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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五十六章 文 / 程扶蘇

    薄傾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這些藏在心裡深處的話說出來的,等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君城的臉色陡然間變的有些猙獰,不甘,痛苦,忘懷,掙扎,他手中的竹筷子被他掰成了兩半,尖銳的竹籤扎進他的手掌,一片紅色的血液溢滿在他的手心,一滴滴鮮艷開在白色的桌面。

    他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放肆姿態,更是她從未達到過的一個未知的領域,是他君城特有的領域。

    君城眼裡閃爍著她解讀不了的意味,望著她,眼裡寫滿了失望:「薄傾之,你一直以來就是這麼想的嗎?」他放肆周旋,只是為了找到一個安全的百分百的方法,把她從痛苦的深淵中途解救出來,彌補她的經過,填滿他的錯過,從此以後無怨無悔,可是她呢?

    居然給他一個這麼大度的答案?去找別的女人?她是這個意思的她?她難道說話之前都不用腦子想一想的嗎?他君城要是能去找別的女人,他又為什麼在她的身上花費了那麼多的時間?他的身價擺在那裡,多的是女人過來應和他,不用在她身邊活活受罪卻自在的解脫著。他不敢有一句怨言,有太多的幸酸,他也不敢說出去,就爬多說一句的話,她就會多想,可是現在呢?他所做的那一切都是一場虛幻嗎?

    明明知道那是一場鏡花水月,卻要全力以赴,那是人類全部的偉大與悲哀了。

    君城低頭,握緊了手,竹籤扎地更深,血流地更凶了,他卻連眉頭都沒有要皺一下的意思,看著她驚訝的蒼白臉頰,微微一笑,笑容絕美充滿了勾魂動魄的攝人心魂,低下頭,他盯著從自己身上流出來的鮮血。

    兩個人安靜地坐在對面,薄傾之突然間於心不忍了,她咬著唇,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事情來彌補一下,可是轉念一想,她沒說錯也沒做錯什麼,要說錯的話,那麼從一開始就是君城錯了,她只是想要他不那麼累而已,解脫多好,誰都自在啊。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她的話的,就算是君城他也是不懂的吧。因為不懂,所以他現在,才那麼覺得她無理取鬧?

    傾之彎下頭,抽出一張紙巾,遞到他的面前,男人伸手接過,下一秒,直接把它扔在地上,抗拒不悅的意思那麼明顯。

    她尷尬了下,匆忙地站了起來,推開椅子,腳腕一不小心撞在桌腳,發出好大的一聲,她面容扭曲,一聲不經意的嚶嚀,半蹲著身子,捂著腳腕。

    對面的人身子一頓,卻一點動作都沒有,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心裡他糾結地要死。

    傾之這下子眼淚真得是掉下來了,撇開他,自己一個人沖衝撞撞地要跑出去,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可是她才跑一步,就被身後的人速度很快地給抱了回來,轉個身子,把她抵在牆上,危險地瞇起眼睛,愣愣地看著她:「想逃?薄傾之你要逃去哪裡?」她能逃到哪裡去,他說過的話,她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過嗎?他告訴她不管怎麼樣,都別想著要逃走,可是剛剛,她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她還是想著離開,他們有矛盾的時候,她向來都是拒絕去和解,第一反應就是先逃走了再說,這樣子她不累,他君城都代替她感覺到了累人。

    傾之咬牙,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可是她卻倔強地不讓它流出來,別開眼,不敢去注視他的臉頰。

    「說話,薄傾之,我告訴你,給我睜開眼睛,看我。」君城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隻手環住她的腰肢,強硬地命令她看著他的樣子,不准再逃避了。

    「放開我。」傾之反而閉起了眼睛,嘶聲力截地喊道:「你放手。放開我。」不懂他到底要做什麼,雖然他平時看似對她很放縱,但是她是知道的,要是他一旦生氣起來,那絕對是一場災難,薄傾之知道自己的心裡其實是很懼怕這個男人的,一個能把人的命當做一場賭注的話,他是不會善良到哪裡去的,就算有好心的一面,那也僅僅是他諸多暴力因子中的一小部分,絕大多部分還是屬於他特有的暴力因子。

    她甚至不敢去猜測,他會對她做什麼?她會不會有危險?她僅有的勇氣也快要隨之而去了。

    閉起眼睛,她面容微微抽動:「你放開我,我們之間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完了,你快點放開我。」

