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 敵軍來襲 文 / 玉涵紫
「丫頭,想什麼呢?」伸手撫上了錦繡深皺的眉頭,穆寒洛笑著道:「眉頭皺的這麼深,小心長皺紋啊。」
「就算真的長了皺紋,你也不許丟下我。」朝穆寒洛吐了吐舌頭,錦繡嬌聲說道,隨即又正色道:「洛哥哥,你真的知道漠鐵軍的情況嗎?」
「丫頭,怎麼連我說的話,你都懷疑啊?」望著錦繡,穆寒洛有些生氣的說道。
「我……」看到穆寒洛生氣,錦繡不知該如何解釋。
「好啦,逗你玩的啦。」刮了下錦繡小巧的鼻子,穆寒洛笑著道:「我在流風城呆了這麼久,自然是知道漠鐵軍的下落。據我所知,最初的時候,漠鐵軍的將士,似乎全部被關在了地牢之中。不過後來,地牢中關押的人,卻在一點一點的減少。經過多番打探,我發現,離開地牢的漠鐵軍士兵,居然全部被填充到了敵人的軍隊中。」
「這怎麼可能?」聞言,錦繡不由得一驚:「雖然我並沒有接觸過漠鐵軍,可是從其聞名的程度來看,漠鐵軍的將士,應該也不是懦弱之徒。若說一個兩個叛變也就罷了,怎麼可能大批量叛變呢?」
「抱歉啊,丫頭,這個問題,我就無法解答了。」摸了摸錦繡的秀髮,穆寒洛有些愧疚的說道。
「那洛哥哥可知道李將軍的下落?」
「這個我也不清楚,從我清醒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不過以他的身份,敵人應該是不會輕易殺了他的。」
聽到穆寒洛的話,錦繡沉默了下來:李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是否已經背叛了?又或者還有其他的可能……
「阿繡,前面就是你說的瀚月關了吧?」望著前方依稀可見的城門,穆寒洛打斷了錦繡的沉思,饒有興趣的問道。
「嗯。歐陽逸就在那裡等著我們,我們快走吧。」說完,兩人的腳下同時加速。不過與此同時,錦繡的心中卻泛起了一絲無奈:因為涅槃還有四天才能服用的原因,自己暫時無法變回蘇瑾。如今也只好先以錦繡的身份,去見歐陽逸了。
「隊長,似乎有人往這邊來了!」在初升的朝陽中,站在瞭望塔上的士兵,隱隱的看到了兩個身影,飛快的朝這邊衝來。士兵心下一驚,當下便向城門處的隊長大聲通報道。
「什麼?!」聞言,守衛隊長也是大吃一驚,連忙朝遠處望去,卻發現先前還空無一人的道路上,居然多了兩道身影,不多時兩道身影便來到了城門前方。
「站住!你們是什麼……」望著從流風城方向出來的一男一女,守衛隊長警覺的提槍大喝道。可一句話還沒問完,便在看到那名女子容顏的時候,不由得愣住了。
看著那官兵一臉癡癡地模樣,穆寒洛的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絲不滿,硬生生的把錦繡拉到自己的身後,望著那名呆住的官兵,冷聲說道:「喂,別愣著了,轉告歐陽逸一聲,就說穆寒洛和蘇錦繡回來了。」
「啊?哦,好。」被穆寒洛一喝,守衛隊長才回過神來,不知所措的說道。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望著穆寒洛,驚訝的問道:「咦?您是穆寒洛穆公子?」
「沒錯,就是我。你認識我?」聽到官兵的話,穆寒洛不由得有些疑惑。
「哦,是這樣的。歐陽將軍說過,若是有一位穆公子和蘇公子來到瀚月關的話,不用通傳,直接去歐陽將軍下榻的府邸便好。不過……」望著穆寒洛身後的女子,守衛隊長的心裡不由得一陣疑惑:不是說是兩位公子嗎,怎麼變成一男一女了?
