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十三章 一夜春風花滿地 文 / 舊日日
在侍女的帶領下洛水賦和玉函墨繞過外院往內院走去,一路上的景致比外面來的更加耀眼奪目光彩照人。不難看出內院和外院的區別,一個是用來招呼重要顯貴的客人,而另一個卻是用來招待一般的親朋好友。看來那些達官貴人或者是名流商人也只配在外院坐席而已,洛水賦一下子就對玉函墨口中的壽星產生了濃厚的興致。
禮貌懂事的侍女帶著玉函墨和洛水賦走進一間富麗堂皇的大殿安排他們坐在最顯然的位置,躬身退了出去。此時的大殿已經聚集了些許的人,或許是沒有注意或者事先告知過,玉函墨的到來並沒有帶來什麼騷動。
安穩的坐在玉函墨的身旁,洛水賦垂下眼瞼有些無聊的等待萬眾矚目的主角到來。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辰,人群中忽然開始騷動起來。洛水賦以為是壽星已經來了,不禁有些好奇的抬起頭朝門口看去,卻在一瞬間讓視線定格無法移動。
眼前一身白衣勝雪,眉目蕭瑟雙眼冷淡的男人不正是那日在市集救自己於危難的男子嗎。他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啊。
剛一進門千介就看到了了坐在玉函墨身邊的身影,不自覺的勾起嘴角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真是有趣,原本他以為今晚的宴會會一如既往的無趣,卻忽然在為貴賓準備的大殿之中遇到了那天逃脫的小女人。這一次,既然老天安排他們再一次相遇,那麼他千介可絕對不會辜負老天的美意。
看到同樣討厭的眼神,洛水賦垂下眼睛不想再看過去。但是有時候不是她要逃避就能逃避的掉的,那個身影竟直直的朝著自己而來。
「你來的挺早的,家父還在內室。有勞墨你久等了。」
「千介不必在意,朕在這兒等是應該的。」
「墨身旁的這位是?」
千介用白玉扇微微的指了指已經足夠壓低腦袋的洛水賦。她真的很不想跟這個自己討厭的人物有任何的交集,可是他卻偏偏討人嫌的主動貼上來。
「水搖,這位是我故交的兒子。司璐國最風度翩翩最瀟灑俊逸的皇子,也是司璐國未來的繼承者:千介。」
既然玉函墨已經開口介紹了,洛水賦也不好再逃避什麼,只好抬起頭看著千介路出一個內斂的笑,禮貌性的點了下頭。以為這樣就算是打過招呼這個討厭的傢伙應該要離開了,誰知道他像是故意一樣那麼多的位置不坐,偏偏挨著自己身旁的空位坐下。
感受到對方傳遞來的挑釁,洛水賦氣的牙癢癢。可是畢竟這兒多是背景顯赫之人,洛水賦也不好表現什麼。只好不甘心的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般的坐在原地,如坐針氈。
原本以為有了一個忽然冒出來的千介就夠倒霉的了,讓洛水賦更沒有想到的是玉含煙竟然也出現在宴會的大廳。這下,可有的熱鬧了。無力的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洛水賦恨不得宴會出什麼事情,最好現在就結束。
剛一進門,玉含煙就注意到了坐在洛水賦身邊的千介。那個討厭的傢伙竟然會出現在這裡還坐在洛水賦的身邊,這個女人可真是夠不老實的。明明已經是自己皇嫂了,還要勾搭別國的皇子麼?
感受到玉含煙幾乎將自己燃燒的光芒,洛水賦無奈的真想一頭撞死。這個白癡又自以為事的傢伙又開始動用自己太閒以至於有妄想症的腦子來揣測自己和這個可惡的叫什麼千介的傢伙的關係了。老天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頂著來自千介和玉含煙的壓力,主角壽星終於在洛水賦的極其無奈中姍姍來遲。雖說已經是八十大壽,可是整個人卻精神矍鑠,一頭有別於常人的短髮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格外的讓他看起來不怒自威。想來他的來頭必定不小,剛剛玉函墨不是介紹過了麼。他的兒子千介可是司璐國的皇子,那麼他豈不就是司璐國現任的皇上?
