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仙籍被毀 文 / 落家少爺
?「這事，就先不要對明月說吧。」喬段思慮的，與白若是同一件事情。
喬段說：「老夫也與柳親王有些交情，是看著明月那孩子長大的。明月生性純良，活躍卻脆弱，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她肯定接受不了。現在大家都在忙，少有人顧及到她，若是她一時想不開做出了什麼傻事，那就不好了。」
白若點頭。喬段摸了摸衣袖：「等賢王繼承大統之後，再把這張血紙給她。至少讓她明白她爹最後的牽掛。」
「那現在……」現在又該如何？
「明日一早還得去上朝。」喬段說。
「可是玉君武……」
「要將朝中支持賢王的勢力凝聚起來，日後等賢王攻進樊都，也好裡應外合，這樣不僅可以減少樊都的損失，也有利於賢王繼位。玉君武對老夫的追殺肯定不斷，你可要保護好老夫！」喬段看向白若，白若點頭。喬段把視線移到別處，冷哼兩聲：「老夫可不會感謝你的，老夫活著是有重大意義的，讓你保護老夫那是你的榮幸。老夫也不會認可玉君賢的，只是忠於一個能管理好國家的帝王。」
「你。」喬段對白若指手畫腳：「先去將柳王爺埋了，等明月回來了，再將柳王爺好好安葬。」
白若不動，喬段又要說她，卻見白若雙手抬起，雙掌靠攏，粉色光芒在她的掌間亮起，逐漸包圍她的手掌。待到粉色的光芒亮過屋中的燭火，白若的攤開手掌，將粉色光芒向柳親王處推送。
粉色光芒觸碰到柳親王的身體就化為點點螢光，螢光擴散，將柳親王的身體覆蓋。隨之不久，螢光開始消散，柳親王的身體也隨著螢光散去。
不多時，螢光盡然，書房中只剩下白若與喬段，地上雜亂的書籍，還有一攤血跡。
喬段面色下沉，指著白若：「都說入土為安，入土為安。你倒是好，為了省事，讓柳親王屍骨無存！」
「凡人來自於塵，歸至於塵是沒錯。可是，柳親王一生功高，已然不是普通人。怎可用泥土來束縛與他。」讓柳親王歸至於泥塵，歸至於山河萬里，讓這一片土地都有他的存在，豈不是更好。
「至於後人想要祭拜柳親王，立個衣冠塚也無不可。」
凡人死後，就去了冥界，過了冥界的奈何橋，喝了橋頭的孟婆湯，就去了來世。此生一切，也就隨著來世的到來，不復存在。是以，凡人祭拜已故之人，只不過是寄去幾分相思，求得一些心理安慰。
喬段揮了揮衣袖，沒有再說白若什麼。
喬段並非真的討厭白若，也不是真的否定她的做為，他知道白若不是一個壞女子，只是，他女兒的死，他始終都放不下。天下父親對兒女的愛，又有幾個人不是如柳親王這般呢。至死，最為牽掛，最放不下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梨清到了天界後，去往凌霄殿的路上，所有仙人對他還是畢恭畢敬。雖然梨清在迷幻山有數百年的時間，但玉帝沒有親口說要廢除他的上仙身份，那麼他就還是上仙。即便他不再是上仙，以一位上仙為天界所做的貢獻，梨清也是值得尊重的。
梨清到達凌霄殿後，立於殿中，沒有說話。
玉帝也沒有說什麼，像是早已料到梨清會來一般。玉帝揮手示意殿中仙臣退下，待眾臣走後，玉帝也從飛龍金椅上站了起來，向凌霄殿外走去。梨清抬了抬眉，跟在玉帝身後。
玉帝帶著梨清來到飛仙殿前。
飛仙殿是天界重地，飛仙殿裡裝有所有仙人的仙籍，無論仙階高低，只要位列仙班，其仙籍皆在飛仙殿裡。
為仙，有四樣東西最為重要，仙身，仙骨，仙籍，仙魂。
仙身有損，只要靜心修煉，便可恢復。若是仙身不在，也可用其他物什重新修煉出仙身來，不過此需要借助外力。比如上古仙界的哪吒，就是借助蓮來恢復自己的仙身。
仙人若沒了仙骨，就會失去法力，淪為凡人。但可憑自身資歷與意志再修行成仙。失去仙骨之仙，多見於觸犯了天條，被玉帝下令剔除仙骨。
而仙籍，則是此仙平生的資料所在，也可算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仙人若是失去了仙籍，雖不會對其修為法力有所損害，但是此人便不會再隸屬仙界，不是成了凡人，就是淪為妖，或者，成為不人不仙，不妖不鬼的異類。一個仙，就只有一個仙籍，仙籍不可修復，若是受損了，那此仙便永世不再為仙。如有仙犯了重大過錯，玉帝罰其剔除仙骨，毀去仙籍。
仙魂對仙是最為重要的。魂，於人、妖、仙都是極為重要的。魂沒了，那一切都沒了，浩蕩三界，千年萬年，就再也尋不出來了。魂飛魄散，最為殘忍。
現在的飛仙殿，有一根立於殿前的玉柱倒下，碎成了許多段，大的碎片已經被搬走了，小的碎片在殿前的小廣場上全都是，有仙官正在指揮仙奴收拾。
飛仙殿上的彩色琉璃瓦也有多片打碎，還有一處的簷角也破碎了，一些仙奴在屋頂上翻修。飛仙殿的大門都換成了千年玄鐵門，許多仙人從飛仙殿中進進出出忙碌著。
玉帝指著飛仙殿，道：「玄夕來過，毀了白若的仙籍。」
「所以？」梨清淡看一眼，沒有什麼感慨，更似沒有放在心上，以玄夕的本事，將這裡弄成這樣是很正常的事。梨清問的，只是一個結果，白若的結果。
「所以，從此刻起，白若將不再屬於天界，她也不可以再踏入天界半步。」玉帝負手而立，眉眼間是絕然的冷酷。梨清冷淡，那他就冷酷。白若之事，這次，豈能再由梨清做主……
「不行。」
不出玉帝意料，梨清抗拒玉帝的解決辦法。
「玄夕來毀白若仙籍，並非白若願意，白若是無辜的，這樣對她不公平。」
「無辜？」玉帝轉頭看將這話說得理所當然的梨清，嘲諷的笑道：「梨清莫要忘了，若不是白若，飛仙殿又何來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