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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30章 離京佈局(1) 文 / 墨上青籬

    「鳳王殿下左一句『女奴』,右一句『女奴』的,似乎是忘了她現在的身份!她確實是墨諄的女兒,那又如何?墨諄當初到底是答應了你什麼,這也只是墨諄答應而已,豈能作數?」容洛若是一生氣的話,絕對面上不會表露出一點點的,而是慣性的將藏在身上的扇子拿出來,羽著扇葉,原本淡漠的鳳眸,此時卻愈發的亮澄起來,有一種深不見底的詭異感。

    「本王當然記得她的身份,本王只是擔心容相忘記了,她乃是叛國的前右相墨諄的女兒!本王記得,前右相府中,男子滿三歲以上者處以斬刑,女子充軍為妓。本王倒是甚為的好奇,莫不是容相忘了,你身邊的那個女人,真正的身份,已然是軍妓,只是還不曾充軍罷了!容相,你說說,若是讓北流的人,讓天下的人知道,他們一向敬重的容相,竟然包庇罪犯,你讓他們情何以堪?」

    這是威脅,若是這事當真傳出去的話,玉清歌就不相信容洛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自己的一切。一個女人而已,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想要多少,隨便的勾手就會來,為了一個女人賠上自己的一切,在玉清歌看來,是極為的蠢笨的事情。

    聽了玉清歌的話,容洛怒極反笑,手中的黑玉骨扇刷的一聲打開,扇葉折射著淡金的光芒,「果然,鳳王殿下當真是不知曉她的身份。不錯,她的確是墨諄的女兒,只是,早在墨諄不顧親情將其送人之事,這份父女之情已然斷掉。現在的墨流卿,是溫家的小姐,是北流容相未來的夫人,本相若是未來繼承容王府的話,更是未來的容王妃!鳳王殿下幾次三番如此侮辱本相之妻,意欲何為?難不成真當我北流是任人踐踏不成?」

    早在事情談論到「墨流卿」這三個字的時候,玉玲瓏便就不再說話了,這兩個人無論是誰,都是令天下人驚歎的人,這二人之爭,早晚終有一日將會拉開!且剛剛玉清歌的話中,玉玲瓏也不傻,那取而代之的意思極為的明顯,難道說……北流將要更朝換代了?

    饒是玉玲瓏再如何的聰慧,可現在這兩個人因為一個女人而對峙上的兩個人,還是讓她有些驚愕。而相對的來說,她對那個墨流卿也就愈發的好奇。

    玉清歌不是一個會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的人,且還是一個當初打算打發去做女奴的人。而容洛也不是隨意的就會對女子動心,能讓其動心的女子,定然有其過人之處!如此一想,玉玲瓏忽然的有些期待,想要見一見那個讓她的鳳王哥哥變得不像自己的女人。

    玉清歌寬袖一擺,「罷了,本王也倒是真的忘了,如此的話,倒也是提醒了本王!容相,期待下一次再匯!」

    開始的針鋒相對,玉清歌卻像是忽然的想到什麼一般,臉上忽然的揚起邪肆的笑,一雙像是淬了毒一般的眼睛中,掠過捕殺獵物之前的興奮,就像是毒蛇,吐著性子,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世子……」

    「盯著西成,玉清歌不是那般輕易罷手之人。」

    容洛緩緩的站起來,臉色微微的有些難看,眼底寒光熠熠,令人心驚。

    「是!」

    「鳳主為何要嫁那般人?知人知面不知心,鳳主當真以為他待你真心?」

    「鳳主不知,我所說之話從不是開玩笑,每一句話都是出自真心,每一句話都是自己的真實心意。鳳主,為何你就看不到?」

    「月蓮若此生此世,只想要守在鳳主的身邊,哪怕只是一個無名小廝,哪怕只是一個沒有用的人,只要是能守在鳳主的身邊,便也就知足。」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鳳主當真以為他待你真心?鳳主征戰沙場,鳳主微他打下這江山,付出了那麼多,他可曾對你做過任何的有意義的事情?」

    「鳳主人心都是肉長的,蓮不求其他,只求鳳主能夠公平一點!」

    鳳墨皺著眉,雙眼緊閉,額上冷汗津津,似乎夢到了什麼事情一般。

    猛地睜開眼睛,原本以為只是一場夢,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如仙境一般的地方,四周梨花盛放,當真是如世外桃源一般!

