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十七章 我是你男人 文 / 程扶蘇
他不是不擔心,那個男人會把那個小混蛋給帶走,而是就算他想帶走,他也無能為力。
跟君城一比,墨洋實在是太渺小了。
他得罪不起那個男人,也爭不過他。
不過在他看來,不管之前他們兩個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好歹現在,從他的眼裡深處,還是可以看到愧疚與不捨,至少不是太無可救藥。
………………
對於一個如白紙一般的人來說,對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那個剛見面就衝著她大抱的男人,顯然已經被薄小姐打入了黑名單。
傾之站在病房的角落,跟他對角的地方,盡量讓自己離他遠遠的。
君城手裡提著好幾個塑料袋,滿頭黑線地立在那裡。
嘴角抽搐了許久,總算平靜了下來。
她現在不記得他。
所以,君城大度,冷靜,淡定!
君城深呼了口氣,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純良的好人。
傾之眼皮一扯,僵硬著表情看著面前那個正在傻笑的男人。
他這是專門過來賣笑的?
君城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現在在想著什麼,表情頓時一僵,低頭咬牙切齒地在心裡暗罵了聲,抬頭親切地看著她:「肚子餓不餓,我給你買了好多的東西?」
傾之是沒記憶了,可是不代表人類基本的本能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著他手裡提著的袋子,幾番權宜之下,終於還是問了出來:「你是不是認識我?」
君城誠實地點了下頭,輕輕地歎了口氣,他可以想像地出來,下面一句話,她要說什麼了。
果然傾之一點都不含糊,甚至一點點的掙扎都沒有。
「我記不起來了。」
她琢磨著,就算失憶了,如果是對自己重要的人,那麼起碼會有一點點跟別人不同的感覺吧。
但是,對他,她根本就沒有一點不同的感覺。
甚至就連心跳,都沒有加速一下。
所以肯定不是對她來說特別重要的人。
點了下頭,肯定是這樣的,她下定了決心。
到現在,她還不清楚,這個男人來找她是為了什麼?
所以還是盡量去少接觸好了。
「我現在不認識你,所以我不會吃你帶來的東西。」
她話說地夠清楚了。
可是君城對此只是平淡地笑了笑,把手中的東西,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反而朝著她走了過去。
傾之全身戒備,緊張地看著他。
心裡早就罵開了,死墨洋,你居然把我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眼珠子動了動,她彎下腰,從他面前一下子跑過去。
算盤打地很響,可是她唯獨忽略了身後那個男人的敏捷身手。
眼皮都不帶眨一下,利落地伸手,準確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氣不大,不會弄疼了她,但是也絕對不會給她機會跑走。
傾之的一聲驚呼還卡在喉嚨上,就被他那麼一拉,一扯,理所當然地掉到他的懷裡。
像是小野貓一樣,又打又踢的,君城全部照單全收,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把她牢牢地給禁錮在懷裡。
她終於回來了。
他歎了一口氣,包含著太多的解脫與釋然。
終於她又回來了。
她還好,沒事地在他的懷裡。
眷戀地靠地更近,身子都貼在她的身上。
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細細地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
他不敢大聲說話,怕一開口就打破了這片刻難得的寧靜。
他喜歡,可是不代表懷裡的人也喜歡。
傾之大吵大鬧,那樣子實在是太像街頭罵街的潑婦了。
君城無奈地歎氣,失憶了脾氣也能變炸嗎?
要不然她怎麼變得這麼彪悍了呢?
他貼著她的耳邊曖昧地呼著氣:「傾之。」
他叫著她的名字,帶著太多的回念與愛憐。
她的名字,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可是對君城來說,卻是一種救贖。
他不懂,也不去太多的深入。
只是有些事在不知不覺中早就已經發展成了一種趨向。
無意,有意,刻意的阻攔,都沒法去改變一點。
傾之皺著眉頭,她的名字嗎?
難得地放棄了掙扎一下,她無語地看了看天,實在是想不出來,傾之?
好陌生,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啊。
她受不住這麼曖昧的氣息,推了推他說:「你把我放開啊!」
別抱上癮了啊。
她跟他現在真得不是很熟的啊。
君城呵呵地低笑出來,那聲音延綿流長,從他嘴裡出來,帶著一種旖旎的風光。
傾之快要炸毛了:「放開!」
君城鬆開一隻手,依舊沒有放開她,順著她的臉蛋一直滑下去,停在脖子以下,準確地停在一個位置上。
「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六個小紅點圍成一個半圓?」
傾之眉頭隨即蹙了起來,萬分驚訝地回頭,自下看著他。
他怎麼會知道?