似乎察覺到官兵的疑惑,穆寒洛也沒有為難他:「這裡沒有什麼蘇公子,你若是懷疑,大可派人回去稟報。得到歐陽逸的允許後,再按他的吩咐行事便好。」
「實在抱歉,那就請兩位在這裡稍等片刻。」聽到穆寒洛的話,守衛隊長感激的一笑,立即對著身旁的守衛道:「你,快去通報歐陽將軍,就說穆公子帶著一位小姐,前來求見。」
「是。」接到命令,守衛連忙跑了開去。
而此時,一襲便服的歐陽逸,正站在書房之中,靜靜的望著手中,一張被精緻裝裱起來的美人圖,眼神中滿是濃濃的欣賞。圖中的女子側躺在地上,一襲黑衣映的女子膚白如雪;濕漉漉的秀髮凌亂的散落在地面之上,臉頰上那兩抹潮紅,透著一股驚心動魄的病態美;因為病痛而緊緊閉起的雙眸,卻分外的惹人憐惜。
如果這副圖被錦繡看到,那她一定會大為震驚,因為這圖中的人兒,不是別人,正是那晚倒在閒雲客棧頂樓的自己!
「將軍,一位叫穆寒洛的公子和一位叫蘇錦繡的姑娘,正在城門外求見。」隔著房門,守衛恭聲稟報道。
「請他們去幻雲居一坐。」聞言,歐陽逸喜悅的一笑,隨即將美人圖藏好,喃喃自語道:「葉伯,不知你的畫功,可能畫出真人的十之二三?」
站在幻雲居的主廳內,遠遠的看到與穆寒洛言笑晏晏的蘇錦繡時,歐陽逸的心忍不住一跳:葉伯,你的畫功的確不俗,無論身材或是眉眼,畫中的女子,都與眼前的女子極為相似。只不過,沒了畫中的那種病態美,眼前的女子,顯得如此活潑生動。一襲輕裝束髮,更讓女子添了一份颯爽英姿。
望著翩然而來的女子,歐陽逸的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一段話: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只是待穆寒洛和錦繡來到近前時,歐陽逸卻瞬間收起了眼中的歆慕,笑著對穆寒洛道:「穆公子,好久不見。不知這位姑娘是……」
「她叫錦繡,是我的娘子。」摸了摸錦繡的腦袋,穆寒洛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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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聞言,錦繡和歐陽逸皆是一驚。不過錦繡是又驚又喜,美目含嗔的望著穆寒洛,通紅的小臉上,滿是嬌羞。而歐陽逸則是又驚又怒,心中一股無名怒火升騰而起,臉上卻並未表露一絲跡象,笑著對穆寒洛道:「有此佳人作伴,穆公子好福氣啊。只是為何蘇公子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
「我表哥有事離開了。」不等穆寒洛回答,錦繡便搶先回答道:「臨走前,他跟我說過,下個月初,他便會回來。在表哥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將軍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委託給我和洛哥哥。」
「原來如此,那不知錦繡姑娘可從蘇公子那裡,聽說了流風城的事?」轉頭望向錦繡,歐陽逸並沒有追究蘇瑾的下落,卻是一臉笑意的詢問道。
「表哥臨走前,把他打探到的消息,都告訴我了。他說敵人在天賜河中下了迷藥,因此才造成全城昏迷,不費一兵一卒,便奪取了流風城的控制權。至於迷藥的成分,表哥並不清楚。不過我這裡有一瓶從天賜河中取出的河水。」說著,錦繡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玉瓶,遞給了歐陽逸。
從錦繡的手中接過玉瓶,歐陽逸打開嗅了嗅:「這水倒是沒什麼味道,這樣吧,」著,歐陽逸轉頭對著身旁的侍衛命令道:「去把柳長老請來。」
聽到歐陽逸的話,錦繡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不知將軍口中的柳長老是?」
「柳長老一直是歐陽府上的客卿長老,這次流風城事出詭異,歐陽放心不下,便特意將柳長老請了過來。柳長老對各種藥物的組成都極為瞭解,至於他的名諱……」說到這,歐陽逸故作高深的笑道:「不知姑娘可曾聽說過『古有神農嘗百草,今有柳河品百藥』這句話?」
