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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67章 什麼情況 文 / 墨上青籬

    鳳墨危險的瞇起眼睛,月蓮若的話多少是給她不小的衝擊,她其實心中早就在猜測,可畢竟那些人都不在了,她心中雖然是早有準備,也早已經知道,但從別人的嘴裡面聽到卻是另外一回事。

    代價?到底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鳳墨微微閉了閉,再次的張開眼睛,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淡淡的看著月蓮若,神情再沒有一絲變化,讓想要利用此機會在她的臉上看到些許的不同的月蓮若的眼眸一閃,嘴角肆意的笑容也稍稍收斂了些許。

    「你說的不錯,無論是多大的代價,我早已經猜到!只不過,無論多大的代價,你覺得從你的嘴裡面出來我會相信?」

    「信與不信,皆在於你,多說不宜,我只是將我知道的告訴你,你該如何去做,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鳳墨冷眼看著月蓮若像是將所有的事情都盡掌握在手中的自信神情,她沒有錯過月蓮若眼底一閃而逝的陰暗,心中對他的話並沒有多大的反應,自始至終都是冷著一張臉的看著他。

    好半天,鳳墨卻出人意料的起身,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月蓮若臉上的笑容一僵,因為太過突然,與他的預想相差太大,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著她從他的視線中離開。

    不對啊!

    月蓮若心中波濤洶湧,依他對她的觀察瞭解,她不是那種牽扯到身邊的人的時候如此淡定的人,她該是憤怒的質問,該是無論如何都要從他的口中得到那些個答案才對。可是剛剛,那淡淡的視線,毫無情感的冰冷視線,讓他沒來由的心一慌。他忍不住低眉沉思,到底是什麼環節出現了差錯?

    鳳墨站在天牢入口處,仰頭望著刺目的太陽,忽然的想起那天在御書房中與容洛之間的談話!

    「墨兒答應我,要一直都在我的身邊,一直……」

    鳳墨任由他將她摟在懷中,在聽到「一直」這兩個字的時候,身子幾不可察的微微一僵。而將她摟抱在懷中的容洛卻非常的清晰的感覺到了,鳳眸緩緩的暗了下來,摟著她的手臂也慢慢的開始收緊,到了最後,甚至是有種將要掐斷她的腰肢的錯覺。

    此時的鳳墨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她的思緒飄得很遠,似乎人在這裡,心卻早已經不在此處了一般。而實際上,也確實是如此!

    「墨兒,不要想著離開我,否則……」本來就收緊的手,突地狠狠的一攬,游神中的鳳墨下意識的因為疼痛而緩過神來。

    一抬頭,不其然的對上一雙隱隱泛著猩紅,卻難掩溫柔的眸子。

    鳳墨心中一駭,這樣的鳳墨,當真是她第一次見到。容洛從來給她的感覺就是從容優,如此的像是壓抑著滔天怒火的,以及像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緒般的暴躁野獸一般!

    「容洛……」

    「墨兒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容洛重複的問道,嘴角雖然噙著一如既往的笑容,但此時此刻,那笑容給人的感覺卻極為的冰冷森寒。

    鳳墨的心一驚,莫不是……

    「嗯,不離開,不會離開!」現在,除了這樣的承諾之外,她不知道該如何的去緩下他心中的暴躁。

    果然,因為她的承諾,他眼底掠過一陣驚喜的光芒,猩紅的光芒逐漸的淡了下去。

    「墨兒,記住你今日的話,否則,黃泉碧落,就算是入了十八層地獄,我也要將你抓回來!」那個時候,我再也不會詢問你的意思,我會用一根鎖鏈,徹徹底底的鎖了你,讓你永遠都無法離開。

    最後那句話,容洛到底怕是會嚇著她,所以只是在心裡面說著,並沒有說出來。

    鳳墨自然是無法知道容洛心中所想,她還在想著該如何的安撫他!

    鳳墨不知道,她的若即若離,真的會擊潰一個人。

    那日之後,他們倒是相安無事了幾日,本來今天來見月蓮若的時候,容洛是要和她一起的,但是最後到底她還是拒絕了,畢竟她也不知道月蓮若的嘴裡面會說出什麼來!

    容洛這一次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命人帶她去了天牢深處,關押月蓮若的牢房。

    「皇上的心有些亂,看樣子這盤棋怕又是我贏了呢!」明溪笑瞇瞇的說著,隨即落下一子,棋局結束,今日的三盤棋,都是以明溪的完勝而收尾。

    容洛眸光閃了閃,懶洋洋的扔了手中的棋子,道:「不玩了,今兒個朕的手氣不太好,如此的玩下去又有何意義?」

    「又不是賭博,何來手氣之說?」

    容洛的唇角一勾,捏著棋盤上的一枚黑子,意味不明道:「棋如人生,一步錯,步步錯,你說,今日朕所走的每一步基本上都是錯的,若是朕的人生就如今日之棋盤,豈不是滿盤皆輸?」

    「皇上何出此言?不過只是一盤棋罷了,今日皇上的心不定,自然也就走棋不穩,何以以棋斷人生之說?」明溪垂下眼簾笑著說道。

    「一步棋,朕的周圍皆是陷阱,若是錯了,便就是會被吞的屍骨無存,你說,現在朕所身處之地,與這棋局又有何不同?」

    「有,當然有不同!」明溪斬釘截鐵的說道。

    「哦?南陽王倒是與朕說說看,朕現在的處境到底與這盤棋有何不同?」

    「棋盤中,皇上的每一子下落都取決於皇上的心,結果如何,對手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在現實中,皇上的身邊還有很多的人,皇上所走的每一步,並非是落下實施之後便就不能悔!所謂的落子無悔,在人生的路上,在很多的抉擇上,只要是沒到最後,都有轉折的機會!」明溪抬起頭笑著道:「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到底如何,只要是還活著!皇上覺得,難道人生和棋盤上的棋局還是一樣的嗎?」

    「是嗎?」

    「當然!」

    容洛不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反而是話鋒一轉,道:「明溪今年也不小了,也該成家立業了!」

    突如其來的話,讓明溪的心猛地一顫,倏地看向容洛,他發現今兒個容洛給他的感覺極為的怪異,每一句話中都是話裡有話,現在甚至還突然的關心起了他的婚事,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莫不是就像是溫子軒所言,容洛發現了什麼?

