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金牌拽妃

正文 115 兩情 文 / 於蹊

    「其實我是故意的。」

    「什麼?」

    「頻繁外出,與女子有書信來往,其實我現在並非熱衷於這麼做,而是我是蓄意的。」他看著她說道。

    長睫毛下的眼睛睜大,她愣了愣:「你的意圖是什麼?」忍不住皺眉,聲音也極低,「以此試探我對你的感情?」 「笨蛋,我當然知道你愛我啊。」

    「那麼……」

    「因為,我想抗議。」

    他拂去她發上的白色小花,緩緩說道:「你剛才對我說的這些話,其實,也是我早就想對你說的,知道你愛我,可是看到你和別人有稍微親密一點的來往,甚至不需要太親密,心裡就會很糾結,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小氣,太不夠大度。」

    他說的都是實話,他本來沒想要告訴她的,只是,他看到了一個越來越不能隱忍的自己。

    那天她給席堇程寫信,活潑可愛的語氣,四年的相處本來就是他心裡的隱憂,那一封並沒有多長的信顯示出了他們感情的深篤,他當時沒有多說什麼,可是心裡,卻不如表面上的那樣平靜。

    其實,知道她把席堇程當朋友,當兄長,可是……

    所以,當時他會衝動到將她在書房裡壓倒,因為患得患失到想以此觸碰她,所以那麼迫不及待,超乎了他理智的迫不及待。

    接下來,更瘋狂的事情發生了。

    李秀和陳淳來敲門的時候,他並不是要看她出糗,才讓他們知道他和她單獨在書房裡。

    他只是想讓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最好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情。

    席堇程,你不算什麼的,她不會喜歡你的,有什麼念頭就盡快打消,知道嗎?她是我的人。

    後來想想,當時的自己,真是足夠幼稚,也足夠瘋狂。

    不知道什麼時候,對她的感情已經到了這樣深刻的地步,不能控制,事後連自己也大吃一驚,正因為如此,他不打算壓抑自己的情感,他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給他們之間留下難以消除的隔閡。

    所以,他選擇告訴她。

    「西門築,你也會因為這樣,而變得不自信嗎?會因為我和堇程哥有來往,而開始懷疑自己嗎?」

    「我會想起,顏溪之前經常說我嬌生慣養,一無是處,可能我在別人眼裡什麼都有,可是對於她,我肯定還是有很多缺陷的戀人,而那個將軍似乎比我更……」

    「西門築。」她皺著眉頭打斷他,「我那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

    可是鑽牛角尖的時候,哪怕一句玩笑,也會覺得確有其意。

    顏溪仰起黑白分明的眸子,笑了:「其實,我很開心,西門築你能讓我明白這樣的心情。」

    「如果不是這樣,我根本就無法理解你,會覺得我和堇程哥就寫寫信啊,遇上了就聊聊天啊,也沒什麼過分的舉動,你有什麼好生氣的,我肯定會因此悶悶不樂,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如果可以的話,會避免與其他人的來往,因為,戀人會覺得受到冷落,而因此難受的啊。」

