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仙俠修真 > 靈墟仙路

正文 004路兒漫漫 文 / 沐斂之

    「啪」的一聲脆響,眼前的男子偏頭悶哼了聲,又緩緩把頭扭正,對著刁蠻小姐一躬身:「小姐息怒。聶小哥心思直,並非有意冒犯。小的替他向小姐謝罪,小姐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吧。」擋在她面前的人正是大柱。

    那個刁蠻小姐哪裡還聽的下這些,怒不可遏的一聲暴呵:「臭男人,滾開。」話音未止,少女又是一鞭揮了過來。

    大柱似是鐵了心要護住聶新月,站在聶新月面前一動不動。聶新月哪肯再讓他吃虧?一手把他拉開,側開身子躲開了那一鞭,隨即抽出了一直握在手中的劍,迎面攻了上去。

    雖然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斤兩,可這一戰,她是一定要一試的。

    短短的馬鞭與聶新月的三尺長劍稍稍一碰,便被削去了一節。少女連戰連退,直退到自己所在的桌旁,反手抽劍。但她似乎十分忌憚聶新月手中的寶劍,始終不與她的劍正面交鋒,而是以柔克剛,頻頻引開她的攻擊。

    比之少女,聶新月的劍法雖不落下風,可是實戰經驗畢竟太少太少了。兩個人各自持劍還沒過幾招,聶新月的劣勢就顯了出來,被少女逼的退了好幾步,偏頭躲過了一劍,卻沒躲過少女轉身飛來的一腳。

    腹上一痛,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聶新月的脊背便重重地撞在地上。這一下,弄得她頭暈目眩,胃裡一陣翻騰。不等她緩過勁來,又是狠狠的一腳踩上她的胸口。

    「不要以為有上品仙器在手,就可以囂張,臭小子。」少女得意的冷笑一聲,踩在聶新月胸口的腳使勁碾了又碾。

    那裡是女子最脆弱的地方,被這樣又踩又碾,哪裡受得了。聶新月疼得拱起身,一把抓住刁蠻小姐的腳踝,雙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突然,少女的力道輕了下來。她盯著聶新月,臉上露出些許疑惑。

    正在這時,大柱撲上來抱住少女踩著聶新月的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刁蠻小姐苦苦哀求起來:「小姐、小姐她已經知錯了,您就饒了她吧。您也是女子,也該知道那裡是禁不住這樣折騰的。求您求求您高抬貴手。」

    少女表情瞬間僵化,注視著聶新月的目光一下子滯住。良久,她才木木的將視線移向大柱:「你說她……她是女的?」

    大柱點頭。

    少女忙收回腳,慌亂中退開幾步,強鎮定下神色,把劍一收,丟給一旁的侍女,道:「今、今日放你一馬。若你真有本事,就與我靈墟再會。程蘭,付賬,我們走。」說罷她轉身便走了。

    程蘭利落從腰間掏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桌子上,柔聲道:「給諸位添麻煩了,多下的錢,全當是補償,還有公子和姑娘的醫藥費。」說完這話,她立刻轉身,快步追上她家小姐。

    聶新月忍著痛,由大柱扶著,從地上爬起來。

    她輸了。

    尖利的尖牙叩住唇角。

    身體上的痛,和心理上的痛一起折磨著她的淚腺。她只有像這樣狠狠的咬住點什麼,才能緩解淚腺的壓力。

    從小到大,她第一次這樣迫切的想贏。可,她輸了。無論在原來的世界她有著怎樣的優越感,在這裡,她的力量很渺小。她必須變強!

