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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十五章 不若當年歎息聲 文 / 舊日日

    偌大的客廳裡安靜的就連地上掉根針的聲音也清晰可聞,一股不自在的氣息籠罩在洛水賦和玉函墨之間。

    「方纔,是朕太心急了些。明知道扶搖身體不適合圓房卻還是……朕以後保證,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玉函墨的臉上此刻全然沒有帝王的威嚴,反而像是普通男人一樣透著濃濃的自責和懊悔。身為一國之君可以為一個女子放低身段到如此地步,怕是這世間除了洛水賦就再無他人了吧。也罷,好在自己的計劃已經慢慢的開始實施了,若是拿著今日的事情糾纏下去結局必定不會好。倒不如接著台階下來,給自己也給玉函墨這個帝王一個後路,一個相處的契機。

    「皇上不必在意,是臣妾的錯。若不是臣妾身子虛的話,又怎麼會……」

    洛水賦的話才說了一半,紅唇就被一根溫暖粗糙的手指點住。略微有些詫異的抬頭,洛水賦的眼底甚至還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那一絲微光使她看起來更加的楚楚動人,也讓玉函墨更加自責自己的心急。

    「不打緊的,朕可以等。如果扶搖不願意,那麼朕就絕對不會強迫的。來,先躺床上等太醫來了給你診治診治。」

    玉函墨說著便扶著洛水賦走到床邊,溫柔體貼的幫已經躺在床上的洛水賦蓋好被子之後才又站起身子神色有些凝重的等著御醫的到來。

    「臣宋元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免禮免禮,快替扶搖娘娘診治一番,看她的病情是否惡化,順便看看有沒有出現新的異常。」

    「臣遵旨。」

    國字臉一副剛正不阿摸樣的宋元吉神色凝重的走到床邊跪在地上,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隔著衣衫輕輕放在洛水賦的手腕上,開始診治起來。玉函墨靜靜的站在一旁,等著檢查的結果。

    「皇上,娘娘的舊疾雖目前還沒有辦法醫治,但是也並沒有復發。只是……娘娘最近可曾出現過什麼異樣?」

    「有話就直說,這樣問來問去朕可沒有耐心。」

    「回皇上,臣在娘娘體內探尋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流。此氣流透著紊亂和煞氣,怕是不太好。若不及時排除的話娘娘日後恐怕會有大礙。」

    「那你還那麼多廢話。朕要你立刻開藥方替娘娘治病,若是治不好,朕要了你的腦袋。」

    「臣自當盡力醫治娘娘,只是臣有些不明白。依照脈象來看,娘娘體內的應該是孔雀膽,那是一種產自西域的慢性毒藥。對於一般人來說是無礙的,但是娘娘體質特殊,身體內被注入了孔雀膽之後會漸漸的生出些許幻覺。嚴重的時候還會導致昏迷不醒,不能孕育子嗣。孔雀膽因其稀有,在咱們玉照國根本不常見,更何況是出現在皇宮後院。娘娘可是最近在宮外遇到了什麼事情或者是在宮內接觸過什麼?」

    「我……」

    「扶搖的後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針眼,她體內的毒素會不會跟針眼有關?」

    洛水賦皺著眉頭正準備開口卻被心急如焚的玉函墨搶了先,無奈只好躺回床上安靜的傾聽兩人之間的談話。

    「娘娘背後的針眼可是呈孔雀開屏的摸樣?針眼可是細小如蠶絲?」

    「太醫說的全部都有,而且隱約透露出來的肌理是綠色的。」

    「那就對了,那孔雀膽的毒定是藉著針眼注入娘娘體內的。皇上莫要著急,臣馬上請人去研磨藥房,替娘娘接觸孔雀膽之毒。」

    宋元吉神色嚴峻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室內,玉函墨皺著眉頭神色異樣的看著躺在床上一言不發的洛水賦。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背後的針眼是皇后為了替你疏通經脈弄的嗎啊,為何孔雀膽的毒也是隨著針侵入你體內的?莫非是皇后娘娘她……」

    「皇上,也許不是皇后呢?萬一是有人知道皇后的習慣,事先在針上抹了毒。咱們豈不是要冤枉了皇后娘娘。」

    「扶搖,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你還在替她狡辯。這後宮中除了她冷月心,還有誰能弄到產自西域的孔雀膽,還有誰膽敢放置在朕的後宮中?」

