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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九章 兩情相悅卻是最難 文 / 舊日日

    坐在大紅色的步輦裡,洛水賦微微閉著眼睛,感受著並不算炙熱的陽光。這一條路通往的地方就是御醫院,有多少年輕貌美的女子就是從這條路開始的她們步步驚心的後宮生涯。幸運的一個人慢慢的孤獨終老。大多數淪為權利爭鬥的犧牲品。只有少數真正心如蛇蠍又聰慧過人靠山強硬的主能夠在著後宮裡衣食無憂的過著。但是她們是否能夠自由自在能夠開心,那就只能是奢望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洛水賦心不自覺的收緊起來。越是靠近御醫院她覺得呼吸就越是沉重,終於那一扇朱紅色的大門在自己的眼前開了又和。洛水賦沉默不語的跟隨著前面的宮人往內室走去,濃郁的藥膳味兒充斥著她的鼻腔。濃重的味道嗆的洛水賦微微皺著眉頭,縮在衣袖裡的右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娘娘,您請在此等候片刻。奴婢去找御醫院的宋嬤嬤。」

    長相眉清目秀的小宮女低聲說完向著洛水賦道了個萬福之後就往後退了幾步慢慢離開了屋子,宮人的離去正合洛水賦的意。

    藏在衣袖裡的右手愈加握緊了那一灌小小的瓷瓶,這裡面裝著的東西是她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原本以為不會有用到的哪一天,可是卻不曾想這一天竟然到的如此之快。

    佳人眉頭深鎖,眼底有濃的化不開的憂鬱。那一瓶小小的藥水一旦喝下去,後果怕是她無法預料到的。但,真的要為了復仇出賣自己的身體嗎?不,洛水賦絕對不允許自己走到那般地步。

    不再猶豫也不再多想,洛水賦看了四下無人之後便快速的掏出瓷瓶輕巧的擰開黃色的木塞。一股淡淡的香氣帶著些許的苦澀湧入洛水賦的鼻端,用力的咬了咬牙齒,洛水賦一仰頭把瓶子裡的液體一飲而盡。

    快速的藏好已經空了的瓷瓶,洛水賦故作無恙的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等著宮女口中的宋嬤嬤。

    「老奴該死,讓娘娘您久等了。」

    宋嬤嬤剛一進門就顫顫巍巍的跪在洛水賦的面前,神色恭敬的說著。想來以前那些一朝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子皆以為自此就可以脫離苦海了,便是對這消毒的宋嬤嬤態度不好,所以在自己等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她才會表現的如此驚恐。

    洛水賦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揮手示意宋嬤嬤的起身。

    這一番漫長而仔細的消毒和檢查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了,結束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了。緊接著,怕是要去泡藥浴了吧。

    抓緊了身上單薄的衣衫,洛水賦眉目深沉的往專用的藥浴池走去。還未靠近浴池就已經聞到了各種花朵經過熱水的浸泡散發出的香味兒,濃烈的讓洛水賦有些受不了。她微微的皺眉,跟著前行的宮人走進了換衣間。

    溫潤的水霧像是一層薄沙,籠罩著佳人若隱若現的飽滿身姿。浸泡在熱水中的肌膚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變得愈加的香艷動人,那一層透著水蜜桃一般香甜氣息的紅潤籠罩在白皙的膚色下,顯得格外的奪人心魄。

    擰眉,心不在焉的撩撥著池子裡的熱水。洛水賦不知道自己這番選擇究竟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但是一想到十五年前的陳年往事,一想到那些血腥和殘忍,她的手就不自覺地緊緊握著。這一生本就為了復仇活著,又何必在意那麼多。這身子,千瘡百孔又如何。

    「娘娘,藥浴泡的差不多了。奴婢扶您起來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

    洛水賦揮手拒絕了宮女的好意,接過乳白色的外衫輕巧的籠罩在身上。之後才從水池裡站出來,如出水芙蓉一般。

    「娘娘,請您躺倒鳳塌上。奴婢們要用著大紅色的綢布把您包裹起來,這是皇宮裡一直以來的規矩。」

    「哦。」

    無所謂的應了一聲,洛水賦退去身上的乳白色外衫從容不迫的躺在鋪著紅色綢布的大床上。安靜的看著一幫宮女有條不紊的上前來把自己用這象徵著吉祥的紅布包裹的嚴嚴實實。

    一切都如洛水賦預想的一般,裹著紅布的自己被幾隻強壯的手臂高高舉起,以一種不讓人舒服的姿勢慢慢的往外移動。因為眼睛被紅布遮蓋著,所以洛水賦看不到身邊的一切。她只感覺在走過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舉著自己的人太停下來,緊接著自己就被輕巧的放在了一張柔軟的床榻上。

    「娘娘,勞煩您先在這兒等著。奴婢們去準備今晚需要的東西,皇上大約擦黑十分就會回來的。」

    聲音清潤的宮女說完就領著眾人退去,偌大的宮殿裡只剩下洛水賦一個人。聽著自己平穩的呼吸,洛水賦開始在心底暗自掐算著藥效發作的時間。嬤嬤說一旦服下這種藥,將會在兩個時辰之後發作。那時,玉函墨應該已經來了吧。