    只是一眼,鳳墨卻覺得非常的熟悉,可記憶中卻沒有任何關於這裡的記憶。而她只要有這樣的想法去想的話,頭就劇烈的疼起來,似乎是有意阻止她繼續的想下去。

    而就在這時,一個悠揚的琴音響起,聽這琴音,看樣子應該是在不遠處才是。

    聽到這熟悉的琴音,鳳墨忽然的一怔,這琴音……

    「鳳主玄音又進步了呢。」如蓮一般的男子,站在梨樹下,髮梢上肩上都落滿了雪白的梨花瓣,當真是美極了。

    鳳墨呆呆的看著那男子清潤的側臉,忽然的有種窒息的感覺從心口傳來。

    「只是鳳主要知曉,雖然這玄音殺傷力極大,然傷人亦傷己,蓮將這禁術交予鳳主,不是為了讓鳳主傷害自己,而是為了讓鳳主日後在遇到真正的危機之時,至少可以救你一命。」

    蓮轉過身,面向著坐在石桌前坐著的女子緩緩的走去。

    「救人傷己,傷人亦傷己,果然是禁術。」女人忽然說話,那淡漠而清冷的聲音,再次的讓像是局外人一般的鳳墨掩唇差點尖叫出來。

    那是……

    忽然的,周圍的景色再次的改變,這一次,再睜眼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好幾個年輕的男子圍聚在床榻前,面上帶著焦慮。

    「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將玄音教會給了鳳主,她也就不會變成這樣。」蓮的臉上有著深深地哀戚,渾身都被悔恨的氣息所環繞。

    「與你無關,若是真的要說的話,只能說,還是你救了鳳主!今日如若不是玄音在手,恐怕我們也不會如此……」

    鳳墨就這麼的站在那裡,從最開始的驚慌,到現在的坦然以對。床上躺著的那熟悉的人影,是前世的她,是鳳鸞。

    只是……鳳墨將視線轉到那守在她身邊,一臉的恐慌和擔心的如蓮般的男子。看這個樣子,他們之間理應是非常熟悉的才對,可是她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還有玄音,記憶中,她所認為的都是她的師父所授,為何到了這裡卻變成了是那叫蓮的男子所傳?

    還有百里清揚,公良策,林楓,從這些人的說話語氣中,鳳墨不難猜得出來,他們之間也是非常熟悉的。

    可是,為何獨獨的沒有這點印象?

    而就在這時,畫面再一次的轉開,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鳳墨,這下子倒是能夠鎮定自若的緩緩睜眼。

    然而這一次,鳳墨睜開的眼睛中,忽然的被驚愕和恐懼所佈滿。

    那之前一直如蓮一般的男子,此時正躺在血泊之中,鳳鸞那一身如雪白衣,被大片大片的鮮紅所浸透。

    「蓮,蓮,蓮不可以睡,蓮不可以睡,蓮你不是說要和我一直在一起?所以要乖乖的,不要睡,不要睡好嗎?」驚恐中的鳳鸞,用手捂著還在不斷的噴湧著鮮血出來的脖頸,一向淡然的眸子中,此時滿是擔心和哀求。

    蓮微顫的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撫上鳳鸞冰冷的臉龐,即便是到了此時,他的臉上也依舊帶著淡淡的親和的笑容,眼底有著深深地眷戀,「鳳、鳳主,蓮真的,真的是累了,蓮……恐怕是不能再陪伴在鳳主的身、身邊了。蓮真的好想陪在鳳主的身邊,可是……下輩子,下輩子蓮一定要先遇到你……鳳主……」

    「不要說話,蓮再等等,再等等清揚就要來了,我們再等等,有什麼話等好了之後再說好嗎?」

    隨著無法止住的血越流越多,蓮的臉色越來越白,一雙黑眸也越發的黯淡下來。聽到鳳鸞的話,蓮搖了搖頭,「不,蓮一直都很任性,這一次,就這一次,鳳主再讓蓮任性這一次,一次就夠了……」

    「蓮……」

    「鳳主,蓮最喜歡你了……月蓮若這一生能遇到鳳主……足矣……所以,蓮最喜歡的鳳主啊……一定……一定要……」

    臉上的觸感一鬆,那原本觸摸在臉上的手猛然的一鬆,最終無力的垂落到一旁……

    月蓮若!

