讓對手掌握你的牌風,這裡有許多偷巧的成分,玩時間長了就容易暴露了。所以在趙剛又一次險勝王平後,關昊說道:

    「打掃戰場,不玩了,吃宵夜的錢夠了。」

    王平輸了一八百多,夏霽菡輸了一百多。關昊、趙剛贏。

    關昊將一百五十元錢遞到夏霽菡面前,說:「有王局贊助這一千多,夠咱們宵夜的請錢了,你輸得還給你。」

    夏霽菡接過錢,她知道他們是故意設局宰王平。

    果然王平痛苦地說:「我的關老爺,你們也忒那個偏心了吧,她輸了就給她,那我輸了,也得給我,哪怕一

    部分都行。」

    「你就認栽吧。」趙剛說道。

    「走嘍,吃小吃去嘍。」關昊故意歡呼著往門外走,王平唉聲歎氣地跟在後面,連聲說:「我不服,回來接著玩。」

    關昊說:「別這麼沒風度,誰說的輸贏認命。」

    王平說:「你們不講理,哪有贏錢就走的。」

    關昊說:「不走等什麼,等你捲土重來、反攻倒算?」

    王平的嘴張了張,說道:「我不去了。」

    「為什麼?」關昊問道:「你不會這麼沒風度吧,贏得起輸不起呀?」

    「不是,我是嫌丟人。」王平故意把頭別過去。

    「丟什麼人?」關昊回頭問道。

    「那麼大領導,打扮的跟漁夫似的,還不如漁夫,充其量跟兜售地攤貨的小販一樣,褲衩、背心、拖鞋,還光著兩隻大腳丫子。」

    「哈哈哈。」關昊大笑著,繼續朝前走去,他想到了夏霽菡說他的大腳丫子的話。

    王平的嘴揶揄著,半晌對著夏霽菡說:「狂笑是心虛的表現。哼,自以為美。」

    夏霽菡實在憋不住了,不得不停下來,咯咯的笑彎了腰。

    趙剛過來,拉起夏霽菡的手,對王平說:「肉爛嘴不爛。你可以不去,那你就干賠了,咱們走,別理他。」

    當趙剛溫熱的手握住自己手的一瞬間,夏霽菡不由地看了一眼獨自走在前面的關昊,鬼使神差,這時的關昊無緣由地回過頭,恰好看到了趙剛拉她手的一幕。他隨即轉過頭,但夏霽菡分明感到了那深邃眸子中傳來的冷氣。她趕緊掙脫了趙剛的手。

    這一幕也被王平看到了。

    猴精猴精的王平,久經官場磨礪,早就練就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領,儘管他還不能斷定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但有一點他可以斷定,關昊很在意趙剛拉小夏的手,從關昊瞬間冷卻的目光中就能證明這一點。

    他們駐紮的賓館離海邊最近,只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海邊前是一片開闊的廣場,白天是廣場,晚上是生鮮燒烤大排檔,儘管已接近半夜,但這裡仍然燈火通明。

    他們圍坐在露天燒烤攤前,來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旅遊來的,全是穿的花花綠綠的,都跟關昊和趙剛的打扮一樣,相反,像王平那樣,襯衫、西褲、皮鞋的卻很少很少。

    「王先生,讓小夏用我們盈利的錢,也去給你置辦一身這樣的衣服?要不顯得你很另類,很鶴立雞群。」趙剛用手指著王平那一身正統的裝束說道。

    王平一仰頭,不以為然地說:「非也,士可殺不可辱,我是紳士,是官員,怎麼能穿成那樣。」

    關昊笑了,看著他說:「王大官員,你別不服氣,關公還有走麥城的時候呢,不要覺著自己是老耗子,輸給了新手就痛不欲生,就顏面掃地,其實沒什麼,無非就是關上門,潛心研究一段時間後在出山唄,沒什麼了不起的。再說你輸了錢,我們三個請你吃夜宵,也算我們懷有慈悲之心,安慰你那受傷的心靈,有什麼不好?這邊是滔滔的大海,那邊是燈紅酒綠,你的眼前是倆俊男一靚女,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嗎?」

    關昊看似無心說的話,在王平聽來居然有種別樣的感覺。

    如果單純是拉耗子這個遊戲,王平要認真地玩,十個關昊再加上十個趙剛也玩不過一個王平,他是出了名的「耗子精。」儘管從關懷的話裡他聽出一些弦外之音,但裝傻充愣是他保護自己的強項,他故意沮喪著臉,一幅不服的樣子,一般牌桌上輸給領導他都是這個樣子,久經官場風雲,他早就歷練得冰雪聰明。

