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癡情將軍修羅妻

正文 24 傀儡 文 / 玉涵紫

    瀚月關百里外,引得瀚月關警報鳴響、狼煙升騰的敵軍,此時已經大批駐紮,並且開始有條不紊的建造起防禦工事。而在軍隊的上空,蔚藍色的颯字旗,正在風中高高的飄揚。

    望著那迎風飄揚的颯字旗,歐陽逸目光一凜:太子殿下說的果然沒錯,侵佔流風城的,真的就是慕容颯。

    「將軍!」看到歐陽逸的到來,鍾司等人立刻跑了過來,隨即又對歐陽逸身旁的穆寒洛和蘇錦繡點頭道:「穆公子,你也來啦。這位姑娘是……」

    「見過諸位將軍,我叫蘇錦繡,表哥曾與我提起過幾位將軍。」

    「表哥?」聞言,幾人不由得一頭霧水。

    「就是諸位口中的蘇瑾蘇公子啊。」嫣然一笑,錦繡笑著解釋道。

    「原來是蘇公子的表妹啊。」聞言,幾人恍然道。

    「寒暄的話還是不要提了,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再說。」望著遠處黑壓壓的敵軍,歐陽逸沉聲說道。

    「是。」聞言,鍾司面色一正,皺眉問道:「將軍,來之前,武老將軍讓我轉告將軍,瀚月關西門就交給將軍指揮了,武老將軍會帶著一批軍馬,去北門守護。不過現在我們要怎麼辦?派兵迎擊嗎?」

    「不必。」搖了搖頭,歐陽逸道:「瀚月關的地勢,易守難攻,我們不必主動出擊。傳令下去,讓士兵輪流休息。其餘的人,把床弩和拋石機準備好。另外,城壕百里之內的範圍,全部設下鐵蒺藜。我想,他們的第一波進攻,應該會在午夜的時候發起。」

    入夜,月冷星稀,寒風嘶號。

    「咚——咚——咚——」突然,自瀚月關百里外,一直不動聲色的敵軍中,傳出一陣激烈的戰鼓聲。響亮的戰鼓聲,在無垠的曠野上,伴著嘶號的寒風,似是猛獸咆哮一般,發出了驚天的怒吼。

    聽到這震天的鼓聲,瀚月關的守衛皆是一驚,目光不由得投向了遠處的敵軍,臉上滿是驚疑:按常理來說,入夜進攻,一般都會選擇偷襲才對,敵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宣戰,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將軍,敵人的軍隊出來了!好像是步兵。」藉著對方營帳中發出的火光,勉強的看清了自防禦工事後,走出來的軍隊的大致裝備後,瞭望塔上的士兵大聲通報道。

    聞言,歐陽逸立刻從鍾司手中,接過瞭望鏡。確認之後,又將瞭望鏡遞給鍾司,沉聲命令道:「傳我命令,準備好拋石機和床弩。敵人一旦進入我們的射擊範圍,就立刻攻擊,力求在城壕之外,將其完全擊退。」

    「是!」接到命令,傳令兵立刻跑了開去。

    不多時,負責監視的士兵再次高聲通報道:「將軍,敵人已經進入我們的射程了。」

    聞言,歐陽逸目光一寒,森然喝道:「射擊!」

    隨著歐陽逸的話音落地,鋒利的弩箭,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朝著遠處的步兵,激射而去。一時間,天空好似下起了淒厲的箭雨。

    而空地上的敵軍步兵,在這淒厲的箭雨中,如同秋天的麥子一樣,一片一片的倒了下去。只是他們的臉上,卻絲毫沒有痛苦,反而如同解脫一般,滿足的笑了起來。可是讓瀚月關的士兵們,大感詭異的是,那些還活著的士兵,面對這漫天箭雨,卻毫無畏懼。如同潮水一般,越過同伴的屍體,木然的朝著城門前進著。

    「咦?」舉著瞭望鏡觀望的鍾司,似是發現了什麼一般,心中一驚,立刻對著歐陽逸急聲道:「將軍,他們穿的是漠鐵軍的盔甲!」

    「什麼?!」聞言,歐陽逸一把奪過瞭望鏡,凝神望著遠處,眉宇間的煞氣卻愈發濃重:漸漸逼近的步兵,穿的的確是漠鐵軍的盔甲,不過整個步兵,卻似是失去了靈魂的傀儡一般,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死寂之氣。

    攝心蠱!歐陽逸的心頭猛然一跳:如果這隊步兵真的是漠鐵軍的士兵,那麼照現在的情形看,對方的確給漠鐵軍的士兵,種下了攝心蠱。難怪對方會如此不加掩飾的進攻,因為這隊步兵在他們眼中,不過就只是一群用來挑釁的棋子而已。

