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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心安歸處情難斷 文 / 舊日日

    惶恐不安的回到扶搖宮,洛水賦擔憂的一晚上都沒有合眼。她雖然也通知了位影月,可是從她的神情裡洛水賦看出位影月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一來是因為位影月是皇后的表妹,她認定玉函墨不會把她的家人怎樣。二來位影月的父親在玉照國戰功卓絕,也不可能輕易的被玉函墨給扳倒。

    話雖如此,可是洛水賦卻不敢肯定玉函墨究竟會不會顧慮那麼多。一切,都只有看明天了。洛水賦默默地在心底祈禱著,一定一定不能再發生什麼了。

    洛水賦不敢肯定,以玉含煙的脾氣他若是知道了這些會不會能夠忍住。

    一整個上午似乎都很安靜,皇宮裡看起來一片風平浪靜。可是越是安靜,洛水賦就越是覺得不安。她總是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在醞釀,那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是最讓人煎熬的。

    洛水賦倒是寧願能聽到什麼消息,那樣至少她也可以安心。可是卻偏偏,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靜,巨大的安靜讓洛水賦備受煎熬。整整一個上午都處於極度的惶恐不安裡,精神也總是無法集中。

    「扶搖妹妹一個人在御花園裡發什麼呆呢?」

    聽到身後令人厭惡的赫拉的聲音,洛水賦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她的臉上帶著幾分不耐和鄙夷,只好這個赫拉出現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因為不想跟這樣的人共處一室,洛水賦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起身準備離開。她的步子都已經邁了出去,可是又因為赫拉的一句話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扶搖妹妹聽說了麼,八弟的側妃水色昨晚被抓了起來。好像是她爹暗中勾結外邦,被皇上拿到了證據。原本沒打算抓水色,畢竟她是八弟的側妃。可你說巧不巧,這個水色昨晚半夜竟然回娘家了又正好趕上皇上的侍衛在抓人。」

    赫拉故意裝出惋惜的摸樣說著,她的眼神不時的打量著洛水賦的身影。似乎是想要從她的身上捕捉到什麼一樣。

    聽著赫拉的話,洛水賦的水逐漸的變得冰涼起來。她沒有想到玉函墨行動起來會如此的迅速,最無辜的卻是水色。如果不是自己昨晚自作聰明的求通知水色,她也不會回娘家更不會趕上侍衛抓人。全都是因為自己,所以才害了她。

    老天,她究竟該怎麼辦。

    緊緊地咬著嘴唇,洛水賦始終背對著赫拉。她的臉上寫滿了懊悔和自責,可是如今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許久之後洛水賦才終於緩緩的轉身,安靜的看了一眼身後故作惋惜的赫拉之後便再次目不斜視的離開了。現在不管洛水賦怎麼後悔,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還能怎麼做,最多不過是不要自己這條命罷了。洛水賦忽然覺得,其實這樣活著也還不如乾脆的死去。

    看著洛水賦離去的背影,赫拉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她也滿意的轉身離開了,眼底帶著得逞的寒光。

    玉函茳獨自一人悠閒的站在院子裡,雖然是被囚禁起來的可是該有的活動範圍還是有的。看看天色,已經是正午時分了。玉函茳忽然揚起唇角露出一個陰險的笑,他的眼底寫滿了狡詐和某些令人意味不明的情緒來。

    「嘖,也該來了吧。」

    玉函茳的話音剛落,院門口立刻就傳來了說話聲。一個看起來宮女摸樣的人手裡提著食盒跟門外的侍衛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被放了進來。玉函茳淡淡的瞄了一眼之後便轉身往屋內走去,那宮女也提著食盒跟著走了進來。

