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66章 柳芸被疑(1) 文 / 墨上青籬
「你這賤丫頭,墨流卿給了你什麼好處,竟然如此的護著她。墨佳瑩,你也好意思說我,怎麼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你娘那個賤樣,果然也只配生出你這樣的賤種!」
墨華染說話是一點也不客氣,嗆起聲來,嘴巴毒的要命,一口一個『賤人』『賤丫頭』的,一點也不想想,她口中的人,一個是她的姐姐,一個是她的妹妹。如此的辱罵她們,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是什麼樣的身份。
「啪——」
很響亮的一巴掌,墨流卿收回手,垂眸接過芍葯遞過來的手絹,嫌惡的擦著手心,冷冷道:「撒潑的話,看清楚是在什麼地方!墨華染,這是我的地盤,要是想死,你可以試試!」
「你……你……墨流卿你竟然敢打我?賤人,賤人我要殺了你!賤人……」
墨華染從小到大就是被捧在手心中,雖然有個弟弟,可因為這個弟弟的與眾不同,所以柳芸待墨華染可以絕對是有求必應。
這十七年來,柳芸根本就連一根手指都捨不得碰墨華染,更別說打她了。
今天被墨流卿這一巴掌打下來,墨華染早就忘了墨流卿曾經個她的教訓了,叫囂的就要撲上來抓墨流卿。
「你又在發什麼瘋?」陰冷的少年聲音陡然在後面響起,墨謙伸手猛然抓住墨華染纖細的手腕,那手中的力勁像是要將墨華染的手腕捏碎一般。
好不容易才等到姐姐回來,這個白癡女人竟然忘了他的警告,第一天就來找姐姐的麻煩,氣得墨謙差點想要掐死她。
「謙兒!」墨流卿抬眸,清冷的眼底隱約似乎有著淡淡的笑痕。
墨華染在見到墨謙的剎那,眼中浮現驚懼,臉上冷汗都淌下來了,膽戰心驚的看著這個她打心眼裡恐懼懼怕到了極點的弟弟。
手腕上的疼痛清晰的傳來,讓墨華染腳下一軟,竟生生的跌坐在地上。
「疼……好疼……墨謙你放手……」
「謙兒!」墨流卿望著墨華染涕淚交加的臉龐,淡淡的出聲。
墨謙抬頭看了眼墨流卿,最終非常不情願的鬆開手。
「這張臉,總算是有了些看頭了!」墨流卿忽然出聲,靠近地上的墨華染,然後還看了眼墨清荷,眼神淡淡,「這臉上的幾顆小紅點,倒是憑空的添了幾分的嬌柔。妹妹可知道,上一次為何臉上會起那般多的紅點?姐姐今日便大發慈悲的告訴妹妹如何?」
墨華染忽然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呆呆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墨流卿的那張令人嫉妒發狂的臉。
「紅芍,別名叫做紅豆。就是吃下去之後,七天之後,初初只是長一些難看的紅點,在人的心情最難受的時候,又慢慢的消下去,只餘下幾個小點在臉上。兩個月之後,忽然的開始瘋狂蔓延,直至全身潰爛。妹妹可要當心點,據說這東西發作起來,可是非常的癢,妹妹切記不要用你這雙漂亮的手觸碰你的臉頰。否則的話,可就真的毀容了。」
墨流卿漂亮的手指輕輕的在墨華染的下巴拂過,那指尖的冰冷,似乎是透過下巴傳進了墨華染的身體中,引得墨華染一陣輕顫。
幾乎是在碰觸到墨華染的瞬間,墨流卿就面無表情的收回手,直起身,緩緩道:「進去吧,我有些累了。」
說完,墨流卿看葉不看跌在地上的墨華染一眼,轉身就進了院子。
「滾回去,以後若是再敢踏進這個院子一步,小心的你的這條腿!」墨謙冷冷的掃了眼呆愣住的墨華染和墨清荷一眼,跟著走了進去。
「匡當」「嘩啦啦」
「賤人,賤人,竟然敢打我,甚至還敢嚇唬我!賤人,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墨流卿——」
柳園中,墨華染衝回自己的房間,將房間中的東西都掃到地上,尖銳的叫喊咒罵。墨清荷從開始就跟在墨華染的身邊,此時見她如此癲狂,眼底劃過一絲譏諷鄙夷。
竟然被墨流卿那賤人那般簡單就唬住了,果然是沒腦子!
