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9 威脅 文 / 於蹊
僅僅三天的準備工作之後.西門築就要動身去邊關了.
「現在天寒地凍的.要多穿點衣服.知道了嗎.」
「要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好好照顧自己.少喝點酒.凡事小心點.」
「我會在家裡好好等著你的.一定要平安歸來.能不要自己上陣就別自己上陣.還有.我發現咱們國家存在將不知兵.兵不知將的一些現象.可能那些兵也並不是那麼服從主帥.你要小心點.不要對人太仁慈了.慈不掌兵.是吧.」
「#¥%&*……&……」
「%¥……&*」
顏溪說著說著.發現西門築由剛開始地認真聽著.到後面嘴角微揚.現在.嘴角已經揚起一個不小的弧度了.
她還打算說下去的沒頭沒腦的話就這麼嚥了下去.低下頭:「你笑什麼.是不是嫌我囉嗦.」
西門築仍舊笑笑.摸了摸顏溪的頭:「我會沒事的.我會平安回來.」
「我不能去城門送你了.就看著你出府吧.去那裡送你的話啊.萬一哭了多丟臉.」
「沒事的.你是女孩子.人家不會取笑你的.想去就可以去……」
「我怕你哭……」
西門築不輕不重地顏溪腦袋上拍了一下.顏溪揉著有點疼的額頭.笑容在嘴角揚起.
「真的不去送我了嗎.」
「不去了.就在這裡跟你告別吧.」顏溪笑笑.
西門築點了點頭.沒有多勉強:「隨你吧.」
天際下起了薄薄的雪花.男子的衣袂在空中揚起清淺的弧度.腳下綻開腳步窸窣的聲響.
「西門築.」
女子撐著一把細細的竹骨傘.小步朝他走來:「不要有後顧之憂.我會弄好一切的.」
低頭看著眸子明亮的顏溪.一股溫暖輕輕地湧上來.他點了點頭:「知道你能照顧好孩子們.」
顏溪搖了搖頭.想說什麼.然後又沒說了.揚起嘴角道:「快走吧.別讓將軍們等急了.」
「王爺.您還在等誰麼.」城門外.看著高舉馬上環顧四周的西門築.一個將軍出聲問道.
「那丫頭會跟來的吧.面上裝得乖.說不定早混在這千軍萬馬之中了……」
「王爺您說什麼.」聽到西門築在那裡自言自語.聽不大清楚的將軍又詢問道.
「沒什麼.」西門築輕笑了笑.之後.面容一改之前的輕鬆.嚴肅地大聲道.「出發.」
西門築猜錯了.此時此刻的顏溪根本沒有如他想的一樣喬裝待在他的軍隊之中.預備跟他上戰場.現在的顏溪.正在縱馬疾馳著.而奔跑的方向.絕不是往西門築所在的的地方.而剛剛好是反方向.
沒錯.顏溪一開始是想混入西門築的軍中的.既然知道了形勢的嚴峻.她覺得她有必要去幫助西門築.畢竟她曾經也有實戰的經驗.並且打了許多勝仗.煌**隊的一些將官並不比她厲害多少.因為煌國隱隱有重輕武的現象.一些所謂元帥.紙上談兵可以.但論實戰.是絕對無法搬上檯面的.
她本來連士兵的衣服都找好了.準備喬裝.混在西門築的士兵之中.可是.當此時.意外發生了.
早上的一封信打亂了她的所有計劃.
信上的內容是這樣的:
你姐姐在我手裡.如果你想要你姐姐活命.就把顏溪交出來.拿顏溪來換你姐姐.不然就等著你姐姐死吧.
信上還說了交換的地址及時間.
顏溪去到指定的地方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山谷之間已經鋪上了一層不算太薄的白雪.馬兒的尾巴拍打著腿部.發出噗噗的聲響.風聲在耳邊呼呼地來去.整個世界顯得格外的安靜清冷.
「出來吧.」顏溪目光定定.清澈的眸子淡然如水.儘管是一個人單刀赴會.也看不出有多大的畏懼.整個人猶如磐石一般安靜堅定.她再張了張口.「顏思珍.」
被雪披了一層薄紗的樹木發出窸窣的聲響.也就在這個時候.樹後走出來了一個人.斗篷黑衣.面紗覆面.在一片白的世界裡不可謂不顯眼.她扯掉蓋住臉的面巾:「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調查過你.自然認得你的字跡.」顏溪嘴角泛開輕輕柔柔的一笑.映著這滿世界的白.顯得有點森冷詭異.「我不去找你.你自己倒找上門了.」
「西門築讓你來的.」
「當然是我自己來的.我不會讓他看到那張紙條.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仇怨.」
「要想救西門築姐姐的話.就換個地方.跟我走.」顏思珍謹慎地環顧了一下左右.發現四周並沒有跟來的人.也就是說顏溪身邊很可能沒有別的護衛者.很好.但是不代表那些護衛者不會跟上來.畢竟信上說了地址.所以.現在換個地方解決問題才是上策.她要沒人能救得了顏溪.她可不會給顏溪逃生的機會.
