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刁難何時休 文 / 嬌陽
找到了醫治病症的方子,再加上吳雪的精心照顧,鍾雲浩的身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可每當吳雪說他病已痊癒時,他卻總是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自己這裡痛,那裡也舒服,非讓她在旁照顧。
雖然清楚他是故意的,可吳雪卻礙著他小王爺的身份不好明說,這幾日他待她的態度越來越曖昧,看她的眼神更是越發狂熱,這讓她心裡很不安,也許是前日他病重時對他的關心引起他不必要的誤會。
為了避免鍾雲皓再誤會下去,吳雪總是板著俏臉,故意裝成淡漠的樣子,對他說話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結果鍾雲皓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如果不是王爺下令讓她照料到世子身體完全康復,她早就不想再踏進這紫荊閣,現在她能做的只有一個字「忍」。
又到了給鍾雲皓請脈的時間,吳雪走到床邊,緩緩落坐,定了定心神,拿起他的手,開始號脈。
脈搏從平到急,逐漸加快,她感受到腦袋上方那兩道灼熱的目光,不用抬頭她也知道,他正盯著自己,定是又在胡思亂想了。
「世子,我在為你號脈,切忌分心,請你專心點,控制你好的情緒。」吳雪抬起頭怒目迎上他灼熱的黑眸。
這也能號出來?鍾雲皓尷尬一笑,也只有在她號脈時,自己才可以靜靜的看著她。
「世子的病已經痊癒,無需醫治,吳雪告辭。」終於解脫了,吳雪轉身想要快些離開這裡,剛到門口卻又被喊住。
「吳大夫留步。」鍾雲皓見她停下,復又說道:「李大夫今日才為小王請過脈,說小王身體尚未復原,還需臥床靜養。吳大夫自求清靜,竟然如此敷衍小王,真是有失醫者本分。」
又是這一句,都不能換成別的,吳雪無奈的退了回來,冷冷的瞪了鍾雲皓一眼,坐在臥室外廳中的桌旁,離他遠遠的。
「雪兒……」鍾雲皓高挑眉毛,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故意膩著聲音婉轉地喊著她的名字。
這甜膩的聲音,如果出自一個女人的口中定會讓男人渾身酥麻,很是受用,可此時卻從一個男人口中喊出,吳雪只覺脊背發冷,頭皮發麻,冷冷的甩給鍾雲皓一記白眼,背過身去不願理他。
鍾雲皓見她略有反應,輕摸下額,唇角的笑意更深,看你能堅持多久,「雪兒……」
甜膩的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從背後傳出,似要挑戰她忍耐的極限,吳雪幾乎要抓狂了,轉身衝著床上一臉得意的人怒吼:「鍾雲皓,你到底想幹嘛?」
「雪兒,你好凶哦。」鍾雲皓故作驚恐,再次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卻樂不可支,他就是想看她怒紅俏容的美態,這總比她冷冷淡淡的好。
他表面雖是一副受驚的可憐樣,可眼中那抹笑意是騙不了人的,知他是在故意整自己,吳雪心中氣惱,惱自己沒能忍住,忍,一定要忍,她深吸一口氣,淡淡的問:「請問世子,有何吩咐?」
反應的還真快,她不惱,自己演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鍾雲皓恢復正常表情,緩緩開口,「小王口渴,你去倒杯水來。」
拿起桌上的茶具,倒了一杯茶水,吳雪很不情願的走到鍾雲皓床前,將茶水往他面前一關,冷冷的道出兩字:「喝吧。」
「小王身體抱恙,手上無力,還需吳大夫你親自喂小王才行。」鍾雲皓扣攏雙臂,一臉昂然,擺明了是要故意刁難。
「喝不喝隨你。」吳雪將茶杯放在床邊的櫃子上,走回桌邊坐下,思索著幾日裡所受的悶氣。
明明他可以自己動手,卻讓她餵吃喂喝,不是剝香焦就是削蘋果,又不讓小李插手,點名讓她親力親為,就連去給秦然他們換藥,也會被他派人給找回來,這是挑明了要她難堪。
再這樣耗下去,非被他逼瘋不可,吳雪決定跟他攤牌。
走到床邊,她硬擠出一絲笑容,「世子殿下,作為醫者,我必須言明,您跟索凌仇是同日得病,他早已生龍活虎為王爺分憂解勞,而你卻一味的賴在床上,照這樣下去,再好的身體也會躺出病來。」
「好,既然雪兒你這麼為小王著想,那你就陪小王出去走走。」他微揚的嘴角,始終帶著那抹玩味笑意,說實在的,如果不是為了享受她的細心照料,以他的個性怎麼可能甘心在床上躺這麼多天。
腳剛一著地,他故作腿軟,直接攬住吳雪的香肩,將身體重心傾到她的身上,「雪兒,你說的真對,躺了幾天這腿都軟了,看來小王真該下床走走。」
用力扶著鍾雲皓,剛步出院子,吳雪已累得氣喘噓噓。
本來鍾雲皓只是想藉機親近,並非故意刁難,更不忍她受累,便將身體重心收回。改成攬著她的肩同步而行。
吳雪想要擺脫他的鉗制,卻任她怎麼用力,終是徒勞,只好作罷,知他是故意佔自己便宜。
可向世子請安問候的人接連出現,知道不能在僕人面前與他反臉,她只有暗暗隱忍。
鍾和卿從遠處走來,見到鍾雲皓後笑容可掬的正要行禮,卻被另一個慌張的聲音打斷,「總管,大事不好了……」
一名身著的灰衫的年輕男子行色匆匆的跑了過來,邊跑邊喊,一不留神走下,竟爬在了地上,鍾和卿知道定是有急事發生,忙上前扶起,「袁東,你不在軟玉閣當差,跑來府中做什麼?」
「總管,大事不好了……」袁東話剛出口,便哭了起來,「咱們的軟玉閣被官府查封了,紅姨也被官府的人
抓了,他們嚴刑逼供,非要紅姨對軟玉閣傳出瘟疫一事做出交待。現在她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您快想辦法救救她吧。」
聽到紅姨出事,鍾和卿向後一個踉蹌,他隨即站穩,對袁東說道:「你再去打探,隨時回來稟告。」
袁東點頭,滿含希望的看了鍾和卿一眼,轉身離開。
鍾和卿竟然連招乎都沒打,直接奔向騰王閣。看他如此著急的樣子,知道定然事關重大,吳雪疑惑的看向鍾雲皓,「紅姨是誰?為什麼那個人對鍾總管說『咱們的軟玉閣』?」
反正她遲早會是自己的女人,既然她已聽到,鍾雲皓也不想再瞞她,「紅姨是軟玉閣的老鴇,而軟玉閣是我們鍾王府私下的營生。」
軟玉閣、老鴇?那不就是妓院,一個王爺私下開妓院?吳雪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鍾雲皓,「王爺可是朝廷命官,怎麼可以經商呢?而且還是……」
「明著不可以,暗地裡自然可行,家父雖被封為永安王,卻並無實權,以朝廷的微薄俸祿,莫要說錦衣玉食,只怕連僕人都用不起。」鍾雲皓勾起了譏諷的唇角,鬆開了鉗在吳雪肩上的手。
想到父王或許遇到了麻煩,他覺得心頭一緊,微微一顰眉,對身旁一臉錯愕吳雪說:「你先忙吧,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