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他是她的什麼人 文 / 洛陽女兒
漏掉一個橋段沒寫,所以上一章做了改動,小夥伴們見諒哈,得回看一下了
這人正是杜雲柯,原本以為錦衣活著回來的他,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場鏡花水月,得而復失的他這些天又開始用酒來排遣這次的倍受打擊。
吳錚見是杜雲柯,倒也沒多當回事,雖說他對這人曾起過一絲的信任,但既然錦衣說不認識此人,那他也不會多去懷疑錦衣的話。轉身正要離開,忽然一怔,因為眼角的餘光瞬間被一個物件閃到,他腳下一頓,連忙回過身來,向杜雲柯的腰間看去。
只見一枚玉珮正懸在杜雲柯的腰間,而這玉珮的形狀卻是極其眼熟,凝神細看,才發現這是和錦衣的那枚玉珮一模一樣形狀卻倒過來懸掛的而已,而那玉珮上似乎也和錦衣的那枚一樣雕琢著相似的圖案,他震驚之餘,不免舉步跨進了包間,細細分辨。怎麼會這樣?他不由驚詫莫名。錦衣的那枚玉珮他曾仔細看過,那上面是半幅風景圖案,而此時杜雲柯身上這枚玉珮的圖案居然就是錦衣那玉珮圖案的延伸,也就是那圖案的另一半。假如兩塊玉珮合在一起,不正好是一副完整的山水圖嗎?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他心裡暗暗詫異。
「哥,你在做什麼?」吳綺簾見兄長遲遲不回,遂也走了出來,卻看見兄長正站在隔壁包間裡對著一名陌生的客人發愣,不由疑惑道。
「喔,沒什麼。」吳錚見妹子過來,趕緊出了包間。
回去之後,吳錚回想被杜雲柯兩人攔在回去的路上。錦衣乍見到杜雲柯時的神情,杜雲柯看向錦衣那傷感的眼神以及錦衣滿面淚水的一幕,再聯想到自己和錦衣兩人在杭州的客棧邊上碰見那個看見了錦衣大喊有鬼的人,之後幾次三番來找錦衣的杜雲和。這麼看來,那些人所說的還真有可能是真的,吳錚不禁暗自揣測。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真的認識她,那麼會是什麼關係呢?想到杜雲柯身上那枚如同從錦衣的那枚上面分離出去的玉珮,他不禁蹙起了眉,他是她的什麼人?他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兄長。難道……念及此處,他卻不敢再深想下去。
夜深後,當一切又重回寂靜。錦衣卻又看見了那張猙獰的面孔,她拚命地往前逃,卻怎麼也逃不遠那個惡魔的追蹤,當在一陣心膽俱裂間被那雙罪惡的手抓住的一剎那,她驚醒過來。渾身汗濕的她大喘著粗氣。從驚懼到仇恨,在夢境和清醒中過渡,滿腔仇恨難以消解的她只覺得瀕臨崩潰,抱膝痛哭。自從恢復記憶,相同的噩夢總是每夜纏繞著她,讓她痛苦不堪。
當一縷晨光衝破重重黑暗。錦衣終於熬過了漫長的一夜。跨出房門,天還沒有亮透,站在晨風裡。她怔怔地呆看著滿庭的花樹。閉上眼睛,強壓住內心的傷悲,可等到睜開眼來,卻已是滿眶的淚水。好不容易風乾了眼眶,淚水卻還是從緊閉的眼睛裡溢出。從眼角滑落下來。
不知站立了多久,身旁嬌艷的花朵已開上枝頭。看著眼前這嬌艷欲滴的花兒,心裡的怨恨卻又漫上雙眼,掐落一株盛放的花朵,她將花瓣一片片摘落下來,遺棄在地上,直到將所有花瓣摘盡,然後一腳踩上去,狠狠地將它們碾碎。此時在她的眼中,腳下的這花就是害自己的仇人。
正沉浸在無盡地仇恨當中,身後卻傳來腳步聲響。她沒有回頭,聽腳步聲應該是吳錚。其實吳錚已過來多時,見錦衣呆呆地佇立,一時並沒有靠近。而錦衣掐花摘花瓣以及將落在地上的花瓣花蕊狠狠踩爛的一幕,一分不落地落盡了他的眼裡,最後他終究還是走了過來。
錦衣緩和了臉上的戾氣,頭也不回地道:「吳大哥,有事嗎?」
吳錚看了錦衣一回,說道:「沒事,就是想過來看看你。」
「吳大哥,」錦衣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我不是說了嗎?以後還請吳大哥不要操心我了。」
吳錚聽她聲音清冷,正要說話,卻見小芙找來道:「公子爺,門外來了一個人,說是要找你說話。」
吳錚一聽,向錦衣看了一眼,說道:「我去看看。」然後轉身往門口走去。
「是你?」當吳錚來到門口看見來人時,驚訝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家的?」原來這人不是別人,而是三番五次糾纏他們的杜雲和,不過這次吳錚對他倒是改善了態度。
「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沒有惡意。」杜雲和滿眼誠摯地看著吳錚道,「我今天過來,是想見見令妹,請問她在嗎?」