    一切都逃脫不了,該來的總是會來。

    慢慢的數著時間的流逝,感受著心臟隱約傳來的不適感。洛水賦知道藥效已經開始慢慢發作了,恐怕外頭的天也已經要黑了吧。玉函墨不出現,洛水賦就要忍。忍著腹部傳來的絞痛,忍著心裡翻湧著的血腥。只有在玉函墨到來的時候,她才可以讓這一切停止,或者說是讓這一切剛剛開始。

    「你們都退下吧。」

    溫潤如玉卻威嚴的聲音一落地,屋子裡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終於來了。拚命地忍下心頭的翻湧,洛水賦靜靜的等著玉函墨的靠近。

    親手關好房門,玉函墨微微瞇著眼睛看著床榻上被紅色綢布包裹著的妙曼身姿。他知道,薄薄的綢布下面籠罩著的就是自己曾經朝思暮想的佳人。今天,她終於要成為自己的,儘管這一切來的不如自己想像的那般美妙。

    褪去身上明黃色的外衫,玉函墨微笑著朝床上的佳人走去。感受著身邊凹陷下去的痕跡,洛水賦知道玉函墨已經來了。他的手一寸寸的靠近她臉上的紅布,時光彷彿都開始變得緩慢下來。

    終於,籠罩在自己臉上的紅布被徹底的掀開。洛水賦長而捲曲的睫毛微微的顫抖了幾下才睜開,入眼看到的就是微笑著的玉函墨。

    「從今日開始,你就是我的扶搖娘娘了。雖然朕知道你心底還是有些不甘願的,可是為了不失去你,朕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皇上,臣妾知道您的難處。但是恐怕,臣妾無法跟其他娘娘一樣用心的侍奉皇上。」

    聽到洛水賦稱自己為『臣妾』,玉函墨的心是歡呼雀躍的。可是她後面緊跟著的話卻讓玉函墨的心再一次跌入谷底。皺緊眉頭,玉函墨有些疑惑的看著洛水賦,忽然發現她的臉色似乎蒼白了許多。

    「水賦,你沒事吧?」

    玉函墨的話剛一說出口,洛水賦的臉色就在一瞬間愈加蒼白,緊接著一口鮮血就咳了出來。看著噴濺在紅色綢布上的鮮血,玉函墨的心一下子被揪緊。他的腦海裡除了洛水賦蒼白的臉色和嘴角的血絲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一種濃烈的恐懼感佔據了玉函墨的心臟。他急切的扶起洛水賦的身子,臉上充滿了恐慌和無錯。

    「來人,快來人傳御醫。」

    玉函墨像是瘋子一般的嘶吼聲嚇壞了守在門外的宮女太監,慌亂中有人往御醫院的方向跑去,有人臉色恐慌的徘徊在門口,卻是沒有一人敢衝進房間一探究竟的。

    「御醫,御醫怎麼還不來,都在幹嗎?快給朕找御醫,快……」

    整個房間充斥著玉函墨充滿了恐懼和驚慌的大吼聲,從未見過皇上如此失態的宮人們顫抖著身子跪了一地,只希望御醫可以早點來,解除此時的危機四伏。

    「皇上,王御醫到了。」

    「快,快來看看扶搖娘娘怎麼了?如果你醫治不好,朕要了你的命。」

    如暴怒的獅子一般,玉函墨揪著王御醫的衣領拉到洛水賦的床邊,一臉焦急的看著嚇的直哆嗦的御醫給懷裡的佳人把脈。

    眉頭深鎖的看著替洛水賦把脈的王御醫,玉函墨恨不得立刻就知道結果。懷裡的佳人不住的顫抖著身子,臉色更是蒼白的像是白紙一般。雖然心急如焚,但是玉函墨知道此時卻萬萬不能打擾御醫診斷。看著王御醫的眉頭也跟著緊鎖,臉上透出一副陰晴不定的樣子,玉函墨的心不自覺地懸了起來。

    「回皇上,老臣實在無法得出結論。娘娘的脈搏紊亂,但是氣息卻正常。娘娘體內似乎有一股氣流在流竄,所到之處會帶來如針扎般的痛楚。臣雖然診斷到這些,可是卻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病情。請皇上恕罪,臣目前還找不到解決的方法……」

    「放肆,你是朕的御醫,連你都找不到解決的方法,朕養你還有何用。」

    暴怒中的玉函墨伸出一隻手緊緊的掐著御醫的脖子,額頭因為憤怒而青筋暴露。

    「皇上,不關御醫的事情。請皇上,莫要怪罪王御醫。」

    洛水賦氣若游絲的聲音讓了、玉函墨被暴怒佔據著的理智回籠了一些。他狠狠的推開王御醫,轉頭一臉心疼的看著被病痛折磨的洛水賦。

    「你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告訴朕,你的身子為何會變成這樣?前段時間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成這樣?」

    「皇上,臣妾的病是遺傳。從小養我的嬤嬤說,這病是無藥可醫的。十八歲開始就會出現這種症狀,一旦病開始發作就再也控制不了。皇上,臣妾恐怕……不能跟您圓房了。」

    洛水賦一臉哀戚的說著,如水的眼眸裡透著無線的哀愁和憂鬱。她這一副我見猶憐的摸樣早就讓玉函墨心如刀絞,哪兒還顧得上其他的,當下就點頭應允。

    原本應該是芙蓉床帳**夜,此時卻被一片愁雲慘淡所籠罩。看著玉函墨一心只有自己的樣子,洛水賦知道她這個賭,是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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