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98章 風雲變幻(1) 文 / 墨上青籬
看到這,鳳墨的整張臉變得極為的難看,身上的氣息更是冰冷的恨不得殺了那個仗勢的人。
「既然鳳王殿下想要,拿去便是,不過只是一張破躺椅罷了。」實際上,即使是玉傾歌不要的話,等他離開之後,她還是會換一張新的。
玉傾歌倏地睜開眼睛,眼底略過殘忍的光芒,卻轉瞬即逝,妖嬈的紅唇勾起詭秘的弧度,「鳳大人還真的是體貼,只是怕的是,即使本王不要這張躺椅,它也逃不掉被主人丟棄的命運吧?」
說話的時候,玉傾歌已經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看著被面具遮擋住了的鳳墨的臉頰。
「本王甚是好奇,這一張面具之後,那張臉,到底是絕世傾城,亦或者無鹽之女!」危險的瞇起眼睛,玉傾歌緩緩的說道。
忽然的瞬間,一臂之外的無衣忽然的動了,瞬間就擋在鳳墨的面前。一陣勁風拂過,撩起鳳墨肩上的長髮,身上的白衣被風吹的獵獵作響。而自始至終,鳳墨連眼神都不曾變一下,更別說動一下身子了。
無衣很快速的擋住了玉傾歌的手,只是眨眼的功夫,兩人就交手了不下十招。
挑了挑眉,鳳墨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向後退了好幾步,將空間讓出來了。鳳墨很清楚,無衣絕對不是這妖孽一般的狡猾狐狸的對手,可她也並不想參與其中,自然而然的,向後退兩步,這才是最正確不過的選擇了。
「本王倒是不知道鳳大人身邊的這位護衛,倒還是個高手了。」玉傾歌紅衣翻滾,瞬間就收手,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逝,卻在下一瞬,又是滿臉笑意的躺回到了躺椅上。
「雖然無衣的武功不錯,可是相比較鳳王殿下,反倒是一點看向都沒有。鳳王殿下的武功,才堪稱絕世。」
鳳墨走到另一邊,離玉傾歌遠遠的,不想再靠近這個心性陰晴不定的人,緩緩說道。
玉傾歌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那雙妖異的丹鳳眼中,忽然的浮上迷茫和緬懷。
「那鳳鸞之琴音,堪稱絕世,這世上,即便是玲瓏公主,也不及其分毫!」
「此女子,當今便真是絕世。如此女子,堪堪才能配得上鳳王殿下。只可惜……」
只可惜她已經是南衡的皇后,只可惜她的心中已然有人!
玉傾歌猛然的想起曾經身邊的和鳳鸞側面的交過手的將士說過,也聽過手下的那些眼高於頂的將士們,用「絕世」這兩個無上的詞,去形容一個女子。若不是真的有能力的話,豈能讓他的那些部下那般的稱讚?
當真正的他見到她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那女子當真是世間少有。那一刻,玉傾歌已然的起了掠奪之心。無論對方是誰,即使真的是嫁了人又如何?他玉傾歌想要的人,沒有得不到的!
可是,還沒有等他付諸行動的時候,卻傳來鳳鸞謀逆叛變,畏罪自殺。
那一刻,玉傾歌的心微微的一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奪走了!
若是說著天下誰最相信鳳鸞不會叛變的話,那就是除了她率領的鎩羽騎眾人,大概就要數和她交手的那些人了。只要是和鳳鸞交過手的人,都非常的清楚,她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南衡。就是這樣的人,最後卻落得那般的下場!