    「將軍,怎麼辦,要不要下令停止攻擊?」望著存活不多的敵人,鍾司皺眉問道。而城牆之上負責射擊的士兵們,似乎也發覺了這點。望著身著漠鐵軍盔甲,在屍山血海中繼續前行的「敵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閉目沉思片刻,再次睜開眼時,歐陽逸的眼神,已經恢復了一片清明。將手中的瞭望鏡歸還給鍾司,歐陽逸沉聲道:「傳令下去,不要被敵人的手段迷惑。漠鐵軍的十萬大軍,還被關在流風城中,敵人想要得到他們的盔甲,是輕而易舉的事。對這群霸佔了我們的家園,還想用兄弟部隊的裝扮,來迷惑我們的混蛋,我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繼續射擊,一個不留!」

    「可是……」儘管歐陽逸如此命令,可是跟隨歐陽逸多年的鍾司,怎會不清楚,剛才的那些話,不過是歐陽逸為了安撫軍心,而刻意編造出來的謊言。

    「不必多說,這是本將的命令。」望著遠處不多的敵人,歐陽逸的眼神不帶一絲情感……

    「……」聞言,鍾司還欲勸阻,卻在看到歐陽逸的神色時,放棄了這個念頭,抱拳恭聲道:「是。」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在鍾司離開不久後,淒厲的箭雨再次下起。本就剩餘不多的敵軍,在這帶著濃濃殺意的箭雨中,終於一個不留的,全軍覆沒了……而從他們傷口處流出來的血,如同細流一般,在地上緩緩的彙集著,伴著城牆上的火把,愈發淒厲刺眼……

    後來,一連幾日,敵人都沒有將他們的屍體收走。無奈之下,鍾司只得命人出城清理。據回來的人說

    ,這些屍體,是他們參戰以來,遇過的最詭異的屍體,因為這些屍體的臉上,每一具都帶著似是解脫一般的笑……當然,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看到眼前觸目驚心的紅,錦繡忍不住背過了身。一旁的穆寒洛,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輕輕的將她摟在了懷中,柔聲安慰道:「丫頭,一切都會過去的。」

    而另一旁的歐陽逸,望著擁在一起的兩人,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將軍,敵人來襲的步兵,已經全軍覆沒,我方士兵沒有任何損傷。」看到敵人全軍覆沒,對歐陽逸先前那番話深信不疑的瞭望塔守衛,喜悅的喊道:「而且敵人的大本營,也沒有派出軍隊支援。他們的防禦工事,也早已關了起來,暫時沒有打開的跡象。」

    「知道了。」不似士兵那般喜悅,歐陽逸語氣深沉的命令道:「鍾副將,你立刻派人下去,將城壕以內的弩箭收集回來。切記,不可走遠。」

    「是。」

    而此時,敵軍軍營內,一襲紅衣的花邪,聽著士兵的回報,妖冶的臉上,笑的異常開心。略一回首,對著座下一襲黑色鎧甲,垂首而立的男子,滿意的說道:「李將軍,真是難為你了,如此大禮,也只有你才會捨得送。不過這麼一來,瀚月關的將士心中,無論如何都會產生一絲動搖的。」

    「多謝主人謬讚。」聽到花邪的話,垂首而立的男子恭聲道。

    「將軍不必多禮,今日有此賞心悅目之事,自當有美酒作陪,將軍可願賞臉,陪本公子喝一杯?」

    「這還李某的榮幸。」恭聲說完,男子抬頭望向花邪。那張堅毅的面龐,赫然是漠鐵軍的首領,邵國的鐵面將軍李漠!

    自那夜的偷襲過後,一連幾日,敵軍都沒有下一步的舉動。兩軍就在一種既平靜又緊張的氛圍中,冷冷的對峙著。

    第二日的午夜,溫暖的幻雲居內,包括穆寒洛和蘇錦繡在內的所有將領們,望著坐在上座的武華和歐陽逸,默然不語。

    「武老將軍,關於對方如今的舉動,您有什麼看法?」望著身旁的武華,歐陽逸打破了此時的寂靜,開口詢問道。

    「嗯……」沉思片刻,武華沉聲道:「根據上一次的戰鬥來看,這連日來的沉寂,絕不表示敵人想要和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想,對方是想讓我們的士兵們,減少第一次勝利時的鬥志。畢竟,敵人應該猜到了,我們不可能把事實的真相,告訴所有的士兵。」

    聞言,眾人的心底裡,不由得隱隱作痛。上次戰鬥之後,歐陽逸便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瀚月關的高級將領。眾人才恍然明白,為何敵人對於自己士兵的生死,會如此冷眼旁觀;為何連士兵的屍體,都棄之不顧。可是這點,他們卻不能告訴自己的部下,兩軍相爭,任何情緒波動,都會造成無法估計的後果。

    看著座下一眾將領,臉上的陰沉與無奈,武華歎了一口氣,有些疲憊的說道:「諸位,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若是本將所料不錯,敵人的下一波進攻,差不多也要開始了。而且本將有種不詳的預感,下次率兵來襲的,很有可能是李漠那個小子。

    若只是普通的士兵來襲,我們還可以告訴自己的部下,說那是敵人奪了漠鐵軍的盔甲喬裝而成的。可是李將軍的樣子,不少士兵卻是認得的。屆時要如何安定軍心,各位還要做好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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