吳錚知道他指的是錦衣,遂道:「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好了。」
杜雲和道:「我想當面跟她說幾句話,請你行個方便,讓她出來見我一面,就一面好了。我們很快就要回杭州了,以後也不會再來打擾府上了。」
吳錚躊躇了一回,終於還是道:「稍等。」轉身進去了。
當吳錚將杜雲和的話進去向錦衣一轉告,錦衣卻只是怔怔地依舊背著身子待在原地出神。良久過後,她終於開口道:「麻煩吳大哥去告訴他,讓他走吧,我不會去的。」
聽著錦衣淒冷的語音,吳錚怔怔地看了她一回,終於點頭。
午飯過後,錦衣的房門被叩響了,開門一看,是吳錚。
「那個人還沒有走,說今天要是你不肯出去見他一面,他是不會走的。」吳錚說道。
錦衣暗暗蹙起了眉心,難下決斷。
「聽說他的兄長病了,高燒不退。」吳錚頓了一會兒,又道。
固執地站到了日頭偏西,杜雲和終於見到了隨著吳錚一起出來的錦衣。兩人相互凝視了一回後,杜雲和說道:「此前多番冒昧,還請姑娘見諒。」
錦衣聽他的口氣彷彿已經不再把自己當成錦衣了,垂了眼簾後心裡卻又一陣失落。
「因為你的長相跟我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我們才會把你誤認成了她。」杜雲和看著錦衣道,「因為得知你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人,所以我大哥大受打擊,這些天一直借酒澆愁,自暴自棄。昨天晚上忽然發起了高燒,怎麼都退不下去。所以我才冒昧過來,想請姑娘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就算你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也冒昧請你過去一趟好嗎?或許我大哥見了你之後,病情會有所減輕。我知道我這個請求很唐突,很不應該,可是我見我大哥這麼痛苦,我實在,實在是不忍心,也看不下去了。我們很快就要回杭州了,以後這邊也基本很少會來。姑娘你就當是做一回善事吧,去見我大哥一面行嗎?」
錦衣聽著杜雲和一再的相求,背過了身去,因為她感覺自己的眼睛已經酸脹,如何能面對著他。
杜雲和見錦衣背著身子良久無語,臉上不禁失望之色盡顯,歎息了一聲道:「好吧,是我冒昧了。告辭。」
「等一下。」
杜雲和轉身沒走幾步,卻聽得身後錦衣的聲音響起。他轉過身來,見錦衣仍舊背著身子,但是她的話還是繼續著:「你等一下,我去換身衣服就出來。」錦衣名為換衣服,實在是因為眼中淚水盈盈欲滴,而需要迴避拭乾痕跡。
看著錦衣進去,得到意外答覆的杜雲和掩飾不住心裡的喜悅。
「我陪你去。」當看見錦衣出來,守在門口的吳錚道。
「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行,沒事的。」錦衣看了一眼吳錚,示意他放心。
隨杜雲和來到錢莊後院,推門進去,錦衣看見了仰面躺著,面色赤紅的杜雲柯。
杜雲和一進門就問在一邊照料的福威道:「怎麼樣?有沒有好轉?」
「還是老樣子,說著胡話,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的。」福威道。
「嗯,你出去吧。」杜雲和說著,走到了床前。
福威看了一眼錦衣,退了出去。
「自從錦衣離開這個世界,我大哥就經常借酒消愁,本來還以為你是錦衣,沒想到……」杜雲和看著兄長道,「大哥他大受打擊,又開始酗酒,他這個樣子,身子怎麼好得了。」
錦衣緩緩走了過去,站到了床邊,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張曾經溫潤如玉的俊美的臉,如今卻顯得頗為憔悴。她只覺得一陣揪心的痛,眼睛再度發澀。趕緊撇過了臉,生怕被邊上的杜雲和發現。
兩人靜靜地在屋裡站了一回,錦衣瞥眼看見床頭放著的一個水盆,水盆裡面是一條濕巾子,她伸手探了一下杜雲柯的額頭,仍是滾燙,遂坐在了床頭的凳子上,伸手進了水盆,將巾子擰成半干後,敷在了杜雲柯的額頭上。
看著錦衣居然出手照顧兄長,杜雲和感激地道:「謝謝你。」
錦衣沒有說話,這是她該做的,又何須道謝。看著眼前被病痛折磨的臉,她有的只是心痛。原來他對自己的感情還一如既往,為什麼?為什麼不把自己忘掉?如今自己已經不是乾淨的身子了,如何還有資格得到他那般純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