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六十章 文 / 程扶蘇
裡琛收起平日裡玩世不恭的樣子,陷入了深思,能用的,能想的辦法都試過了,明明就是沒有嚴重的趨向,那麼問題到底是出在了什麼地方?沒道理是她現在的情況會是這個樣子的?皺著眉頭,幾分挫敗地歎了口氣,走了出去。
身後跟著的那些醫生,現在也是栓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在後面討論著,炸開了鍋:「裡少爺,你有想到是在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嗎?」這裡面,就裡琛的醫術最高明了,他們幾個加起來,估計也達不到他這樣子的成就,年紀輕輕地就享譽全球。
裡琛停了下腳步,如實相告:「很遺憾,我不知道,你們呢,有沒有什麼發現?或者是有沒有什麼突破口?」一個人想,肯定是比不過這麼多人的腦子吧?現在他也只能寄希望與這些專家身上了,但願能給他提出一兩個突破口。
專家面面相覷,他們一個個的也是站在醫學界的最高領域,可是面對她現在的狀況也只能在現實面前低下高貴的頭顱,相互對視了片刻,從對方的眼睛裡,都只看到一抹的無奈,大家都搖了搖頭:」裡少爺,我實在是沒看到過像她那樣子的病人啊,明明身體跟之前檢查過的沒有什麼兩樣,可是怎麼就會那麼容易健忘呢?「裡琛就知道會是這種答案,什麼話也不想敷衍了,轉過身子,看著他們,視線一一掃過,最後無奈地苦笑起來了:「我說好歹也算是個專家吧,你們就是這種態度的啊?救不了就只找這個借口啊?也不知道換一換,好新鮮新鮮?」
知道他話裡面的諷刺,他們也虛心接受,誰叫他們說的事實本來就是這個樣子:「那我們現在要從那個方向開始著手?不盡快點的話,估計君少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了。」聽到這話,他們都哭著個臉,誰知道千里迢迢來一趟,得到的居然會是這種結果?現在還能不能回去還是一個問題呢?誰現在的心情會好到哪裡去?樂觀點的就是鎮靜淡定,悲觀點的現在就有點世界末日的感概啊?
裡琛知道他們在害怕,可是沒辦法,連他都被放狠話了,可見那個男人是真得鐵了心了,要把她從鬼門關給拉回來啊?他繼續往前面走,雙手插進衣服上的口袋裡,環顧了他們一眼,冷艷淡淡地,一點都沒有覺得什麼:「他可是動了真格了,這一次,如果我們真得沒有辦法,那麼必死無疑了,所以……為了活下去,各位還是把畢生絕學都發揮出來吧?」他說地很輕巧,說完了就自己出去了,苦的是後面的那一大班的人,被他給放在後面,苦著張臉,心裡哀嚎:他是沒關係啊,君城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真地把他給殺了啊,但是他們可是不一樣的啊,哪裡來的面子讓君城放過啊?
…………
病房裡面,君城一直在看著病床上的人,以前他一直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比苦苦等待更加來地痛苦,那就是親眼看著你所在乎的人,她的生命力一點一滴地在你的眼前流逝,而你卻是無可奈何,除了眼睜睜地看著,其他的你什麼都不能做了。
歎了口氣,他握住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沒有一點點的溫度,冷地可怕,把被子抬高,遮住他們交握的手,也許他該給她一個交待,也許他應該告訴她所有的事情,而不是暗中一直瞞著她。下定了決心,他剛掏出手機,病房的門就被打開了,他愣了下,轉過身子,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她靠在門前,眉間冷淡地盯著病床上睡著的人。
眉峰輕輕的一挑,她踩著高跟鞋,輕快地走了進來,站在床前,看著那個毫無生機的人。
君城是很不希望她們兩個碰面的,他知道墨薇婉身上隱藏著的那些秘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麼是要貫穿了他們的整個曾經,他就是活在一個巨大的騙局當中,而這個騙局的中心就是她,他總是有一種感覺,那個曾經他很熟悉的女人,一夕之間,變得好陌生,讓他都覺得有些可怕起來了,他不想把這些事情都說出來,更不想要去拆穿她,如果非要一個理由的話,那麼他爬她難過。
君城頭疼地晃了晃腦子,很不自在,對這種該死的悲憫很不自在,她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他卻是依然捨不得她傷心,難過,也許這就是青梅竹馬最大的悲哀與偉大之處了,怎麼都無法放下一切,對她不管不問,君城自認不是一個矛盾的人,但是現在他卻在做著矛盾的事情。
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回過頭,對著她微微一笑,表情還是跟以前一個樣子,只是多了一份淡漠:「怎麼過來了?」
墨薇婉看了他一眼,有點挫敗地自嘲:「我以為你們是會吵架的,所以特地跟過來看的。」她原本是要出去辦件事情的,但是突然間就看到他的車子,然後她就像個狗仔一樣跟著他們,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她在暗處暗暗地生著氣嫉妒羨慕恨著誰。她還以為他們是會吵架的,結果卻是沒有,很安靜地走了出來,很安靜地坐車離開,她繼續跟著才發現原來他們是要來醫院,那一刻,她甚至有一種快感,如果薄傾之就這麼死掉的話,那麼就好了,這樣子一來,君城遲早都是她墨薇婉一個人的了,不用跟別人分享!
