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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哥你說話沒道理 文 / 洛陽女兒

    「哥,在做什麼?」晚飯後吳綺簾來到吳錚的房間,見他怔怔地站在屋裡看著手裡的一個什麼東西。

    「沒什麼。」吳錚正站在房裡拿著錦衣的那塊玉珮專注的看著,見妹子進來,遂收了起來。

    「哎……」吳綺簾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長歎一聲。

    吳錚見了忍不住笑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居然讓你這從來沒發過愁的小東西歎氣起來了?」

    吳綺簾朝兄長翻了翻白眼道:「哥,我已經不小了,你再喊我小東西我可跟你沒完!」見兄長輕笑不語,她又長長歎了一聲道,「好無聊,好鬱悶啊……」

    吳錚隨手從書案上拿過了一卷書翻開了道:「聽娘說最近你天天外出,怎麼還無聊?」

    吳綺簾撇了撇嘴耷拉了腦袋道:「就是無聊,越出去越無聊。」

    吳錚一笑道:「對了,以前你還隔三差五地出去,怎麼越大反而越收不住心了?天天往外跑,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其實,我是去蕭大哥那邊了。」吳綺簾笑了一聲,以手支頤道。

    「你去那邊做什麼?一個姑娘家,這些天你就整天往那邊跑了嗎?」吳錚一聽,不由皺眉。雖然他看得出妹子喜歡蕭逸,可是想到她一個姑娘家天天往他那邊跑,成什麼樣子。

    「你又沒時間陪我去,我只好一個人過去了。」吳綺簾道,「可惜我每次過去,都大門緊閉,沒有一次見到蕭大哥的。所以真是好沒勁好無聊啊!」

    吳錚聽妹子這麼一說,道:「我記得他們曾說經常會去外邊,很少會在那頭的。所以你少去,反正也見不到他們。」

    吳綺簾聽兄長這麼一說。也只能頹喪了臉無可奈何,見兄長又要翻閱起書籍來,問道:「哥,我聽娘說姐姐最近不去藥鋪了是嗎?」

    「嗯。」吳錚見妹子聊起錦衣,遂抬起頭來應了一聲。

    「哥,你說我對姐姐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吳綺簾想到錦衣畢竟是自己哥哥心儀的那個人,遂道,「現在你忙你的,姐姐也是除了跑繡莊,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們都沒有時間陪我。都快把我給憋死了。」

    吳錚想到錦衣,微微蹙起了眉頭,想到這些天來。錦衣除了去繡莊攬些繡活,基本就不出房門一步。有時候自己過去,她也會找各種借口將自己請出門,而且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回想種種錦衣的不尋常。總覺得她像是有很深的心事瞞著自己。

    「哥,哥!」吳綺簾見兄長忽然出神,不悅地喊道。

    「喔,怎麼?」吳錚回過神來道。

    「哥,你不是喜歡姐姐嗎?為什麼不向她明說?其實我覺得你們挺相配的。」吳綺簾一半是出於怕錦衣跟自己搶奪蕭逸,一半也是真為兄長打算。遂心裡還是很想攛掇錦衣能跟兄長確定下明確的關係的。

    吳錚被妹子這麼一說,登時失語,好一會兒後。他盯向妹子道:「綺簾,你是不是怕人家跟你爭,才打算從我這邊入手的吧?」

    吳綺簾被兄長說中心事,忙道:「爭?爭什麼?哥你在說什麼呢?」

    「你以為我看不出你這小東西的心事嗎?」吳錚放下了手裡的書道,「我可告訴你。你對蕭逸絕對不能有什麼想法。」

    吳綺簾沒想到兄長居然看穿了自己的心事,而此刻居然聽他說出要阻止自己和蕭逸來往的事情來。不由一急道:「哥,你,你要阻止我喜歡蕭大哥嗎?」

    「你才跟他見了多少次,就一心一意地把心放在他身上了?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吳錚不悅道。

    「他是什麼人?」吳綺簾順口問道。

    「我當然也不知道。所以我才要阻止你。」吳錚想到和錦衣三人應邀去蕭逸那邊的事情,說道,「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做什麼的,所以我總覺得這個蕭逸還有那個澤不像是簡單的人物。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去他們那邊的時候,那些來上茶的下人嗎?」

    吳綺簾聽兄長這麼一說,點頭道:「記得啊,那幾個下人當時看得我怪害怕的,怎會不記得?」

    「那些人完全不同於一般宅院的下人,我現在倒覺得他們也是跟蕭逸一樣,是深藏不露的人。」吳錚一邊回想一邊道,「還有,那天還進來一人,看他的樣子是來向蕭逸稟報事情的,可是看到我們在的時候,蕭逸卻只是跟他打啞謎似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把他打發下去了。我們跟他們認識不久,對他們完全是一無所知,所以我勸你以後還是少去他們那邊。」

