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2竟然隔世 文 / 沐斂之
不是偶然。
這是她的第六感,沒有任何依據可言。她不相信鬼怪,可是她相信前世今生。或許,這就是她的前世。可是潛意識裡,她在牴觸這個世界。
這個陌生的世界,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遠離她所熟知的一切。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在這個世界要怎麼生存,她通通都不知道。她還有等待她回家的父母,還有同行的朋友,還有一直憧憬的大學生活。她不能留在這裡,絕對不能!
對未知的恐懼,與對親人的留戀,化作一雙無形的手,一手推,一手拉,迫使她平息下紛繁的思緒,讓整個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她要回家。
怎麼回去?如果來到這裡並不是偶然,那麼,是不是說知道她來到這的原因,她就能回去?
聶新月再度看向那個男人,不再是小心翼翼的應對,而是對真相的渴望。她為何會來到這?他是解開這道謎題的鑰匙。要誘導這把鑰匙去開鎖,首先開鎖的手不能抖。所以,她不能慌。可,該如何讓他說出一切?
「你想知道?」那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用這淡淡的一個問句,來拉回她神遊天外的心思。
聶新月一怔,收回目光,看向黑衣人。
不知何時,他已轉正了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聶新月,瞳子裡陰陰沉沉的,那深夜一般的黑色,漠然掩蓋了他所有的感情感情。他身後被毀壞的森林中,殘破的枝葉沙沙的隨著林風搖曳。天地之間只有他,靜立不動。
許是錯覺,眼前這個強大如斯的人,看上去那般的寂寞。即便是第一次相見,即便他的眼中是睥睨天下的霸氣與漠然,可聶新月仍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寂寞。
這種感覺很熟悉。
聶新月還在發愣,那人已走到她身前五步遠的地方停下,將聲音盡可能的溫和下來,以免嚇到她:「凡人,你叫什麼名字?」
「聶新月。新生的新,月亮的月。」尚陷在沉思中的聶新月順口就說了出來。
「新,月……」他低低的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諷著什麼,接著又問:「你是否自幼體弱多病?」
聽罷這話,聶新月頓時清醒過來,她睜大了眼睛,問道:「你怎麼知道?」
「天下沒有本尊不知道的事。」說著,他又往前走來兩步。
聶新月立刻退後一步,握緊了劍,斜擋到身前。
看見她這番動作,那個男人停下腳步,略有些失神。片刻之後涼涼的朝聶新月看過來,解釋道:「你,想回去嗎?」
聶新月心中一顫,喉嚨遠比大腦快的多:「你肯告訴我?」
那人歎息一聲,漠然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失落,接著沉聲道:「打敗我,我便告訴你。」
聶新月微愣了下,繼而咬住下唇。
眼前的人有多強大?這條路到底有多難?她討厭麻煩。可,她是家裡的獨女,她不敢想像如果她消失了,她的父母會怎樣。哪怕只是為了父母,她也必須回去!
「怎樣才能打敗你?」
黑衣人突然揚起嘴角。他瞬間移動到聶新月的面前,剛剛還在聶新月手中的劍也不知怎麼就歸了鞘,到了他的手裡。「我送你去個地方,你到了,自然就知道該如何辦了。」
說罷,他並指點在聶新月的眉心。他的指間金光一閃,聶新月突然眼前發暗,一大堆字湧入她的耳朵,明明說話的人就在眼前,可那個聲音好像來自遙遠的天際,甚至好像與她並不在一個世界。模模糊糊中她聽清楚四個字:「吾名,滄淵……」她的腦袋越來越沉,終是敵不過那個將她拉入黑暗的力量,眼前完全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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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
眉心傳來微微的灼熱感,就像有個小型熱水袋壓在額頭上一樣,令聶新月十分不舒服。她忍不住抬手,想把壓在額頭上的東西拿掉。
彭。
聶新月一下子驚醒,恍然坐起,扶住額頭。冰涼的指在額上暈開舒服的涼意,那份灼熱卻似乎成了她的幻覺。
這是哪裡?
屋外的知了和著明媚的陽光鳴叫著,一聲,連著一聲,交織成她耳中唯一的聲響。
沒有人能回答她。
她慢慢的蜷曲雙腿,然後緊緊的抱住自己,微微發抖。夏末的燥熱溫暖不了她從指端蔓延到全身的冰冷。
就一會兒。讓她任性的將心底的恐懼在這個沒有人的地方全部發洩出來,之後她就會堅強的勇敢的,站起來。變強,然後回家。
回家。
她在心底默默的重複著兩個字,顫抖的指握緊成拳,她狠狠地咬住嘴唇。
回家!
她迅速的翻身下床。腳剛著地,就有東西硌了她的腳。低頭看去,一柄鐵劍正躺在腳踏上。鐵劍劍柄是一塊雕刻龍紋彩雲的翡翠。她依稀記得,這就是那日險些殺了她的劍。
剛剛的巨響,應該就是這劍掉地上的聲音。
她撿起劍,準備放到枕頭旁,這才發覺,那個男人很細心的為她準備了盤纏和衣物。
那個男人,那個叫滄淵的男人,在看著她,在等著她。她不能膽怯,只能變強。
她換了身男裝,隨意地把散亂的頭髮往頭
頂一束,帶上些銀子,推開了房門。
外面的陽光格外耀眼,她不禁抬手擋在眼前。
從今天開始,她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她活著,為了變強,變強,變強,直至打敗滄淵,回到她自己的世界為止。
適應了眼前的光線,聶新月便把手放了下來。然後,邁出她的第一步——去瞭解這個世界。從此刻開始,她的每一步,只能向前。
時間飛快的轉過半個月,她幾乎走遍了大街小巷,關於這個世界的生活方式也大概瞭解了些,說話舉止也學了個七七八八,可她依舊不明白滄淵要她來這裡的目的。如水般平靜的內心,終於泛起了急躁的波瀾。
所以,她的心情並不好。甚至當傍晚時分,她按慣例來到計家的麵館吃麵順便打聽消息時,緊鎖的眉依然毫不遮掩的展示著她的內心。
說是麵館,其實不過是在街市上支了幾個棚子,擺了些桌椅。面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是在出入城的必經之路上,過往的人又多又雜。
她才一坐下,就聽麵館旁邊的樹下傳來個聲音:「聶家小哥,又來吃麵了?二柱,快去把桌子擦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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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起點登錄不上來,第一天更新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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