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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64章 皇帝賜婚 文 / 墨上青籬

    溫子柔早在之前就見到了容洛,雖然對於老容王的話有些驚訝,卻不像是爺爺奶奶他們什麼不知道般的大受打擊。

    只是……

    溫子柔擔憂的看向一直都面無表情的墨流卿,總覺得老容王的如意算盤,恐怕不可能那般容易的打響。

    墨流卿雖然面上是沉靜冷淡的,其實心中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因為老容王的話,而是因為想起了曾經,她也曾嫁過一次!

    嫁人,還真的是一個很遙遠,卻讓人憎惡的事情!

    「容王爺,卿兒的這門婚事,恐怕不是我們答應,便就成了。」溫老夫人輕歎一聲,她不得不說,容洛那個孩子,確實是人中龍鳳,小小年紀,便已經靠著自己的手段,官居一品,甚至還掌握著堪稱北流龍脈的鳳鳴騎,如此的人,若是真心待卿兒,倒也不失為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眼見著墨流卿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反應,老容王有些急了,「墨丫頭,我是說真的,我家那小子其實真的是很不錯的。」

    「我倒是不知道,爺爺在背後對孫兒的評價,竟然是如此這般的高,當真是讓孫兒,受寵若驚!」

    容洛的意外出現,絲毫是在老容王的意料之中,有絲毫是在老容王的意料之外,老容王在見到容洛時的表情,實在是太糾結了。

    說話間,容洛已經來到老容王的身邊,順手拍著他的背,最後的四個字,簡直就是一巴掌一個字的咬出來的。

    「咳咳咳,那是當然,在爺爺的心中,爺爺的孫子可是絕對的獨一無二!」拍死老子了,這個該死的不孝孫。看不出來他正在為他牽線搭橋?竟然還敢拆台,等回去,看他怎麼去收拾他!

    「爺爺,孫兒不小了,孫兒的終生大事,孫兒自己自然是會認真對待!」說話的時候,容洛的眼神卻是看向冷冷的望著他的墨流卿,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墨兒,只要是你不希望的事情,我都不會去逼你!

    「爺爺也不用擔心,孫兒的心思,爺爺明白,孫兒比誰都清楚。孫兒認定的,便是滄海桑田,也定然會執著到底!」

    所以,即使墨兒現在對他還沒有那麼深的感情,但他也相信,終有一天,絕對會有那麼一日,他的墨兒,定然會接受他,承認他!

    他,如此的堅信著!

    「鳳愛卿,早前朕讓你查的關於墨相之事,可有進展了?」

    朝堂上,永和帝歪著身子不是很正經的坐在龍椅上,眼睛帶笑的懶散的看著下面的墨流卿,慢悠悠的問道。

    被點到名的兩個人的反應是截然不同的,墨流卿是一派淡定從容,而墨諄則是微微一怔,眼底有些慌張和陰沉的暗芒。

    雖然墨諄知道永和帝現在不會動他,可是在他看來,鳳墨這個人實在是很不識抬舉,且還神出鬼沒的,沒人能知道他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去查,又會查到什麼。剛開始的時候,墨諄倒是自信滿滿,可是隨著時間越拖越久,而鳳墨還是一派從容,不疾不徐,墨諄的心裡開始打鼓,不確定是不是被查出了什麼東西。

    所以,在永和帝問出這話的時候,墨諄還不著痕跡的轉過頭,以眼角打量著身後的人。

    但是讓他失望的是,因為墨流卿從始至終都以半面面具遮擋,所以即使是想要看他的表情變化,也看不出來。

    墨流卿自然沒有錯過墨諄那無聲的警告,唇角勾起淡淡的嘲諷譏誚的弧度。

    「回皇上,在沒有充足的證據之前,臣懇請皇上,再多給臣一段時間,若是查出所有事情的話,必然會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覆。」

    墨流卿站出大臣的行列,拱手垂眸恭敬的說道。

    又是這樣的回答,墨諄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惱恨,老是心中吊著一樁事,只能讓他坐立不安,而讓無衣去做的事情,到現在一點進展都沒有,無論是鳳墨還是容洛,都好好的站在這裡,讓他已經漸漸的失去了耐心。

    看樣子,無衣那個傢伙,不是已經背叛他了,要不就是已經死了。

    墨諄想著,他應該再想想別的辦法了!

