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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妙用晚熏草 文 / 嬌陽

    天空剛剛泛出魚肚白,王府中忙碌的身影隨處可見,個個忙的不可開交,卻不似往日裡的安靜。

    從半夜起,嘈雜的聲音便不絕於耳,再加上白天關於韶天中箭一事,吳雪更是難以入眠,便早早起床出來一看究竟。

    「看你們這般匆忙,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吳雪走到一位靠在假山歇息的僕人身前,開口詢問。

    「吳大夫,您快去看看吧,昨晚世子跟林護衛被抬了回來,上吐下洩,吃了李大夫開的藥,還是不見好轉。」這名僕人怕被責罵不敢久歇便匆匆離開。

    李大夫?剛聽到這個名字時她只覺耳熟卻沒能想起,靈眸一轉,這才想起是王爺身邊的大夫李遠。

    王爺所用之人,醫術定然差不到那裡去,如果只是普通病證李大夫豈能醫不好。想起昨天見鍾雲皓時他還神采奕奕,怎會在被人給抬回來呢?吳雪邊想邊往紫荊閣跑去。

    為了放便就診,李遠將索凌仇也留在了紫荊閣,他在府中雖得王爺厚愛,卻只是個後備大夫,很不得志,本想借此機會表面一番,卻連這種疑似食物中毒的病症都醫不好。

    累得滿頭大汗的李遠一臉茫然的坐在凳子上,有些手足無措。見吳雪過來,他忙上前招乎,將世子的病情詳細告知,經過幾日在屏風後的且聽,不管是醫理還是處方,他都自愧不如。

    為世子把完脈後,看著昏迷中的兩人臉上毫無血色,吳雪也頗為詫異,這一夜的上吐下瀉已讓他們虛脫,從方子上看李大夫開的藥方也沒有錯,怎會沒有起色呢?

    她叫來隨世子一同出去的小李,細問了一下,他只說兩人在軟玉閣聽曲,除了一些酒菜,就是茶水並沒有異樣。

    到底是那裡出了問題?吳雪托腮冥思。

    「不好了……」一位僕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說:「王爺命小的去軟玉閣打聽消息,以便瞭解世子的病因,結果到了那裡才知,這軟玉閣昨晚的客人都和世子得了同樣的病,城中也有人出現類似的病症只是略輕些,怕是鬧瘟疫了。」

    「瘟疫?」吳雪和李遠不約而同的說出這兩個字,互看一眼後她搖頭否認,「可引起大範圍傳染的病才叫瘟疫,從世子他們目前的症狀來看,此病並不具有傳染性,所以並非瘟疫。」

    「哦!」那僕人恍然點頭,忙去向王爺報告此事。

    「吳大夫,可有醫治之法?」李遠已無對策,只好求助吳雪。

    吳雪只是搖頭,那對症下藥的方子都不可用,目前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方子來。

    再次為他們二人把了脈,細看了他們的舌苔後,發現鍾雲皓的病症似乎比索凌仇更重些。她柳眉緊蹙,冥想著更好的斷症之法。

    命人取了兩個杯子,她取出銀針在鍾雲皓與索凌仇的手指上各刺了一針,將血滴在杯子中。其中世子的血略暗些,如查不細看倒也看不出來,又聞了一下,嗅覺非常敏銳的她,緊蹙的柳眉剛緩得又蹙了起來。

    「李大夫,這就奇了,為何世子的血中會特別的味道?」吳雪將杯子遞給了李遠。

    他聞過之後,捋著山羊鬍直搖頭,尷尬的說:「為何我沒聞出?」

    難道是自己弄錯了,吳雪復又聞了一下,沒有弄錯,是有,有股不易嗅出的香味。她再次問小李,「世子跟索護衛吃的,或飲用的可有什麼不同?」

    「沒有什麼不啊?」小李邊說邊想,他眼睛忽地一亮,「哦,我想來了,索護衛飲酒較多,而世子不知怎地則多喝了一些『苦情茶』。」

    「哦,何謂『苦情茶』?」吳雪似有什麼發現,緊緊盯著小李,生怕遺漏了什麼。

    「唉……」小李苦笑這青樓裡騙人東西,「說白了就是苦丁茶,為了讓客人多掏些銀子所打的幌子罷了。」

    原來如此!吳雪一臉的失望,看來不是茶的問題,這苦丁茶有清熱消暑、潤喉止咳、活血脈等功效,對身體有宜而無害,難道是軟玉閣的水有問題,而那種淡淡的香味頗似差點要了她命的朝虞花的香氣,那個令她終生難忘的味道。

