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聖嬰顯神通 文 / 弘毅知難
正如弘毅所預料,順治十一年十二月十六日,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繼茂奏報朝廷,官軍大敗西賊張獻忠(其時已死)殘兵李定國於新會。而破賊之時,李定國也確曾快馬聯繫漳州鄭森一部,懇請其盡早如約發兵,同御清兵,但結果卻是遙遙無期的沉默……
早些時日,順治十一年十二月十日,優哉游哉的同安王鄭芝龍一行,也是剛剛進了漳州城。鄭氏父子四人相見,抱頭痛哭。鄭芝龍哭罷,竟然大違常理,率先給三個兒子跪了下來,說自己降清一事,雖是為了華夏大計,卻也令父子分離、兄弟掣肘,這實在是做父親的苦衷和無奈。這樣一來,鄭森、鄭渡、鄭蔭三個兒子相繼跪在父親面前,頻頻叩頭,其場景也是淒淒婉婉,催人淚下。
當晚,漳州城鄭森府邸。鄭芝龍一幅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樣子,看著下首的三位兒子,特別是那位自己和倭國姑娘田川氏所生的鄭森,抹了半天眼淚之後,才用倭語說道:「福松,我帶來那十多名囚犯,正是順治三年,清軍進駐家鄉安平大肆淫掠、令你母親田川氏被辱自殺的首惡之人。數年征戰之後,也還就剩了這幾個苟活在世上,其中還有幾個已經做了正六品的門千總、營千總。為父此次行前,皇上特下嚴旨,命兵部予以勘驗核查,終於將他們清查了出來,並交予為父。皇上還說,『當日破城縱兵淫掠之人,乃是那殉國的尼堪將軍手下一員大將,也早隨著尼堪殞命了。但失察之責在朕,朕有愧於鄭氏一族,亦無顏見海澄王。今將苟活於世的罪人贈與海澄王,但憑發落。如王還不解氣,也可提兵前來京師,朕自當引頸向刃!』」
說這話的時候,鄭芝龍自然是肅立於前,每說一個「朕」字,就抱拳向北,一副恭敬順從之色,分明是在宣示皇帝口諭。說完,就靜靜看著剛才喚其倭名、此刻在座位裡如坐針氈的鄭森,而其他兩個兒子,早已是拜伏於地,口口聲聲稱頌「皇上聖明!」
終於,鄭森暗自歎了口氣,也端正衣冠,此刻自然是明朝衣冠,跪倒在地說道:「臣,鄭森,叩謝聖恩!天恩浩蕩,鄭森腆居王位,自當報效朝廷,為我大清開疆踏海、收復台灣,永世鎮守東南門戶。」鄭森再抬頭看著自己父王的時候,早已是淚流滿面。這當然不是感激涕零的淚水,而是於心不甘的委屈。
「父王,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只是現在那大西軍李定國剛剛送來加急戰報,催我前往增援。兒臣既然受了皇命,自然不能出爾反爾,只是這背信棄義之名,委實難當啊……」鄭森起身歸座,繼續說道。
鄭芝龍臉上卻是一陣紅一陣白,好不尷尬。這「背信棄義」四個字,就好似萬千鋼針,一簇簇插進自己的心頭。是啊,自己的歷史,就是一部不斷「背信棄義」的發家史呀!