這個想法讓洛水賦的眼睛艘的一下迷了起來,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他的壽辰邀請的都是皇親國戚二品以上大員之類的貴族了。可是讓洛水賦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判斷錯誤了,事實上這個老人不過是司璐國的大祭司而已。
當然這些是以後洛水賦才知曉的。
就如她當初預料的那般,這場宴會果然難熬至極。既要刻意忽略一旁千介的探究眼神和故意的對話,還要擋來自玉含煙的殺人般眼神。再饕餮的珍饈美食此時也已經失去了它原本的功效,變得味同嚼蠟。真不知道這兩個傢伙是不是老天故意安排來讓自己接受考驗的,大有將洛水賦氣死的特製。
「扶搖,來陪朕喝一杯。千祭司帶來的酒可是天下無雙,他出絕無的。扶搖若是不陪朕喝一杯的話就太可惜了。」
「那臣妾就陪著皇上對飲一杯。」
洛水賦微微一笑,端起眼前透明的琉璃盞跟玉函墨輕輕的碰杯,之後用一隻袖子遮著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頓時一股清甜和著淡淡的梅花香湧入洛水賦的喉嚨,一掃她心頭的陰霾。
一直在一旁默默觀察的千介此時的眉頭正緊緊的皺著,方才洛水賦和玉函墨之間的對話已經全部湧入他的耳朵裡。眼前這個好不容易讓自己有了那麼一丁點兒興趣的女人竟然已經入了宮,還是玉函墨心愛的女人。
確認了這一點,一種失望和挫敗感朝著千介洶湧襲來。真是……可惜,竟然已經是皇上的妃子了。
感覺到身旁的眼神變得更加的深沉難測,洛水賦在心底暗罵一聲該死。為什麼她心底總是會有一種這個男人很危險的感覺?一向最信任自己的第六感,洛水賦此時心裡慌亂無比。若是再半路殺出什麼程咬金,那麼自己的復仇之路就會更加的坎坷。
「皇上,臣妾身體略微有些不適,想退下去休息一番。」
「這……壽宴才剛剛開始,朕不好中途離席。扶搖一個人離開不會有什麼事吧?」
「放心吧皇上,臣妾會照顧好自己的。您安心在這兒飲宴,臣妾只是四處走走。」
洛水賦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恬淡脫俗的笑,微微欠了欠身便往殿外走去。所有沉浸在琴樂舞姬中的賓客都未曾注意,洛水賦的身影離開之後殿上又有一個人離開了。
擺脫了惱人的吵雜,洛水賦皺眉隨意的在安靜的角落走著。因為過於偏僻所以燈光不算太亮,緊藉著月光依稀看的到人影。走了一會兒許是累了,洛水賦找一塊兒乾淨的石頭坐下。側目望去,不遠處竟有一處人工鋪設而成的小湖,正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水賦姑娘好興致,竟然獨自一人在這兒賞月。」
聽到忽然傳來的聲音,洛水賦的眉頭更加的揪緊。真是可惡,明明已經逃離了,竟然還要如此跟過來麼?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是玉照國皇上玉函墨的妃子。難道你不應該尊稱我一聲娘娘?」
洛水賦挑眉,有些不悅的看著來者不善的千介。又是那種討厭的,帶著探究和戲謔的眼神,真是讓人受不了。
「嘖。才十八歲的年景就已經是墨身邊寵愛的女人了。想必你肯定下了不少的功夫吧?」
聽著千介話語裡的輕蔑和不屑,洛水賦大為頭疼的皺緊了眉頭。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腳把眼前這個跟玉含煙一樣狂妄自大又自以為是的男人給踹飛。
「我的事情不需要跟你一個外人報備,如果你是太閒了,我奉勸你還是回大殿招待你父親的賓客吧。」
「難得本少爺找到了有趣的女人,沒想到竟然已經是一國之君的妃子了。真是可惜呢。不過我猜,你們之間的關係肯定不似外人看來的那般吧。」
千介故意挑眉看著洛水賦,他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雖然心底異常吃驚,但是洛水賦卻依然面不改色的直視著千介,一臉的毫無畏懼。
「想來,你的胳膊伸的有點長。我跟皇上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插手。若千介皇子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水賦就先行告退了。」
洛水賦榮辱不驚的站起身,目不斜視的繞過千介往來時的路走去。明明兩人已經要擦肩而過了,卻忽然出來一隻手牢牢的揪著洛水賦的手腕。有些詫異的回過頭,洛水賦不明所以的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千介。
「千介皇子究竟有什麼事情,難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您都不懂麼?」
洛水賦冷冷的說著,話語裡已經透著些許憤怒。這個傢伙可真無理,明知道自己是玉函墨的妃子竟然還敢出言不遜,現在竟然逾矩的抓著自己的手腕。就算他可以直接稱呼玉函墨為墨那又如何,這不代表就可以調戲朋友的妻子吧。
越看眼前這個叫千介的就越不順眼,洛水賦真想一腳踹花他那副自以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臉。
「嘖,這麼激動幹嘛?不是才出來麼,怎麼就著急回去?是害怕你的皇上被別的女人迷惑而拋棄你嗎?」
「你不要得寸進尺,我跟你絲毫關係都沒有也不怕得罪於你。若是你再拉著我的手腕不放的話,就休怪我喊非禮了。」
「喲,脾氣還挺硬的。好嘛,我就先離開了不逗你了。下次有機會見面咱們再好好聊聊,告辭。」
看著千介自以為事的北影,洛水賦氣的差點當場吐血,當即在心裡期盼以後兩人最好不要有絲毫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