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十八 突如其來的醋意 文 / 程扶蘇
君城有意晾著她,不出聲,也不揭穿她在偷窺。
手指靈活的敲擊著鍵盤,雙眼也是一直盯著筆記本看,一點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
傾之一直歪著腦袋,頭都酸了,扭動扭動了兩下筋骨,就再也受不了了。
小心翼翼地不去打擾他,自己跑下床,到小櫃子裡,把一大袋的零食都搬出來。
把包裝袋拆掉,捏了一顆果脯放在嘴裡咬著,糾結地看了邊旁邊的人,又看了看門邊,墨洋那個混蛋,怎麼還不回來?
內心計算了大半天,她還是默默地把一半的零食放在他的身邊,雖然不指望他能去碰。
君城一直在看她,現在她把東西放在他的旁邊,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她一眼……嗯,頭頂。
因為傾之早就低下頭吃自己的東西了。
君城忍住要扶額的衝動,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居然變地那麼的窩囊了。
連看她一眼,都要偷偷摸摸,找各種各樣的借口?
更關鍵的是,他自己還樂此不彼。
低頭淺笑,視線繼續放在剛傳過來的一份件上。
他放下所有事物跑過來,集團那邊堆積著一大堆的東西還在等著他去處理。
剛敲幾個字,他停了下,看著那一邊花花綠綠的零食,隨口找了個話題扯開:「他買的?」
他是誰?
傾之嘴裡塞著一塊的牛肉,奇怪地看著他的眼神,後知後覺地想了下,是墨洋吧?
頓時她笑瞇瞇的,指著那一包包的東西,很驕傲地說:「對呀,我原來還不知道他原來那麼的有錢啊?以前還跟我在一起打工呢?沒想到,他居然可以那麼有錢,他說只要我喜歡吃的,他都可以買回來。」
「你很信任他?」漫不經心地詢問著,兩個人就像在說著家常,只是那眼裡已經凝結,危險地瞇起一條縫。
傾之完全沒有察覺,甚至連頭也懶得抬一下,聽他的話,不由地翻了個白眼。
這不廢話嗎?
她當然相信他了。
「信啊,為什麼不信?現在他是我最相信的人了,你不知道,就是他一直在照顧我的啊,不然我都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了,而且啊他還……喂,喂,喂喂喂,你要幹嘛?你扔我東西做什麼?」
傾之手裡的東西以及那一包包零食,全部被他抓在手心裡,打開了窗戶直接扔下去。
她急忙跳下床,趴在窗口,看著那一包包凌落在地的東西,脾氣了上來了。
沒來頭地直接對他不客氣地吼道:「你做什麼啊?扔我東西做什麼啊?虧我還分你一半!」
「你、你、你幹嘛?你幹嘛?」傾之往後面退,他直接把她攬過來,把她的腦袋直接扣在他的腿上,伸手毫不留情地衝著她的後背狠狠地拍了下去。
傾之一口牛肉咬在嘴裡,被他那麼一拍,直接掉在地上。
「咳咳咳咳……」一張臉頓時漲地猛紅,雙手沒有規律在空中亂撲騰著。
君城還是沒有放過她,冷著臉,硬是衝著後背再狠狠地拍了幾下。
見她咳的厲害了,才鬆開手,把她攔腰抱起來,放在床上。
傾之拍著自己的喉嚨,堵著一口氣在那裡,比直接塞住了更加來的難受。
她抬起頭,眼裡像是有兩團火焰在熊熊燃燒著:「你到底什麼意思?我給你東西吃,你不感謝就算了,居然還扔我東西,而且還打我?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她的東西?
君城居高臨下地抱著胸,冷冷的視線裡,帶著太多的壓抑。
他不爽了。
傾之怒地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下了床,站在他的旁邊,仰著頭,不服輸地回瞪過去。
手指著那邊的門,語氣充滿嫌棄與遠離:「出去!」
「我叫你出去。」
他就是莫名其妙。
不知道什麼事情沒想通,就那麼把氣撒到她的身上。
她一直乖乖的啊,坐在旁邊,什麼都沒有惹他一下,也沒有去打擾他一下,他發什麼瘋啊?
君城打了個電話,直接叫個人過來,然後二話不說,直接把她給扛起來,打開病房的門,直接把她帶了出去。
傾之一直在他後面敲敲打打,叫嚷個不停。
路過的人也一直都在奇怪地看著他們。
「你放我下來。」
「喂,混蛋,快放我下來。」
「你聽見了沒啊,放我下來啊。」
「喂!」
傾之的聲音一直沒停下來過,君城也一直沒有停下過腳步。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只想把她給帶回去。
什麼墨洋,什麼失憶,什麼對她很好,通通給他扼殺掉!
什麼都不准想,只准想他一個就好了!