    想到這裡她急忙跑回淼漫軒,找出已焙乾朝虞花再次嗅了一次,沒錯,就是這股香氣。可怎麼會呢?他的症狀跟自己當時中毒並不相同啊,看來有幾分毒性是肯定的。

    她取出少量的『晚熏草』加在原有的藥方中,煎好藥後給他們端了過去,想要給世子服用,卻被李遠接了過去。

    作為王爺最信任的大夫,李遠是不允許世子喝他不確定的藥。他想親自試藥,當碗放到唇邊,一股腥臭之氣使他臉色沉了下來,怒道:「吳大夫,這究竟在藥裡加了什麼,怎麼如此難問,豈能如口?」

    見他欲倒掉自己辛苦的成果,吳雪忙上前阻止,「李大夫,我只是在您原有的藥方里加了一味『晚熏草』而已,並無不妥之處。」

    「晚熏草?李某行醫多年,卻從未聽過有此等藥來。」這個名字令李遠很是驚訝。

    這是自己取的名字,旁人怎麼會知曉,吳雪連忙解釋:「晚熏草這個名字是我取的,此草長在朝虞花樹下,可解朝虞花香之毒,具有臭味,所以取了此名。」

    「朝…虞…花……」一聽朝虞花這個名字,李遠臉色突變,驚的連說都說不清楚。怕吳雪看出異樣,他努力調整好自己狂亂的心,故作鎮定的說:「這朝虞花李某卻有耳聞,只是吳大夫何以認為世子的病與朝虞花有關?」

    李遠聽聞朝虞花時的驚訝之色,讓吳雪很是不解,卻沒有多想,淡淡說道:「因為世子血中

    的香氣與這朝虞花的香氣極其相似,所以用晚熏草入藥。」

    本以為李遠會反對,可令吳雪意外的是,他除了先讓索凌仇試藥之外,別的並沒有多說。

    喂索凌仇服藥之後沒多久他便清醒過來,症狀減輕了許多,只是身體極度虛弱,便被人送回他的住處。

    見索凌仇好轉,李遠並沒有露出欣喜之色,而是若有所思的端著藥發呆。

    「李大夫……」吳雪用手在李遠的眼前晃了晃,見他沒有反應,他手中的藥早已冷透,只好命人又端了一碗過來。

    喂世子喝完後,見他仍端著藥出神,吳雪更為不解,喊他也未能聽見,旁邊的小李推了他一把,這才反應這來,他忙放下藥碗匆匆離開紫荊閣。

    盯著李遠離去的背影,吳雪不自覺的也陷入沉思,為何他在聽到朝虞花這三個字後便舉止異常,難道他知道世子的病跟朝虞花有關,要不然他為何會欣然同意,用同樣有毒的晚熏草入藥,這中間到底有什麼秘密?

    「世子您終於醒了。」小李的哭聲使吳雪回過神來,甩掉朝虞花帶給她的困擾,來到世子的床邊,見他那難蒼白的臉,早已沒了習武場上的勃勃英姿。

    輕輕歎了一聲,她命小李去給世子熬一碗小米粥來。

    面對病人之時她總是展現最溫柔的一面,不管之前對他是多的排斥抗拒,看著一臉病容的鍾雲皓,她雙眸中盈如秋水,只希望眼前的病人能早日康復。

    從未見過她如此溫柔的鍾雲皓,心中甚喜,想要伸手撫摸她嫩如凝脂的俏臉,這才發現他卻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做罷。

    想起因她昨日的冷漠,他才會去軟玉閣喝酒,雖惹來一身病痛,看到她的關切與難得的柔情,他已知,此生能得她相陪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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