    「說完?」君城眼裡帶著冰冷的玩味,繞著這兩個字:「薄傾之,你說你要怎麼結束。你想怎麼結束?你能結束的了嗎?」

    「我們之間那麼多事情,那麼多交集,現在你的一句結束就想徹底斷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嗎?你以為君城是有那麼好說話的嗎?」他徹底失去了理智,手勁也逐漸增大了,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已經弄疼她了,她的臉上更加痛苦起來了,掙扎著想要擺脫掉他的桎梏,可前後都沒有退路。

    她沉默,更準確的說是她不敢去接他的話,她害怕自己再說一句話就會把他給惹急了,那樣子遭殃的絕對就是她了。

    君城見不慣她的沉默,今天他非得逼她說出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為止,不然今天,他是絕對不會結束掉的:「說啊,薄傾之,我讓你告訴我,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告訴我,不要再給我沉默下去!」話裡已經帶上了命令,他的氣場一向強大,薄傾之甚至產生了自己生死攸關的問題,他的手緊緊地抓著她的肩膀,眼睛裡佈滿的冰霜讓她絕望,硬著頭皮,傾之睜著出,雙手推舉著他的身子:「君城,你放開我。」

    不要再逼她了,再逼下去,她真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也是個有尊嚴的人,不想被人耍地團團轉,還在一邊自己窮開心,那樣子連她自己都忍不住開始同情自己了。

    「……」君城呵呵地發出一陣意味不明的笑聲:「薄傾之,你是決定了,還是選擇了逃避了啊?」他的笑聲太奇特了,薄傾之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她挪動了下身子,下一秒,她的身子僵硬

    ,連動一下都不敢動了,臉色由蒼白逐漸升起一抹可疑的緋紅。

    身下的灼熱觸感清晰地提醒她那是什麼,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卻見他嘴角掛著淺淺淡淡的微笑,漂亮的眼睛裡閃著著某種危險的訊息,盯著她的頭皮都發麻了,舉手無措地尷尬地立在那裡。

    「別說我太過分了,給你個選擇,薄傾之你是要繼續還是要選擇說實話?」他存了心地咄咄逼人,不讓她有時間緩衝過來。

    「說什麼?什麼實話?」傾之尷尬地紅著臉,磕磕絆絆地問道:「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給我放開。」她臉色暗沉了下來,很不喜歡這麼被他給逼迫著。

    「別再給我打啞謎了,你知道我要知道的是什麼,說出來,我給你個解釋,然後把那些話給我全部收回去,不然薄傾之,我真正生氣起來的樣子,相信你還沒有真正領教過,我不介意給你一次畢生難忘的經歷。」他說著故意身下往她的身上一碰,提醒她那個危險的真實的威脅。

    「乖,說實話,不然我可是會欺負你的……雖然,我還真得是很想欺負你一下。「他的話已經帶上了某種禁忌的色彩,危險沉迷著迷,她不禁被他給蠱惑,可是尚存的一絲理智提醒著她,要堅持住,那只是一場虛無的荒蕪。

    她堅持著把話圓下去:」我沒什麼話可以說的,你可以放了我了。「」看來,沒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說實話了是不是?那我開始,但是你可別喊停。「君城抬起手,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的襯衫的扣子。

    傾之害怕極了,擔心他真地亂來,手忙腳亂地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在繼續解下去。

    這裡可是在飯店裡,什麼時候都有可能會有人進來的,他有這個膽量,她可沒有勇氣陪他這麼胡鬧下去,她使勁地掰開他的手:」你別這樣子,我不是都說完了嗎?你放開我行不行。「她祈求,可是他面無表情,一點鬆動都沒有。

    傾之也生氣了,伸手下手也重了起來:」你讓我說,可是君城你自己給我的解釋都沒有,為什麼要我妥協?「」解釋?你要什麼解釋?你有告訴我嗎?我哪裡來的解釋給你聽?「她真得是在無理取鬧,什麼都不告訴他,就讓他一個人去亂想?

    傾之冷笑:」是,我是沒告訴你,但是你不會自己解釋的嗎?「她等了那麼久,其實也就是為了他的一個解釋,可是他卻連個話都不告訴她,這算什麼?現在還反而過來責怪她?

    那種事情,她要怎麼說出來?又不知道說出來會有什麼後果,她也會怕。」君城,你要是真得不想要跟我在一起的話,那麼就請你離開好了,不要這樣子騙我,我沒你智商高,我很笨的,就算被你耍了,我還是會天真地以為你是為了我好。「」我騙你?「君城拔高了音量,怒視著她的臉頰:「我哪裡騙你了,我怎麼騙你了?」他實在是不懂女人的心思了,他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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