原來,鄭芝龍18歲時,與兄弟齊至澳門的舅父黃程處學習經商,並於澳門接受天主教洗禮,往來東南亞各地,後到日本九州,因習劍術,結識並娶了福建華僑鐵匠翁翊皇的義女田川氏為妻。一開始追隨於日本平戶島的華僑大海盜商人門下,初時擔任翻譯等工作,逐漸成為李旦的得力助手,深得信任。李旦過世後,鄭芝龍逐漸接收其勢力。1624年中秋後,芝龍將事業重心自日本九州島遷到台灣,歸附「日本甲螺」(倭寇首領)。此後不久,荷蘭東印度公司登島,驅逐了以台灣為基地的其他勢力,鄭芝龍遂攜妻子定居於大陸。1625年顏思齊死,芝龍結合諸海盜首領,號稱十八芝,擁有當時福建沿海實力最強大的一支武力及商業團隊,領導海賊數萬人,經營走私與劫掠事業,橫行於台灣海峽,但對泉州百姓卻是異常仁慈,不但不殺人,甚至救濟貧苦,威望比官家還高。
1628年(明思宗崇禎元年),朝廷招安海盜,鄭芝龍欲降,透過蔡善繼安排接受福建巡撫熊燦招安,成為官員,率領原部,為明廷守備沿海以防海盜倭寇和荷蘭人進攻,率軍討伐其他昔日結拜兄弟的海盜力量,包括李魁奇、鍾斌,官至總兵。不久便返回福建泉州南安老家,成為當地首富,也是少數迎娶了日本人卻仍能正式返回中國內地的海盜。1633年,於福建沿海金門海戰擊潰荷蘭東印度公司艦隊,從此控制海路、收取各國商船舶靠費用,鄭芝龍也因此迅速富可傾國,儼然為閩南的領主與海上霸主,並對繳保護費的商船(一艘大船需繳三千兩銀錢)給予鄭家的令旗;如不繳費而想經過芝龍海域的,恐怕難逃被劫的命運。芝龍如此強橫,使荷蘭東印度公司營運不寧,荷蘭人數度聯合其他勢力合取芝龍,但其仍持續擴張其勢力,並將荷蘭人數次擊敗。
至此,鄭芝龍的通商範圍廣及東洋、南洋各地:大泥、浡尼、占城、呂宋、魍港、北港、大員、平戶、長崎、孟買、萬丹、舊港、巴達維亞、麻六甲、柬埔寨、暹羅。據估計,其兵員有漢人、倭人、朝鮮人、南島語族、非洲黑人等各色人種,高達二十萬人的軍力,擁有超過三千艘大、小船的船隊,成為華東與華南海洋世界的唯一強權。不久,鄭芝龍應明朝廷要求,繼續率軍討伐其他昔日結拜兄弟中僅存最大力量劉香,在虎門大獲全勝,名震福建、官至都督。不久福建省發生旱災,鄭芝龍提議載饑民移台灣,並給予移民十分優惠的資助條件。台灣土地肥沃,因此而引發了漢人向台灣島移民的浪潮,這是歷史上首次大規模有組織的由大陸向台灣移民。當時荷蘭東印度公司統治台灣南部,在大員(今台南市)修築熱蘭遮城、普羅民遮城兩城,駐防近兩千人,但大陸移民卻多達數萬。此外的貿易商業,在日本鎖國後,只許中國人和荷蘭人前往貿易,鄭芝龍借由對日本的貿易,更加富有。
1644年(崇禎十七年,清世祖順治元年),南明弘光皇帝冊封鄭芝龍為南安伯,福建總鎮,負責福建全省的抗清軍務。1645年,鄭芝龍、鄭鴻逵兄弟在福州奉明唐王朱聿鍵為帝,年號隆武,鄭芝龍被冊封為南安候,負責南明所有軍事事務,一時間權頃朝野,短短的幾個月時光是鄭芝龍政治生涯的頂峰。雖然有理想的唐王想打回自己的老家北京,但他這位不太有理想的部下並不打算北伐,鄭芝龍認為:「明朝清朝一回事,不就是換個主子嗎?」這為後來他投降清朝埋下伏筆……
順治三年(1646年),鄭芝龍見局面不利,不打算再繼續支持南明隆武帝,遂與清朝洽商投降事宜,僅帶心腹從人北上降清。其子鄭森勸止鄭芝龍未果,遂至孔廟哭廟、焚儒服,對自己的父親說:「若父親一去不回,孩兒將來自當為父報仇」,後率部出海入金門,繼續反清。同年,清軍攻克福建,擒隆武帝朱聿鍵,而投降清軍的鄭芝龍,卻遭到南征主帥貝勒的背約,移送到京師。芝龍被編入漢軍正紅旗,順治五年(1648年)八月,以歸順封一等精奇尼哈番。順治十年(1653年)五月,晉封同安侯。為安撫鄭森,清朝對投降的鄭芝龍優待有加,芝龍數次奉令命鄭森歸順,森均堅辭不受,直到小皇子出此計策。
由此可見,先後歸順明朝打壓兄弟、歸順清朝打壓殘明的鄭芝龍,對「背信棄義」四字是多麼熟悉和忌憚!
