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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一醉解千愁 文 / 洛陽女兒

    「最近你的情緒不是很好,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說嗎?」

    錦衣看了吳錚一眼,心平氣和地道:「哪有?沒有。」轉念又道,「吳大哥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吳錚若有所思地看了錦衣一回,說道:「今天我回來後一直在想那個從杭州跟到這邊的人,今天我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不像在說謊,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太武斷了?是不是不該總拿他們當歹人看待。或許他們真的認識你也說不定,如果我們在沒有瞭解情況之下就將人拒之門外,會不會就此失去了找回你記憶的一條線索……」

    「吳大哥,你別再說了,我不認識他們。」還沒等吳錚把話說完,錦衣就煩躁地打斷了他的話。

    吳錚一愣之後,問道:「你沒有恢復記憶,怎麼就這麼肯定不認識他們?」

    錦衣一怔,是啊,自己一直沒有將已經恢復記憶的事情說出來,並且也刻意不想提及,而現在自己的話卻讓吳錚聽出了破綻。

    「難道……你已經恢復記憶了?」吳錚注視著錦衣,他想起錦衣被妹子推倒之後表現出來的種種異常,心裡其實已經起疑,如今又聽出錦衣話裡如此的漏洞,以及回想白天看著杜雲柯兩人離開後錦衣淚流滿面的情景,當即問道。

    錦衣見瞞不過吳錚,無言以對的她只能選擇沉默。

    「既然已經恢復記憶,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吳錚見錦衣默認,問道。

    「沒什麼好說的。」錦衣沉默了一回說道,「我的家人都已經過世,從前的事情提起來只會令人傷感。」

    吳錚聽錦衣提起家人已經過世,倒有些怪自己唐突追問她了,遂抱歉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家人原來已經不在人世了。」

    兩人沉默了一陣,吳錚想起白天杜雲柯看向錦衣時那憂傷的眼神,以及錦衣當時滿面淚水的樣子,雖然她當時借口說眼睛進了灰塵,但是有心的他又豈會一無所覺,此時見錦衣承認已恢復記憶,遂問道:「那,白天的那兩個人你真的不認識?」

    錦衣聽他忽然提起杜雲柯兩人,避開了目光道:「是。」見吳錚依舊投來探尋的目光,只得道。「吳大哥要是沒什麼別的事情的話,還請回吧。」

    吳錚見錦衣不想再多說,只能不再多問。站起了身道:「那我走了,你不要想太多了。」

    「吳大哥。」

    吳錚剛走到門口,卻聽見錦衣又喊住了自己,於是回頭看向她。

    「吳大哥,我。我不想去藥鋪了。」錦衣見吳錚回頭,說道,「以後我打算專心做些繡活,可以嗎?」

    吳錚其實早巴不得錦衣不要再去藥鋪,遂輕輕一笑,點頭道:「怎麼不行?我本來不就希望你不去的嗎?」

    「謝謝你。吳大哥。」錦衣見吳錚答應,感謝道。

    看著吳錚出去,錦衣的思緒又陷進對杜雲柯的思戀中。而此時遭受了打擊的杜雲柯也是一樣,雙目無神地怔怔地坐在桌前,身邊是搖著頭無奈說話徘徊著的杜雲和:「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相像的人,簡直……簡直像得令人不可思議。」

    杜雲柯聽著兄弟的話,傷至極處反笑道:「是我們太可笑了。以為錦衣還在世上。原來我們根本就是在白日做夢,她早就已經死了。連屍骨都寒了……」說到這裡,又再難說下去。

    「是啊,人死不能復生,怎麼可能活過來。」杜雲和也搖頭歎息道。

    卻在此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杜雲和不悅道:「福樂,不是讓你們去歇著了嗎?還跑過來做什麼?」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進來的不是福樂,卻是杜青鶴。

    「爹?你怎麼來了?」杜雲和一見父親,不禁問道。

    杜雲柯見父親過來,站了起來,卻並沒有說話。

    看了一眼兩個兒子,杜青鶴沉著臉道:「我過來這邊自然有事,卻不想一過來錢莊就聽說起你們居然也在這裡。柯兒,你不在杭州待著,跑來這邊做什麼?我今天中午就到了,你們又是去哪裡了?」杜青鶴這次是直接從松江那邊過來的,所以對兩個兒子已經離開了杭州多長時間倒是還不知道。

    「爹,我見大哥心情不太好,所以拉他過來這邊散散心。」杜雲和見兄長冷著臉不吭聲,趕緊笑著對父親道。

    杜青鶴橫了一眼杜雲和,目光又瞥向杜雲柯道,「柯兒,你現在在杭州那邊對錢莊不上心的態度已經令我很不滿意了,你還想讓我對你更加失望嗎?」

    哪知杜雲柯一聽,卻連看都沒再看父親一眼,一聲不吭地就徑直走到了門口,抬腳出了門。

    「你……你你……」杜青鶴見兒子如此態度,想要發火人卻早走遠了。

    「爹,時候不早了,您去歇著吧,我去看看大哥。」杜雲和說完,也不等父親開口應答,轉身就匆匆出了門。

    「真是氣死我了!一個比一個跑得快。」杜青鶴看著相繼離開的兩個兒子,憤憤道。

    「大哥,你別喝了。」杜雲和最終追上了兄長,陪著他來到一家酒樓,看著他一杯接一杯的灌,終於按住了他的手勸道。

    看著街道兩邊的燈紅酒綠,杜雲柯撥開了兄弟的手道:「一醉解千愁,你不要攔我。」然後又是猛灌了一杯,紅了眼道,「從我懂事起,就什麼事情都聽從老爺太太的安排,而我就像個傀儡一樣。或許是上天也對我起了惻隱之心,賜給我錦衣。可是到頭來,我卻還是失去了我最深愛的女子。如今的我,自己都覺得只不過是

    行屍走肉而已。清醒又能如何,還不如圖個一醉。」

    杜雲和看著自暴自棄的兄長,一邊是不忍,一邊又不得不勸:「大哥,你這個樣子,要是錦衣泉下有知,你就不怕她會傷心嗎?」

    杜雲柯此時的神智已經開始不清,他一杯下肚,開始喃喃自語道:「為什麼她不是錦衣?為什麼不是錦衣?如果是錦衣該有多好。」

    杜雲和知道兄長在說那個和錦衣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心裡也不禁難過。他也想那人就是錦衣啊,可人家都親口說明不是了,還能怎麼辦?

    「錦衣……錦衣,我真的很想見你,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想見你……」杜雲柯的神智已經被酒精麻醉,說話也含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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