從鳳鸞死了的那一刻起,恐怕就再也沒有人會將南衡放在眼裡了。
南衡,一直都是鳳鸞和鎩羽騎在撐著,失去了鳳鸞的南衡,就等於失去了鎩羽騎。沒有了那以一敵十,甚至是以一敵百的天下四軍中的一軍,南衡滅亡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一刻,忽然的讓玉傾歌想起了這樣的事情,頓時讓玉傾歌失去了都弄玩具的心情。
「彭——」
「呵,既然鳳大人將這躺椅送給本王,那麼就應該隨本王處理才是。」冷酷的勾起唇角,玉傾歌的那雙泛著殺意的眼瞳,冷冷的看著鳳墨,「現在,本王就將這些碎屑轉送給鳳大人,鳳大人可得笑納才是。」
鳳墨抿著唇,低垂的眼中劃過一絲譏誚,還真的是幼稚的行徑。
「鳳王殿下慢走!」鳳墨邁著步子拱手道,然後轉身走向裡屋,「收拾了,髒死了。」
玉傾歌本身就是剛走,自然也就沒有走遠,且鳳墨壓根一點也沒有打算掩飾的打算,說話的聲音不大也不小,但也足以讓玉傾歌等人聽到。
「呵呵,有趣,有趣,這樣才好,否則的話,要是讓本王那般早的就失去了興趣的話,那就真的是留不得了。」
玉傾歌只是頓了一下,而後低沉的笑起來,那聲音中沒有掩飾他的愉悅心情,也沒有掩飾他的殘忍。
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比作一個玩具,也大概只有玉傾歌才會去做了吧!
鳳墨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地圖,忽然的想起已經多日不曾見到容洛了,這一刻,也不只是為何,竟然會想起他來。
歎了口氣,鳳墨合上面前的四宇地圖,撐著頭,閉上眼睛。
「姐姐,其實這麼長時間以來,妹妹我都真心的感謝你。」
「妹妹能有今日,都是托姐姐的福,若是沒有姐姐這些年的東征西討,也就沒有今日南衡鼎盛之時。若是沒有姐姐這些年久征戰場,那也絕計沒有妹妹今日的皇后之位。」
「姐姐你可知道,功高震主之說?」
「姐姐可知道,後權大於帝權,就再無夫妻之名?」
「姐姐可知道,從你得受萬民敬慕的那一天開始,你的夫君,南衡的皇帝,就已經成了妹妹我的裙下之臣?」
「姐姐你樣樣都勝於我,可獨獨在最後這一刻,還是我贏了!」
「姐姐可知道三年前,你腹中的孩子是怎麼沒的嗎?那是皇上親自打掉的。姐姐可知道,為何這幾年你總是無法如願得孕?那是因為皇上親手下藥,斷了你的後。如此,姐姐這一生的迷,終於揭開,姐姐也就不用死不瞑目了!」
「姐姐,妹妹奉了皇上的旨意,特來送姐姐上路。姐姐……一路可要好走啊!」
「鳳鸞,下輩子,就算是死,也不要來找我,記住,害你的人,是你曾經最心愛的丈夫。」
「嗯……」
鳳墨猛地睜開眼睛,那滿頭大汗,顯示出剛剛到底是做了多可怕的噩夢。
眼底閃過瞬間的迷茫,然後快速的就冷凝下來。
緩緩的從書案前站起身,鳳墨背著手走到窗前。多久了,她多久不曾想到那臨死前的一幕了?鳳容穿著那一身皇后服飾,告訴她全部的真相的那一刻,那滔天的恨意,如何能忘?
臨死前,她曾經對自己說過,她會記住她,記住他,記住所有害她的人,害了她弟兄的人,即使是九州黃泉,她也絕對不會將這對賤男女忘記。
她鳳鸞以她靈魂詛咒,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此恨,永無絕止之日。
而現在……伸手猛地折斷面前花瓶中的梅花枝,清脆的聲音,讓鳳墨眼底冰冷刺骨的寒意更甚。
不需要九州黃泉,也不需要永生永世。這一世,她會用她的這雙手,親自了結這一切!
無論是何代價!
三日後的早朝,永和帝忽然的在朝堂上提起出使南衡的消息。
頓時,朝廷百官都交頭接耳的笛聲討論起來。
因為容洛不在,此時,朝中隱隱的事事都以鳳墨為主。且鳳墨於容洛交好,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自然而然了,這樣的事情,如果是交在鳳墨的手中定奪的話,必然也就沒有那麼多的麻煩了!
