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七.再起爭執 文 / 落家少爺
?玉君賢見那人狼狽模樣,抿緊唇努力不笑,筆直的唇線卻一點點的彎曲。玉君賢是故意的,故意做出一副不敢笑卻又忍不住笑出來的樣子。
那人瞪著玉君賢,雪白的眉須抖動,半天才憋出一個「你……」字。
玉君賢揮手,讓暗衛退下,對長辭抱拳,道:「不知前輩深夜造訪有何要事?」玉君賢抬頭看了看星辰稀疏的天空,又道:「這夜黑風高的,前輩夜行也不容易,是否進去歇歇?」
長辭面子上擱不下,就要拒絕,但又想到自己今夜前來的目的,改口道:「進去歇就不必了,我要在你府上四處看看,看有妖與否,你自己去歇著,不用管我了。」
好笑,他在他的府上,怎能不管。
「本王府上的事,就不勞前輩操心,這些日子天色昏沉,夜路難行,君賢會找下人送前輩回行宮。」
長辭臉色變了變,義正言辭道:「你們這些後生晚輩就是不知惜福,我好心好意為你著想,你卻不屑一顧。莫不是要等到妖將你粉身碎骨,你才知道後悔?」
「君賢是生是死,都是君賢的命數。倒是前輩對君賢如此慇勤,是有何打算?」玉君賢與長辭言語相對,兩人的臉色都在下沉。
「前輩若真是高人,斷然不會無憑無據的便一口一個妖來說我這王府,依君賢來看,前輩亦不過爾爾。」玉君賢這話說得有些狠。長辭一國國師,受人尊重,人人都敬他為高人,而今玉君賢否定長辭的能力,長辭肯定會生氣。
「你……你……你個黃毛小兒……」長辭手指指著玉君賢,衣袖抖動,說話也結巴起來。果然,長辭很生氣。
「今兒個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知天高地厚!」長辭說罷手中便聚起了光球,一揮手,那光球便攻向玉君賢。
玉君賢只顧著呈一時口舌之快,忽略了長辭會法術這點,現在他身邊沒有白若也沒有梨清,對付這個老頭,不太容易啊。
玉君賢後退幾步,拔開手中的青銅古劍,用劍身格擋住擊過來的光球。光球打在劍上,激起一片火花,一陣耀眼的光芒閃過,玉君賢被光球的力量擊退幾步。手中的青銅古劍還在震動著,玉君賢持劍的手也有中麻木的感覺。
長辭未將玉君賢一舉擊倒,冷笑道:「小子,有點能耐嘛。莫以為我就拿你沒辦法了。」說罷長辭便又對玉君賢攻了起來。
玉君賢劍法精妙,將長辭的大多法術都擋開了。但玉君賢畢竟是個凡人,不會法術,未過多久,玉君賢的青銅古劍就被長辭的一個光球打飛,玉君賢想要去撿,長辭此時的攻勢更加猛烈,一個接著一個光球在玉君賢身邊綻開,玉君賢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讓自己不被長辭打傷。
沒有了劍,玉君賢赤手空拳的與長辭相鬥,長辭法術尚可,玉君賢無法接近於他,連遠攻都說不上,只有防衛的份。長辭對玉君賢動手的時候在玉羽閣周圍設下結界,玉君賢的暗衛不知自己的主子此時正在與人打架。
玉君賢終是打不過長辭,長辭用法術凝聚的一個光球正中玉君賢的腹部。玉君賢當即被打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身體上噴湧而來的疼痛讓他暫時無法站起來,玉君賢雙手撐地,半支起身子,抬起頭,眼眸中閃爍著倔強:「長辭國師法術一般也就算了,連人品也是一般。戍榮國有此國師真是戍榮百姓的悲哀。」說罷,玉君賢還不屑的冷笑兩聲。
誰對自己什麼態度,便以什麼態度雙倍奉還給誰,說到底,這是跟白若學的。
