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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五十八章 坦誠之後 文 / 程扶蘇

    他輕輕磨蹭著她的腦袋,動作輕柔,怕是重了一分就會弄疼她似得:「傾之,我真得什麼都可以解釋的,但是你得首先要給我一個機會,不然這對我而言,真得不公平啊。」」你說公平,那麼君城你什麼時候對我公平過?「傾之歇斯底里地叫著,掙扎著要跑出他的懷抱,她受夠了,什麼都不要了還不行嗎?放她走,讓她自生自滅都不允許嗎?公平?他現在還在這裡跟她講什麼公平?最先教會她什麼叫做不公平的人是他,現在卻是他反過來跟她說公平?

    「你拿我當實驗體,你對我公平嗎?你把我強行留在你的身邊,你對我公平嗎?你說讓我好好的,我們以後還會有未來的時候,你想過公平嗎?你跟我說你以後只跟我一個人,那麼別的女人好好地躺在你的懷裡的時候,你想過對我公平嗎?」傾之一口氣說完,因為激動臉色紅了起來,她的淚水掉個不停,哪裡來的公平?她要是給得起他要的公平,那麼她薄傾之就不是傻了,而是蠢到無可救藥了。

    「君城,我從來沒要求過你的什麼嗎?我從來都沒有要逼著你給我誓言的不是嗎?我所追求也不過就是一生安好,是你強行闖入,是你打破了我生活裡的天平的。」

    君城臉色難看,他以為他做的那些足以打消她心中的芥蒂,可是她卻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其實她何曾放下過。想想也是了,要是換做是他自己,也不可能那麼容顏就講輕易原諒的啊?只是到了現在,他除了心酸之外,還有心疼,原來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裡,她一直是這麼默默掙扎的,明明心裡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憎恨,還要強行擺出一個無所謂的態度,誰說最累的是他,受傷害最深的也就只有薄傾之了。她不說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不想說出來,不系那個讓他難看罷了。

    傾之話說完了之後,她自己反而鎮靜下來了,如果說此刻她想要什麼的話,那麼也就只有他的一個解釋了,讓她可以心安可以不再那麼胡思亂想的解釋,而不是找各種各樣的借口,繼續把她蒙在鼓裡面。他太聰明了,她不是對手,除了臣服,就是自我毀滅這一條道路了,咬牙,她強迫自己轉過身子,避開他那令人心疼的眼神,神色冷淡地坐了下來,靠在椅背上。

    君城隔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走到她的身邊,停了下來,把她口袋裡的手機拿了出來,傾之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也不說話,任憑他一個人在那邊搗弄。

    君城沉了沉臉色,呼出一口氣,才打開手機,找到最新的一條郵件的,點開就看到自己與墨薇婉衣裳不整地躺在同一張床上。

    眼裡滑過一絲沉痛,他閉起了眼睛,惱怒又心疼地皺起了眉頭,他以為早上起來的時候,墨薇婉明明跟往常沒有什麼兩樣,他也是獨自一個人睡在床上的,可是誰知道她居然照了這麼一張圖片?是他太大意了,還是她在他所熟知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君城把手機收了起來,這要怎麼解釋,有圖有真相,但凡一看到這張圖片,就會自動腦補出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他所有的解釋都是太過蒼白的。

    把手機放回去,君城拉過椅子在她的面前,坐了下來,情切地拉著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裡,她的手涼涼的,哪怕是在溫暖的室內,也很難會暖和起來,他牽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落下一個淡淡的吻:「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給的解釋只有這幾個字,太蒼白無力,沒有一丁點的說服力,可是他知道自己說的是實話,他跟墨薇婉真得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在那邊亂想出來的,他其實是無辜的,可是這些話沒有人會相信的,他所能做到的就是盡量讓她相信自己,給他一個改過重來的機會就好了,他不求她的原諒,只求她的一個回頭。

    傾之抿緊了唇,低著腦袋,不聲不坑:「君城,你當初為了什麼要這樣子對我?」為什麼可以讓他寧願去殘害無辜,也要讓她當實驗體?她也猜測地出來他冷情無情,可是他不是那種可以坐到濫殺無辜的惡魔。而對於那個原因,她自己也心知肚明,只是不甘心所以才問出來,矛盾的心態,連她自己都對自己感到無語了。