    她默然拾起地上的劍,狠狠地握住。默然邁出步子。一步,一步。身後似乎有人在呼喚她。

    她回頭。大柱正擔憂的看著她。他臉上那隱隱泛著血色的鞭痕彷彿一塊巨石,壓得聶新月胸口發悶。原本壓抑著的淚在她的淚腺裡叫囂著,爭前恐後的想湧出她的眼睛。

    她慌忙對著大柱微微的勾起嘴角,「我回去準備明天的東西。」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轉回頭。

    街道來來往往的人,突然變得模糊了。

    淚,終於奪眶而出。

    一步,一步,雙腿機械地邁動。她第一次覺得,回去的路是這樣的漫漫無際。

    巷子到了盡頭,轉個彎,就是她住的地方。

    對,只是住的地方。

    她的家,離這裡還有很遠。很遠,而且沒有任何捷徑。

    哭著,笑著,都一樣得走。

    她使勁抹乾淚。

    她,要笑著將這條路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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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剛朦朦亮,聶新月就收拾好了行囊,依舊是扮了男裝,隨身帶了些碎銀以備不時之需,而將大部分銀兩都放入了包裹中。她邁出大門的一瞬,就看見大柱心不在焉的站在她的門口,似乎有什麼心事。

    「不是說二柱來送我嗎?你來送我,誰做面?」

    大柱似是被嚇了一跳,半晌才反應過來,又看了聶新月好一會兒,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就在聶新月想要打斷他沉思的時候,他的嘴唇突然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聶新月看著他的樣子,忍俊不禁,噗的一聲笑出來,揶揄道:「大柱,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女子,怎麼魂不守舍的?」

    被她這麼一說,大柱的臉刷的就紅了,趕緊解釋道:「我每天除了做面就是做面,怎會有機會看上哪家姑娘。」說罷,他握住聶新月手中的包裹,「我來替你拿。」

    「不用了。」聶新月把包裹往回抽了抽,與大柱客氣起來,「也沒有什麼重的東西,我自己就行了。」

    大柱見了她的舉動臉色一沉,「難道你信不過我?」

    生、生氣了?

    聶新月嚇的一怔,趕緊賠笑道:「當然信的過你。」隨即鬆開提著包裹的手,把包裹交給大柱。

    大柱拿了包裹,一聲不吭的就轉身往出城的方向走。他這一轉身,臉上的鞭痕赫然映入聶新月的眼簾。

    鞭痕已經由紅轉紫,橫亙在男子的臉上。聶新月看在眼中,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這個只有十八歲的男子,肩負著整個家的生計,為了餬口,在客人面前永遠都是卑微地笑著,承受刁鑽客人的百般刁難,從不曾多管閒事。而當她身處險境,他卻會擋在自己的面前,堅定不移。

    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她卻只能裝傻。此時此刻,大柱給她的感動全數變為愧疚,堵在她的胸口令她無法喘息。她多想狠下心,絕了他的念頭。但,看著他,她就說不出狠話。

    「去看過大夫了嗎?要多久才能好?」

    大柱愣了下,「不妨事的。」

    聽了這話,聶新月就明白大柱他沒有去看大夫。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捨得花錢去看這樣的小傷?

    剛好不遠處有個醫坊,時辰將至正卯,夥計正卸下門板,準備開張。聶新月一把抓住大柱的手腕,硬拽著大柱衝進那個個醫坊的門,把他按坐在椅子上。

    醫坊的大夫剛剛睡醒,從內堂走出來就看見她這火急火燎的衝進門來,還以為是多大的病,立刻清醒了不少,正襟坐下,問起病情。得知不過是為了一道鞭痕,頓時有些提不起精神,草草的開了瓶普通傷藥,簡單的囑咐了幾句,就又回去內堂了。

    聶新月把傷藥塞給大柱,見大柱微微發愣,便竟自走了出去。大柱緊跟上來,低著頭彷彿在自責:「其實真的沒什麼,你何必這樣在乎這一道小傷花些冤枉錢……」

    聶新月微微笑了笑,「傷雖小,情誼卻不小。你昨天護著我的情誼,我會一直記得的。」

    大柱神色一黯,偏開頭不再看她。「你可知靈墟之上,沒有錢寸步難行?哪怕你通得過考驗,若是交不足束修,也是枉然。」

    「束修?」聶新月疑惑著看向大柱,「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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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錯了鳥~~~忙過頭了。回頭一看都這個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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