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吊打小朋友 文 / 馬潛溪
呂忌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地滲出來，那些玄氣實在太過龐大，連運了十幾個小周天方才化去一小部分。
他閉著眼睛，正襟危坐，直到外邊天色大亮，方才感覺體內的玄氣漸漸凝實，那種漲痛之感慢慢消失，轉而化為一種充盈的滿足感。環視週身，此刻應該是玄徒六階巔峰，一時再難突破了，要突破七階必須形成氣旋，這需要一定的機緣。
呂忌拍了拍衣衫，起身，道：「多謝姑娘收容我，再下告辭。」
「公子踐諾守信，是位義士，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綾竹讚賞道，此人不但舉止規矩，甚至連心神都沒有出現過一絲的騷亂。
「姑娘謬讚了。」呂忌不好意思地道，昨日他體內實在難受，哪有心思想別的事情，搖了搖頭，推門而出。
門口一道略熟悉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呂忌抬眼一看，此人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上一歲，正是呂家公子，也就是自己的表弟。
「我的便宜表哥，沒想到你也來逛妓－院啊。」那位少年調侃道。
「見笑。」呂忌拱手道，他不想多說，說起來逛妓－院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誰跟你見笑，沒想到你竟是如此沒臉沒皮，騙了爺爺的銀子來逛妓－院。」少年臉一黑，他本就是帶著一股子氣來的，素來仰慕綾竹，昨天晚上他就想來了，但是家教甚嚴沒能出來，因此今天早上迫不及待就來了，走到半路就聽聞綾竹昨夜被人包－養了，一打聽竟是一位叫呂忌的，氣不打一處來。
呂忌見對方如此，當下也不客氣，「我逛我的妓－院，關你何事？」
「哼，有其母必有其子！」那少年冷哼道。
「什麼，你給我說清楚！」呂忌握了握拳頭，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老早就打掉他門牙了。
「我說有勾－引富家公子的母親就有逛妓－院的兒子，夠清楚了嗎？要不要再重複一遍？」少年嘴角一揚，對這工整的解釋甚是得意。
「呂挺，我母親怎麼說也是你親姑姑！」呂忌手掌抬起，又放了下來，畢竟是表兄弟，打起來實在難看。
「我有說錯嗎？」呂挺攤了攤手，道：「我們呂家當年就是拜我那好姑姑所賜，與謝家公子好上了，才有我呂家今日的風光，但是誰知成也是她，敗也是她，沒想到呂家最終還是空歡喜一場啊，哎……」
呂挺說完長歎一聲。
只聽見「啪」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呂忌搖了搖頭，常言道「升米恩，斗米仇」，在別人困難的時候給他一升米，人家就會感激你，如果一直給人家米，到哪天不給的時候，別人就恨上你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古人云：救急不救窮。如今的呂家小輩都將自己的母親看成是毀了呂家的仇人了。
呂挺一個趄趔摔倒在地上，半晌沒反應過來：「你居然敢打我？」
「起來。」呂忌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呂挺著實被這一巴掌打懵了，不可置信地站起來，他向來認為這個便宜表哥不過是玄徒一階而已，怎麼樣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剛待說話，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臉上。
呂挺嘴角一抽，整個人又趴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心中一驚，剛才自己明明避開了。
這流雲掌真是好用，呂忌心中想著，「起來。」又是淡淡的兩個字。
呂挺這回學聰明了，緩緩站起身來，嘴巴一側，正想罵回去，誰知剛一開口，又是一巴掌甩過來，心下無比鬱悶，連躲都躲不過去。
「起來。」還是那淡淡地兩個字。此刻聽起來竟像是一尊殺神般。
每次呂挺站起身來，嘴巴剛蠕動一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來。
接著就是兩個字：「起來。」
……
足足打了十幾巴掌，直到呂挺連站起來的勇氣也沒有了，呂忌才停下來。
呂挺一臉迷茫地看著這個便宜表哥，到現在他還是沒能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己丟人可以，不要丟了呂家的臉。」呂忌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呂挺。
「住手！」不遠處，一道聲音喝道。
一位穿著雪白長衫的少年急急地往這邊走來。