    「王爺,奴婢來給你送吃的。」

    宮女一邊說一邊打開食盒把裡面的飯菜全部端了出來,她始終低垂著頭不曾抬起過。

    「外面怎麼樣了?」

    玉函茳慢悠悠的拉開椅子坐下來,一邊拿起碗筷吃飯一邊低聲的詢問著。那宮女忽然揚起臉來露出一個得意的冷笑,那神情卻是赫拉貴人沒錯。

    「果然不出王爺所料,皇上已經命人以通敵叛國的罪名抓走了水色的爹,就連皇后的叔叔也正被皇上盯著。不日後,必定會跟水大人一樣的下場。」

    赫拉得意洋洋的說著,她看著玉函茳的眼神裡充滿了愛意。原來她也不過是一個為愛癡狂的女子,更是玉函茳安插在宮中的內應。不得不說,赫拉是一個隱藏很深的內應。她一直都是玉函茳最滿意的棋子,若非事關緊急他是絕對不會讓她浮出水面來的。

    「嘖,朝廷上下必將陷入惶恐之中。」

    「王爺您果然料事如神,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咱們就可以實現大計了。」

    赫拉小心翼翼的說著,她藉著替玉函茳盛飯來掩飾自己的身份。兩人低聲又快速的說了一些其他的之後,赫拉便又假裝成宮女的摸樣提著食盒離開了。

    一臉期待的坐在椅子上,玉函茳的眼底寫滿了興奮。他的計劃正在一點點的實施著,而且順利的不得了。果然,無論是誰都難以逃脫愛情這個牢籠。但凡動了情,就一定會為此瘋狂為此付出代價。他就是要看著那些人因為所謂的愛而決裂,因為所謂的恨而毀掉一切。只有一切都被毀掉了,他才可以接手重建。

    恍恍惚惚的回到扶搖宮,洛水賦只覺得今日的陽光似乎格外的刺眼。她的頭疼得就快要炸開了一樣,一陣陣的眩暈席捲而來讓她渾身變得癱軟無力。

    輕輕的推開房門,洛水賦的纖纖素手輕撫著太陽穴,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痛苦。

    「吱呀。」

    忽然洛水賦身後的門被人給關上了,關門聲使得洛水賦一臉驚恐的轉過身。她正準備扔出手裡的暗器,可是卻忽然發現躲在自己房間裡的人竟然是玉含煙。他冷著臉一言不發的站在那兒什麼也沒有說,可是從他的表情裡洛水賦卻猜到了他的目的。

    「水色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只是著急想要去通知她,卻並沒有想到皇上會動作如此之快。」

    洛水賦緩緩的開口說著,她的眼底充滿了懊悔和痛苦。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昨晚沒有出宮沒有去找過水色,可是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如今,看著玉含煙帶著傷痛的表情,洛水賦覺得自己似乎說什麼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皇兄為什麼要這麼做,水色明明什麼也沒做她是無辜的。」

    玉含煙猛然一下抓住洛水賦的雙手,皺緊了眉頭看著他神色痛苦的說著。

    「皇上他……他要用折磨我的方式來折磨你,因為,他全都知道了。」

    洛水賦低下頭小聲的說著,她不敢抬頭去看玉含煙的表情。因為她害怕看到玉含煙受傷的樣子,那會讓她更加的愧疚。

    「你的意思是,皇兄知道了我跟你之間的事情?」

    「對,他什麼都知道了。所以他才會這樣做,現在你明白了吧?」

    洛水賦終於抬頭看著玉含煙,她的臉上帶著痛苦和無奈。她不想讓玉含煙知道這些,可是卻不得不告訴他。因為她害怕不知情讓玉含煙更加的衝動,那樣只會讓事情更加的糟糕更加的於事無補。

    「所以就是因為如此皇兄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也許是的,是我們太過於自私才會造成現在這個局面。所以,拜託你離我遠一點。只有這樣我們才可以保護各自在意的人,才可以讓所有人都平安無事。」

    洛水賦一臉痛苦的說著,雖然她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確定下來的心意再一次改變,可是有些事情容不得她做主。如果自己的自私給別人帶來的是傷害的話,她寧願那個受傷的人是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要變成這樣?」

    玉含煙像是無法接受一般後退了兩步,他神色痛苦的看著洛水賦,似乎是想從她的表情裡尋找出其他解決事情的辦法。可是她同自己一樣無奈而難過,就好像除了兩人各自遠離之外就真的沒有可用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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