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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65章 嫁妝出現 文 / 墨上青籬

    「小姐,竟然是真的?小姐你是怎麼想的?」鳳墨「怎麼能娶七公主?要是」鳳墨「娶了七公主,那,那小姐你怎麼辦?」

    芍葯也是個聰明的人,所以在說出的話,讓人也抓不到絲毫的把柄。

    「不怎麼辦!」依舊還是涼涼的滿不在意的口氣。

    芍葯急了,「什麼叫做不怎麼辦?小姐,要是」鳳墨「真的娶了七公主的話,那……那墨流卿這個人應該如何自處?」

    容洛剛剛走進這裡,就聽到了芍葯最後微微的有些提高的聲音,腳下一頓,竟然一時間無法將腳埋進去。

    鳳墨?墨兒什麼時候認識了他?

    淡淡的危機感,忽然的浮上容洛的心頭。

    因為這個原因,容洛一時間倒是不急著進去了。

    墨流卿原本半斂眉的,卻在此時忽然的抬起頭,微微的有些瞭然的看向外面。

    「小姐,小姐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芍葯一瞧見自家小姐竟然在這個問題上走神,忍不住的就是一通抱怨。

    「下雨了!」墨流卿忽然的起身,走到窗戶邊上,望著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雨。

    終於下雨了,那麼代表著這場雨帶走了夏日最後的暑氣。

    也但願,帶走那唯一的不確定!

    「小姐?」

    「那畢竟是皇上下的旨意,」鳳墨「不能不遵從,我又能如何?只能接受,還能怎麼辦?」

    「可是,」鳳墨「若是真的照皇上的旨意娶了七公主,那,那小姐的洞房花燭夜……」

    「芍葯,那不是我的洞房花燭夜,是」鳳墨「和七公主。這一點,你要記住。」鳳墨「從接旨的那一剎那,就已經是駙馬,我又豈能和她比?」

    墨流卿和芍葯之間的對話,如果不瞭解其中內情的人,必然會以為是墨流卿心儀「鳳墨」,而「鳳墨」卻將要娶公主。

    芍葯是因為擔心被別人聽到,所以才會故意用此番的話說著。而墨流卿卻是故意如此,故意的讓人誤解,誤解她的話,斷絕任何的可能性!

    「那……小姐現在的身份呢?小姐如此,不累嗎?」芍葯真的只是關心墨流卿的雙重身份會很累,要是一不小心暴露的話,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光是單單一個欺君之罪,就足以抄家滅族了。

    「累?不累,無論是我,還是」鳳墨「,都是心甘情願如此!」

    「可是小姐……」

    「芍葯,下去吧,我想靜一靜!」

    芍葯還想說什麼,而墨流卿卻好像瞬間沒了氣力一般,微微的擺擺手,轉過身不再言語。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芍葯,張了張嘴,卻最終被墨流卿週身所散發的拒絕冷漠氣息所阻斷。

    輕輕的歎了口氣,芍葯走到門口,將門輕輕的合上,給墨流卿一個人清靜的空間。

    沒錯的,這是她要的結果,她絕對不會後悔!

    墨流卿抬手撫上冷冰冰的窗框,望著外面淅淅瀝瀝的打在樹葉上的雨滴,不知為何,這個結果明明是她所想要的,可心卻在一陣陣的悶抽,這還是從前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即使是在知道楚風然和鳳容一通背叛她,她也只是覺得她賴以生存的世界坍塌了而已,心中是憤怒絕望,卻並沒有像現在這般,只是想一想那種結果,就悶疼的厲害。

    果然,她是病了,且還病得不輕!

    容洛,但願今日之後,你能夠真正的放下!

    容洛逃也似的從溫府竄出,在京都的屋頂上飛速的返回了容府。

    「咦?容洛你今天好早!」明溪翹著二郎腿,有些驚訝他竟然竟然回來的這麼早,不是應該不到晚上都不回來的嗎?現下才多長時間?一個時辰都沒有吧!明溪仰頭望天,心下疑惑。

    容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悶不吭聲的「彭」的一聲合上了書房的門,將明溪那張討人嫌的嘴臉關在門外。

    鳳墨,鳳墨!

