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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3刁蠻少女 文 / 沐斂之

    聶新月側了側身子,就看見麵館的計老闆坐著個類似馬扎的東西在樹下乘涼,手中的煙斗正冒著裊裊的煙。他坐的位置剛好和她隔著一桌人,因此才沒能看見他。

    計二柱答應了一聲,收拾好手中的碗筷,趕緊迎過來,邊走著邊拽下肩上的抹布,極其熟練利落的把聶新月身前的桌子擦了乾淨。

    聶新月忙禮貌地道了聲謝,收起所有的煩惱,笑道:「計叔,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客人,不用忙著招呼我,別忘了給我上碗麵就行了。」

    「不行不行。」爐灶旁正忙著下面的大柱轉過頭來,用袖子隨手抹了一把汗,「你一個女孩子家,獨身在外,我們不照顧點怎麼行。」

    聶新月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你比我還小上幾個月,怎麼照顧我?」

    「小又怎樣?男子漢大丈夫,照顧女孩子是應該的。」計大柱拍拍胸膛,彷彿是在說自己夠結實,可以保護她一樣。

    看著計大柱一副認真的樣子,聶新月只是笑笑不再多說,原本煩悶的心中蕩起一絲暖意。

    計家父子閱人無數,自然一眼就識破了她的女兒身。他們父子三人開個麵館養家餬口本是不易,偏偏心地極好,常常接濟鎮上窮苦之人。在這裡,她沒有家。可是計家父子的熱情與善良,以及對她這個單身女子的關照,給了聶新月家的感覺。她出手自然也大方了些,常常多給些錢。開始時計家父子不肯收,聶新月費了好一番唇舌,才讓他們收下。

    很快,面就上來了。聶新月埋頭吃麵,心裡那些煩心事自然而然的就湧了上來。

    那個滄淵將自己扔到這來,卻又不說明白到底要自己做什麼。眼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事情還沒有個頭緒,她也就不免苦悶起來。

    趕巧旁邊桌上的人小聲嘀咕著鎮子太小太破,不如自己家裡舒服。聶新月也就不由的抬頭多開了兩眼。

    那桌上為首的少女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淡粉色短衫配著粉色長裙,頭上飾品看上去就價格不菲,將她身旁衣飾簡樸的藍衣女子一下子就比沒了。

    聶新月正打量著二人,計叔卻走過來坐下,小聲道:「快些回神,莫惹事端。」

    聶新月也自知失禮,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才問道:「計叔,這幾日鎮上來來往往的生面孔好像突然多了。」

    計叔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來這,難道不是為了這幾日靈墟派一年一度的五監府的選拔考試嗎?」

    靈墟派五監府選拔考試?

    她對靈墟派的名號早有耳聞。當今世上,招收凡人弟子的修仙門派中,最富盛名的便是靈墟。然而靈墟派招收弟子的考核極為嚴格,除了先在其門下五監府學習一年以上外,還要通過年終考核。本來能進入五監府都已是極難的事,因此每年能真正成為靈墟弟子的,也就寥寥數人。更多的人,不是中途放棄,便是在五監府中終其一生。

    可以說,五監府選拔考試就是進入靈墟派的第一個坎。看來滄淵送自己來這裡就是為了這個。

    這時計二柱也跑過來湊熱鬧,「聽說靈墟派仙女如雲,也不知是真是假,真想上去看看。」

    計叔聽罷,抬手就用煙斗給了二柱腦袋一下,「瞎湊熱鬧,趕緊幹活去。」二柱趕緊一溜煙跑開了。

    知道了該做什麼,聶新月不禁笑了起來,對著一臉茫然的計叔咧開嘴笑道:「計叔,多謝這些日子你們對我的照顧,我明日就上靈墟替二柱瞧瞧那些仙女去。」

    「上靈墟?憑你也想入靈墟的門檻?笑話,我怕你連仙障都過不了。」這不合時宜的聲音來的突兀,很不禮貌的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聶新月微微凝眉。不用看,說話的自然是那個嬌小姐。這些富家子弟名門之後,仗著自己家族的威望,總是趾高氣揚的用俯視的眼光去看平民。縱然看不慣,她也並不想給自己徒添麻煩。她的目標只有一個,變強。

    只是聶新月沉思對策的片刻,只聽「啪」的一聲響,一隻素手拍在了她所在的桌子上。聶新月側頭看過去。那一襲粉衣的主人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絲輕蔑與厭惡隨著她瞳中的波光一卷而過,她**裸的挑釁道:「你憑什麼上靈墟?」

    這眼神,讓聶新月很不舒服。她遲遲沒有回話。

    先反應過來的是計叔。他連忙站起來,賠笑道:「小姐息怒?聶小哥只是說說而已。」說罷忙不迭的沖聶新月使眼色。

    粉衣少女斜睨他一眼,目光又轉回到聶新月身上,用馬鞭指著她的鼻子,「本小姐要你說。」

    這個刁蠻小姐的態度真讓人窩火!

    她不動聲色的長歎一口氣,微微一笑,「玩笑罷了,小姐何必當真?」

    對著她那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態度,粉衣少女氣的渾身發顫,隨即咬牙切齒的在身側虛抽一鞭,「臭小子,有本事與本小姐過過招。你若贏了,本小姐親自送你進靈墟五監府!」

    聶新月動作一滯,猛的站起身:「此話當真?」此話一出,她體內沸騰著的血液又冷靜下來,「在靈墟,你能說了算嗎?」

    「你!」少女被聶新月激得怒了,張口便道:「你少瞧不起人。一介平民,怎懂得靈墟上的事。靈墟……」

    「小姐!」與她同桌的女子慌忙拉住粉衣少女,悄聲道:「小姐可是忘了,出門前老爺一再叮囑勿惹事端,莫逞一時之快。此諾不可輕許啊。」

    粉衣少女冷哼一聲,似是對這個侍女的話有所顧忌,稍稍側開身,垂下馬鞭

    ,不甘心的盯著聶新月看。

    進五監府並不容易,而眼前卻正擺著一條捷徑。依這個刁蠻小姐要強的脾氣,若是輸了定不會食言。為了這捷徑,她並不介意在這裡激怒她。哪怕機會很小,哪怕輸了之後被羞辱,她也要試一試。

    聶新月很是適時的回給她一個輕蔑的眼光。

    粉衣少女一見,果然大怒,剛剛垂下的馬鞭立刻抽了過來,這回連她身旁的侍女也沒能攔住。聶新月的反應也不慢,手往旁一夠,立時握上劍柄。可還沒等她拔劍,就見有人斜插入她們二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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