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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91章 病來如山倒 文 / 王如君

    朱七七跑過去,看見王憐花已經閉上了眼睛,將王憐花的頭扶好,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憐花?憐花?醒醒!醒醒!」

    王憐花沒有任何反應。

    朱七七感覺到他的臉有些發熱,感覺有點不對,伸手摸摸他的額頭。

    天!好燙!發燒了!

    朱七七費了好大的力氣將王憐花搬到床上,給他掖好被子,急匆匆地跑下樓去請家庭醫生。

    ————————房間裡,白靜正仔細地查看著王憐花的病況,除了要「一個人靜靜」的白飛飛已經乘飛機出遊,剩下的人都在。

    朱七七從沒見過柴雲夢和王玉關這樣子眉頭緊鎖,她本以為王憐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應該沒什麼大礙,可是剛才柴雲夢一聽到她要找家庭醫生,抓著朱七七的胳膊的急切樣子,反而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又看見白靜檢查得這樣仔細,神情這樣凝重,朱七七也有些慌神,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就算是曲無容在一旁安撫,朱七七的心也靜不下來,說實話,這是她認識王憐花以來他第一次生病,對於朱七七來說,感冒發燒或許不算什麼,可是現在的氣氛這樣不對勁,反而加重了朱七七的擔心。

    「怎麼樣?」柴雲夢焦急地問白靜。

    白靜看看大家,隨即沉吟:「出去說吧。」

    朱七七也站起來要到外間來,柴雲夢卻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忽然回頭對朱七七說,「七七啊,你留在這兒照看一下,我們也就在外屋,有事就叫我們。」

    「唉,好吧。」

    朱七七幫王憐花蓋好被子,貼著門縫想聽他們在外面商量什麼。

    他們說話的聲音雖不小,卻也不大,朱七七聽起來有些費力。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說話的人是王玉關。

    朱七七聽見白靜緩緩地說:「確實不是一般的感冒發燒。」

    「嗯嗯。」有個人清了清嗓子,朱七七感覺這個人應該是韓伶,但是因為隔著門,聽得不是很真切,也更加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就無從猜測他的用意。

    王惜月說:「現在怎麼辦?送醫院嗎?」

    白靜說:「一時半會兒醒不了,送馬來亞的醫院也是暫時的,依我看,盡快回帝都才是最要緊的,遲了恐怕……」

    外間一片沉默。

    朱七七沒聽明白她的意思,什麼叫做「暫時」?感冒發燒還是暫時嗎?有什麼樣的事情,什麼「遲了恐怕」呢?

    不過,朱七七還沒來得及細想,已經聽見有腳步聲過來了,朱七七趕快坐回王憐花的床頭。

    推門進來的人是曲無容,曲無容和朱七七相視一笑,微微俯身去看王憐花,「怎麼樣?還在發熱嗎?」

    朱七七點點頭:「嗯,剛才測了一下體溫,39度了。」說著,頓了頓,又抬頭小心翼翼地問:「無容姐,是不是要送醫院?」

    曲無容轉過頭去,用手蹭了蹭鼻子,又回身說:「咳咳,七七啊,伯父伯母說今天就回帝都。你收拾一下東西,待會兒私人飛機一到,我來叫你,我們一道去機場。」

    朱七七愣了:「回帝都嗎?病成這樣了,怎麼是回帝都呢?不送馬來亞的醫院嗎?」

    曲無容擦了擦手掌,抱著胳膊摩擦著自己的手臂,抿了抿嘴唇,說:「這個,既然是白阿姨說的,想必還是回帝都去治療會好點。」

    說完這話,好像怕朱七七追問似的,曲無容急匆匆地走了,朱七七跟出去一看,外間已經空無一人,柴雲夢王玉關他們,應該也是回房去收拾行李了吧?

    朱七七的心裡越來越忐忑。

    在飛機上的時候,白靜沒有給王憐花用藥,王憐花的體溫一直在上升,整個人沉沉地睡著。朱七七每隔半小時就幫他量一次體溫,等飛機到達帝都的時候,已經差不多41度了。

    她沒想到,王憐花平時身體一向不弱,面色也不錯,看起來根本不是弱不禁風的人,可是這一感冒,竟然高燒不退、水米不進,人也迷迷糊糊。

    下飛機的那一刻,如果不是曲無容扶著,朱七七恐怕已經倒在地上了。

    因為她瞧見,有一輛救護車等在停機坪上,有五六個醫護人也早就站在一旁待命,飛機的門一打開,他們就湧進來將王憐花抬著放上擔架,然後推到救護車上呼嘯而去。

    這些事情發生得太快,朱七七看得傻了眼,如果不是曲無容抓住她的胳膊,恐怕她也會昏迷過去了,這個時候的朱七七,已經急得流出了眼淚。

    「無容姐!不是說感冒發燒嗎?怎麼還有救護車在這兒等?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曲無容卻欲言又止:「其實……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時候,朱七七聽見有人叫自己,就看見遠處管家司徒變快步走過來,他沒有客套,而是直接催促朱七七,「小姐,快上車,一道去醫院。」

    「上車?」

    朱七七這才看見,王玉關、柴雲夢,王惜月、韓伶,還有曲無容的母親、白飛飛的母親,都已經各自上了早等在一旁的轎車上,只有她和曲無容還站著。朱七七跑過去拍拍柴雲夢的車窗,「媽媽!這——」

    「到底是怎麼回事」幾

    個字還沒問出口,就被柴雲夢擋了回來:「七七啊,別問了,快上那邊的車,去醫院再說。」

    隨著柴雲夢一聲「開車」的命令,他們的車疾馳而去,朱七七幾乎站不穩倒在地上。

    和曲無容一起坐在車裡去醫院的路上,朱七七抓著曲無容的手問,「無容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曲無容搖頭說:「我不知道。」

    朱七七聽她這樣說,更緊張了:「無容姐,你根本不是個會撒謊的人,你的表情告訴我,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曲無容拍拍朱七七的肩膀說:「七七啊,放心。有白阿姨在,沒什麼事情的。」

    「無容姐!」

    看見朱七七這樣堅決,曲無容也只好說:「我只知道,是病毒感染,一直在吃藥,其他的事情,我真的都不知道了。」

    一直在吃藥?