    想到如此可能,明溪微微瞇起了眼睛,垂眸掩飾眼底的情緒,笑著打哈哈的說道:「成家?還是算了吧!我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要是被一個女人束縛住了,那簡直比要我的命更嚇人的了!皇上還是不要擔心我了,說起成家,皇上也該早些的和墨相成親了吧?皇后之位總是這般的懸空著,總是會讓一些人虎視眈眈的。」

    自古以來,權利總是讓人前赴後繼,即便是沒有感情,也想要追尋那個位置的人多不勝數。容洛從坐上皇位開始,就沒有妃嬪,多少的女人盯著後宮的位置?放眼整個大卿,多少本該出嫁的女子,現在都在期待著選秀入後宮?

    容洛和鳳墨一日未定下來,總是會讓人的心無法安下來!

    就如他一般!

    明溪大概有些明白今日容洛讓他來的原因了,怕也就是為了鳳墨的事情。依照容洛的聰明,他想,大概他是沒有隱瞞過去了。

    「不著急,現在還沒有到時候……」

    「墨相大人!」門外傳來聲音,容洛的話音也隨之收去,察覺到容洛的注意力已經全部轉移,明溪下意識就是鬆了口氣。

    「明溪?沒想到你也在!」鳳墨進來看到明溪之後,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容洛,道:「你打算如何處理月蓮若?」

    鳳墨的眼睛雖然已經能看得見,但因為見不得強光,否則若是傷著眼睛的話,後果將會是更加的嚴重。所以現在鳳墨出門的時候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以一條冰蠶絲製成的紗布遮擋住眼睛,也好隔開那刺目的光芒。

    當走進殿中的時候,便就解去了繫在眼睛上的白紗,然後揉了揉通紅的眼睛。心中免不了一陣歎息,果然是之前從天牢中出來之後,沒有及時帶上白紗的緣故,只是稍微的被太陽刺了一下,現在眼睛就刺痛的厲害。

    「不是說了在外面不要隨意的解下眼睛上的白紗嗎?」容洛起身走到她的身邊,瞧著她通紅的眼睛,頓時面露不悅的說道。

    「當時出來忘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鳳墨站著不動,微微閉上眼睛,讓他的手在她的眼眶周圍輕巧的移動按壓著。隨著他手的動作,眼眶四周的那股子灼熱感消散了很多。

    「這事兒能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眼睛剛剛好,你多注意一點比較好!」容洛牽著她的手將她拉到邊上坐下,不悅的說道。

    「先別管這事!」鳳墨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理月蓮若的事情!抓了他,難道你打算一直就這麼的關著他?」

    月蓮若!

    容洛手中動作依舊非常輕柔,微垂的眼簾遮擋住了眼中的爍爍寒光。

    唇角勾起淡淡的笑痕,緩緩道:「墨兒打算如何處置?我便就全權交給了墨兒如何?」

    「交給我?」

    「對,你要如何處置便就如何處置,便就是說你要放了他,也不過只是你的一句話罷了!」

    「哦!」

    鳳墨聽了當真認真的思考起來,不曾看到容洛眼中一閃即逝的寒芒。倒是一旁坐著被兩人忽視了許久的明溪,將容洛眼底的情緒看的一清二楚。

    明溪非常肯定,若是鳳墨真的說是要放了月蓮若,他敢肯定,容洛也絕對不會答應。

    「要我說,墨相你就不用再想了,那種人,本來死不足惜,難道你還真的想要放了他不成?你不會認為你放了月蓮若,他就會在心裡面陳謝你?我告訴你,不會!他那種人絕對不會謝你,殺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去謝你?」

    明溪突然的出聲,容洛和鳳墨都轉頭看向他,這一刻,明溪突然的發現這兩人挑眉望向他的那淡定困惑神情,頗為的相似。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夫妻相?

    「你還在?」容洛嫌棄的說道。

    「我以為你走了!」鳳墨淡淡的說道。

    明溪差點將面前的棋盤給掀了,他好說歹說一個大活人,有必要如此的忽略他嗎?

    「哈,我還沒走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就走,不打擾你們了可以吧!」

    明溪假笑的起身,似乎是生氣了一般。

    鳳墨見狀,道:「開玩笑罷了!」

    去,你以為你說開玩笑就是開玩笑?別以為他不知道,剛剛她就是這個意思。

    「好了,既然沒走,現在就別走了,正好月蓮若的事情也想問問你的意思!」容洛出聲阻止明溪,因為鳳墨背對著容洛,而他又是站在她的身後,所以她壓根就看不見容洛此時那雙眼睛的威脅。

    明溪覺得非常憋屈,之前被嫌棄的人是他,現在不讓走的人也是他,這是要鬧哪樣?

    「南陽王所言不錯,但是就像是朕所言,若是墨相要放了他,朕自然也是會贊成。南陽王難道是覺得朕此種做法不好?否則為何要干預」

    我去!

    他倒是什麼時候干預了?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好不好?再者,能不能擺出如此無辜的神情?會讓他一個忍不住的噴出來,他真的很想對容洛說,這招應該是對鳳墨沒有用的吧?

    「呵呵,臣也只是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並沒有要干預的意思。」所以他現在可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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