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事態有變(3) 文 / 落家少爺
喬段又是橫眉相向:「那你會幹什麼?看你也的確是懂些法術,你學法術來玩?!你變一把劍出來又是幹嘛?耍雜技!」
白若沒有與人頂嘴的喜好,再加之喬嬌的死的確與她有些關聯,白若也就不甚在意喬段說的話,他的心地不壞,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
白若將劍放於地上,念訣使劍變大,喬段又要吐槽白若,白若先他開口:「喬大人可有害怕?」
「怕?怕什麼?!」喬段拍拍胸膛,大聲道:「老夫活了半輩子,沒什麼好害怕的。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膽小怕事。」
白若把喬段拉到劍上站好,手向上抬起,他們腳下的劍也隨之凌空而起。喬段完全沒有預料到劍會凌空升起,他瞪著白若:「你你你……」
喬段平衡力不好,無法站穩在劍上,左右搖晃起來。白若忙將喬段扶住,道:「大人不是不害怕麼。」
喬段掙脫白若的手,努力站穩在劍上,氣道:「誰說老夫害怕了?老夫是沒想到你會來這麼一出,只是被你嚇了一下而已,你倒好意思反過來說我!」
白若不說話,低著頭,唇邊劃過一抹淺淡的笑。她又將喬段扶住:「喬大人若是有話要說,稍後白若洗耳恭聽,現在我們要御劍去柳親王府上。」
喬段雖然衝動,但做事也分輕重,他聽了白若的話果真把嘴閉上,任白若扶著他。喬段不會武功,所以連輕功都不會,更別說御劍而飛。劍如閃電,擦著屋頂一閃而過,雖然有白若扶著,但喬段還是被嚇著了,他閉上眼睛,臉皺成一團,花白鬍鬚直往他的臉上撲。
到了柳親王府上時,白若將喬段扶下劍,喬段晃晃悠悠轉了幾個圈,才站穩腳步。
柳王府雖然頗有氣勢,景致可觀,但在深夜中,顯得過於寂靜空曠了,掛在長廊上的燈籠都不點亮,任由黑夜壓抑住整個王府。白若與喬段舉目忘去,諾大的王府中竟然沒有一個人下人。
「不對!」喬段大呼:「莫非柳親王把府中的下人全部遣散?」怕牽連到身邊的人,所以遣散所有下人。
「快去書房!」喬段對白若大喊。
白若愣住,她不知道書房在哪裡,她們現在在柳王府哪裡落的腳都不知道。
「唉!」喬段大歎一聲,這次沒有再說白若什麼,他拔腿就向某個方向跑去,白若緊隨其後。
等到他們趕到書房時,書房裡已是一片狼藉。書房的門已經被踹掉了一扇,另一扇門搖搖欲墜的掛在門框上,有隨時倒下的跡象。
白若揮揮手,書房中的燭燈亮起,將屋子照亮。書房裡書籍滿地都是,有些書已經被刀劍劃成兩半,滿地紙屑。而書房中擺設的玉器銀器已經被人拿走,書房中只要稍稍值錢的東西,要麼被砸了,要麼被拿走了。
最為顯眼的是趴坐在案桌前的柳親王。他趴在案桌上,一隻手靠在頭旁,一隻手垂下,似乎只是睡著了一般。可案桌下的有一大推血液,已經從案桌下蔓延開來,柳親王的棕色衣服也被自己的鮮血染成了黑色,有濕潤粘稠感。血腥味也隨著還在流動的血液傳了過來。
白若與喬段對視一眼,白若上前,走到案桌前,將手放在柳親王的鼻翼下,又將手指移到柳親王的頸部處。白若收回手,猶豫了一下,將手掌放在柳親王的額頭上,手掌周圍聚起了淡粉色的光芒。
片刻,白若收回手,看向喬段,搖搖頭。
喬段不耐的對白若揮揮手,難得他眼中對白若是信任:「你不是會法術嗎?快,快把柳親王就活過來。」
白若搖頭:「生死由天,這是柳親王的命劫,白若也回天乏術。」
喬段瞪白若一眼,道:「盡說些沒用的話,幹些沒用的事。」喬段忙跑到柳親王的身邊,又是探柳親王的呼吸,又是摸柳親王的脈搏。
白若一如既往的不與喬段計較,可她的心中還是有些難受的。不是因為喬段,不知是因為柳明月,還是梨清。
柳明月,白若視之己妹,枉她會些玄黃之術,枉柳明月一直信任於她,她卻連她的父親都救不了。沒有完成梨清交給她的任務,是不是,又給梨清惹了麻煩?
「這是……」在柳親王身邊的喬段發現柳親王橫在桌子上的手邊有東西,他將那東西拿了起來。
是一張紙,紙上用血寫了兩個字——明月。字體扭曲,顫顫巍巍,有些地方已經被濕潤的血液寖遍,並不好看。但這紙上的兩個字,卻特別的吸引人,讓人心中不由得酸澀。
白若看向柳親王沾血的食指,眼中多了一分思量。柳親王到最後,放不下的,也只有柳明月了。
喬段將這張血紙折好,小心翼翼的放進衣袖中,歎道:「柳親王早就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他不想躲。呵,怎麼躲,躲過一次,能躲得過以後的多少次?」
白若張口,想要說她能保護他的。白若沒有說出口。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好柳親王與喬段兩人,但最終只保護得了一個人。
就像是以前她說,現在的戰爭,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當她親眼目睹了戰爭給軍隊,給百姓所帶來的痛苦和離散,即便她曾說的那句話有道理,她再也不能說出口。
「明月那丫頭現在何處?」喬段問白若。
「與玉君賢在一起。」
喬段想了想,隨即點頭:「與賢王在一起也好,至少她的安全無憂。」
柳明月的安全是無憂,可是,她的父親……這
這該如何對她說?
白若是對柳明月說不出口了,若是她能明智一點,她能機敏一點,或許她的父親就不會被殺了。與道義而言,柳明月父親的死,與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事,就先不要對明月說吧。」喬段思慮的,與白若是同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