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4 你相信我【已修改】 文 / 於蹊
「果然,抵不過四年的感情,是嗎?」
她的心臟猛然縮緊:「你都聽到了?」
唇角勾起冷冽的笑容:「你覺得更想做蔚南風而不是顏溪,是嗎?」
「你聽我……」
「不過嬌生慣養的草包一個,所有的感情都是欺騙,為了梁國,為了你的堇程哥,就算討厭極了一個人,也可以笑臉相迎是嗎?」
「不是!不是!」顏溪拚命地搖著頭,「不是這樣的!」
她慌張地抱住西門築:「你知道我是愛你的!你聽我解釋——」
「我……我其實是……我是想……」
西門築靜靜地等了她很久,卻除了她吞吞吐吐的無意義字符後,終究沒等到任何解釋。
剛才還鮮活了一下的心頓時變得冰涼,轉瞬沉入一寸一寸的死寂當中。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相信她,可是她卻不給他任何信任的理由。
西門築可是煌國皇帝最寵愛的皇子,在他身邊,我可以得到很多情報,堇程哥要是想攻打煌國,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話語言猶在耳,西門築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她。
晚上的時候,顏溪推開了西門築的門。
「吃點東西吧,聽人說你沒有吃晚飯。」顏溪端著裝有飯菜的盤子走了進來,低聲地說道。
西門築只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負著手,繼續看著窗子旁的山水畫。
冷寂的沉默在房間內蔓延。
顏溪咬著唇,將盤子伸到西門築面前:「晚上新來了廚子,東西做的很好吃的,西門築……」
砰的一聲,盤子頓時掉到地上,飯菜灑開,湯湯水水濺落在地。
他打翻了盤子,冷冷地出聲道:「出去。」
她皺著眉頭,紋絲不動。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辜負我的是你,這是你親口說的不是嗎?」西門築連帶著眉宇都是冷的,「我不想再見到你,給我出去……」
話還剛落音,顏溪就猛的抱住了他,像個小孩子一樣無理取鬧地揪住他的衣服:「我不出去,我就是不出去。」
「那好,我出去。」西門築冷冷地說完,就要掰開顏溪抓得死緊的手。
突然間,一陣熟悉而清甜的芬芳猛然席捲了過來,她踮起腳尖,近乎蠻橫地吻住了他。
「我不准你走!」顏溪頗為霸道地吻著他,眼神裡是不肯退步的執拗與認真。
「……」
儘管很用力地吻著他,可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冰冷,像是一塊冷冷的鏡面。
她無措起來,看著他:「西門築……」她猛地搖頭,「不是的,我沒有辜負和背叛你,你相信我!」
要我信你的話就好好給我解釋一下啊!
說要我信你之後就低著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是想怎樣?
等了半天,西門築也沒等出顏溪的一個所以然來。
無可否認,當時聽到顏溪說的那些不愛他只是欺騙他的話,他當時確實感到氣憤且傷心,但是他不是傻子,沒過多久,他就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
記得,透過忽然打開的門,可以看到席堇程是倒在地上的。
徹悟之後,莫名其妙地感到好笑……估計是被這丫頭的甜言蜜語給哄了之後又被她暗算的。
之後西門築又認真地想了想,越發覺得顏溪的那番話是在騙席堇程的,不說其他的,任何一個正常女人在他和席堇程之間都會選他好嗎?個人魅力擺在那裡不是嗎?
那她為什麼不跟他說呢?西門築我只是騙堇程哥的,當時他想要對我怎麼樣,我受傷了打不過他,這樣的話,不是很容易就說出口嗎?
什麼也不肯解釋的話……她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不能告訴西門築,他知道了的話,會對他造成危險的。錯不了,這個自以為是的笨蛋肯定是這麼想的。
顏溪啊,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告訴我,我是你的丈夫,什麼事情我們都該一起面對,不是嗎?
沒有啊,我哪裡會有什麼難言之隱,你想多了。
當他這麼溫爾地問她的時候,她肯定不會將真相告訴他。
他必須用其他方法。
西門築一副冷冷的樣子,勾起唇角:「好,我信你。」
「真的嗎?」她狐疑地皺著眉頭。
他沒有再說話,卻忽然將她打橫抱起,往床上走去。
「不要,時機不對,西門築——」她話還沒有說完,她的唇已經被他壓在唇下,動作絲毫也不見溫柔。
她猛的推開了他。
他的笑容更冷了:「我不是說了信你嗎?怎麼,你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
「還是說誠如所言,你從骨子裡厭惡這種一無是處的草包,能讓你傾心的是蓋世神勇的大將軍?」
「你怎麼能這麼說?」她抬起下頜,喉頭哽咽,眼底閃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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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別這麼說的話,那就把藏著的事情跟我說清楚啊!