    「如此的話,鳳愛卿就好好的調查,調查清楚了,就早些的回復朕吧!」

    永和帝異常的寬容的擺手,一點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這樣的態度,這樣明顯的縱容,讓朝中大臣再次的見識到了永和帝對於這位朝堂新貴的偏袒。

    「皇上,這恐怕是有些不妥當吧!」三朝老臣太師於懷站出來略帶不滿的說道,「一個案子都查了多久了?如此的沒頭沒尾,到現在都沒有一點的頭緒,老臣實在是想要知道,到底是鳳大人從未處理過案子,所以不知道掌握案子的進度,還是說,這是有意圖的故意拖延案子的進程,不讓真相***?」

    「皇上如此的做,不就等於是給某些心懷不軌的人可乘之機?老臣懇請皇上,將此案另尋他人。」

    不怪於懷這般的針對墨流卿,實在是這個老兒過於的迂腐,眼見著墨流卿查的這個案子一連幾個月都沒有進展,頓時就不滿了。加上墨流卿掩飾身份的那張面具,整日的不離身,更是讓於懷對朝中的這個新貴一肚子的不快活。

    一個案子而已,就查了這麼長的時間,這讓於懷不得不懷疑墨流卿的、,難道說是為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所以說,於懷請求換人式的針對,也不無道理。

    「那麼太師覺得,換做是誰,才是最為穩妥?」永和帝臉上的笑意微斂,垂眸淡淡的看向於懷。這個老東西還真的是會挑事,都已經大半個身子都埋進黃土裡了,竟然還這般的不安分。

    「老臣倒是覺得容相若是經受此案的話,必然是事半功倍,也不用擔心容相會徇私枉法。」

    於懷義正言辭,看樣容洛的眼睛中,是掩飾不住的讚賞。

    於懷的話,讓墨諄的臉色陡然大變,心中暗叫糟了。

    墨諄和容洛本身就不對盤,要是被容洛接手這件案子的話,那麼他就真的是完了,就算是到時候永和帝想要保他,怕也是保不住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絕對不能讓容洛插手這件事情!

    「哦?是嗎?那麼容相覺得呢?」永和帝倒是沒有直接的給予答覆,反而反問起了容洛。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容洛,被點名,這才抬頭道:「臣今日手頭上事情比較多,恐怕是不能插手這樣的事情了。而且,這些事情本身就是大理寺的管轄範圍,若是臣現下插手的話,就等於是越權了!」

    「臣也知道此事對於剛剛接觸朝堂之事,可能確也有些事情不是很瞭解,不如這樣,就讓九王爺前往協助,有九王爺在的話,想來就好處理的多了。」

    容洛不動聲色的為墨流卿解了圍,也為了讓於懷不能再出口刁難,也順便的將君輕然拖下水。

    眾多的皇子公主中,永和帝對於九王爺君輕然的寵愛,那是有目共睹的。別人只當是永和帝憐惜君輕然的身子骨差,而容洛卻深深的知道並不只是這樣。

    皇室秘史,他沒有任何的興趣,只要是不牽扯到他的身上,他很樂意的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再加上現下容洛和君輕然交好,將君輕然放在「鳳墨」的身邊,他也能多少的還是瞭解一些東西。

    永和帝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逝,倒是沒想到容洛會由此提議。

    不過也好,如此的話,倒是能給輕然網羅一個人才在他身邊。

    想到這裡,永和帝笑著點頭道:「如此,倒也不錯,既然容相這般說了,太師覺得可滿意?」問是給他的面子,即使於懷不答應,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不容許改變。