    玉函墨龍顏大怒的看著洛水賦,一向冷靜溫潤的眼眸裡此時卻充滿了殺機和危險的氣息。

    「皇上莫要太早下定論,一切尚未明瞭,還是先派人悄悄調查的好。臣妾不想因為自己,而讓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間的關係惡化。若玉照國因為此等小事出了什麼亂子,那臣妾又有何顏面伺候在皇上身邊。」

    洛水賦滿臉淒苦哀婉的說著,她的臉頰因為病痛已經足夠蒼白了,此刻又因為可以偽裝出來的擔憂而更加的慘白,讓玉函墨不忍心再說什麼。

    「好好好,你說什麼朕都依你。等太醫熬製好了藥你就喝了,身子好轉了再出門。這幾日暫且在扶搖宮裡待著,等你身子好了朕帶你去打獵。」

    「多謝皇上關心,臣妾一定會養好自個兒的身子。」

    略微寒暄幾句,玉函墨再不捨也只能在洛水賦倦容的催促下起身離開。被關上的房門就像是隔絕了兩人之間的世界,讓洛水賦不自覺的有些哀怨起來。

    他會是一個好男人,可惜他們卻並不能夠在一起。有些事情是上天早就已經注定好了的,他們之間注定只有恨。

    「娘娘,您的身子沒事吧?」

    「無妨,只是一些小病小痛而已。時辰已經不早了,翠綠早些去歇著吧。」

    「可是娘娘,翠綠真的好擔心您的身體。翠綠今晚哪兒也不去,就守在娘娘創床邊。」

    「傻瓜,我又不是快要死了的人,不用你在這兒守著奔喪。」

    「呸呸呸,娘娘您長命百歲。以後呀可千萬別說這樣的話了,翠綠還想一輩子都陪在娘娘您身邊呢。」

    年齡雖小卻極其迷信的翠綠一聽到洛水賦嘴裡說出的那個死字,臉色當即變得慘白起來。一時心急也忘記了主僕有別竟走上前去灌了洛水賦一口水,還逼迫她吐出來才安心的重新站在一旁。一臉笑意盈盈的看著洛水賦,讓洛水賦一時之間竟然哭笑不得。

    「好啦好啦,我依你就是你。喏,外面有張小床,你暫且躺在上面休息吧。」

    「那娘娘早些歇著吧,奴婢在外屋候著。」

    翠綠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起身往室外走去。看著門簾在自己眼前放下,洛水賦才擰眉躺回床上。體內孔雀膽的毒正在隱隱作痛,可是洛水賦卻拚命的咬牙忍著。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的過於堅強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可是卻也無能為力,只有一隻堅持下去。這樣想著的時候洛水賦竟漸漸的進入了夢想。

    半夜十分,屋子裡一陣異乎尋常的響動一下子就讓洛水賦驚醒。想到睡前翠綠說的要替自己端來熬製的藥,便也沒有再想什麼。直以為是翠綠進來了,倒也並沒有什麼戒備。

    「都這麼晚了,御醫院還要你端藥過來麼?暫且擱在桌子上吧,容我起身之後就去喝。翠綠你快些去歇著,我自己可以的。」

    洛水賦輕聲細語的說完忽然不見了人影,就連方纔的響動也忽然安靜下來。接著微弱的月光,洛水賦環顧著四周,並沒有人影。可是那種被監視的奇怪而彆扭的感覺還是縈繞在她的心頭無法抹去。

    「誰,是誰在哪裡?」

    洛水賦在被子裡的手握緊了一枚銀色的暗器,那是抹了劇毒的飛鏢。一旦來人靠近,她就會議把射出去。若不是武藝比自己高強之人,斷然是無法躲過的。

    靜靜的等待了許久,屋子裡依然一絲動靜都沒有。洛水賦以為是自己想多了,於是便放鬆下警惕準備躺回床上去。忽然一雙冰冷卻有力的手攔過她的肩膀,用力一拉把自己鎖進一個厚實的懷抱裡。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洛水賦的神情在一瞬間緊繃起來,她牢牢的抓著手中的飛鏢剛想要射向來人,右手卻被緊緊的遏制在半空中。

    「你究竟是誰,半夜三更竟敢擅闖皇宮內院。不怕掉了項上的腦袋?」

    「噓……不想吵醒翠綠的話就不要開口。」

    黑暗裡貼著耳際傳來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熟悉聲音讓洛水賦的細胞更加的緊繃,深更半夜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寢宮之中。他,是真的不想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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