就算失憶了,也不准她的心裡住著其他的男人,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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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他停下腳步,臉上的寒氣還是沒有散去,反而更加濃重了。
語氣不善地衝著他開口:「墨少爺,讓開。」
墨少爺?
傾之扭頭,果然看到了熟人,臉上像是開出了一朵花出來。
「墨洋。墨洋,救我啊,救我下去啊。」
君城的臉難看了三分,能耐啊。
拉下她的手,直接把她放在地上,把她拉在自己的身後,絲毫不打算放開的樣子。
「墨少爺,我再說一遍,讓開!」
墨洋蹙著眉頭,他可沒忽略掉那隻小怪物正在衝著他熱烈地發出一個又一個的求救信號,而且就算沒有那樣子,他也不可能就那麼讓人把她給帶走。
起碼要在她自己同意的情況下。
墨洋紳士風度地微笑:「君少,有什麼話,你慢慢說,這樣子做,會嚇著她的。」
「墨少爺,我再說一遍,給我讓開。」他的話,已經很不耐煩了。
能站在這裡跟他說著這些,全是看在傾之是他救的份上,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耐心?
見他還是站在那裡沒有走開,君城輕蔑地一笑:「墨少爺,你救了她,跟你得罪我,這兩件事其實沒有衝突的。」
「……」墨洋沉默,知道是自己的舉動惹惱了他了。
可是咬咬牙,他還是不能走的。
「君少,你知道是她失憶了,現在什麼事情都不知道,要是嚇到了她,她會離你更遠的。」
君城眼風掃過他的臉龐,抬了抬下巴,譏諷著:「真是那樣,又能怎麼樣?」
墨洋也愣了下,他以為只要拿出這個來,至少可以說動他一點的。
「君少,她對你到底算什麼?這個問題,你似乎一直都還沒有回答我一下。」
如果在乎,那麼他可以放他們走,如果不在乎,那麼堵上他的全部,也不會讓那個小混蛋被帶走。
就算只有幾天的相知,好歹也算一種緣分。
「君少,如果你不能證明,你真得不會傷害她的話,那麼我不會讓你就這麼帶她走的。」
「……呵呵……」君城淺笑。
薄傾之,你的爛桃花嗎?
換做以前,他才不會去管,可是現在,他不能不去管。
「墨少爺,你應該知道,就算算上整個墨家,你也鬥不過我。」
「……是鬥不過,可試過了總比沒試過的好。」他苦笑,真得要這樣僵持下去,說不定,他就要堵上整個的墨家了。
老頭子知道,說不定會打死他的吧?
傾之一直聽不懂他們的話,只是現在也察覺出來對墨洋不利,她急的團團轉,沒辦法,抓住了他的手,往下面拉了拉。
質問:「你為什麼要跟他過不去?」
「如果是我惹你生氣的話,那麼你就罵我,別跟他過不去。」
她祈求的姿態,更加讓他生氣。
墨洋也是低著頭無奈地翻著白眼。
小混蛋啊,你還真是小混蛋。
沒看到他都快用眼神把我殺死了嗎?
你是真得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什麼在生氣嗎?
再歎了口氣。
他好想過去,一巴掌把她給拍醒一下。
清醒一點啊。
君吃呢個側頭,眼角的餘光落在她的身上:「你這是不捨得?」
「對呀。」傾之更乾脆了,好在她還記得在後面舔了句:「他救過我的。」
只是救過嗎?
君城心中冷笑,那麼依賴,那麼信任,比沒失憶前,對自己還要來地信任,真得讓他很不平衡。
「那如果我也救過你呢?」
傾之不懂,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如果他也救過她呢?
她摸了摸腦袋瓜子,老實依舊:「可是你沒救過我啊?」
「我說的是假設。」重重地咬著最後兩個字,生氣地手也不斷地用力。
直到傾之的一聲嚶嚀,才讓他清醒過來,鬆開了手。
舉起她的手腕,發現上面有一個紅色的印子,印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格外的驚悚。
他臉色又難看起來了:「你怎麼不早說?」
還傻傻地讓他握了那麼久。
傾之不客氣地哼哼兩聲,早說?
她有機會說出來嗎?
「我不知道,沒有如果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
好敷衍的話,君城自然也是聽地出來。
直接打斷:「你說實話,我不會怪你的。」
傾之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得到他的承諾後才開口:「躲開!」
bsp;她大聲地叫嚷:「你不扔我的東西,脾氣還陰晴不定的,誰知道你會不會對我大吼大叫的,還指不定會虐待我呢,所以我肯定是要躲開的,我才不會傻傻地在你那裡,受罪呢。」
墨洋無奈扶額,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麼誠實的。
沒看見那尊大神,都快要噴火了嗎?
被信任的感覺很好,可是前提是得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啊。
君城低著頭,沒看清他的表情,可是從那週身散發著的陣陣陰風,他還是可以感受到。
他現在的心情,是有多麼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