柳芸一回來就聽到院子中寶貝女兒房間中傳來的尖銳咒罵和震天的摔東西聲音,頓時就慌了,忙衝到墨華染的房間中。
「染兒,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好好的發這麼大的脾氣做什麼?」
「三姨娘!」就像是變臉一樣,墨清荷剛剛還是一副看戲一般的神情,在聽到柳芸的聲音之後,瞬間就變得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將先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將她們自己說的有多麼的弱勢,將墨流卿等人說的是多麼的兇惡,那話說的好像真的如此一般。
柳芸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肯定是自家的寶貝女兒先去找的人家,這才惹禍上身。不過不管是不是她女兒先找的麻煩,只要她說是誰的錯,那便是誰的錯。
「染兒,娘一定會為你報這個仇,你爹已經開始準備將墨流卿那賤人送出去了,只要是在這次的嫁妝事件上面動一動手腳,娘保證,一定會讓墨流卿那個賤人,和她那短命的娘一般,死無葬身之地。」
柳芸的眼中浮現陰毒狠辣的光,聲音卻柔聲細語的安慰著墨華染。
「真的?娘,真的嘛?爹爹真的已經決定了?」墨華染猛地抬起頭,眼底難言興奮惡毒,「可是還有墨謙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他今天還差點捏碎了我的手,娘你看……」
柳芸望著自己都捨不得動一根頭髮的女兒,手腕上那明顯的傷痕,頓時怒了。
深深吸了口氣,柳芸再次的放柔了聲音道:「染兒,即使墨謙再如何的對我們,他終究是墨家獨子。你爹可以准許我們隨意的對付墨流卿,可絕對不允許任何的人傷害他兒子的一根汗毛。所以,染兒,你要記住,千萬不要和墨謙硬碰硬,否則的話,吃虧的終究會是我們。」
墨諄就這麼一個寶貝獨子,簡直就是命根子,不說是她這個母親動不得,任何的人都動不得。
柳芸就是擔心墨華染不受約束,得罪了墨謙,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一次,她一定會將墨流卿徹底的除去!絕對!
「就是這些?」墨流卿一回來,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就來到了後院,望著掩蓋的很好的後院,讓容洛帶來的人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的將那裡面的東西給挖出來,這才淡淡的問道。
四個沉重的紅漆木箱,並列的擺在她的面前。
墨流卿站在高處,看著四個箱子,微微的挑眉,「打開!」
當四個箱子被依言一一打開之後,所有人都震驚於裡面所裝的東西。
一箱夜明珠,一箱朱釵金器,一箱美玉,一箱金磚!