那個地方實在是太特殊了。
她的臉上跟身上其他的地方都沒有紅點,就那個地方一下子有六顆,而且還是很規矩地圍成一個半圓。
太隱秘的地方,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就連她自己也是最近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的,因為覺得特殊她還特地多瞧了幾眼。
頓時她心慌了,完蛋了,照樣子看起來,這個男人跟她已經是有重大關係了?
果然君城眼裡的微笑漸漸地變得愈發曖昧起來了,他抵著手,摩擦著那個地方問:「是不是特別好奇?我怎麼會知道?」
他好聰明啊。
這是傾之的第一個反應。
她順實地點頭。
然後悲哀地發現自己好像掉進這個男人的陷阱裡了,因為他笑地越發邪惡了。
他湊到她的耳邊,很理所當然地語氣:「當然知道了,我不僅看過好多次,還吻過好多次呢。「傾之驚悚了,幾乎下反應地就推了他一把。
君城沒防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
他也不生氣,反而掛著他的招牌微笑看她。
這下子,他倒是要看看她能給出個什麼反應。
傾之一雙眼睛瞇了又睜圓,反反覆覆了好幾次之後,終於受不住了,一張臉乾脆紅了個徹底。
眼巴巴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那他們是什麼關係?
情人?男女朋友?
傾之嘴巴張地大大地,試探性地問了句:「我們是?」什麼關係?
「我是你男人。」君城一點都不含糊,直接給她一個答案。
傾之呆了呆,始終不相信。
她男人?
搖搖腦袋,她擺正了姿態,才不會相信呢。
說不定只是騙她的一個手段而已。
千萬別被美色給誤了事。
傾之坦然地看他:「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我不相信,我現在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要是我沒說假話呢?」君城也不讓她一句失憶就那麼搪塞過去了。
他真是她男人,這一點任誰都不會否認掉。
「……我不知道。」傾之悶悶地說了聲,是真得不知道。
就算是那又怎麼樣。
她現在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是與不是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眼前這個人看起來就覺得很不平凡,跟他有關係的話,肯定不會那麼平順吧?
君城歎了口氣,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你在怕什麼?」
「跟我在一起,你不需要那麼害怕的。」
傾之還想往後面退,避開他的手。
現在就算是曾經的情人,也不及才認識幾天的墨洋來地踏實。
至少,在她的眼中,現在墨洋是可以依賴的人,不會傷害她的人。
而君城在她的記憶裡,已經是屬於一個陌生人了。
她抗拒君城是應該的。
君城臣服了,默不作聲地走了回去,把桌子上的塑料袋打開,把東西都擺在桌面上,衝著她招呼:「肚子餓了嗎?過來先吃東西再說。」
傾之沒有過去,防備地看著他。
君城無奈了:「墨洋允許我過來的,不然你以為我可以那麼輕鬆地進來。」
他說地還真是那麼回事。
傾之只糾結了一小會兒就不管了。
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們說我身體可能有傳染病的。」
吸毒是什麼概念,她也是知道的。
雖然不知道自己以前為什麼會吸毒。
君城放下手裡的最後一道菜,也不跟她廢話,直接把她給抱起來,放在椅子上。
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慰說:「吃吧。」
傾之見他不害怕,自己也不想說什麼了。
低頭就開始吃起來了。
君城買的全部都是她以前喜歡的吃的口味,即使沒了記憶,但是該有的還是依舊沒有忘掉。
她看著桌面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式,食指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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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抓起筷子,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低著頭,彷彿沒有看見她似的。
傾之放心了,低著頭,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
等兩個人吃完了之後,君城找人過來,把東西收拾乾淨了,中途接到一個電話,他出去了一趟,接下去的時間裡,他全部都呆在她的病房裡。
捧著筆記本,在那邊敲敲打打的。
傾之不氣打擾他,乖乖地縮在床角落裡,把大部分的床位都讓給他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硬是要跟她擠在一塊。
她都告訴他了,沙發上有位置的啊。
他卻硬是要說,床上比較軟,比較舒服。
然後理所應當地跟她擠在一張床上。
傾之又鬱悶地想撓牆了。
其實,他們真得不熟啊。
現在不熟啊。
就算有舊情,現在跟她講,也說不清楚啊。
他一邊處理公務,一邊時不時地瞄一下她。
傾之果然還是被他給吸引了,一雙大眼睛黑溜溜地轉個不停,像是要把他給看穿。
病房裡,一片安靜。
除了鍵盤聲,剩下就是寧靜的氣氛。