    剛一聽趙剛說拉耗子,王平在心裡的確吃了一驚,因為據他觀察,關昊和別的領導不一樣,他沒有暴露出任何的業餘愛好,他不進歌廳舞廳、不去洗浴中心,理發都是由機關食堂的蔣師傅代勞,好在人家天生長得帥,不用髮型裝飾容貌。看似沒愛好,似乎又什麼都愛好,而且出手不凡。那天,督城企業家協會組織的秋季高爾夫球賽開桿儀式上,隨著他一個優的轉身,桿揚,球飛,那動作完成的漂亮、乾淨、準確,張弛有度,內外有度,揮灑自如,驚呆了現場的每一個人。

    王平當時就命人暗暗地計算關昊這一桿的實際距離,居然是這次比賽中最遠的距離,甚至以後督城都沒有人超越這個距離,絕對的高爾夫球高手!但是,沒有任何人看到過關昊打高爾夫球,不知是刻意隱瞞還是不便暴露這一貴族技藝,這就讓許多善於在牌桌上、球場上和領導溝通的人包括王平,感到無所適從。那些想和關昊攀上關係的中層幹部和企業主們,挖空心思地研究關昊,就是找不到突破口,似乎工作是他唯一的愛好。

    他很是佩服關昊,年輕英俊,背景深厚,要說沒必要這麼嚴格要求自己,唯一的解釋就是此人心存志遠,野心蓬勃,不想在小河溝裡翻船。

    王平的看法代表了大多數人的看法。

    關昊的確有著許多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方。就連他做幹部的思想工作都是不落俗套。就拿剛才的幾句話,看似無心,其實在王平聽來卻是有意,無非就是影射他和局黨組書記不和。

    王平的痞勁上來了,他也索性豁出去,試試這個年輕的市委書記到底水有多深。

    「我說關書記,有話您就直說,尤其是批評我這扎一錐子都不見血的人,就得直來直去。」

    官場老手王平,此時表現出了久經沙場的老辣和高明,他故意以這種大無畏和自毀形象的辦法,直接向關昊出擊。

    沒

    想到關昊一點都不意外,反而和趙剛對視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道:「果然敏感。」

    趙剛笑著說道:「咳咳,幹嘛你?怎麼還豪情萬丈的樣子,打虎上山啊?好像你多有理似的。」

    「我本來就沒錯。」王平故意一擰脖子,故意用一種狡辯的口氣,故意用一種受委屈的神態說道。其實,王平用力這麼的故意,無非就是藉著眼下這個良好的氣氛,向領導發洩不滿和委屈。

    王平是不滿領導在他和黨組書記鬧矛盾這件事上態度的曖昧,兩人由於性格不和,在工作中經常磕磕巴巴,互相不給面子,這次就是因為黨組書記召開了一次分管會議,沒有告知王平,結果王平就闖進會場,公然宣佈散會,結果兩人的矛盾升級,鬧到了市委。

    關昊向來不主張幹部之間一鬧矛盾就將一方調離的辦法,能調節盡量調節,甚至有的時候他們的矛盾自生自滅,畢竟都受過黨的教育多年,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還是有的。

    市委將王平調離書記的意思駁回後,他一直不滿,關昊也想借今晚這個非正式的場合表明一下自己的觀點。於是才有了和王平拉耗子的遊戲。儘管王平表現的又痞又臭,但是明顯透出底氣不足,這就說明他是個聰明人,用不著掰開揉碎的做工作,所以就不緊不慢地說:

    「今晚不和你討論對和錯的問題,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關昊將一隻長胳膊搭在桌子邊緣,身子向後靠去,說道:「知道美國總統林肯吧,有人反對他對政敵的溫和態度,就曾問過他,說你為什麼不將你的政敵消滅掉呢?你應該打擊他們消滅他們才對,而不是和他們做朋友。林肯說,我難道不是在消滅政敵嗎?當我使他們成為我的朋友時,政敵就不存在了。」

    關昊說完,長指漫不經心的敲著桌子,不說話。

    王平想都沒想就說道:「可是他卻被人刺殺了。」

    趙剛一愣,他沒料到這個痞子居然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他瞪了王平一眼,不安的看著關昊,一時還不知說什麼好。

    關昊嘴角一勾,說道:「儘管如此,但他留下的寬恕精神,那種化敵為友的超凡胸懷和見解,卻在以後的日子裡一次又一次地醫治著國家的傷口,幫助人們擺脫漫長的南北戰爭的「噩夢」,用積極的做法減少消極的因素,而這種品質,在那個國家處於危難,大地上充滿焦躁不安和敵意的時代,顯得是多麼的可貴。」