    朱七七想起來,有一次王憐花說自己皮膚敏感,所以從白靜那裡開了藥在吃,可是朱七七記得,王憐花的那個藥瓶上,既沒寫藥名,也沒什麼特別的記認,「一直在吃」的,會是那個藥嗎?

    想再多也沒有用,因為此時此刻,王憐花在加護病房,朱七七在許多層牆隔著的醫院走廊上,王家人數眾多,黑壓壓的一片,也壓得朱七七喘不過氣來。

    醫生說,王憐花早幾天皮膚過敏的症狀,是因為不適應馬來亞的炎熱氣候,身體的示警,並不是純粹的皮膚過敏,又因為傷風,導致病毒感染,現在高燒、驚厥,必須要住院觀察。

    醫生說的話,朱七七也是半信半疑,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自己又不是醫科生,說不出所以然來,也只能乾著急。

    不過,透過玻璃看到王憐花的臉色好了許多,心裡也總算放心了一些。

    柴雲夢和王玉關,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和朱七七說過一句話,朱七七也不敢去和他們交談,因為她看見,韓染香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正親切地安慰他們,柴雲夢還握著韓染香的手,不知在說些什麼。

    ——按照先前的約定,今天就是和韓家攤牌的日子,王玉關和柴雲夢要同意韓氏集團的增資條件,讓王憐花娶韓染香。

    而朱七七呢,也要在今天決定,是否要簽掉沈浪給的那份協議,放棄與王憐花的婚姻,拿著他們給的兩千萬「分手費」捲鋪蓋走人。

    韓染香在這個時候出現,無疑是給了朱七七一個警醒,留給朱七七的時間,不多了。

    這時候,有人拍了拍朱七七的肩膀,朱七七本以為是曲無容,回頭正想說話,卻看見一隻手遞了一杯熱奶茶給自己。

    「燕七?怎麼會是你?」

    朱七七記得,昨天他們上飛機的時候,並沒看見燕七,可是這個時候,她卻已經好好地站在朱七七的面前了。

    燕七依舊是冷冰冰地說:「小姐,對不起,來晚了。」

    來晚了嗎?朱七七也不過才到醫院兩個小時而已,莫非這個燕七真的是神通廣大,從馬來亞飛回來的不成?

    不過,朱七七很快就釋然了,王憐花既然選擇燕七來「保護」自己,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而燕七能人所不能,應該自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吧。

    朱七七在王家唯一的依靠就是王憐花,王憐花昏迷之前,也沒有什麼交代,朱七七更加會覺得自己孤立無援,雖然曲無容時時處處都會幫她,可是她總覺得曲無容的心不能完完全全向著自己,所以也總有些失落。

    這個時候接過燕七遞上的熱茶,朱七七的心裡竟覺得稍微安定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王憐花說過的那句燕七「和王府、柴府沒有關係」的話,讓朱七七心覺得沒那麼孤單和害怕了,雖然她和燕七說過的話超不過三句,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向燕七的方向靠了靠。

    王憐花還在加護病房觀察,王家的人都沒有要回家的意思,朱七七就更加不想走了,醫生的含糊其辭更是讓她醒了精神,看見眾人神色凝重的樣子,朱七七總覺得大家有事情瞞著自己,所有更加想弄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忽然想起了王憐花一直在吃的藥,對!那瓶藥!如果醫生說的話不是真的,那麼王憐花吃的藥應該就沒那麼簡單了才對。

    她悄悄地把燕七拉到拐角,囑咐她從車子後備箱的行李裡,找到王憐花的那瓶藥。

    「我跟你說,就是,這個形狀,」朱七七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比劃著藥瓶的大小,「白色的,我記得我單獨放在行李箱的夾層的。」

    燕七點點頭,轉身要去。

    朱七七有些慌亂,她說:「我……我沒有……」

    燕七卻好像猜到了朱七七要說的話,開口說:「小姐放心,不用車鑰匙。半小時內回來。」

    這個時候的朱七七,確實是進退兩難的,如果說自己要檢查王憐花的藥瓶,該怎麼和大家開口呢?且不說人人都在這守著,自己一個人沒有理由走開,就算是自己對醫生的診斷提出了質疑,別人才不會相信自己呢。

    朱七七微微扯了扯嘴角,王憐花果然沒說錯,這個燕七,確實很「厲害」。既猜到了自己的心思,而且本事大得「不用車鑰匙」也能拿到後備箱裡的東西——可是不管怎麼說,燕七的出現真的很及時。

    是什麼人在冥冥中派來幫助自己的嗎?想想又覺得可笑,什麼「冥冥中」,這些想法太可笑了。或許一切都是巧合吧。

    無論怎麼說,燕七確實是一個出色

    的女孩,一個非常優秀的「保鏢」。

    時間過了二十五分鐘的時候,燕七已經回來了。她把那白色個藥瓶輕輕塞到了朱七七的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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