    什麼時候墨流卿竟然認識了鳳墨?為何他一點也不知道?

    竟然,墨流卿竟然……

    「喂,容洛你發什麼瘋,不會是墨大小姐不睬你,你的小心肝受了傷,回來療傷來了吧?」

    明溪提著一罈酒,大搖大擺的一腳踹開房門,毫不客氣的走了進來。這說話甚至一點也不顧及,直接的戳著容洛的痛楚上去了。

    「滾出去!」容洛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明溪,冰冷的視線中,隱藏的很好的痛楚,還是被明溪察覺到了。

    頓時,明溪臉上的調侃笑意都收了收,認真的看著他,道:「我,不會剛好真的那麼烏鴉嘴的猜中了吧?」

    「……」

    還真的是烏鴉嘴了啊!明溪瞪大眼睛,望著冷著臉,整個人都顯得很沮喪很痛苦的容洛,桃花眼微微的閃了閃。

    他嘀咕了容洛對墨流卿的感情了,明顯的,容洛已經陷進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深圈中,無法拔出來。

    只是,這樣真的好嗎?

    要是,能夠趁著這個機會的徹底的斷了容洛對墨流卿的感情,是不是要好一點?

    明溪有些恍惚的想到,如此的話,就屬於短痛了吧!

    「容洛,你對她……」

    「明溪,我不想聽一些廢話,我容洛這輩子,除了墨流卿,誰也不要。而她,無論發生任何的事情,我都只想要牽著她的手,也只會牽著她一個人的手!所以……我只是需要沉澱一下心情,只是需要給自己一個更為準確的目標方向而已!我不想聽到你說一些放棄之類的話,因為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永遠」

    多年的摯友,容洛很清楚明溪接下來要說什麼。所以,在明溪說出那些讓人洩氣氣憤的話之前,容洛率先的將自己的立場表明。

    明溪怔愣的望著他,然後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仰頭灌了大大的一口酒,難得的露出譏諷的笑容,「容洛,這個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永遠這兩個字!」

    「人生短短幾十載,可是一個人到底一生中說了多少次的」永遠「?容洛,你又知道永遠都有多長的時間?一天是永遠,一個月也是永遠,一年是永遠,一輩子也一樣的是永遠。下一刻將要發生什麼,誰也猜不到。單看一個人對這兩個字的理解罷了!」

    明溪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大口的喝著酒,甚至倒酒的時候,辛辣的酒順著下顎流淌到了領口,打濕了領口,他似乎都不知道一般。

    容洛伸手奪過明溪手中的酒罈,隨意的靠在書案上,同樣豪爽卻難掩優的灌了一口酒。

    「你說的不錯,人生短短數十載,永遠這兩個字確實在很多的人面前很不切實際。」容洛將酒罈拋給他,擦了擦嘴上的酒漬,淡淡卻堅定道:「可是,我知道我想要什麼,我應該抓住什麼。」

    即使現在墨兒的心中沒有他,他雖然會感到窒息的疼痛,可是,他願意等,哪怕是一直的等下去,他也不會放棄!

    因為他很清楚,一旦放棄,他就真的會失去她!

    這個代價,他付不起!

    明溪已經無話可說,這個男人一旦認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更改,一直以來,他都是知道的,不是嗎?

    「既然已經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那你還迷茫什麼?」

    明溪的話就像是當頭一棒喝,是了,既然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根本就不需要猶豫不決。即使墨流卿真的喜歡那個鳳墨,那又如何?鳳墨畢竟就要成親了!

    想到這裡,容洛眼底的陰鬱逐漸的散去,自信的志在必得,在眼底漾起!

    而墨流卿原本以為容洛在聽了她的那番話,應該是放棄了才對,可是怎麼也沒想到,第二天午膳之後,這個人竟然準時的一如往常的出現在她的房中,含笑的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望著她!