    王平不再說話了,因為從關昊平靜的語氣和氣定神閒中,他看到了這個領導人的胸懷和堅定的意志,他的痞和大無畏顯得那麼猥瑣和不堪。

    他抬起頭,真誠地說:「關書記,我服您了,頭一回見您這麼做手下政治思想工作的,我不是糊塗人,希望您以觀後效。」畢竟是骨子裡有的東西,三句話還是帶出了痞味。

    關昊深知王平是督城官場上的高手,假癡不癲,三十六之二十七計,用這句話概括他絕對不過分。不過說真心話,關昊並不反感王平,他認為這個人邪在外表,正在內心。正是假癡不癲,假邪不惡的性格抑或叫生存之道,才使得他有時有恃無恐,甚至敢在關昊面前冒險。

    各種生鮮烤串上來了,夏霽菡看著還在滴著油的烤串,不由得皺皺眉,但那獨特、的香味又直往鼻子裡鑽,她狠狠心,拿起一串蝦,剛嘗一口,就被迷住了,接著又吃了一串烤魚丸。

    「關書記,趙書記,吃海鮮要喝白酒的,不會這麼小氣連二兩酒都不給喝吧?」王平吃完一串烤魷魚才想起酒的問題。

    關昊一聽他嚷嚷,這才趕緊說道:「哎呦,招待不周,惹您老生氣了,老闆,上酒。」

    老闆邊走邊直接用牙咬開瓶蓋,咕嘟咕嘟,給每人倒滿白酒,夏霽菡連忙奪過酒杯。

    王平也把手蓋在酒杯上,昂著頭說道:「首先聲明,有一個不喝酒的,我就不喝。」

    「王局——」夏霽菡嬌聲說道:「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呀。」

    「少來這套,算計贏王某的錢時就跟我結下樑子了。」

    關昊和趙剛都笑了,夏霽菡又柔聲說道:「王局,王老,我先給您滿上呀?」

    王平依舊用手摀住杯口,腦袋歪向一邊,說道:「先給自己滿上,才有資格給別人滿。」

    「我跟您老不是一個段位的呀,我不會喝酒。」夏霽菡面露難色。

    「你還不會拉耗子呢,怎麼會贏錢呀?電視台的人,每一個不會喝的。」王平絲毫不讓步。

    夏霽菡求助般地看著關昊。

    「別用眼神搬救兵,今天小夏不給自己倒酒我就不喝。」王平不依不饒。

    「還真是小眼聚光啊,小夏,既然王局都說了,就把酒倒上吧,只有你倒上了他才喝。」關昊說道。

    「啊——呸,我是說她必須喝,啊倒上不喝門都沒有。」王平開始耍痞了。

    趙剛起身一把奪過他的杯:「別讓人家小姑娘拿著瓶子總站,倒上,還沒喝就開始耍。」

    「什麼?小姑娘,我的媽呀!」王平挪揄到。

    「口中留德,不許胡唚!小夏可不是你認識的那些記者。」趙剛太瞭解王平了,唯恐他又「唚」出什麼,趕緊制止住他。

    小夏給王平的杯裡倒滿了白酒。

    關昊笑了,對夏霽菡說:「你也倒一點吧,沒看這個痞子要鬧事嗎。」

    「請領導注意措詞,是喝一點,不是『倒一點』。」王平說。

    bsp;「那就倒一點,再喝一點,這樣行嗎?」關昊出奇的好脾氣的說道。

    「然也。」王平說。

    「你還相死我哪。」趙剛伸出蘭花指,故意嗤鼻說道。

    夏霽菡幾乎笑彎了腰。

    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領導,私下裡居然還能這麼詼諧幽默。

    其實,在王平的身上也有著許多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方,比如他是全市出了名的「膠皮管子」,意識是蒸不熟煮不爛,但這個人又極其的懂程序講政治。他身為體局的局長,曾任市委秘書科科長、宣傳部副部長,怎麼著也算化人,又是化口的領導,可就是行為做派一幅痞子相,張口粗話,不罵人不說話,可是他對各種藝術又有著極高的鑒賞力,酷愛高爾夫和網球,音樂美術也通曉。就連他這個人本身都有許多有趣的矛盾之處,他長得人高馬大,可就是有一雙和身材不和比例的小腳,走路的姿勢注定多了一些女態,說他凌波微步裊裊婷婷一點都不過份,國字臉,粗糙的皮膚,愣是長著一雙笑眉細眼和櫻桃小口,無論他怎樣發瘋裝癲,只要有人用他身上的女態攻擊他,他立刻「沒電。」

    夏霽菡收起笑,不情願地遞過酒杯,然後雙手作揖道:「敬愛的王局,儘管我不勝酒力,但承蒙您擠兌,今天我就斗膽敬你,還儘管我的酒比您杯裡的少,但酒少情多,就請您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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