「森兒呀,為父也有難言之隱呀!」鄭芝龍強忍心中惱怒,特別是想到那日在位育宮,皇上對自己的叮囑。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那個不足半歲、神異聖嬰皇子的意思才對——「鄭森不臣、不孝之心久矣,然同安王萬不可意氣用事。為今之計,唯有以君臣之禮、父子之情、母子之恩、兄弟之義、後世之福令其掛懷,以儒生之忠孝氣節為其顧慮,以朝廷兵威之浩大使其忌憚,才可令其就範。他日平定台灣,鄭氏一族將永為台灣鎮守,朝廷只委派駐防將軍、提督學政、布政使、按察使前往協理,後世子孫,皆可世萌王位,保世代優榮……」想到這裡,同安王鄭芝龍繼續露出一臉的關切和憂慮,慢慢說道:
「你可知假若你繼續反清,勢單力孤,必不久遠。父王南下之前,朝廷已令大將軍濟度統兵十萬,厲兵秣馬,蓄勢待發。再者,浙江巡撫秦世禎也已按朝廷示意,於浙江福建沿海招兵買馬、廣造戰船。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繼茂鎮守兩廣,業已拿下新會,如今之勢,於森兒可謂腹背受敵、南北受困,唯有順勢而為,暫駐福建,協力朝廷,平定東南。之後,我父子四人齊心協力,收復台灣,方可得一安身立命之所,也才能使子孫後世得享太平呀!」鄭芝龍說完,扶起跪在地上的兒子,好看清他臉上到底作何表情。
見鄭森面色慼慼、愁眉不展,鄭芝龍心中大喜,知道他已經清楚明白自己這幾萬人馬現在的處境,於是接著說道:「況且即使你興兵北上,或可以暫得一時之逞,卻終歸難敵一國之力。那南明小朝廷,如今內鬥不斷,分崩離析只在須臾,森兒又何必愚忠於他?南明一亡,你如斷臂膀,也只能遁走台灣了。與其這樣,為何不借助朝廷之力,早日克定台灣,以為我鄭氏根基?即使駐防將軍、提督學政、布政使、按察使等朝廷官員前來協理,也是受制於你的管轄,正如他平西王吳三桂、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繼茂一般,為政一方、得享榮華呀!」說完,鄭芝龍十分淡定從容的坐回自己的主座,抱過那把跟隨自己數十年的西班牙五弦木吉他,自顧自彈奏起那首最愛的舞曲,伴隨著旋律的明亮歡快和抑揚頓挫,有意無意觀察自己兒子的臉色變化。
鄭森何嘗不知他父親所言不虛。自從順治皇帝和自己的父親一起祭拜崇禎、佈告天下之時,他鄭森,就已經如架上羊羔,無一日不被煎烤——興兵起事,陷自己父親兄弟於水火;按兵不動,又無奈南明朝廷和大西軍的裹挾威逼。更可恨的是,順治皇帝居然說,自己可以弒父反清,卻又不和自己正面交鋒,而是要等到收復台灣、驅除洋夷之後,再來所謂「華夏勇士、一爭高下」!也就是說,自己弒父可以、反清可以,但,你擾亂東南,妨礙朝廷收復台灣,你就是華夏萬民的罪人!作為一個自詡為華夏正統的大明國姓爺,手下兵將和黎民百姓對這一點是不能容忍的!為今之計,也只能順勢而為、做了這個海澄王了!想到這裡,鄭森露出了決絕之色,「嘩啦啦」一聲拔出佩刀,倒是立即讓那一邊的西班牙吉他舞曲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破音,一旁的兩位弟弟,也是嚇得不知所措。
看到眼前這一切,鄭森心中又萬分的鄙夷,可又能如何,那個曾經揚威海上、屢破荷蘭的父親,現在已經死心塌地效命於清廷,兩旁的兄弟,也是百無一用的書生,可自己,又怎能取笑他們呢?事到如今,也只能寄人籬下了!想到這裡,鄭森緩緩跪倒於父親面前,輕歎一口氣,轉而器宇軒昂的說道:
「父王,兒臣明白了!自今日起,你我父子同心,就為這大清世守台灣、永不返(反)朝!」說罷,輕輕撫食指於鋒刃之上,瞬間血珠殷出。接著用力一扯,撕下那前明朝服的衣襟,就著指血,寫下八個大字:「世鎮台灣、永不反朝」!