君城的眉頭蹙了下,隨即淡淡地反問著:「然後,我們沒有吵架?失望了嗎?」他回過頭,看著病床上的人,不去看她一下,再看下去,他害怕他真得會抑制不住,會忍不住詢問她是不是真得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他的事情,是不是從一開始,從最初的遇見,她都是在欺騙他的?
那些黑暗中好不容易出現的一抹光芒,也是她在騙他的,是他太笨,太渴望被關愛,所以才會覺得她的出現是上帝最美好的禮物,可是他是傻了,才會有這種錯覺的,她給了他溫暖,可是卻把她推向一個更深的地獄,從此深陷在悔恨中,過去的回不去,未來的,他又不能強求?
墨薇婉盯著他的後腦勺,眼裡的酸楚逐漸凝聚成了一股淚水:「君城,你是不是在怪我?」怪她發了那種照片,還是怪她這麼不近人情,可是誰知道她是因為太嫉妒這個女人了,不然誰願意將自己變成一個怨婦呢?「可是你恨我的話,我也
是會這麼做的,你知道,我說過不會放手那麼我就真得不會放手的。」她說得肯定,說得篤定,花了那麼多的時精力,不就是為了挽回那個男人的一顆心嗎?付出再多她也不會後悔的,她墨薇婉的黑暗日子裡過地太遠了,她絕對不會把她生命中的唯一一道陽光讓出去的,是她的總要是她的,就算現在不屬於她的,她也總有一天會讓他變成自己的所有物的。
君城握著她的手,聽著她的話,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反而很平靜地說道:『婉婉,怎麼做是你的自由,但是你要記住,不管你做什麼,不管你將來要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你可以隨便,不過她你是絕對不能動一下的,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有任何的不滿意或者是不開心全部可以衝著我來,我不會有半句怨言,但是薄傾之是薄傾之,你要是敢動她,我會……「」殺了我?還是槍斃了我?「墨薇婉接下去,自嘲地繼續下去:」你會殺了我嗎?君城,你下得了手嗎?如果你下得了手的話,那麼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因為一個死人是永遠也爭不過活人的,也不會給活人造成一點點的阻礙,君城你可以下手的,把我殺了,你解放了,薄傾之也安全了,你們就可以安心了不是嗎?「君城眉頭蹙地越來越緊,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她在變化,而且是變地好恐怖,好像就是在短短一段時間之內,以前的那個她面目全非了,只留下一具似曾相識的軀殼。」婉婉,我不會殺你,所以你不用這個樣子?「他怎麼可能會去殺她呢?就算她在怎麼背叛,她也比別人幸運一分,在他君城的心中杵著一個重要的地位,他恨不起來,也傷不起來。」那你會怎麼對我?君城你告訴我啊,也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吧?「她絲毫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咄咄逼人非讓他講出一點什麼出來。「照片是我拍的,你的衣服是我脫掉的,君城我就是這麼壞的人,你要是下地了手,那麼你就下手好了,我不會說什麼的。」
「婉婉,你別這個樣子,以前那個你,到底被你丟棄到什麼地方了?你以前那個樣子好好的,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講些什麼,做些什麼?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你非要一再的重複下去嗎?」」是!是我變了,所以你君城就開始討厭我了是不是?不喜歡我不要我不管我了是不是?可是你別忘了,我之前那個樣子,也不見得你喜歡,是你逼我變成這個樣子的,你給了我全世界卻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全部都收回去了,你對我不殘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