一雙大眼睛閃爍著薄薄的霧花,他很能明白她的心情,想給她擦去眼淚,但還是生生忍住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捏起她尖尖的下頜:「你不想做皇后,我才拒絕父皇的……只要你想要的,我拼盡全力也會給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西門築覺得自己簡直能去當戲子了……為了這丫頭片子,他可真的是豁出去了。
他自詡風流倜儻桀驁不馴,還真的是頭一次像個深閨怨夫般這麼質問人。
臭丫頭不要辜負我的犧牲……
「我沒有背叛你,我……」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西門築請你千萬要相信我,有些事情……我真的沒辦法跟你說,請你……不要逼我。」
她並不是多愛哭的女子,此刻眼淚就跟關不住似的,不住地流,這不禁讓西門築想起顏溪在蔚若靈前哭泣的模樣,也是這樣帶著無限苦楚,苦楚中又帶著難以言說的糾結。
她的腦袋趴在他的肩頭,哭泣的聲音低低傳來。
心彷彿被重重地揪緊了,西門築抬起了顏溪的臉,她的眼眶紅通通的,大大的眼睛因為哭泣而更顯清澈澄亮。
「顏溪,我……」
「什麼?」她吸了吸鼻子,秀眉微皺,帶點怯生。
不受理智控制,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西門築無法招架,溫柔的吻印上她的唇瓣,似乎想化解她的悲傷。
不行……不能這樣,他必須知道,她的內心深藏著的是什麼事情。
他並不是好奇,而是擔憂。他想給她時間緩和,可是他生怕她會瞞著他做出什麼事來。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她為什麼會和席堇程在一個房間裡,而且,他們身上好像還有酒氣。
她答應過他,會盡量少跟和席堇程來往,如果不是不得已的話,會避免和席堇程的單獨相處……可這一次,聽知情者說,是顏溪主動拿著酒去找席堇程的。
她在擅自做一些什麼……
「我也正如你一樣,討厭欺騙和背叛。」猶豫了很久才果斷下來,他冷著臉開口道。
「你還是……」她驚愕地睜大眸子。
他再次吻住她甜軟的唇,但是這一次的力道,已經徹底消失了之前的溫柔,粗暴又冷硬。
「既然是想以色-相取悅本王的話,那就乾脆取悅到底吧。」
有什麼東西抵在了顏溪的雙-腿間,清澈的眸子浮現一抹水意,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依舊隱忍著一言不發。
卻在一個勁往後退去,砰的一聲,肩膀不小心撞到了牆壁,其上的傷口再一次綻裂開來,她似乎很疼,秀眉緊皺,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閃著倔強,在西門築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變得怯生起來,低下頭躲閃著,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氣息微微。
都這樣逼她了,她還是要將事情隱藏到底嗎?
該死的!
西門築不可能真的強迫她做什麼事,猛的從床上起來,給她傷口擦乾血跡,快速地進行包紮。
不行了,已經到他的極限了,這個丫頭這麼倔強,怕是什麼法子都無法讓她動搖了。
可是因此更讓他擔心,也更讓他挫敗了。
煩死了。
他正想離開這槽心的地方,可是袖子被她抓住了。
她並沒有露出那種討厭他的眼神,而是一如往常,清澈的眼裡,帶著信任與依賴。
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西門築在床上躺了下來。
「肩膀很疼吧?」他本想不理這個倔得像一頭牛的丫頭,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她一愣,搖了搖頭。
伸過手將她摟進懷中,懷著諸多的心事,漸漸地沉入了夢鄉。
「因為是西門築,所以,所以就算怎麼對我都無所謂,我知道西門築你此時此刻的心情,其實我比你要更難過,可是很抱歉,我暫時什麼都不能告訴你,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不要……就此離開我。」
半睡半醒間,西門築聽到了女孩子這一番話,他剛想說些什麼,困意就如潮水一般朝他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