「難道說,將軍口中的柳長老,是柳河柳前輩?」聞言,錦繡驚聲道。
「正是。」看到錦繡的反應,歐陽逸滿意的點了點頭。
「早聞這世間,對於藥物的瞭解,唯一能與藥老易石相媲美的,便只有毒尊柳河了。只是柳前輩在江湖之上,已經銷聲很久,沒想到竟然投身在將軍帳下,將軍的確好手段啊。」一番震驚過後,錦繡望著歐陽逸,別有深意的感歎道。
「錦繡姑娘過獎了。」淡然一笑,歐陽逸轉口道:「不知錦繡姑娘可知漠鐵軍的情況?」
「漠鐵軍的情況,還是由我來說明吧。」冷冷的出聲插話道,穆寒洛將之前與錦繡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歐陽實在不相信,漠鐵軍的將士們,竟然會集體背叛。」聽完穆寒洛的話,歐陽逸臉色一寒,低頭沉思許久,方才抬起頭,望著穆寒洛與錦繡沉聲道:「兩位可知有什麼方法,可以控制人心?」
聽到歐陽逸的話,錦繡和穆寒洛對視一眼,神色恍然,不約而同的回答道:「心蠱。」
「心蠱?兩位說的可是毒蠱?」
「沒錯,心蠱正是蠱門中,一種可以控制人心的毒蠱。據我所知,心蠱分為兩種,一種是攝心蠱,中了攝心蠱的人,會失去情感,成為一具完全操控於人的傀儡;第二種是奪心蠱,中了奪心蠱的人,依舊會保存完整的情感,只是心中的愛意卻會完全轉向於下蠱之人。」
說到這,錦繡不安的瞥了眼穆寒洛:自己當初可就是因為強行破解奪心蠱而「死」的,不知洛哥哥會不會……
「咦?」可是當看到穆寒洛的表情時,錦繡卻忍不住一愣:洛哥哥的表情為何會如此平靜,好似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洛哥哥不是個會掩飾自己情感的人,難道他是已經完全放開了?
「這麼說,漠鐵軍很有可能是中了這兩中毒蠱之一了。」聽到錦繡的話,歐陽逸沉聲道。
「應該不可能是奪心蠱,」搖了搖頭,沒有察覺到錦繡疑惑的穆寒洛,繼續向歐陽逸解釋道:「較之攝心蠱,奪心蠱的煉製太過複雜,給漠鐵軍的十萬大軍全部種下奪心蠱,未免太過浪費。因此我想,漠鐵軍的士兵,很有可能是中了攝心蠱。不過李將軍,卻有可能是中了奪心蠱。」
「那這兩種心蠱,可有破解之法?」聽到穆寒洛的話,歐陽逸皺眉問道。
「將軍,您找我。」只是還不等穆寒洛回答,一聲平靜而蒼老的聲音,便在門口響起。
「柳長老,」聞聲,歐陽逸連忙起身道:「抱歉,一大早的便打擾您。我這裡有一瓶被下了迷藥的河水,可否麻煩柳長老檢驗一下,水中到底被下了何種毒物。」
聽到歐陽逸的話,柳河並未多做言語,伸手接過玉瓶,打開嗅過之後,略一沉思,居然仰頭喝了下去。
「這……」見狀,錦繡和穆寒洛皆是一驚,想要阻止,卻早已來不及。
而一旁的歐陽逸卻是負手而立,臉上掛著一副老神在在的笑容,對著穆寒洛和錦繡道:「兩位不必驚訝,這是柳長老獨有的驗藥方法。」
一口氣將玉瓶中的河水全部喝完,柳河隨之便閉目不語。半晌,才緩緩的睜開眼,望著歐陽逸道:「這水中的迷藥,藥效應該已經消退了。如今這玉瓶中的河水,只是普通的河水而已,並無任何迷藥的殘留,因此老夫也不能確定是哪種迷藥。若無其他的事,請容老夫先行告退了。」說完,柳河也不等歐陽逸允許,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多謝柳長老。」望著柳河的背影,歐陽逸連聲道。
「河中的藥力消失了,難道說……」聽到柳河的話,錦繡的心中卻泛起了一陣不安。
「嗚——」似乎為了回應錦繡的不安一般,一聲刺耳的警笛聲,突然自城門處傳來。聞聲,三人連忙望向門外,只見遠處的城牆上,已經升起了濃濃的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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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黑煙的同時,三人目光一凌:狼煙?!敵軍來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