    就像這兩天,她翻來覆去胡思亂想,都是因為太在乎,所以才會那麼在意對方與別人的接觸,這樣的話,就更該要好好珍惜才對啊。

    「知道西門築你沒有什麼紅顏知己,這種感覺真是很棒啊。」

    「誰說我沒有紅顏知己了?你不就是嗎?」

    「啊?我嗎?」顏溪皺著眉頭,「可你不是經常說我是笨蛋嗎?」

    「那我也做笨蛋好了。」

    「為我們結成同盟,舉杯慶祝!」她虛握了一個拳頭,伸到他面前。

    他笑了一下,也學著她作握杯狀,與她的拳頭碰了一下。

    「空杯空杯!」她仰頭作飲酒狀,將無形的酒杯翻轉了過來,「我的真是空杯,一滴酒水都沒有!」

    「……」

    「你不厚道,也要喝!」

    「……」他發誓絕對不要做這麼傻帽的舉動。

    「不喝酒可以,但是要被罰哦!」

    「罰什麼?」他微微挑眉,那種小心翼翼看著她的樣子,好像她又會整他似的,顏溪莫名覺得這男人好可愛。

    「不罰了不罰了,還是喝酒吧!」

    「……」女人真是說變就變。

    西門築還沒來得及拒絕,卻沒想到他排斥的東西,此時此刻竟然變成了他的福利。

    她的唇湊了上來,吻了他一下。

    「我餵你喝!」

    離開他的唇,她笑吟吟地道:「怎麼樣?酒好喝吧?」

    「好喝,但是……」

    「但是什麼?」晶亮的眸子盯著他的臉。

    「但是……」嘴角揚起一抹略顯邪氣的笑容,「我還想喝。」

    說完,薄薄的唇瓣就貼緊顏溪的唇。

    深吻,纏綿。

    這種地方當然會有人經過的啊,顏溪用餘光看到有人經過,慌得用手推西門築的胸膛……

    「酒喝多了會醉的!」

    知道她在顧忌什麼,索性將她的眼睛捂上,意味深長地笑:「本王千杯不倒。」

    「……」

    如果西門築知道遠處有誰經過的話,估計會收斂點。因為——「你爹和你娘真的……好恩愛哦……」饒是雲霓見慣了大風大浪,畢竟還是小孩子的她對這樣的狀況相當吃不消。

    一旁的丘丘淡定之至,輕蔑地瞥了雲霓一眼:「這有什麼?更激烈的我都知道呢。」

    更激烈的,不就是……

    雲霓的臉轟的一下紅成某種動物的屁股了……

    有點好奇地看著小男孩:「你怎麼知道的?」

    「晚上去尿尿的時候,會聽到……」

    「這麼小就知道得挺多的啊。」

    丘丘是聰明的孩子,怎麼會聽不懂雲霓嘴裡的挖苦之意,反正跟這傢伙不對盤,丘丘也沒準備擺好臉色:「少廢話了,去那邊看看吧,再找不到紫色的泥土,哥哥可是會不高興的。」

    這傢伙……對他哥哥就點頭哈腰的,對她就甩大變臉,十足變色龍一條。

    怎麼說她也救了他一命,不過說了他哥哥兩句,就要撕碎她的模樣……

    真討厭。

    不過,這孩子還容易對付,最可惡的是他哥哥。

    誰想去找破紫色泥土啊,可小辮子被人踩在腳下……奶奶的!

    「我才不會對你言聽計從,我有把柄在你手裡沒錯,可是你,我也知道你的秘密。」

    「皇爺爺和我的事情嗎?」那傢伙的笑真夠冷的,「你去說,我不怕人知道,我就擔心你的性命。皇爺爺,他才不是像我這樣心軟的人呢。」

    想到這裡,雲霓不情不願地跟上了丘丘的步伐。

    「壞病貓,臭病貓,以後不要落到我的手裡,不然一定把你抽腸滴蠟,碎屍萬段!」小女孩低聲咒罵著,凶狠可見一斑。

    黃昏色濃,花影淡淡,湖裡最後一片蓮花,像是在追逐著季末的尾,緩緩隨著流水遠去。

    已經是掌燈時分,漸漸的,月華初上,纖細的一勾,宛如女子姣好的遠山黛眉。

    年輕的將軍並未用晚食,去了書房,半炷香已過,都未曾出門。

    蔚若看著飯菜一點點冷卻,歎了口氣:「前線戰事吃緊吧?堇程他,想來又要忙一陣子了。」

    「沒有戰事啊。」一個護衛模樣的人說道,「現在關內太平,夫人何出此言?」

    「那他去書房呆這麼久……」席堇程並不是一個多愛看書的人,又注重養生,斷不會為了書籍而如此廢寢忘食。

    「哦,將軍是有其他事。」看蔚若微微皺眉,護衛開口了,「席將軍沒和夫人您說嗎?不久前……」

    蔚若看著男子的背影。

    燭光微微,他的白衣染了金色,像是一層精緻而冰冷的鑲邊。

    她看了他許久,看著他時而皺眉,時而淺笑,時而揉揉眼睛,而他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桌上的信,站在遠遠的門邊,她就像往常那樣看著他,而他絲毫不知情。

    起風了,窗戶被吹得啪嗒作響,而她的一襲白衣,在風裡擺動著,就像是找不到家的蝴蝶一樣,凌亂地飛舞著。

    他轉頭,看到了她。

    月華之下,熟悉的美麗臉孔,有一絲不易見到的蒼白。

    他似乎驚慌了一下,卻很快鎮定:「我現在不想吃東西。」

    這樣說的時候,將手臂壓著的紙張,往角落處挪了挪。

    「我不是來催你吃晚飯的,知道你性子。」蔚若淡笑了笑,遠山眉越發顯得柔美,「穿件衣服吧,入秋了。」

    邊說邊走了上來,將衣服輕輕地蓋在了席堇程的身上,溫柔熟稔。

    衣服已經弄得很整齊了,她卻還是在不停地給他捻衣角。

    席堇程微不可覺地皺了一下眉:「衣服已經弄好了。」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她手微微顫了一下,沉默須臾望著他的背影開口。

    「也不知道怎麼的,今晚有些心神不定,你操勞書莫過久了,陪我早點休息可好?」

    他翻動著平常根本不會看的詩詞歌賦,心不在焉地答了一聲「好」。

    她微微彎腰,施了一禮:「那我走了,席將軍。」

    他沒注意到她不同往日的稱呼,回頭扯起一個淡淡的笑容:「早點休息,注意身體。」

    若是往常,一定會笑著說一句好,可是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連頭都沒有點,她越過他,走了出去。

    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悶雷聲起,傾盆雨下。

    長廊雨水傾斜,蔚若的臉上,水濕滿臉。

    她咬著下唇,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冒著雨,步履蹣跚地往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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