    月蓮若!

    蓮!

    蓮——

    「蓮——」

    猛地睜開眼睛,鳳墨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想起來了,是了,那個如蓮一般的男子,那個總是喜歡在她的身邊吵個不停的要嫁給她的男子,已經永遠的離開了。

    這一覺,鳳墨睡的並不安穩,反而想起了曾經那被遺忘了多年的記憶。

    「知人知面不知心,蓮啊,原來我終究還是不如你。」

    轉身入了內室,房間中的一個大大地木桶盛滿了一桶的水。那本就是之前特意準備的涼水,每一次鳳墨睡一覺起來的時候,要是洗澡的話,只要讓人將熱水擰進來倒進去的話,就可以了。然而,這一次,鳳墨卻並沒有叫人,而是褪盡衣衫,就這麼的就著冷水泡了進去。

    此時此刻,她需要冷靜!

    當初,她因為悲痛,不忍將蓮就那麼的下葬,反而是將其放在了雪域之城的聖山之上。若是想要再次的見到,恐怕,得再入雪域方成。

    當鳳墨洗好澡之後,終於緩緩的起身,拿起一旁放置好了的衣衫,一件一件的穿在身上,頭上半干的頭髮,就這麼的披散在肩上。

    推開窗,門口一直徘徊了好幾圈的黑羽,一瞧見窗戶開了,倏地就撲閃著翅膀,眨眼的功夫就停在了鳳墨的肩膀上,那模樣,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輕輕的拍了拍它的頭,接過它從翅膀的濃密的羽毛中叼出來的小小竹筒。

    看了裡面的內容之後,鳳墨勾起唇,自找死的人,她可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

    想來,以容洛的能力,定然也知道了才是!

    鳳墨猜的並沒有錯,容洛確實是知道了,且時間上並沒有和鳳墨差多少。那個時候,他剛剛從前廳送走了玉清歌和玉玲瓏兩兄妹。

    給容洛傳信的也是一隻鷹,只不過這只鷹的塊頭要比鳳墨的那一隻要大上些許,且並不是像鳳墨那般的全身漆黑的羽毛像是他手中的黑玉骨扇一般,容洛的這只鷹,全身都是灰色的羽毛,倒是頭頂的上方有一點紅印,倒是像極了王冠。

    這只鷹,當年容洛年少輕狂,硬是在大漠之中,追了它整整十天,才將其追到馴服,中間的艱辛就更別提了!不過如此天空王者,一旦認主,便就是一生,鷹之主從來無需擔心它會背叛他們。而用鷹來傳信的話,在時間上,更是比一般的信鴿要縮短了大半的路程,也防止了有心人的窺探!

    毫無疑問的,鳳墨和容洛這兩個人在做事情上面,真的是非常的想像,都是一樣的謹慎,一樣的運籌帷幄,讓人防不慎防。

    「南陽王等不及了,烈風,傳本世子的命令,鳳鳴騎所有人,全部撤離!皇帝,就應該有個皇帝的樣子,若是連一個小小的叛亂都鎮壓不了的話,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當然只鎮壓不了了,這個結果,容洛比誰都要清楚,若是那般簡單的僅憑北流帝手中的那些個中看不中用的北流御林軍,就能將兵強馬壯的叛逆拿下的話,那南陽王也就太遜了,那就當真是死有餘辜,不值得同情。

    此時,他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不再是北流的容相,而是統帥著十萬鳳鳴騎的容王世子,身份上自稱上的變動,表面上沒什麼,實際卻隱含的意義卻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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