    「哥,你這話可沒道理。」吳綺簾堅決捍衛自己對蕭逸的感情,說道,「我看得出來,蕭大哥是好人,他絕對是好人!況且哥你還不是一樣,也一樣不知道姐姐的真實身份,不知道她家在哪裡,姓甚名誰,不一樣喜歡她!」

    「那怎麼一樣,她是因為失憶。」吳錚道。

    吳綺簾霍然站起道:「反正我就是喜歡蕭大哥,哥你別想阻止我。」說完,氣呼呼地轉身出了門。

    吳錚見妹子不聽勸,卻也無可奈何。想起錦衣這些日子過來的種種反常,推窗望著錦衣房裡遲遲不熄的燈光,吳錚實在是靜不下心來。

    夜深後,當一切又重回寂靜,錦衣卻又看見了那張猙獰的面孔,她拚命地往前逃,卻怎麼也逃不遠那個惡魔的追蹤,當在一陣心膽俱裂間被那雙罪惡的手抓住的一剎那,她驚醒過來。渾身汗濕的她大喘著粗氣,從驚懼到仇恨,在夢境和清醒中過渡,滿腔仇恨難以消解的她只覺得瀕臨崩潰。

    當一

    縷晨光衝破重重黑暗,錦衣終於熬過了漫長的一夜。跨出房門,天還沒有亮透,站在一簇花樹邊上,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轉身時,嬌艷的花朵已開上枝頭,看著眼前這嬌艷欲滴的花兒,錦衣猛然一把掐下了一朵,將花瓣一片片摘落下來,丟在地上,直到將所有花瓣摘盡,然後狠狠地一腳踩上去,狠狠碾碎。她眼中噴薄著無盡的仇恨,而此時在她的眼中,腳下的這朵花就是錦繡跟單連芳,如果自己有能力將她們踩在腳下,那麼一定要把她們毀滅,就像她們對待自己一樣。

    「咳咳……」錦衣正沉浸在無盡地仇恨當中,吳錚的聲音響了起來。吳錚一早就過來了,所以錦衣掐花摘花瓣以及將落在地上的花瓣花蕊狠狠踩爛的完整一幕,一分不落地落盡了他的眼裡,「這麼早?」

    錦衣緩和了臉上的戾氣,轉頭看向吳錚道:「吳大哥這麼早有事嗎?」

    吳錚看了錦衣一回,終於說道:「沒事,就是有些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吳大哥,」錦衣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說道,「我不是說了嗎?以後我的事情吳大哥不要多操心了嗎?」

    吳錚聽她聲音清冷,正要說話,卻見小芙跑來道:「公子爺,門外來了一個人,說是要找你說話。」

    吳錚一聽,向錦衣看了一眼,說道:「我去看看。」然後轉身往門口走去。

    「是你?」當吳錚看見來人時,驚訝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家的?」原來這人不是別人,而是三番五次糾纏他們的杜雲和。不過自從那次看見杜雲柯看向錦衣的眼神,以及錦衣看著他們離去淚流滿面後,他對杜家兄弟倆倒不是像先前那樣牴觸了。

    「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沒有惡意。」杜雲和道,「我今天過來,是想見見令妹,請問她在嗎?」

    吳錚知道他指的是錦衣,遂道:「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好了。」

    杜雲和一臉誠懇地看著吳錚道:「我想當面跟她說幾句話,請你行個方便,讓她出來見我一面。就一面好了,我們很快就要回杭州了,以後也不會再來打擾了府上了。」

    吳錚又慎重地看了一回杜雲和,終於在躊躇了一番後道:「稍等。」

    當吳錚將杜雲和的話進去向錦衣一轉告,聽說杜雲柯兩人很快就要離開,一番猶豫後,錦衣還是跟著吳錚出來了。在與杜雲和相互凝視了一會兒後,杜雲和說道:「此前多番冒昧,還請姑娘見諒。」

    錦衣聽他的口氣彷彿已經不再把自己當成錦衣了,垂了眼簾後心裡卻又一陣失落。

    「因為你的長相跟我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我們才會把你誤認成了她。」杜雲和看著錦衣道,「因為你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人,所以我大哥受了打擊,這些天一直借酒澆愁,自暴自棄。昨天晚上他又發起了高燒,好不容易才讓他退了燒,可是他卻說很想再見你一面。我知道他是想把你當成錦衣看待。我們很快就要回杭州了,以後這邊也基本很少會來。在我們走之前,我想請姑娘去見我大哥一面,雖然你不是她,可是既然你跟錦衣長得這麼相像,而我大哥又那麼想能夠再見上你一面,所以,姑娘你能不能答應我們這個請求,去見我大哥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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