「好!森兒,你為華夏一統、為黎民百姓、為大清江山,立下了大功一件啊!」鄭芝龍如獲至寶,這才從衣袖中取出一卷黃綢,鄭重其事的慢慢展開,正色道:「海澄王鄭森接旨!」
鄭森沒有料到還有這一手,正有些猶豫,但看到兩個兄弟都早已再次跪倒聽旨,也只好半信半疑叩頭聽旨。
「臣,海澄王鄭森,恭迎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海澄王鄭森上尊天意、下慰民心,率部歸順,朕心甚慰!著即日起,可續享『成功』之號,曰海澄王鄭成功,以示天下一家,共尊大清,望同安王鄭芝龍、海澄王鄭成功,能上承朕志、下慰民心,內輔朝政、外揚國威,使海內一統,四海臣服!若朕及子孫有負於卿,二王皆可提兵反朝,以正天威!欽此!順治十一年九月初一。」
「臣領旨謝恩!」鄭氏兄弟跪接聖旨,焚香供奉,大功告成。而那份血書於明朝官服衣襟上的誓言,連同同安王鄭芝龍的「總結報告」一起,連夜快馬加鞭寄送朝廷。第二天,同安王鄭芝龍押解前來的一眾人犯,被齊刷刷腰斬鞭屍,海澄王也哭暈在地……
於是,就有了前所提,大西軍李定國十分懊惱的孤軍抵抗滿清官軍,其結果是大敗而回、遁入雲貴。
北京宮城。順治十二年元旦,是弘毅在大清朝過的第一個後世稱為「春節」的節日,那一天,不足九個月的皇兒子
竟然被皇太后抱著,一同坐在皇帝身邊接受了武百官、滿漢重臣的「簡單」拜賀,沒有人提出異議,甚至也沒有人覺得不妥……
當天,歷來對痘症唯恐避之不及、有好幾年都在正月出宮避痘的福臨,卻第一次心安理得的在慈寧宮喝得酩酊大醉,甚至還抱著自己的小皇子好一個親熱,那之前,他已經在位育宮翻了康妃的綠頭牌……
「母憑子貴」!許久未曾再享天寵的康妃,躺在位育宮龍床上看著身邊酣睡的皇上,由衷的感歎。她也知道,當日上午,同安王鄭芝龍、海澄王鄭成功共同上血書於朝廷,接受封號,改編率眾,說是進擊台灣之後,請朝廷委派布政使官,自此鄭氏一族世守東南,永不返(反)朝!接著,鄭氏父子反戈一擊,配合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繼茂,一舉擊破大西軍數萬人馬。大西軍李定國痛斥鄭氏背信棄義,也只能收拾參軍一路向西,直至轉入雲滿,只剩下了苟延殘喘。還有那個前明的魯王朱以海,也一併被押解至京師。只是在自己兒子的堅持下,被好生安置看管起來,沒有問罪。還有自己的族叔、福建巡撫佟國器,也被皇上下旨做欽差,入泉州慰勞鄭氏、犒賞三軍。
入夜,宮城東北角的乾東五所之二所。嬰兒弘毅,此時正坐在炕上練習著什麼,面前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任憑他抓來抓去,一邊抓,還一邊振振有詞:「民族英雄~鄭成功!……」繼而對旁邊的梁功說道:「換大的!」
「庶!」小功子急忙端來一個大盤,裡面放著印章、書本;筆、墨、紙、硯;算盤、錢幣;小刀小弓;甚至還有首飾胭脂和一堆吃食……突然,二阿哥弘毅一把抓住了小功子的冬帽,一下子穩穩攥在手中。最近這一兩個月,小皇子不知為何經常這樣抓來抓去,看什麼抓什麼,而且是一把抓!抓過宮女的頭飾、抓過太監的帽子,什麼都抓,但就是不亂扔!抓住之後笑一笑,又示意下人們過來拿回去。自己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中招」了!