「誰說我要救西門築姐姐了.」顏溪眼眸一挑.眼裡迸射寒光.沉聲說道.隨後馬兒一馳.大喝一聲.「看招.」
正在這個時候.一群黑衣人陡然出現.團團圍在顏思珍的身邊.並朝顏溪風馳電掣而來.
天際間雪花越下越多.像針一樣刺在人的身上.隨著手起刀落的一個個迴旋.濃烈的血腥味在鼻息充斥.讓人幾欲無法呼吸.
一個個人影倒下了.顏溪衣衫烈烈.週身染血.像地獄而來的修羅惡魔.艱苦的訓練鍛煉了她的身手.她身上沒有一絲傷口.所
有的鮮血都是別人的.她清冷的目光一抬.便是一個人影砰的倒下.她不戀戰.踩住一個黑衣人的肩膀.飛仙般猛的朝前而去.直追顏思珍逃離的方向.
「不許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顏思珍逃到了一處山洞.顏溪自然也跟去了.顏溪一進去.就聽到顏思珍帶著冷厲的一喝.此時此刻的顏思珍正挾持著一個白衣女子.那個白衣女子身上佈滿了傷痕.像是經歷了無數次的鞭子抽打.她氣息奄奄.眼眸半盒.死氣沉沉般地躺在顏思珍的懷裡.
顏溪面不改色.一步步朝顏思珍走近.她手中提著一把刀.刀上還滴滴答答地滴著血.對顏思珍來說.此時此刻顏溪帶給她的恐怖不亞於一個魔鬼.
她的鞋子踩在地上.則有點像魔鬼磨牙的聲音.她一步一步逼近顏思珍.
「你別過來……別過來.我真的會殺了她的.你別過來.」因為驚慌.顏思珍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尖細了不少.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可她瞪大的眼睛還是出賣了自己的驚恐.
顏溪繼續往前走去.現在的時間被拉得格外長.一秒鐘像是一個世紀般那麼遙不可及.漫長得讓人清清楚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顏思珍不後退了.她鎮定下來.一把刀抵在西門雪沿的胸腔上.站定說道:「你過來我就殺了她.說到做到.」此時的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懦弱.好像吃定了顏溪會捨不得讓西門雪沿受到傷害似的.
「你以為我會想救她嗎.」
「別裝了.」
「你知道她是誰嗎.」
顏思珍皺著眉頭:「別想糊弄我.她是西門雪沿.我爹不會弄錯人的.」
「你爹.」顏溪輕輕玩味著這個詞.忽然皺著眉頭.輕聲地道.「你爹不就是我爹嗎.」
保不準這女人胡言亂語.顏溪也沒多想.只是說道:「如果她是別人也就罷了.可她剛剛好是西門雪沿.你跟軒轅辰蛇鼠一窩.不會不知道西門雪沿曾經殺過人吧.你知道她殺的人是誰嗎.白淨.對.白淨是我的母親.我念在西門築的份上不殺這個女人已經算很大的仁慈了.現在你還想我為了她放棄自己的生命.不覺得太過愚蠢了嗎.」
「你……你說謊.」
「那你看看我是不是在說謊.」顏溪露出森冷的一笑.朝著顏思珍快步逼近.好像真如她所言.對於西門雪沿的性命渾不在意似的.
「我不會讓你殺掉我的.我絕不給你這個機會.」顏思珍突然地舉起一把長刀.她一手抱著西門雪沿.一手把刀朝著西門雪沿的胸腔刺下.顏思珍就站在西門雪沿的身後.那把刀會同時穿透兩個人的胸腔.
顏溪瞳孔一縮.她大呼一聲「不要」.她的焦急被顏思珍看在了眼裡.顏思珍露出陰險的一笑.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如果西門雪沿死了.那麼顏溪和最愛的男人西門築之間會留下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是的.西門築會認為顏溪是因為西門雪沿殺了顏溪母親.所以顏溪不去救她.看著他最親愛的姐姐死去.顏溪啊.為什麼你就有這麼多人的喜愛呢.不應該啊……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身影如雷電一般迅速地侵入.來人腳步迅速.衣衫帶風.有著一股無與倫比的威懾之氣.像是一尊無可撼動的雕塑一樣.挺拔地立在那裡.使原本就冰冷的空氣更加地充滿寒氣.一下子像是到了數九隆冬.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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