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求忌妒 文 / 馬潛溪
呂卉和呂忌二人來到呂家門口。
守門的管家知道是呂公的女兒回來了，忙招呼進來。
「管家，我就不進去了，你幫我將這封信交給父親。」呂卉道。
管家接過信，猶豫了一下也就不再勉強呂卉，帶著呂忌進了大門。
呂忌不敢違背母親的意思，便跟著管家來找呂公。
呂公拆開信看了一會兒，想想呂卉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將來想要重得謝家恩寵，眼前的這個孩子絕對是關鍵，撫了撫呂忌的頭，道：「孩子，你有什麼想喜歡的，儘管跟外公說。」
呂忌想了想，他現在最想要的東西就是別人忌妒的東西，怎麼樣的東西才能讓人家忌妒呢？忌妒這種情緒太複雜了，實在有些想不明白。
呂公看這個外孫有些木訥，半天說不出自己喜歡的東西來，搖了搖頭，道：「外公送你去書院吧。管家，安排小少爺和其它少爺一樣到楓林書院上學。」
「外公，你有錢嗎？」呂忌想了半天，錢這種東西應該是最惹人忌妒的東西了。
「錢？」呂公一愣。
「錢，用來修煉用。」
「好孩子，既然是用來做修煉用的，外公就給你。」說著，呂公從袖中取出一大錠金子，足有十兩。
呂忌嘴角一揚心道：現在有錢了，讓人忌妒是他前世的強項。
呂忌向小廝要了一匹高頭大馬，在大街上一路奔馳過去。
眾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又是一位富二代！」
「不知道是哪家公子！」
「唉，長這樣的挫樣，竟然也能當富二代，只怪自己命苦啊！」
……
呂忌清晰地感受到背後一道道玄氣傳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玄氣來得似乎有些慢，可能是與忌妒自己的人的修為有關，這裡都是市井小民，並沒有什麼修為，這也正解釋了為什麼小黑的忌妒只能讓自己停留在玄徒一階。
雖然這些是市井之民，但勝在人多。一縷縷的玄氣如斜風細雨般透背而來，讓人有說不出的快意。
只見路邊有一群乞丐，每人端著一隻破碗在乞食。
呂忌跳下馬來，拍拍馬頸，對著一眾乞丐大聲道：「今天，本少爺請你們在醉仙樓吃飯，楓林鎮所有的乞丐都可以參加！」
「這位公子真是大仁大義！」
「公子好人有好報，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
「公子真的有錢人中最良善的。」
「公子真是好人啊。」
一眾乞丐拚命討好，還奔走相告，沒一柱香的功夫，醉仙樓已經坐滿了人。
呂忌笑盈盈地看著他們，終於門外傳來了他想要的聲音。
「哇，這是哪家的公子，竟然對乞丐這麼闊綽。」
「你管得著嗎，人家有錢關你鳥事，有本事化裝成乞丐也是混吃混喝。」
「就是，我要是有錢，整條街都包下來，讓你天天來這裡吃！」
「你什麼意思？罵我是乞丐！」
「唉！你們倆別吵，在這位少爺的眼裡，我們這種窮人恐怕都是乞丐。」
「你才是乞丐，**全家都是乞丐！」
「你……信不信我用錢砸死你！」
……
呂忌笑呵呵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直感覺前後的玄氣此時若狂風暴雨般傾力而來，能感受到體內的玄氣慢慢凝實起來，但是離突破五階還是有些難度。
呂忌斜眼望去，只見不遠處有一處高樓，紅燈高掛，人潮如海。
「春滿樓！」
呂忌來到樓下，只見樓上的姑娘花枝招展，一個比一個好看。
「聽說今年的花魁真是好看，要能與她共度一夜良宵，真是做鬼值啊！」
「可惜，今年的花魁有些特別，不僅要錢還要她能看得上你！」
「德藝雙馨的名妓啊！」
「你就別想了，今天來的都是鎮中最有權勢的公子。」
「開始了，開始了。」
……
呂忌向外望去，只見有**道：「各位公子，今天花魁綾竹的條件有些特殊，希望公子們莫怪，先請每人出五兩金子，然後有機會與綾竹說一句話，如果這句話讓綾竹滿意，便與公子侍寢。」
「這不太虧了嗎？」
「神經病才會白白送五兩金子！」
「我出五兩！」一名「神經病」大聲道。
「我也出五兩，只為向綾竹姑娘表我真心！」又一個神經病道。
接著陸陸續續有百多個神經病紛紛出了五兩金子。
呂忌摸了摸袖中，剛好還有五兩金子，道：「我也出五兩。」
第一位**倜儻的公子走上樓梯，在綾竹房中小坐了一會兒，便出來了，笑盈盈地向大家拱了拱手。
大家都問道：「與綾竹姑娘說了什麼，快說來聽聽。」
「我說如果能與綾竹小姐共度良宵，肝腦塗地，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說得好，公子您真是有情有意，情意綿綿啊。」