    「昨兒有些事情耽擱了,沒有來,墨兒不會怪我吧!」

    墨流卿怔怔的看著本來不應該出現的人,不知為何,一直自以為冰冷麻木的心,忽然有一股欣喜劃過……

    「小姐,這是關於三夫人這幾日的動靜!」

    芍葯從外面快步的進來,大概是因為走的急了,臉都紅撲撲的,似乎很激動。

    一瞧見屋子裡面不只是只有墨流卿一個人,芍葯連忙衝著容洛福身快速的行了一禮,都等不及容洛說話,就匆匆的快步的走向墨流卿。

    芍葯不知道,反正她能夠感覺到,她家小姐和容相之間,似乎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冷冰冰的了。小姐似乎對容相的態度也從之前的漠視到接受,再到現在的習慣。

    有的時候,兩個人甚至還在屋子中低聲的交談著,雖然她家小姐依舊還是那般的少言少語,經常是容相說十句話,她大概才搭上一兩句話。不過芍葯看得出來,容相即使是這般,也很喜歡的陪在她家小姐的身邊。

    「芍葯這一次又拿了什麼好東西來了?這般的高興!」容洛原本也只是笑問,卻見墨流卿將正在看的信件,毫不在意的扔給他,讓他自己看。

    容洛也不客氣,敏捷的抬手夾住信件,展開輕微的掃瞄了一眼,而後唇角綻開笑意。

    「墨兒這是在挖陷阱給柳芸跳?只是,那筆嫁妝頗為豐富,恐怕,就連墨諄自己都不知道那筆嫁妝到底有多少,你如此自信,必然是因為掌握了嫁妝的數額了吧!」

    柳芸將部分的嫁妝埋在她的後院中,這確實倒是掩人耳目。只是,如此的話,即使她不願意,那那筆嫁妝,吐也得給她吐出來。

    墨流卿是打算用這樣的方式,將墨諄的視線引導到柳芸的身上,否則的話,也不會在這個關頭,放下右相府的一切,獨身出來了。

    「給她時間好好的準備準備,也好到時候吐得乾淨一點!」

    墨流卿淡淡的冷笑,纖長的眼睫如蝶翼一般,輕微的扇動者,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陰影,遮擋住了眼底的光芒。

    再等等,再等等就是收網的時候了!

    容洛將手中的信件放到一旁,起身來到墨流卿的身邊,彎腰靠近道:「墨兒的這齣戲,到了演出的時候,可否多加上我這麼一位觀眾?」

    「隨你!」墨流卿不是很在意的瞥了他一眼說道。

    本就是個簡單的要求,容洛卻因為她的回答,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濃濃烈。

    八月中秋那日,離家近半月的墨流卿,終於辭別了溫家眾人,返回墨家。

    「卿兒,其實你可以中秋過完了之後,再回去也不遲,反正已經呆這麼長時間,也不差這一天!」

    自告奮勇的來送墨流卿的溫子柔,在馬車中噘著嘴不滿的說道。一想到要將墨流卿送回那個冷冰冰的右相府,溫子柔心中就是一千一萬個不情願。

    「子柔,莫要說這番話為難卿兒。」溫子軒不贊同的看向妹妹,然後笑著對一旁的墨流卿道:「卿兒以後無論什麼時候,想來就來,千萬不要將我們當做外人。」

    墨流卿點頭,溫家的人,對她如何,她一直都深深的記在心中。是他們,讓她再次的感受到了當初爹爹在世時的家的溫馨。所以,日後無論她如何,都絕對不會讓任何的人,傷害溫家分毫。

    「喲,咱們的大小姐可算是回來了呢!」

    似乎是早就得到消息,墨華染和墨清荷特地的等在墨流卿的小院前,挖苦嘲弄著看著遠處緩緩走來的主僕二人。

    「哈,我看你是嫉妒姐姐的吧!」墨佳瑩嗆聲道:「姐姐家的外公外婆至少還護著姐姐,哪像某些人,倒貼出去,人家都不一定要!哈,也好意思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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