捂著自己的光腦門,梁功也不忘奉承幾句:「小爺,您這抓的真準呀!待會兒奴才是不是給您來個有點難度的?呵呵!」
弘毅笑著送還回去他的帽子,也沒有接話。
小爺我有整套的練習計劃,你根本不懂,我這是在練習「握距肌」懂不?馬上就有大用了!弘毅心裡盤算著那個「大日子」的到來……
李定國,字鴻遠,小號一純。明末傑出的軍事家。幼從獻忠起義,明末清初大西農民軍領袖之一。家世務農。崇禎三年,年方十歲的李定國就參加了張獻忠起義軍,受到張獻忠的喜愛。李定國隨張獻忠起義軍轉戰於秦、晉、豫、楚,臨敵陷陣以勇猛稱,又喜讀兵法、《資治通鑒》諸書,在軍中以寬慈著。有武才,以勇猛著稱,殺敵不計其數。大西政權建立,擢安西將軍,同孫可望、劉秀、艾能奇一起,被養為義子,合稱四將軍。後數年,大順元年,獻忠死後,率大西軍餘部進駐雲南,聯明抗清。從而立下赫赫戰功。南明永歷八年,清順治十一年,李定國與鄭成功聯繫,相約會師廣東新會,東、西合力進攻廣東圖取廣州,則明朝勢力得以合流;若再沿長江北伐,攻贛、皖、蘇各省,則復興大業有望矣。鄭成功派林察、周瑞督軍西進,卻因故延誤了與李定國的約期;致使李定國孤軍奮戰,加之瘟疫流行,雖克復肇慶,卻於廣州城外大敗而回。李定國本來對與鄭成功會師北伐,抱有很大期待,甚至促成李、鄭連姻來鞏固盟誼;但卻因鄭成功屢愆軍期而誤了大事,李定國對此相當失望。南明永歷十年,清順治十三年(1656年),李定國率精兵迎桂王入駐昆明,號五華山為「滇都」,李定國受封為晉王。
標準讀法,而不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請查實再拍磚!
正史記載,順治十二年元旦,上諭「免行慶賀禮」,估計是避免痘症。見於《清朝官修:清世祖實錄》,中華書局,1985年標點本。
朱以海,南明監國魯王。崇楨十七年(1644),襲魯王封爵。次年,清兵陷南京,張國維、錢肅樂等起兵浙東,擁他在紹興監國。與在福建稱帝的唐王政權相傾軋。紹武元年(1646),清兵攻取浙東,流亡海上,走石浦,依附張名振,後至舟山。永歷七年(1653),取消監國名義。後病死台灣。
佟國器,時任福建巡撫,佟養性之孫。康妃佟佳氏的太爺爺為佟養真(又做佟養正),為佟養性之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