長辭打傷玉君賢本來也只是想教訓一下他,這玉君賢居然指著鼻子罵他,長辭向來心高氣傲,怎能任玉君賢一個小輩指責他,當下火氣又來了,雙手中都聚起了光球,就要向玉君賢打去。
玉君賢週身出現金光,愈來愈強,直讓人睜不開眼。一條金色的龍從金光中掙脫而出,金龍仰天長嘯一聲,雖無聲音,但其勢將長辭設下的結界給衝破了。龍眼中冒著火光,雙目瞪著長辭。
這條金龍比起龍宮中的那些龍王龍子,個頭要小很多,他全身披著金光,連抖動的龍鬚都有光影閃動。這刺眼的金光帶著灼人的溫度,熱浪一寸一寸的埋入長辭的肌膚。
長辭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眼中除了驚詫便是恐慌。若這是龍宮的龍王龍子還要好一點,至少能說說理,講講情。可它是……歷屆帝王的守護神物!玉君賢竟然是帝王命,他剛剛出手傷了玉君賢,如今……這守護神物,定是不會輕饒了他。
他這是什麼命喲,為了尋仙而來,卻惹上一個難得罪的主兒。
金龍瞪著長辭,直瞪到長辭將頭埋下,想著要不自己拿劍自盡,免得被這金龍一個怒氣給燒得屍骨無存。灼人的熱度慢慢消退,那條金龍身上的金光也漸漸變淡,金龍縮小,鑽入玉君賢的體內。
長辭鬆了口氣,好在玉君賢並非心惡之人,所以那金龍也就沒有傷他。長辭伸手拭去額上的汗,又拍拍胸口,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他安逸日子過得太久了,倒是忘了玉君賢是皇室中人,自然可能是帝王命。想想剛才他真是膽子不小,竟然想也沒想就攻擊皇室中人。
不過,這個玉君賢的守護神物強悍到他全無抵抗之力,那麼,玉君賢,定然不是池中之物。莫非……
長辭想得最多的還是成仙,這人間的帝王命數,國之命數,他關心得不多,也就不再多想了。長辭見玉君賢還躺在地上,便走過去將他扶起來,還慇勤的為玉君賢拂去衣上灰塵,又一臉愧色道:「剛才氣急攻心,實在糊塗,還望賢王莫要與我一般見識。」想要成仙,這人間的帝王還是輕易得罪不得的。
玉君賢不會法術,什麼都不知道,呆愣愣的看著長辭在一旁滿臉驚慌了半天,然後又過來將他扶起來,態度比之前好了不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玉君賢較為習慣與長辭爭執鬥嘴,現在長辭對他莫名態度轉變,玉君賢也就不好再說長辭什麼。但長辭將玉君賢打傷是事實,客氣的話玉君賢一時難以對長辭說,他便什麼都不說。
「今日打擾賢王……」長辭想了想,不知下面該接什麼,憋了一會兒,道:「並非本意,賢王見諒。」
連「並非本意」這四個字都用得牽強,若非本意,此前又何必與玉君賢胡攪蠻纏?
不等玉君賢說話,長辭又道:「今夜長辭還有事情要做,就告辭了。」即便知道了玉君賢是帝王命,長辭也放不下一身高傲向玉君賢行禮,他對玉君賢微微點頭,便轉身離去。
長辭設下的結界已破,又將玉君賢的暗衛引了過來。暗衛們見長辭要走,紛紛拔劍攔住他的去路,長辭又想動法術讓這些暗衛讓開,但想了想,長辭放下舉起的手,用徵求的目光看向玉君賢。
玉君賢揮手,暗衛們收回劍,為長辭讓出一條路來。長辭都與他道過謙了,他若不放長辭有的話,就顯得是他小家子氣了。
這個長辭態度轉變的這麼快,該不會是……腦子有病吧?
玉君賢單手覆上腹部,疼得齜牙咧嘴,話說,這個長辭,下手挺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