呂挺見到那人，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哥，他打我，那野種打我。」
呂忌聞言，伸出右掌，抬得老高，像大風車一樣狠狠地甩下去。
那白衫少年見狀，心中生氣，竟當我是擺設，左手輕輕一抬，一招「橫掠千峰」，是家傳玄技「迎松掌」中的一招，招式穩而老辣，掌峰還帶著些玄氣，心想擋住這一巴掌是綽綽有餘了。
圍觀眾人不忍心地閉上了雙眼。
「啪！」一個更加響亮的耳光響起。
「哇！」呂挺嚎啕大哭。
「豈有此理，真當我呂家沒人了！」白衫少年大怒，右掌探出，凝起十成的玄氣，一股磅礡的波動在四周盪開，渾身長衫無風自動。
這位白衫少年就是呂家最得出色的小輩呂雄，也是呂挺的同胞哥哥，幾年前就已經是玄徒九階，這些年來雖有長進，但還是突破不了。
右掌平平推出，這招雖然平平無奇，但早已經算好了呂忌的上中下
三路，讓他根本沒有退路，若是對方沒有自己的修為那麼必然重傷，這種招式當然是霸氣的，不過若是遇到比自己厲害的人，那就只有自己吐血的份了。
周邊粗懂玄技的人都知道對方這個小子這下要挨揍了，剛才打人也太凶狠了，常言道凡事都不能做得太絕，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呂忌眼中略顯凝重，這一掌要是打在自己的胸口，不死也要斷幾根脅骨。他立即右腳後退半步，流雲掌大開大合，雙掌在半空劃了一個圈，玄氣流轉，在中間形成一個無形的漩渦。
半晌後，呂忌的雙掌與呂雄的右掌重重地砸在一走。
一道玄氣漣漪在四周盪開，四周的人明顯感覺到了玄氣的震盪，一陣陣刮得臉上生疼。
呂忌連退了五步，方才把身子穩下來。
反觀呂雄，身子只是稍稍晃了晃，馬上就定住了。
呂雄臉上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要知道這一掌拍下去，就是玄徒九階的人也不好受，而這個玄徒一階的小子竟然擋了下來，細細一下，不禁嚇了一跳，「表弟藏得好深，竟然已經玄徒六階了，怪不得欺負自己人毫不手軟。」
話是如此說，呂雄還是很詫異，即使是玄徒六階也不可能就這樣擋住自己的全力一掌。
呂忌平復了下胸口如翻江倒海般的玄氣波瀾，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玄徒九階果然是非同凡響，喜的是剛才能擋住這一招完全是靠流雲掌，這流雲掌竟能卸力，自己雖然對這套掌法還是不太熟，但是也卸了對方五成的力，若是融會貫通，那效果就不可思議了。
「這筆賬我會記住的，以後跟你慢慢算。」呂雄看了看半邊臉腫得像饅頭一樣的呂挺，不想繼續在這裡丟人現眼，二人轉身就走。
呂忌根本無所謂，「記不記住關我鳥事！」他的氣還是沒出夠，若是有人敢侮辱自己的母親，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是值得的。
一宿沒有休息，呂忌感覺稍微有些疲憊，回到了白楊巷母親住處，吃了些麵條就睡下了。
過了兩三個時辰，呂忌就醒了過來。此時的他已經不再需要太多的休息。
翻開流雲掌卷軸，一道靈魂力量撫上去，只見那個小人又出現在了眼前，一招一式不厭其煩地演示著流雲掌，不過呂忌發現那小人的身影明顯比之前兩日虛幻了許多，看來這卷軸不是可以永遠用下去的，用久了必然會成為廢品。
呂忌有些心痛，馬上蹲好馬步，一招一式跟著那個小人練了起來。
「小傢伙，怎麼樣？我的卷軸貨真價實吧。」一道蒼老的聲音戲謔地道，隨之是一聲驚咦，「咦，我明明記得你昨天才是玄徒三階，今天怎麼到玄徒六階了，難道是我老花了。」
「太外公，你有沒有錢？」呂忌現在是掉進錢眼裡了，今天花了十兩金子竟讓自己晉了三階，心中實在太喜歡錢了。
「錢？這等俗物我怎麼會有。」呂太公撫了撫鬚，不屑地道。
「哦。」呂忌的心神又回到了卷軸上，一招一式地練了起來。
「不過我值錢的東西多啊。」呂太公笑道。
「是嗎？有的話快給我一點。」呂忌迫不急待地道。
「你手中的流雲掌卷軸，雖然說只是三品卷軸，但歹說也值個百八十兩黃金吧。」呂太公瞇著眼道。
「這個？我可不捨得賣掉。」呂忌真是太愛這幅卷軸了。
「沒出息的東西，假如你成了卷軸大師，這樣的卷軸要多少有多少，要不是因為這是我兒子遺物留個念想，我才不會留這樣的垃圾。」呂太公引誘道。
「卷軸大師真的這麼富有嗎。」呂忌眼中一亮，現在他還真有興趣當卷軸大師了，不過他又不好意思向眼前這個老頭開口。
「想當卷軸大師吧。」呂太公狡黠地笑道，「想成為卷軸大師天賦非常重要，就是要有比常人更強的靈魂力量，同時還得有恩師引路，不然再強的靈魂力量也只能是在迷霧中發足狂奔，最後的結果是累死。」
呂忌靜靜地聽著呂太公的每一個字。
「天下有武便就有，卷軸大師最初的起源就是人，武夫只懂殺戮和招式，而人通天地理，識草木**，懂醫學算術，曉天地之變，故而以枯筆一支引天地靈氣聚於卷軸，卷軸一開，靜者淵渟嶽峙！動者貫穿天地！」
「厲害！」呂忌不禁動容。
呂太公續道：「卷軸大師的最重要的是筆、墨、紙、硯……。」
「呂忌在嗎？」外面一道人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