    君城拉著她的手一頓,身子不自然地動了下,他心裡的語言一下子喪失了一樣,她從來就沒問過他這個問題,因為她懂,可是現在她卻甘願被他的回答再傷一次嗎?凌然著眉眼,他沉重地說道:「當時我以為我喜歡的人是她。」

    預料之中的答案讓她的心著實地疼了下,她眨了下眼睛,笑著繼續下去:「所以為了她,你什麼事情都會做,什麼事情都做地出來嗎?」

    「哪怕無辜的人因此喪命,你也想要那麼做的嗎?」失憶之後,她第一次這麼討厭自己為什麼會沒了記憶,當初覺得輕鬆可是現在,她卻覺得好累,什麼事情都要從別人的嘴巴裡才能聽到,其他的不管她怎麼猜測,都猜不出來。

    低頭,她看著地板上那些毛茸茸的地毯,突然覺得心累了:「君城,你說,是不是這樣子的?」她不甘心地繼續追問了句,不敢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脆弱。

    君城閉著眼睛,苦澀地自嘲,點了點頭,他可以騙她的,而且是用一個很完美,絕對沒有破綻的理由騙她的,那樣子肯定是會好過直接告訴她,在他的生命中,曾經出現了一個女人,是他的天地,是他無論如何也要保護的對象,矢志不渝的美好,哪怕只是一場錯覺,現在也是一件傷人的現實:「傾之,那只是以前了,現在是現在,不要把以前跟現在都聯繫在一塊。」無力地對白,他頓了好久才接下去繼續說著:「我說過了,從今以後,我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管你要怎麼糟蹋,咋麼踐踏都沒有關係,只要你開心無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你有足夠的權利跟把握。」

    他的情話差不多都在她的身上用光了,可是他卻是充實的,不想現在為了面子為了尊嚴,而失去可以一生擁有的愛情那,那樣子他才真得會抱憾終身的。

    傾之咬著唇,他一旦溫柔,她的心房根本就無法築起防禦路線,只

    能被他一層層地瓦解,哪怕連她自己都不確定他的話裡面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他們不是一個段數的,他等級太高了,高到她只能在下面仰望,搖了搖頭,她憂鬱地笑著:「我不知道,君城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該相信誰,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聽你的話,因為你給我的感覺總是捕捉不著一絲一毫,每次我感覺你很接近的時候,你都是會離我遠遠的,現實太殘酷了,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不會,我不會的,你可以考驗我,但是千萬不要就這麼否定我,那樣子對我真得太殘酷了,我跟她之間真得結束了了,除了乾乾淨淨的關係之外絕對沒有參合一點男女之情,傾之,你不要這樣子,那個站在神壇上面的人早就被你拉下來了,你沒發現嗎?」不然他不會這麼委曲求全,幾乎放下所有的面子只是為了祈求一個女人的原諒。更不會只是因為睡在別的女人的床上就覺得自己背叛了整個世界,他變了,真得變了,變地有時候回想起來,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陌生,但是這又怎麼樣?為她而改變,他根本就不會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抓緊了她的手,君城揚起一個真誠的微笑:「傾之,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對於婉婉,我確實是有放不下的理由,但是這跟我們的感情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喜歡你,也只喜歡你一個人,當時是我太年輕了,才會錯估了愛情,但是現在的我,很清晰的可以認識到我自己需要的是什麼。」他抱著她的腰肢,輕輕地揉捏著:「昨天晚上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酒吧裡,我喝了很多的酒,好像還吐地挺慘的,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狂吐過了,後來我只記得是有人帶走我了,但是我不知道是誰再後來我就醒過來在她的床上面,我們什麼事情都沒做,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照了這張照片,但是我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傾之贏家是你,你根本就不用去跟她爭奪什麼,我是你的,我不會屬於其他女人,而你可以隨意地使喚我,我都會聽話的。」

    君城深陷深淵裡,很多事情他也慢慢地想明白了,一些他最不願意承認的事情,也在這個不大恰當的時間出現,所有的疑問謎團迎刃而解,不需要調查,他就可以知道那些這麼多年以來總是時不時會出現的巧合。

    傾之安靜地聽著他的話,眼裡沒有一絲的波瀾,平靜到了讓他都覺得可怕的地步,他不敢說話了,不敢弄出一點聲音。

    閉著眼睛,她不想看見他那麼可憐的樣子,那會讓她心疼的,會讓她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他不能這樣子的,不能每次在她下定了決心之後,就再給她一顆後悔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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