可憐容洛那一邊的人,此時是滿肚子的苦水,有苦說不出。
他們可都還記得,在容洛臨走的時候,是怎麼交代他們的:「萬事皆要順著鳳墨,不管是對本相有利,還是對本相不利,只要是她說的,便就照做即可!」
照做什麼?此時他們到底是應該發言呢,還是閉著嘴比較好?幾個在容相**當中,頗具權威的老者,聰明的只是在私底下交頭接耳,沒有一個真的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鳳墨並不知道容洛在臨走的時候,還特意的交代了他那一派的人,不可為難她,甚至是事事無條件的順著她。就是是知道,大概也不會有什麼特殊的表情變化吧!
實際上,容洛非常的清楚鳳墨的能力,如此,也不過是為了防止永和帝可能的刁難。畢竟,鳳墨的能力再如何的出眾,也還是為人臣子,雖然現在確實是很受永和帝的重用,可手中終究還是沒有兵權在握,官職頭銜都是永和帝親自給的,那麼收回去也極為的簡單。因為想到這個,所以容洛在走的時候,才這般的放心不下,交代站在他那一邊的人,且勿違逆她的意思。
鳳墨垂著眼簾,一句話不說,對於周圍的議論,她是不會也不屑參與到其中去的。
南衡,她是一定要去的!
鳳墨清楚,其實永和帝最滿意的人選必然是她。她更加的清楚,永和帝現在已經對她動了殺心。無論曾經如何的重視她,只要是感覺到了威脅的話,那麼永和帝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她也知道,這一次,若是真的去出使南衡的話,必定,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恐怕,一路上將要遇到的阻礙非常的多,能不能有命安然的抵達南衡,這都是個問題!
可就算是如此,她還是會去!
鳳墨也不著急的說話,反正無論這裡吵的多熱鬧,最後的結局都是一個。
永和帝雖然無能,卻野心倒是不小,始終想要獨攬大權,卻偏偏大權旁落,自己個兒只能做一個掛名皇帝,這麼多年的憋屈,想來他定然是嘗夠了,現在想要利用她的手去反擊!
永和帝那般焦急且快速的提升她的官職,何嘗不是為了壓制容洛的權力。如果換做一般人的話,必然是會因為永和帝如此的栽培重用而心存感激,從而成為永和帝手中的一支箭,傻傻的為其出生入死。
可惜,她不是,她始終都是一種利用他的心態,若不是為了利用永和帝這個皇帝的身份的話,她也不會和他虛與委蛇。
永和帝也是漸漸的察覺到了其中的古怪,也漸漸的聽到了關於鳳墨竟然和容洛交好的事情,且鳳墨連個解釋都不曾給他。
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人的一貫作風,永和帝已經是對她動了殺心。當然,其中若是有人不斷的煽風點火的話,也無疑不是將這件事情最大的惡化中。
鳳墨現在毫不懷疑,永和帝想要殺了她!
「本王倒是覺著,出使南衡,若是鳳大人這位樞密使去的話,必然是最為合適!」
南陽王忽然的建議道,那國字臉上帶著憨厚的笑意,若是沒有看到他眼底的精光的話,必然是會將其當做是一個和善的人。
終於有人說中了自己個兒的心思,當下,原本陰沉著臉的永和帝,眼底暗芒一閃,「哦?南陽王何以見得?」
南陽王笑笑,「樞密使上任至今,毫無建樹,總是難以服眾。再者,南衡皇后產子,本身就是可大可小的事情,他南衡侵犯我北流那般長的時間,雖然這一次也確實是派遣了人前來賀皇上壽誕,可皇上也瞧見了,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此來說,其實我北流派遣二品樞密使前往的話,倒也不差。既不顯得過於的巴結,也不會讓人覺得敷衍了事。皇上覺得如何?」
「南陽王此言差矣!」於懷忽然的出聲反駁,「且不說此番是關係到兩國日後的關係,就算是此番南衡派遣來的使者再如何的上不了檯面,可也是個王爺,乃是南衡帝的胞弟,身份上面,就已經是給足了我北流的面子。若是此番我們只是派遣一個二品的樞密使前往賀喜,豈不是故意的讓人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