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十四章 何事悲涼畫扇風 文 / 舊日日
咬牙切齒的重新坐回石凳上,洛水賦心頭的怒火還未曾消逝。忽然就感覺到又有一團黑影籠罩在自己的頭頂,只以為是千介那個挨千刀的傢伙又回來了。當下便沒有好氣的大聲嚷著。
「千介皇子您到底有完沒完,我跟你絲毫交集都沒有,又何必緊抓著我不放?」
「哼,說的好像那傢伙厚臉皮纏著你一樣。不要忘了,剛剛是誰任憑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抓著手腕還不抗拒。」
聽到異於常人的冰冷聲音和濃郁的諷刺氣息,洛水賦的心情一下子便降至谷底。原本以為送走一個惱人的千介自己終於可以消停片刻。卻不想竟招惹來更加惹人厭惡的玉含煙。
「八王爺不在殿內飲宴,何故出現在水賦面前?」
「若非本王出現在這兒又怎麼會看到娘娘你不守婦道的跟其他的男人勾搭,更何況此人還是我皇兄故交的兒子,是司璐國的皇子。娘娘你可真是不甘寂寞,明明才離開我皇兄不到一炷香的時辰。」
聽著玉含煙充滿了譏諷和嘲弄的羞辱,洛水賦咬緊牙關一言不發的看著他。素淨的臉上絲毫怯懦或者是羞愧的表情都沒有,這讓氣惱中的玉含煙更加的火大。恨不得一把揪過眼前人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是想寫什麼,每一次自己看到她的時候,她總是在使出渾身解數勾引男人。難道皇兄,還滿足不了她不成。
越想玉含煙心頭的怒火就越旺盛,那些不斷燃燒的熊熊怒火不斷的吞噬他的理智,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巴。
「怎麼,被我說中了所以啞口無言?哼,你這種女人根本就不配入皇宮,更不配做妃子。若不是你的狐媚法子,我皇兄又怎能落入你的圈套。出身青樓的女子入宮做娘娘,那是天大的福分。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敢還背著皇兄勾引其他男人。真是不知廉恥,說到底也只是青樓裡的姑娘。誰知道,跟我皇兄的時候還是不是處子之身……」
「說夠了沒有?我就是出身青樓,就是身份卑賤。王爺您最好離水賦遠一些,免得弄髒了您身上雍容華貴的衣服。」
洛水賦語氣冷漠的說著,她漂亮深邃的眼睛裡充滿了受傷的隱忍和憂傷。也是這樣一個如剪水秋瞳一般透著憂鬱無奈和痛苦的眼神,讓玉含煙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的過分。可是身為一個王爺的顏面卻讓他放低不了身子道歉,只好站在原地一臉彆扭的凝望著洛水賦。
「我已經承認了我卑賤無恥的身份,你是不是已經滿意了,你是不是可以離開了?麻煩你不要自以為事的管我和皇上之間的事情,就算我再不要臉再無恥跟你八王爺也沒有絲毫的關係。」
洛水賦冷硬的盯著玉含煙的臉一字一句的說著,她的每一個發音都像是一柄利劍,一瞬間刺入玉含煙的心臟身處,讓他窘迫的無所適從,讓他開始為自己方纔的行為懺悔。可是一切都像是已經注定一般,洛水賦灑脫的轉身離開了,甚至不屑於看一眼玉含煙。
下意識的玉含煙伸出手想要阻止洛水賦離開,可是抓住的卻只是一陣陣涼意沁人的虛無。佳人的身影早就已經遠離,只剩下月光落寞的照耀著湖泊發出悲愴的顏色。
「我到底還是傷害了她,混蛋。」
玉含煙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用力的一掌劈在一旁巨大的柳樹上,冷傲的轉身也朝著大殿方向走去。
神色焦灼的坐在椅子上,玉函墨不時的張望著殿外的長廊。燈火通明而又狹長的走廊裡只有來回穿梭的侍衛和侍女,那一抹鵝黃色的身影卻始終都未曾出現。用力的握緊身邊的椅子扶手,玉函墨眼底寫滿了擔憂和焦慮。
就在他再也按耐不住心頭的擔憂準備起身出去尋找的時候,那一抹鵝黃色的身影卻忽然跌跌撞撞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緊緊地抿著唇看著洛水賦匆忙走進大殿,臉色蒼白的嚇人。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病初癒一般,讓玉函墨的心裡更加疑惑叢生。
「怎麼了,不是出去散步了嗎,怎麼臉色如此難看?」
「臣妾……臣妾只是忽然身體有些不適,沒什麼的。大概是今日太忙碌有些累了吧,皇上不必擔心。」
「沒什麼大礙就好,若是實在不舒服,咱們就先回去。」
雖然洛水賦的眼底寫滿了閃爍其詞,可是玉函墨卻不想深究什麼。他不斷的在心底告誡自己,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切都安好。但是這些自我催眠在看到玉含煙踏入殿門的那一刻開始,忽然變得蒼白無力起來。即使外人也看的出來,當玉含煙走進大殿時他充滿了自責和懊悔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洛水賦,就彷彿這裡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一般。而洛水賦,也在玉含煙的注視下變得更加的惶恐不安。這一切的一切讓玉函墨原本平靜的心再次掀起無數的波瀾。