    於懷也深深的知曉這般原由,心下不滿,卻不能說什麼,只能拂袖不再言語。

    「既然這件事情已然解決,朕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永和帝一招手,身邊的歷公公就捧著一張聖旨來到殿前。

    「皇上有旨,鳳墨接旨!」

    墨流卿眼眶猛地一陣收縮,從永和帝那張看似平靜,實則意味深長的神情中,她隱約的覺得那張聖旨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然,此時她為臣,還需要依靠永和帝,所以,即便是知道那聖旨中的事情絕不是好事,卻也只能咬牙接下,無論是什麼事情!

    故而,墨流卿心中雖然百轉千回,可依舊什麼情緒都沒有露出來。

    從百官中站出來,一撩衣擺跪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新科狀元鳳墨,才華出眾,甚的朕心,今,特將朕之七公主賜婚於爾,擇吉日完婚!欽此!」

    賜婚!

    墨流卿顯然有些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茬,倒是忘了,永和帝為了籠絡人到他的身邊,必然聯姻是最好的方式!

    紅唇抿成一條冰冷的弧度,墨流卿微微的垂下眼簾,眼底寒光肆意,冰冷而決絕。

    就連容洛,此時也微微地抬起頭來,鳳眸微挑,眼底譏誚一閃而逝。

    永和帝,當真是下了血本!

    只是……容洛望了眼跪在地上,週身都散發著冰冷氣息的人,忽然勾起唇,可惜的是,「鳳墨」,終究不是他一個公主就能套住的。

    「臣,謝主隆恩!」

    這一賜婚,再次的炸開了鍋,朝堂上,除了容洛之外的人,都再次的親眼見證了永和帝對於「鳳墨」的喜愛,心下猜測也是良多的。

    只是,除了容洛的高深莫測依舊沉著不動神色之外,墨諄在聽到這則聖旨之後,渾身一震,一種不好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微微的抬頭瞥了眼始終掛著笑臉的永和帝,又再次的看向已經總地上站起來,剛剛成為駙馬的「鳳墨」,心中明白,永和帝是真的開始培養他了。

    不行,如果真的讓「鳳墨」上去了的話,那麼他豈不是……想到那個可能,墨諄低垂的眼中,掠過一道冰寒森冷的寒光。

    留不得,這個人絕對留不得……

    墨流卿回到鳳府之後,才發現,原來早前張炳就已經傳來了消息,只是因為這些日子被纏住,沒有來得及回鳳府,加上易安也不知道她的真實住處和身份,她若是不會來的話,易安也不可能聯繫上她。

    看著紙條上的信息,墨流卿就著燭火燒掉之後,曲起手指,很有節奏的瞧著桌面。

    「那無衣現在如何?」

    「不言不語,也不吵著要出去,我送什麼他就吃什麼……總之,倒是一點也不吵鬧。」

    易安說到最後就有些遲疑,那個人實在是一點也怡然自得的不像是個被關押的人。

    「嗯,我知道了!」墨流卿點點頭,「你先下去,我先走了!」

    現在墨流卿還沒有決定要去見無衣,暫時的,無衣還沒有讓她決定用的時候,如果現在將無衣帶著的話,就顯得實在是太招搖了。

    「小姐,小姐,我今天聽到這個消息,你……」芍葯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房中打轉,而墨流卿這位祖宗,還一派清閒的半靠在榻上,翻著已經被翻爛了的詩經。

    「哦?什麼?」

    芍葯現在有一種想要將那個礙眼的詩經抽走的打算,「小姐啊,街上流傳,皇上當朝將北流第一美人七公主君千隴,賜婚於新科狀元,大理寺少卿『鳳墨』,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假的吧?假的吧?芍葯在心中不斷的重複這三個字。

    「嗯!」墨流卿淡淡的點頭應道,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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