「嘿嘿，但願佳人懂我！」
彼進又有一位公子上了樓，只一句話的功夫，便與前一位公子一樣笑盈盈地出來了。
眾人又是一陣喧鬧。
約莫過了六十多人，終於等到了呂忌。
呂忌快步上了樓梯，心中有一絲激動，原因是花了五兩金子，心中有些肉痛。
輕輕推開房門，只見門內一道粉色薄紗將佳人隔在那頭，依稀能看到那張絕世容顏，可卻又看不分明。
「公子，請坐。」一道溫柔如水的聲音傳來。
呂忌侷促不安地坐了下來。
「公子，請說一句話。」那道聲音讓呂忌心中一酥，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繞上心頭。
「在下呂忌，十四年來每天都被人看不起，今日決沒想過要冒犯姑娘，散盡身家只想體會被人忌妒的滋味。」王放突然想起十多年來在謝家被堂兄弟看不起，被叔伯看不起，被長老們看不起，甚至連自己的父親都看不起自己，不禁語中哽咽，潸然淚下。
薄紗後好長時間都沒有言語，半晌後，長歎一聲，口中念道：「十四年，十四年，身若漂萍心似水。」
旋即又沒了聲音。
呂忌見對方不再理會自己，一句話又已經說完，便下了樓。
此後，又有幾十位公子上了樓，每一個人在一句話後笑盈盈地下來。
眾人都在樓下等候。
此時，大家都在討論自己說了什麼話，誰說的最有采，誰說的最有誠意，誰說的最有個性，而那個誰又太過露骨。
呂忌坐在角落中，落寞地喝著茶，這是貢獻了五兩金子後的福利。
「各位！」**在樓上笑道：「綾竹小姐終於敲定了今日獨享花魁之人！」
「快說，快說！」大家焦急地道。
「這位幸運的公子就是呂忌！」**道。
「啪！」呂忌的茶杯掉在地上。
「誰是呂忌？」
「沒聽說過啊！」
……
「不好意思，在下就是呂忌。」呂忌爬上了桌子，向四面八方拱手道，「小生呂忌，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片刻間，呂忌只覺背後有一道玄氣鴻柱如瀑布般暴沖而來，抵在背心，直衝氣海，一波接著一波，彷彿沒有盡時。
越來越多的玄氣在氣海中翻騰，讓呂忌欲仙欲死。
玄徒五階！
呂忌握了握拳手，平復了下心情，但是背後的玄氣還是源源不斷的進來，這樣下去，「會不會暴體？」呂忌有些擔心。
「請問這位公子就是呂忌？」台下一位白衫少年拱手道。
「不錯，正是呂忌。」
「輸給你原也沒什麼，但是我相信大傢伙的心情與我是一樣的，都想問問公子，你與綾竹姑娘說的那句話是什麼？」白衫少年道。
「不錯，我也想知道！」眾人異口同聲地道。
「這……」呂忌想了想，也沒什麼好瞞的，道：「我說在下年少孤苦，向來只被人看不起，今天想讓大家忌妒我一下。然後綾竹姑娘就成全了我。」
「就這樣？」所有的人面面相覷。
「好運的傢伙。」
「真是走狗屎運了！」
「這樣都可以，早知如此，我就是不說那麼多了，唉！」
……
呂忌感覺剛剛像潮水般退下去的玄氣鴻柱又洶湧了起來，雖然與最初那道玄氣瀑布無法相比，但少說也有七成之多，而且源源不斷。
「暈死，真是沒完沒了了！」呂忌無奈地搖搖頭，爬下桌子，向眾人拱了拱手道：「**一刻值千金，呂某就不再耽擱了。」
呂忌緩步踏上樓梯，透背而來的玄氣遠遠沒有止歇，當他跨步走向綾竹的房門時，無數道目光彷彿利刃般射過來，恨不得一劍殺了眼前這個小子。
誰曾想，所有的這些目光利刃彷彿盡數化為玄氣，如一江磅礡的洪濤般衝向呂忌的後背。
呂忌一陣抽搐，一口鮮血自口中噴湧而出，雙膝一軟，竟然半跪在了綾竹的房門口。
玄徒六階！
「該死，又突破了！」呂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沒好氣地罵道，剛才的玄氣實在太過洶湧了，自己這一日連連突破，身體竟有些無法承受。即便謝家的少年謝坤想來也沒有一天連續突破兩階的，更不要說三階了。
「公子何須行此大禮，進來吧。」門內一聲清盈脆耳的聲音傳來。
「多謝。」呂忌起身推門而入，找了一條椅子，慢慢坐下來，此刻他的氣海中玄氣翻湧，很是難受，而且背後的玄氣還是不斷湧進來，他不斷地疏導著玄氣，讓它們在自己的體內運行一個個小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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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綾竹也沒有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