他,是朕一母同胞的弟弟。委實不應該懷疑他會跟洛水賦之間有什麼關係。也許事情,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
有些自責的暗自提醒著自己,玉函墨重新想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大殿的長歌善舞中,可是思緒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
這一晚,再一次在彆扭而漫長的心緒裡漸漸落幕。
「時間不早了,回去早些歇著吧。朕還有些許國事需要處理,先走了。」
一路沉默這陪同洛水賦回到扶搖宮,玉函墨無數次的想要開口詢問可是又無數次的生生壓抑下自己的心。既然選擇了相信,就不應該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懷疑。他是帝王,她是自己的妃。哪怕兩人不能夠同榻而寢,她也注定只能是自己的妃、以後的時間還很漫長,又何必急於現在的一時三刻。
「皇上,注意龍體。臣妾先行歇著了。」
洛水賦紅唇微啟,波瀾不驚的說完便轉身欲走。卻忽然被一雙用力的手使勁兒的拉住,柔軟的身子隨著巨大的慣性往後傾去,下一秒就跌入一個寬厚而溫暖的懷抱。
相比玉函墨一定時常鍛煉,所以他胸口的皮膚才會硬的嚇人。一下子撞上去竟牽引了洛水賦並不太明顯的傷口,不經意間一聲夾雜這痛苦的輕吟便噫了出來。
「怎麼了,背上有什麼傷口嗎?」
「沒……沒事的皇上,沒事的。大概是衣衫比較單薄,而皇上的胸膛又過於精瘦,所以一時撞到骨頭了吧。」
「怎麼可能是如此,朕今日要好生檢查一番。今日一直看你神情疲憊,心事重重的樣子,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玉函墨說著便霸道的不容洛水賦拒絕,牽著她的手往內殿走去。越過擺著整齊的客廳,玉函墨拉著洛水賦走到屏風後面,屏退了所有人站在那兒。固執而威嚴的看著洛水賦,他臉上的認真和不容人抗拒的怒火讓洛水賦沉吟了一下便不再拒絕。
輕巧的轉過身,洛水賦伸出手細細的梳理著衣服上的流蘇,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解開外衫的盤扣,露出裡面潔白的絲綢裡衣。緊接著要開始脫掉裡衣了,洛水賦正解扣的手忽然頓了頓,之後才重新開始緩緩的解下扣子。把後背的衣服拉低了一些,露出一大片的雪白凝脂。洛水賦細嫩白皙曲線優美的背部完整無缺的裸露在玉函墨的視線之中。
一時之間屏風裡的空氣變得曖昧起來,透露著幾絲情慾的味道。玉函墨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大片春光,眼底不自覺的開始升騰起幾絲火熱的**。
越是想要控制自己,玉函墨的雙眼就越是迷離。此刻他的理智正一點點的脫離自己的軀體,眼前除了洛水賦嬌媚的身姿之外什麼都沒有。感受到自己的迫不及待和,玉函墨艱難的吞了吞口水。
背對著他的洛水賦一直以為玉函墨是在仔細的查看自己的後背,試圖找到導致她疼痛的原因。可是長久的沉默和空白之後,一雙火熱的手卻開始攀爬上自己的肩膀。
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掠過洛水賦的柔滑細嫩的肌膚,帶來一股如觸電般的顫慄。那雙手一點點的撫摸著自己的肌膚,帶來的陌生感覺讓洛水賦心裡緊張的害怕起來。感受到自己雙手下的身體在不斷地顫抖,玉函墨的內心卻雀躍無比。就好像是等待多時的獵人終於把獵物牢牢控制在掌心,那種滿足感和征服感讓玉函墨的手愈加停不下。
「皇上。」
洛水賦帶著慍怒的聲音讓玉函墨的心忽然顫抖了一下,他像是觸電一般的縮回了雙手,有些懊惱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洛水賦。
直到此刻,看著她顫抖著透著恐懼的雙肩,玉函墨才重新找回理智。
「對不起,朕……朕只是一時迷惑了。讓朕看看你的背,這些如針尖般大小的紅色斑點是從何而來?怎麼會這麼多,是什麼東西咬的還是?」
「回皇上,這些是皇后娘娘為臣妾疏通經脈留下的。皇后娘娘說了,疏通經脈之後臣妾才可以盡快的懷上龍種。臣妾原本是要拒絕的,可是看皇后娘娘如此欣喜,也不忍心拒絕。所以才……」
「用這些針扎的傷口疏通經脈?朕竟從未在這後宮之中聽說過。不行,朕現在就宣御醫過來替娘娘診治。娘娘的身體還有舊病在身,此刻再出什麼岔子,以後可就更難辦了。」
玉函墨說完就走出屏風揮手示意一旁候著的宮女去御醫院找太醫,不知道是愧疚還是無言以對,玉函墨一直等在屏風外面,等著洛水賦穿好衣服整理好衣衫從屏風外面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