單單是擺在墨流卿面前的這四箱東西,隨便的拿一樣出去,就足以保證四口人家一輩子了。
「墨兒打算將這些都東西如何?」容洛等人都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雖然面前的這些嫁妝確實是有些震撼人心,可還不足以讓他變臉。能讓容洛這樣的人變臉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墨流卿了。
「帶走!」簡單的兩個字,就決定了這四箱價值連城的東西的去處。就連墨流卿自己都沒有發現,對容洛,她選擇了將她為數不多的信任交付。
容洛顯然是發現了這一點,一雙鳳眸笑的看不見眼睛。
「如此,墨兒放心,我自當好好的保護墨兒的這批嫁妝!」
容洛一揮手,他帶來的那些暗衛,就熟練而迅速且不發出任何的聲音的將後院恢復往常一樣。
容洛也不耽擱,因為他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喧嘩聲音,而那聲音,顯然是衝著墨流卿的小圓來的。
墨流卿也聽到了,微微的側了側頭,並沒有多驚訝。
「墨兒,我等會來找你!」
說完,人已經和他帶來的那些暗衛一起,消失在墨流卿的後院。
「小姐……」
「走吧,我得去關心一下,我的嫁妝……哪去了……」
幾乎是墨流卿從後院剛剛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中,門前就傳來一陣的喧嘩聲音,顯然,來人都已經進來了。
「小姐?」芍葯不免有些擔心的看著墨流卿,對方來勢洶洶,想來是有備而來。
「去瞧瞧!」墨流卿伸手倒了一杯冷茶,淡淡道。
芍葯點點頭,依言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老爺,小姐正在休息,恐怕暫時是不得起身了。」
芍葯走出來,遠遠的衝著院中的墨諄等人盈盈下拜,笑盈盈的一張小臉,讓人不覺得太熱絡也不覺得不恭敬。落落大方的態度,讓墨諄等人都微微的瞇起眼睛打量著芍葯。
他們似乎都有些小看墨流卿的這個婢女,如此不卑不亢的態度,讓人側目。
「難道我來了,她還要繼續的睡?快些讓她到後院來,我等著!」墨諄不耐的皺起眉,直接的繞過芍葯,從一旁的巷子繞了過去。
芍葯見此,眼睛一晃,果然是為了這事來的。心中冷笑,一群不知饜足的東西,若不是小姐聰明,若不是容相幫忙,恐怕還真的會被算計了。
柳芸臨走前,陰毒的瞥了眼芍葯的後方緊閉的房門,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興奮激動,似乎想到了計劃將要成功一般,顯得尤為的激動滿滿。
「小姐,那女人還真的是陰險。」回到房中,芍葯望著自家小姐怡然自得的還在喝著茶,不免抱怨道:「夫人的那批嫁妝,要是真的從小姐的住處挖出來的話,小姐真的是跳進湖裡也洗不清了。」
墨流卿垂眸,慢悠悠的喝著已經冷了的茶,對芍葯的話,似乎一點也沒有聽進去一般!
「將嫁妝的清單帶上,我們去瞧瞧到底能從我的後院中挖出什麼好的東西來!」
終於,長久的沉默之後,墨流卿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淡淡的說道。
這一次,她會讓柳芸吃下去多少,就給她吐出來多少!
那四箱東西是所有嫁妝個體中最為的貴重的,雖然只是眾多嫁妝中的一部分。雖然捨不得,可是柳芸卻秉著要是真的搜到了的話,墨諄也一定會交給她收著,到時候一樣的還是會回到她的手中。所以,她才會出此招。
當那四箱價值連城的嫁妝被從墨流卿住了十幾年的院子中挖出來之後,那麼剩下來的大部分嫁妝,墨諄就會全部的怪在墨流卿的身上,那麼墨流卿到時候真的就是全身長滿嘴,大概也無法接回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的狼!
柳芸的想法的確是很美好的,如果不是墨流卿早有防範的話,恐怕就真的著了她的道了。
「墨兒,我都說了,看戲的時候,至少應該叫一下我啊!」
墨流卿剛剛踏出房門,就看到容洛一身玄衣的斜靠在門框上,肆意微笑看著她。
玄衣的布料一瞧便是出名的雪緞製成,領口和袖口都用金絲線繡成的祥雲,更是為容洛如玉臉龐,增添了一種魅惑神秘感!
黑玉髮箍上,兩條火色的紅繩從耳邊垂下,讓將容洛的整個人添加了瀟灑不羈!
「你不是已經來了!」
墨流卿從他身邊錯過的時候,冷冷道。
容洛也沒有再說什麼,笑著看著她,眼底有著掩飾不住的寵溺濃情。
墨流卿和容洛兩個人踏入後院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已經在忙了。兩個人的到來成功的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驚詫的望著他們,準確的來說,是望著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容洛,怎麼也沒想到容洛會出現在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